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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33期——《成吉思汗》

央視國際 2004年09月02日 10:55


  八百多年前成吉思汗,這位名叫鐵木真的蒙古族漢子憑藉著自己的膘悍,勇敢、智慧和執著結束了蒙古草原四分五裂的局面,在八百多年後的今天,不管是他的雄才大略還是他為社會所做出的貢獻,還是時代所賦予他的歷史局限性,仍然被現代的人們談論著。所以就有了一部正在我臺播出的,全面介紹這位偉大人物一生的作品《成吉思汗》。

  在今天這個節目開始要結識的劇中這位成吉思汗的扮演者,也是一位蒙古族的漢子巴森,歡迎你,你是第一次來到我們的節目?

  巴森(《成吉思汗》飾鐵木真):是第一次。

  主持人:其實大家一看你的長相就知道你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蒙古族的演員,不用我多説,但是我很好奇,作為一位蒙古族的演員,比演其他的角色,我覺得各方面的基礎和和這種感受都要深厚得多了。


  巴森:可以這麼説,我是一個蒙古族的演員,我是聽成吉思汗的故事和他的傳説長大的。

  主持人:從小就聽人們講。

  巴森:對,在我們蒙古族聚在一塊,就是這麼幾個人聚在一塊都能説起成吉思汗的故事,而且他在哪年出生,在什麼地區,在什麼地方打過什麼仗,就是他所創作的這個歷史都能説出,所以從小成吉思汗在我心目當中已經立下了一個不可磨滅的英雄形象。

  主持人:小時候就對他有感受,但是也沒想過自己這麼多年之後,自己會去演他。

  巴森:這個就沒想到的。

  主持人:其實説到你扮演成吉思汗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好像有一部電影《一代天驕成吉思汗》,然後大家非常喜歡看的《射雕英雄傳》裏演的又是成吉思汗,好像你跟這個成吉思汗的淵源和情分特別深。


  巴森:我自從扮演這個30集的電視連續劇《成吉思汗》以後,好多導演看完了以後,對我都比較認可,所以好多戲裏面只要有這個成吉思汗的戲,就都找我。

  主持人:那你知道本劇本的導演王文傑看上你哪一點嗎?

  巴森:原來我就不認識這個導演,我是第一次和他合作,後來我是怎麼選上的我就不太了解,讓導演自己説説吧。

  主持人:咱們的大鬍子導演王文傑坐在我們的觀眾席當中,您跟我們説説看上巴森哪一點,選他來演《成吉思汗》?


  王文傑(《成吉思汗》導演):當是我們比較合適有六個人選,其中有漢族的、有蒙古族的,還有外籍的。後來我們考慮一定要用蒙古族的演員來演成吉思汗。另外考慮到巴森的氣質,一直從年輕人演到老,都比較合適。我還説你這裡有一個痣,你要去掉,因為成吉思汗畫像裏沒有這麼一個痣。他本來説這是爹媽給的,不想弄掉,但是為了這個角色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主持人:其實説到成吉思汗,我覺得他身上有一個最突出的一點,就是他有一股霸氣,一種威嚴的感覺,在本劇當中你怎麼找到這種感覺?


  巴森:我是剛開始接手這個劇本以後,我第一個感覺就是必須把他演成一個有血有肉的這麼一個人物,其實他生活當中,他也是和普通人一樣的,也有七情六欲、喜怒哀樂,但是要怎麼去表現他的霸氣?我當時就琢磨了很長時間,我想在這個身體動作都表現得太大了也不好,畢竟是28集的戲,人家看完了就膩了,最後我就想了一個辦法,就是用我的眼睛,因為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就是通過眼睛來表現人物內心的世界,比如説就看他母親就説非常善良地看著,要是説看到他的敵人那種感覺就是有一種霸氣在那兒。

