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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視國際 (2005年02月03日 10:31)
12月14日春節節目方案下達的時候,似乎沒有什麼壓力。因為憑著這麼多年的經驗做下來,估計沒有什麼難處。12月16日在五棵松的影視之家,欄目領導們專門召開了春節特別節目的策劃會,兩位極地辦人士被我們堵在小小的會議室掏幹了他們想説和不想説的話。雖然那個時候還不知道節目叫什麼名字,仍然沒有什麼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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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從左至右張亞都、邢偉、後排、洪霞、薛建峰 |
前期採訪按部就班,我們一頭扎進國家海洋局極地辦的辦公室。因為科教頻道這次對南極科考全方位跟蹤報道,我們的同事早已經把極地辦的人訪了個遍,所以各位領導對一下出現這麼多央視記者也司空見慣了。各個處室的人也對來自央視記者的電話不再稀罕,只要你説是中央電視臺科教頻道的,他們就馬上熱情回答你的問題,無論是要誰的電話號碼還是要材料。最要緊的是,年底各種工作已經非常繁忙,但是他們仍然會毫不猶豫地接受我們面談的要求。只有他們最了解南極的事情,他們每個人都不止一次去過南極或者北極,我們不斷挖掘著想知道的各種故事,尋找可能的採訪線索。往往他們無意中説出來的一個事情,都會引起我極大的興趣。
很快我遇到越來越多的事情。首先這一次是邀請嘉賓來北京演播室訪談,需要協調的人、時間、地點都非常複雜。其次,去南極的人,尤其是最普通的工人,他們很少面對媒體講述自己的事情,在他們的意識裏那就是應該做的工作,沒有什麼不得了的。但是,接下來,我越來越被一種情緒所感動,因為在每一個採訪對象的背後都有一段催人淚下的故事。
王荻是一位普通的水暖工,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清理施工的現場。第三次去南極時,王荻70多歲的母親檢查出腎癌,老人竟然誰都沒有告訴,自己去醫院做了檢查,摘除了一個腎。這樣大的手術對於一位70多歲的老人需要多大的毅力啊。他的愛人是一名普通中學的職工,每天除了工作,那時還要帶著上初三的女兒練長跑,以保證她體育成績達標;週末她還會帶著搟好的餃子皮和餃子餡去父母親那裏給他們做頓飯。當王師傅從南極回來的時候,愛人一下就住進了醫院,她説,也許是一直緊蹦的神經突然放鬆下來了,所以整個人就垮了。這樣的記憶,在他們的心裏已經塵封的太久,很多次都無法繼續進行。通過這次採訪我甚至聽到了一些他們之間都不曾講過的話。這種對愛情、對家庭的責任令人感動。
衛繼敏、祁棟林都來自邊遠的西部,小衛來自貴州柴油機廠,祁棟林來自青海氣象局。他們對南極懷著深深的眷戀。為了這次來北京,我特意給他們的單位專門發函。小衛的廠子人員精簡,他走了幹活的人就沒有了,單位只能按照事假辦理;祁棟林是從離西寧好幾百公里以外的觀測站回家的第二天就來到北京參加節目的錄製。
董利是1984年參加首次南極建站任務的老南極人了,他7次去南極2次去北極。我們錄製節目的時候,他正在雪龍號開往中山站的途中,這一次他要把長城站和中山站2個站上的垃圾打包運回。他的愛人賈紅梅性格開朗,如數家珍一般把這些年曾經給他寫的信、錄的錄音磁帶、照片講給我們聽,雖然到現在我們也沒有見過董利,但是卻能從親人的講述中感受這個中年漢子對家庭的責任,對事業的熱愛。董利多次去極地考察,他的家人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分別,然而2004年的這一次卻不同尋常。這一次在出發前,他度過了自己50歲的生日;這一次出發前,他遠在吉林白城的父親剛剛做完開胸大手術。當父親的病情傳來時,他內心的壓力達到極點:科考名單已經確定、工作已經安排好,可是這一去就是半年多,再回來的時候還能見到父親麼?董利回到父親身邊,他告訴父親:這次南極科考不用他去了,會在身邊守護著他。雖然父親因氣管切開不能説話,卻用手寫了個“走”字。老人知道兒子不能不去南極,他不想拖兒子的後腿。老人出院的第三天,董利要回北京準備出發了,這一天白城的親人們含淚送別董利,大家説的只有一句:放心吧,家裏不會有事!當我面對董利親人的時候,同樣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在和他們談及董利的時候,一次又一次地被感動。
説到感激,要説的是我的同事們。兩期50分鐘的節目,採訪量非常大,實施起來每一個流程、每一個環節都要仔細考慮。雖然大家都在製作自己手裏的節目,但是都很關心《在南極》節目的錄製。總會聽到他們問: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
越到錄製前事情越複雜,頭緒越多,細節考慮的就越詳細。無論他們什麼時候進入到這個節目,都是毫無怨言地扎進來,把分配自己的工作做好。我們熬夜,他們的家裏人也跟著熬夜。看著每個人憔悴的樣子,真想下決心脫離這個行當了。當節目終於錄製完成,那時候感覺就像大病初愈,輕鬆的狀態無以言表。沒有大家的幫忙,我是肯定無法完成的。那天晚上我舉起酒杯,為我的同事們敬上一杯酒……這杯中酒的滋味從未這麼單純,那就是:感激。(編導:薛建峰)
責編:戴昕 來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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