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整容手記》導演札記

央視國際 (2005年01月07日 10:16)

　　8：00，我出現在北京蘋果園地鐵站的出口，坐上的士，向司機報了一個在地圖上看來很不熟悉的站名，司機大概50歲上下，戴著墨鏡，從眼鏡和鼻梁的縫隙中看了我一眼，用一種掂量的神情，詭異地説：“小姑娘是去整形外科醫院的吧。”“哦。”

　　我睡眼矇眬地顛簸在路途上，一邊打著瞌睡，一邊猜想著我的採訪對象——協和醫科大學整形外科醫院陳渙然博士——為什麼要把採訪定在大多數單位還沒有上班的時間時，車停下來了，這是一片和附近風格迥異的建築群，綠色的屋頂，院子裏還栽種著除了植物園之外北方很難見到的竹子，雖然只有稀稀疏疏幾棵。走廊裏散發著醫院的標誌性來蘇水的味道，白色的護士MM飄飄而來，飄飄而去。

　　8：30，陳渙然醫生的辦公室，我明白了為什麼他要約我8：30見面，雖然剛剛上班，但是已經是一屋子人了，有第一次來做諮詢的，也有做完手術來復查的，表情各異，有滿臉興奮的，一看就是第一次來，對未來充滿希望；而沉默的大多數，一般都是在手術失敗後來這裡做修復手術的。

　　陳醫生讓我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觀摩他的諮詢過程，這真是一個有趣的工作，雖然同樣是血肉模糊的過程，但是卻讓她們聽得趣味盎然，各種在平常人聽起來奇異的問題被提出，然後又被有耐心地一一解答。“醫生，我的鼻子沒有鼻梁，您看怎麼辦？”“醫生，我的嘴巴太死板了，沒有某某的好看，能做嗎？”聽著聽著，我覺得，我簡直太孤陋寡聞了，這個社會的審美已經多元化到武裝肚臍眼的地步。臨近中午，房間裏的人漸漸離開，陳醫生有了喘口氣的時間，他職業地開始觀察我的臉，最後的結論是——“你這個小姑娘，不笑的時候還像個城裏姑娘，笑起來就是個鄉下妞了，知道張曼玉為什麼好看嗎？就是因為她的笑紋好看，這個笑紋是可以改的，有沒有興趣啊？”

　　14：30，門診手術臺，下午的手術安排有隆鼻和抽脂，雖然聽起來毛骨悚然，但是對陳醫生來説都是只要門診手術就可以解決的，要知道陳渙然醫生可以做變性手術出身哦。每一個躺在手術臺上的人，都是很堅強的，我看到他們被注射局部麻藥時抽搐的腳趾，聽到咝咝的抽氣聲，一小盆麻藥被分次注射到一個人的臉部，然後臉頰就仿佛被塞進去了一個小型洗臉盆一樣迅速地腫起來，我相信那是非常疼痛的，除了外科醫生，我覺得任何平常人看到這種場景雖然不至於魂飛魄散，也會覺得慘不忍睹，為什麼他們能忍受？除了已經上了手術臺，聽天由命之外，我想，最大的原因是因為她們有著很強烈的願望，可能這種願望是我這個年紀的人沒有辦法體會的。

　　陳醫生的手術一直安排到晚上11點多鐘，這是一個辛苦的工作，在我們離開時，他仍在手術臺上聚精會神地精雕細刻。我想起早晨在諮詢室時，看到的一個大約40歲的女人，她做了臉部抽脂手術，我覺得她的笑容很美，充滿了女人的自信，至於因此減少了多少皺紋，我反而是沒有注意的，想起來好萊塢明星米雪.菲佛的話：“如果我到了50歲，臉上連一根皺紋都看不到，我想那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最後，給那些已經做了整容手術的和沒有做的人一些建議：去正規的大型醫院整形外科諮詢，本人建議位於八大處的協和醫院整形外科醫院；如果有反復整容歷史，請去心理診所諮詢是否有整容上癮症的跡象。

責編：戴昕 　來源：CCTV.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