  主持人:你能現場給我們演示一下,你面對自己的對手和敵人的時候,那種霸氣的眼神是什麼樣?你就當我是你的敵人跟對手。


  巴森:比如説你在那兒,你就是我的敵人,我把你抓到我這兒來了,完了就是説各種藉口在那兒説,我就在這種場合裏頭。

  主持人:太可怕了。

  巴森:這麼一個眼神就把敵人,把他的心裏全給他看出來了。

  主持人:本來心裏沒鬼也嚇出鬼來了。其實我覺得越是這種特別偉大的這種英雄人物,在我們心中那麼高大,越通過一些細小的東西,讓觀眾才能有一種能夠觸摸到他,感覺到他是一個真實的人。你看鐵木真從小也是失去了父親,然後一家人也是從最艱苦的時候開始的,也是幾匹牲口,孤兒寡母的在一起,最後他統一了蒙古草原,你覺得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巴森:我的感覺他這個人物就是一個比較深沉,還可以説有點內向,但是遇事一般是比較鎮定自如,他心中有數,看問題看得非常尖銳,這個心裏面表現的一般都是這樣處理的。

  主持人:還是把他當做一個最普普通通,真真實實的人,從這個角度詮釋他。其實我覺得説到這兒,在我們認同他是一個英雄的同時也別忘他還有一個社會身份就是兒子,而且我覺得跟母親、跟親人在一起的時候,恰恰反映出來的是他最真的那一面,説到這兒我覺得還要講到一個人,也是在成吉思汗成長過程當中真的是起到決定性的一個人物。作為的一個很重要的女主角,就是劇中他的母親訶額侖的扮演者薩仁高娃。説到薩仁高娃,大家再熟悉不過了,多前年的那樣一部《公關小姐》,我覺得那時候你的髮型跟服飾都在引領著一種時尚,是不是也跟我們《走進電視劇》的觀眾講講,這麼些年你都在忙什麼?


  薩仁高娃(《成吉思汗》飾訶額侖):是,我拍《成吉思汗》之前,我有七年沒有拍戲了。

  主持人:一部都沒有?我聽説你在做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薩仁高娃:從事戒毒。

  主持人:是在廣州吧?

  薩仁高娃:開始在廣州,後來到珠海。

  主持人:辦了一個戒毒所。

  薩仁高娃:對。

  主持人: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薩仁高娃:應該説是已經十幾年了,都非常不錯了。

  主持人:會一直堅持辦下去嗎?

  薩仁高娃:會,這也是我的又一個事業吧。

  主持人:那怎麼《成吉思汗》一部戲又把你戲癮給勾出來了?

  薩仁高娃:實際上就像他剛才他説,我對成吉思汗非常非常敬仰。

  主持人:蒙古族的英雄。


  薩仁高娃:那麼他的母親訶額侖又是一個非常偉大的一個女性,那個時候我記得是在1985年的時候,我在電影劇院讀書的時候,拍了一個電影《成吉思汗》,最早的。我看完劇本以後,我對這個母親非常非常的敬佩,敬仰,非常想演,當然那時候我很小。

  主持人:還是一個學生。

  薩仁高娃:當時是斯琴高娃演的這個角色。我就非常喜歡這個人物。後來在1998年的時候,他們找到我説演這個母親的時候,那個時候我還挺忙的,因為我們戒毒中心那時候正處於一個非常艱難的那個時候,所以都很難走出來,但是我太喜歡這個角色了。

  主持人:多年前的這種感受沒想到在多年後又實現了。其實我覺得像你在本劇當中飾演這個母親又不一樣的是這個年齡跨度實在很大了,是從20歲演到80歲。


  薩仁高娃:她每一個年齡這個階段,都在化裝方面,起碼你的外形化裝都達到了,我坐到鏡子前,我是這個人,我相信了。第一場戲,進入老年的那場戲的時候,化裝化了大概三個小時,我已經睡著了,他抱著我的頭這樣化的,已經堅持不下來了。但是化完之後,他們後面又給我加了一點東西,就覺得那人老了,縮了。另外像我們就是到每一個年齡段我們自己行動上也會找一種感覺,就是你四十歲的時候,你形體的狀態是什麼樣?到你八十歲時候你的形體狀態又是什麼樣?這樣等你化了裝,都找到以後,你自己就會相信。

  主持人:那個裝用了一些什麼樣特殊的東西?

  薩仁高娃:它貼著一種叫什麼膠。


  王文傑:那個時候演員非常苦的,她整個的這個臉不是化出來的,而是塑出來的,老人的感覺,皮膚一點氧氣都吸收不了的,整個下來八個小時皮膚就要受傷。

  主持人:八個小時都帶著它?

