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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惠彬:破譯鰻魚人工繁殖的奧秘

央視國際 2004年01月30日 15:44


  鰻魚的人工繁殖研究,一直是國際水産生物學界的難題,所以被稱作生物學中的哥德巴赫猜想。鰻魚的學名叫鰻鱺,它的生長過程極為奇特,先是在海水中産卵成苗,後又進入淡水成長,鰻魚的營養價值非常高,所以被稱作是水中的軟黃金。世界各國都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進行鰻魚的人工繁殖研究。中國天津水産技術研究所的研究員陳惠彬,從1959年開始就堅持這一課題研究,終於破譯了這個世界奧秘,取得了多項國際領先的階段性成果。

  對於鰻魚的繁殖來説,早在古希臘亞裏士多德時候,就是一個謎。

  1934年,法國的科學家就開始從事歐洲鰻的催熟實驗。到了上一世紀60年代,日本研究人員開始大規模地研究鰻魚的人工繁殖,他們甚至還專門製造了一艘一千多噸的調查船——靜丸號——來尋找鰻魚的海中産卵場,但是人們的研究始終沒有任何結果。

  二十年後,日本學者寫的關於鰻魚的專著,在人工繁殖一章裏,只有不到三頁的敘述。這一章的最後一段是這樣説的,“現在最盼望的就是鰻苗種的人工孵化並大量産生,如果它可能,那就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要求短時間內解決,看來是不合適的,必須經過相當長的時間,只要投入多量的研究人員和經費,無論如何也能完成。”

  在人工條件下,鰻魚卵在成苗後,短時間內就會全部死亡。因此,“成苗不成活”一直是困擾研究人員的關鍵問題,要想克服這個難題,首先就必須找出鰻苗死亡的原因,世界各國的科學家沒有找到答案。天津水産技術中心研究員陳惠彬耗費了自己畢生的精力,終於破解了這個難題,為最終解決鰻魚的人工繁殖鋪平了道路。

  1941年2月,陳惠彬出生在風景秀麗的福建鼓浪嶼,在姐妹三人中,她排行最小。富裕的家境,為她提供了較好的早期教育,但是父親和母親的結合在她看來是一個錯誤。

  陳惠彬的母親是一位貧苦漁民的女兒,為人善良樸實,年輕時喜愛美術,而父親則是富家子弟,在陳惠彬童年的記憶中,父母總是在爭吵。

  陳惠彬:童年也不是太美滿,父母親兩個人的懸殊,總打架。記憶很深的是,我父親從台灣回來,一桌子人在吃飯,一句話不高興,父親就一腳把那個飯桌踢掉了,我們孩子們就都跑到姥姥的屋裏哭。所以從小就沒有什麼家庭溫暖。

  為了躲避這一切,陳惠彬終日沉浸在學習芭蕾舞中,成為一名芭蕾舞演員,是她最大的夢想。但是到了她小學畢業的時候,由於父親的出身問題,陳惠彬的理想便成了泡影。

  陳惠彬:後來芭蕾舞團來招生,我去報考,人家説我什麼條件都符合。可是一查 ,我的父母正在接受勞動教養,絕對不能夠讓這樣的人上舞臺,所以就沒錄取。

  當時的招考老師,好心地勸告她,不要再期望走這條路了。這一天,陳惠彬回到練功室屋,她不停地跳著,直至雙腳滲出了鮮紅的血跡,從此她收起了舞鞋。

  由於生長在大海邊,陳惠彬在中學畢業後,選擇了一所與大海有關的學校。

  陳惠彬:所以我當時就考了水産專科學校,在陳家庚的學校,這當時也是世界上有名的航海學校,陳家庚是我們的愛國華僑。

  在這所學校裏,陳惠彬才真正開始了解大海和大海中的各種生物。當時她最願意聽的課就是一位姓肖的老師講的有關海洋的課程。

  陳惠彬:講課講得非常好,非常出色,講航海呀,在海上怎麼驚險呀,百慕大怎麼驚險呀,百慕大海上各種很稀奇古怪的海事,我們都聽得很入迷,學生都非常尊敬他。他有一次做海裏船的試驗,有一個鑽針,一下打住他的手,血就流了,流了當時他臉就變色了,因為血流了很多,他就變色了,當時我們學生就害怕了,上去給他包紮以後就説,肖老師你趕緊休息一下。他堅決不,他説,我要把這課講完了,我再休息。那麼他就捏著手,血還這麼滴,把課給我們講完,他才休息,他在我心目中,對這樣的很尊敬,他們的敬業,他們這種人生觀,深深烙在心裏,我非常尊敬他。

  在這裡,陳惠彬漸漸開始有了笑容 ,她經常出現在學校的各種文藝節目中,但是畢業分配時陳惠彬又受到了打擊。

  陳惠彬:我到水産部,大概只有兩個月吧,就看到我的這個家庭 ,海外(關係)都這樣,是不可以在中央部裏頭工作的。當時徐司長非常關照,不願意放我,很遠,就是這個小孩這麼小,已經走了整個快一個中國了,不能把這個小孩放得太遠。我當時很深刻地記住他説這句話,他就心裏很不願意,他説,這麼小個小孩能有什麼事啊,怎麼給她放得很遠,他當時就説,好,那就近一點吧,放在天津。

  在分配到天津工作以後,陳惠彬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科學研究中,她希望以此逃避家庭問題帶給她的負擔。

  鰻魚是一種非常奇特的水産生物,它出生在海水中,卻成長在淡水裏,每年淡水湖中即將産卵的雌鰻,都會沿江口或河口進入大海中産卵,産卵結束後,它長久的回遊旅行便宣告結束,這也就意味著雌鰻的死亡。而卵在海水中成苗後,則開始逆河進入淡水中成長,幾個世紀以來,沒有人知道雌鰻究竟在大海中的什麼地方産卵。

  陳惠彬:還有很奇怪就是,到了鰻魚在海裏繁殖完以後,它一定要溯河到海邊的河口,溯河到淡水,這個非常多的鰻魚,溯河小苗,溯河到淡水,通過河流再進湖泊,這些魚從哪兒來的。

  採用衛星,採用雷達遙控,各種方法都做了,可是它最終到一定階段,這條魚就在熒屏裏就消失了,就不知道躲到哪兒去了,所以鰻鱺這條魚就在生物界裏,增加它很多的神秘感。

  那麼越這樣越奧秘,就越吸引了很多科學家,前赴後繼幾代人,一代一代的接力棒,來尋找它的産卵場。

  雖然有許多前輩做了大量研究,但是對於陳惠彬來説,幾乎一切還得從頭開始。

  陳惠彬:這個課題在他們也知道,絕不是兩年、三年、十年、八年能搞,就得搞一個中年、青年、中青年,如果再叫那些老先生,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時間有限了,這個課題不是一年兩年能搞成的,所以他們就不約而同挑了我,我嘛,自己也是躍躍欲試的,非常想去承擔這個課題,當時自己對這個課題的難度,完全知道,而且自己也有準備,這個課題我不可能像,搞得國家發明二等獎那個課題,那麼快拿到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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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戴昕來源:CCTV.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