  王文傑:全帶著,有時候拍六個小時,趕快就撤了,就是吸收點氧氣,否則的話這個皮膚也受不了。

  薩仁高娃:每天卸粧就是很疼的,挺難受的。

  主持人:這也是演母親一個代價。


  薩仁高娃:但是我覺得很值得,從來心裏面沒有怨言。

  主持人:對,我覺得這一點是最重要的,因為塑造了這樣一個角色,我相信不光是本劇當中的成吉思汗,相信他的母親訶額侖也會給觀眾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因為回到這個劇情當中,當這個鐵木真的父親被毒害之後,然後這一家人也是孤兒寡母的,生活在最低點,換上了粗布衣裳,一切享受都不在的時候,我就記得這個母親宣佈説鐵木真就是家裏真正的男人,應該成為首領了。其實這個女人真正在鐵木一生當中起了太至關重要的作用。你覺得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薩仁高娃:這個母親説實話我很難形容,我覺得他確實對成吉思汗這一生影響是至關重要的。她的那種博大,她的那種智慧,我覺得每走一步都在影響著,而且她是有意在影響成吉思汗,包括你看的那個他首領,其實她從那麼小就開始灌輸那種意識。

  主持人:是不是因為有這個蒙古草原這樣一種自然環境,所以蒙古族的母親給我感覺屏幕上都是心胸非常寬闊,而且跟很多母親不一樣,我覺得。


  巴森:確實是這樣的,草原上的婦女確實特別辛苦,她就是一天從早晨6點起來,擠奶,男人就放羊走了,她後邊這一系列的家裏活就一直幹到晚上,非常善良,而且非常有那种老人緣,她作為一個母親,這是應該幹的事,她沒有什麼怨言,比如説我今天辛苦了,好像這個活幹的多了,沒有這種想法。

  主持人:那她那種承受力和生命力是極強的。所以也培養出這樣的兒子,也有一種必然性在裏頭。有這麼一場戲就是60歲的兒子出征,80歲的母親送行,我覺得這場戲在全劇當中帶給我們一種感動和震撼確實非常強烈,看看戲裏的這母子兩個人,再看看生活當中他們真實的樣子,我覺得你們兩個拍這場戲的感覺,就好像真的跟母親在分別。


  巴森:當時我拍這個部戲的時候,這個裏面臺詞不多,但是把握住人物的內心,就是離開母親這種感覺,也不是很容易表現得到。在這個過程中我突然想到,因為我家是在新疆,我工作在內蒙。我最後見我母親就是回老家,我走的時候我的母親就有這種感覺,我臨走的時候我母親從家裏送我出來,她也説了這麼一句:孩子,我現在的身體不太好,不知道下一次能不能見到你。當時我就突然想起這一過程,完了就把這種情節直接放在這個戲裏面,我覺得特別適合。而且這個戲裏邊他母親對他的教育,對他的愛護,在那麼艱苦的情況裏面把他培養成人,這些東西就是在腦子裏出現以後,回頭一看母親過來了,這種感覺它就是一下子就爆發出來了,就是走過去的那種感覺非常到位。

  主持人:那麼反過來巴森的這種表現給你的這種刺激也是非常強烈的。


  薩仁高娃:對因為演戲的時候都是但是相互給予的一種感受,那其實這場戲是,我在全劇裏面應該説是壓力最大,也是最重要的一場戲,就是她年齡所給的那種壓力,就是你的年齡感,就是最老的一種。其實他心裏也很清楚這是訣別,因為他去西征,路上就要一年多,那麼我,就是這個母親也知道自己80歲,那麼能不能見到她心裏面都是很清楚。那麼拍這場戲的時候,裝化好了,我自己在鏡子裏面看,這個眼睛不像吧,就是那個眼神。

  主持人:太亮了。


  薩仁高娃:對,因為到每個年齡段,首先要去找那個眼神,實際上在拍這場戲的時候,我根本已經看不著他了,我已經把自己的眼神已經放虛的,已經前面什麼東西已經看不清楚了。那麼這場戲我有自己一個小秘密,當時實在找不著她走的那個感覺,就是人老了那個腿好像是力量不夠了,很軟的那個感覺。我把我自己的靴子裏全部放了這麼大的石頭,基本上我是在那個是石頭上踩著走。

  主持人:很穩的那個狀態。

  薩仁高娃:對,疼得也走不了,基本上這樣子走過去的這場戲。然後你整個的現場的感覺。當時它的士兵也很多,他一回頭,他是一個綜合的,就是你現場整個氣氛、氛圍給的你的那些?


  王文傑:當時有一個美國老太太,有70多歲了,看見薩仁高娃就哭,説這個演員演得太好了,特激動,看見本巴森就握住他的手就哭,受不了,不知道她為什麼哭?就是説這種狀態,這種表演在美國找不到,特別好。

  主持人:太真實了,有時候越是瞬間迸發出的火花越能出現一些意想不到的光彩,那麼我注意到本劇當中當然有一些蒙古族語言的使用,我們不是特別了解,比如説經常有很多人歡呼,那個聲音聽起來大概像是呼啦、呼啦,這是蒙語是吧?

  巴森:蒙語,對。

  主持人:什麼意思呢?


  巴森:這有好幾種漢意,比如説這個成吉思汗打勝仗回來以後,下面那個老百姓就是勝利啦,呼啦、呼啦。還有時候舉行一些什麼祭日,這個活動就是表示吉祥、如意。

  主持人:王導是不是專門選了這樣一個細節?

  王文傑:因為我覺得他的呼喊,他可以有很多中呼喊,為什麼我這一段用同期聲?後期根據我們的研究,呼啦特別能代表,就是含有特別多萬歲、或者説普通的歡呼,或者他們結婚了歡呼,也這是這麼喊,祝賀、吉祥,什麼都有,含意特別多,所以我還是用蒙語保持了它的原樣。

  主持人:對,原汁原味。

  王文傑:原汁原味。


  主持人:我覺得這個呼啦聲可以獻給我們劇中的這位母親,感謝母親培養了這麼一個兒子,謝謝薩仁高娃,謝謝。

  主持人:在我們這部電視劇當中也是有很多其他的漢族的演員,飾演蒙古族這樣一個角色,和你有很複雜的關係,叫札木合。

  巴森:我的安達。

  主持人:對,安達,就是兄弟的意思,就是趙恒煊扮演的,他曾經和鐵木真三次結為安達,而且率領著部下在敵人的手中奪回了鐵木真的妻子,但是後來他又聯合鐵木真的敵人,想至鐵木真于死地,我不知道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下面給你請出的就是在《成吉思汗》這部電視劇當中飾演札木合演員趙恒煊,我們掌聲有請。一看就是漢族的,肯定不是蒙古族的,但是長得也是四方大臉,我覺得特別適合你劇中這個角色,我不知道由漢族人來飾演蒙古族的角色,會不會遇到一些困難或者是小問題?


  趙恒煊(《成吉思汗》飾札木合):有,應該説我們漢族演員演蒙古族這個戲,從生活方面,比方説我們吃飯,包括進那個蒙古包從左邊怎麼進?從右邊怎麼進?包括坐,包括他們裏邊喝酒灑多少,幾次?祭天、敬地、敬客人怎麼?完了讓自己喝怎麼弄?這些他們都很熟悉,但是我們,有的時候我們拍戲的時候有些懂的,在這場戲的蒙族演員,不是他的戲,你也得演習生活。或者去請其他的漢族演員。

  主持人:就是説這個規矩還是很多的?


  巴森:這個東西是細節問題,但是在戲裏面起了很重要的作用,人家看完了以後,特別是蒙古族人的看完了以後,有沒有真實感?比如説有一場戲就是騎馬到這個蒙古包跟前,完了進這個蒙古包的時候,手裏就不能拿鞭子進去,這是蒙古人最忌諱這個。如果你不知道像他們這樣的,不知道拿著鞭子就衝進去了,你進去以後,人家家裏邊的客人就特別不滿意。他那個拿鞭子進到屋裏邊對這個家的主人,就是不尊重,蔑視他們,所以這種細節在裏邊也是很多的。還有一個就是進到那個包裏吃肉,這個蒙古人吃肉的感覺和別的民族還不一樣,他是把肉骨頭拿完以後,這個手就這樣抓的,刀刃是朝裏,吃的時候是這樣,完了以後是這樣吃,這裡邊沒有這個習慣的人很容易把手給割了,或者把嘴給割了,但是這個民族裏邊必須得這樣吃。

  主持人:為什麼這個刀這個刃要朝著自己?

  巴森:不能衝著別人。

  主持人:就表示對別人沒有安全上面的威脅。

  巴森:他就是蒙古民族的一個習慣,一個生活習性。


  趙恒煊:咱們那個蒙古包掀這個簾子是,從這邊掀。

  巴森:從這邊不能掀起,必須拿左手這樣掀,才能進去。

  主持人:為什麼呢?

  巴森:他也是民族習慣裏面的就是很有講究的一些,就是一個漢族演員對他們不了解這些東西。

  主持人:豈止不了解,那知道的太少了。

  趙恒煊:因為看劇本,劇本中不寫這些東西。

  巴森:不寫這種細節的東西。

  主持人:那你表演起來就不知道?


  趙恒煊:導演有的時候提醒我們,他也不知道的時候,就問一些蒙族的一些專家,或者演員,或者當地的人,這個怎麼拿?包括見了年長的怎麼敬酒?進了姑娘怎麼敬酒?見了媳婦怎麼敬酒?它都不一樣,講究很多很多。

  主持人:如此看來,我覺得真的要想完整地去展現拍攝這個《成吉思汗》每一個細節,都得先讓我們當地蒙古人看了以後就覺得這是,這地道,才能讓我們更多得人看完以後能夠真正的了解這一段歷史。


  趙恒煊:因為我們這裡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演員全是蒙古族演員,包括工作人員有很多都是蒙古族的,我們漢族演員十幾個吧,劇本很難懂。那麼他這個民族的名字我們演員記不住。他們能記住,因為他的名字很長。

  主持人:最長的多少個字?

  趙恒煊:最長的可能七八個吧。

  王文傑:都是古代的名字,現在沒有人叫這個了。

  趙恒煊:我們之前看劇本的時候,我看劇本是看了一個多月,我進劇組就沒拍過戲,我看劇本就看了一個多月。

  主持人:先得把這個劇本給整明白了。


  趙恒煊:整明白了,因為他人物眾多,我演他的一個安達,等於我們漢人説的拜把子兄弟,我們從小拜一直到大我們拜了三次,他就是成吉思汗鐵木真,他是一個皇家的血統貴族。這個札木合是一個平頭百姓,但是他跟他好,因為他落難時候,他跟他交了朋友。

  主持人:那個時候結下的。

  趙恒煊:如果正常的情況下,他不可能瞧得起我,這樣我救過他,救過他的妻子,然後這一系列出來以後,就是他慢慢地有事以後,然後這個人,我演札木合是同情弱者,不同情強者,誰強他給誰幹。

  巴森:我就成了可汗,他看著就不順了,他就感覺對他有威脅了。


  趙恒煊:後來他這個成吉思汗,就是他還有人性的東西。而當他有了氣勢之後,他就開始去抓,抓了他三次,他都沒有抓住,然後成吉思汗抓了他三次,這兩個人特別有意思,抓了他三次,放了他兩次,第三次就是成吉思汗還要放。我們有一場戲,就是札木合全劇當中的核心戲,就是這兩個兄弟,從小到大一直到老,殺他之前兩個人從小到大把他的人生談完以後,兩個人喝著酒然後就是兩個人相對流著淚。札木合説你要是不殺我。那麼成吉思汗就問了那麼你要是抓住我,怎麼辦?就是以後該怎麼辦?就像我現在抓住你一樣,他就求死。

  原來我們是把這個人塞到那個牛皮袋子裏邊,把他憋死,後來導演覺得這個一個是衝擊力不夠,再一個就是成吉思汗和札木合這兩個人的關係吧,如果那麼個死法,就顯得這麼沒有氣勢,後來這場戲是導演又想出來的,作為演員我們當時我們在現場,但是不是同時拍,先拍他,拍完他,然後再拍我們,這就靠演員自己來調動,因為我那時候上鏡不太好,因為這個繩子都得係在這個胳膊上,如果你吊的時間很長。

  主持人:你自己吊上去的?


  趙恒煊:我自己吊上去的。

  主持人:沒有什麼替身?

  趙恒煊:沒有,怕演員吊時候太長,然後就先拍他,然後再拍我,就是集中我這兒拍,吊上去,一拉繩子完了,把這個演員放下來,我只能給他站在那個臺子上看,就是我用眼睛看他,我就給他送去一種交流。

  主持人:而且我注意到在本劇當中,比如説剛才實施的是絞刑,而包括像這種絞刑的方式,包括在劇中的很多刀具和場景的設計都是我們在其他劇中沒有看到過的,其中絞刑的方式在800多年前蒙古草原上就是這麼實施的。確有其事還是你現寫的。


  王文傑:想的,因為有兩次,就是他們有一種處死敵人的方法,一種是用濕牛皮,把人裹起來,窒息而死,還有其他就是殺死了。那麼像這種處死還算好的一面,不流血而死他靈魂可以到升到長生天上去。那麼在前面幾集已經表現了他們處死了一個敵人,在這場戲就不能重復表現了,就想出一個方法,就是從視覺上面也考慮到一個新的方法,正好他要走,我就想趕快拍了吧,就是使勁想想了這麼一個方法來,什麼方法就是説絞死可以不流血,另外就是有一個説法就是死了以後腳衝衝的方向就是他去的方向。

  主持人:衝著天。

  王文傑:就讓腳沖天,他就可以到長生天那裏去,想完了以後跟他們説搭一個什麼樣的架子?監斬臺擺在什麼地方?就是覺得這麼一個方法就是他視覺裏面有一些。在説就是重兵把手有點威嚴,音樂用了很低沉音樂。

  主持人:一鋪墊這場戲真的就成了一個情感很重的一場戲,但我覺得王文傑導演如果生活在古代的話,一定是酷吏能想出這樣的方法來,還拴一個石頭。


  王文傑:我媽都看了,都説你太狠了。

  主持人:關鍵是這個東西是你編出來的啊,並不是原作就是這樣的,導演的想象力還是可見一斑,但我覺得這部戲説過來,畢竟他是一部具有深厚歷史感覺人物傳記篇。你怎麼去表現800年前的大漠,草原,表現那時候的風土人情?

  王文傑:那就是憑想象,那咱們沒見過,沒活過800歲,想象看到草原之後想象可能就是這樣子了。

  主持人:800年前是什麼樣子?

  王文傑:你想象這個你就這麼表現。

  主持人:有史料記載嗎?


  王文傑:有,我當時接劇本的時候也是很激動,為什麼想拍呢?因為成吉思汗9歲就死了父親,然後活下去,十幾歲他就把失散的部眾聚集起來了,20幾歲就領兵打仗,20幾歲就稱了可汗,就是他齊燕部的可汗,成了一個部落首領了。這麼多老人,又這麼多有智慧的,全部都在他麾下,40幾歲成為統一蒙古草原十幾民族全給他滅掉了,是非常、非常可以塑造的這麼一個人物。一直到後來説他是一個可以容納百川的這麼一個人物,他有他的軍事謀略,他是一個統戰搞得很好的人,他的子民可以有七種宗教同時存在。就像咱們國家政策一樣,而且他的軍事才略和指揮才略,包括他對人。一直到去世,沒有一個人看貶他。你説他有多高的智慧?看完了以後,我覺得特別、特別激動,就想拍這麼一個人,就是他勇往直前,從9歲開始一直到他去世,臨死還考慮到西夏會使一個什麼方法來消滅我們。他們的投降是假投降,怎麼去交流他們?結果他估計對了,然後臨死還有一個計謀勝了,他生來就是一個軍事家。這種勇往直前的,我覺得挺好,是一種精神,特別想看他的許多許多史料,看完了史料以後,這腦子就形成一個畫卷,拍的時候就順乎自然就拍了。也沒有特別的想,也不是特別地去想怎麼樣,怎麼樣?你想象的東西展現就是了,反正活不了800歲,你就不能夠完全一模一樣,這是不可能的,一種局限,生命的局限。

  主持人:所以我覺得咱們本劇我們的場景設計,包括道具,包括演員的服裝都給我們耳目一新的感覺,現在有一場戲是這個鐵木真稱汗的一場戲,給我們講講當時怎麼設計的?雖然當時好像方式都很原始,但是那種氣勢非常強烈。


  王文傑:這場戲我想了很久,稱漢,就是他成為成吉思汗,是大汗,是統一了蒙古草原、使蒙古草原從此沒有戰爭了,這麼一個稱汗的這麼一個過程,你怎麼去表現?其實很難,因為草原裏面你沒有很多的那種像皇宮裏面的點綴、宮殿、大的氣魄沒有,你只有這個一個場地,所以我就設計了一個祭壇,那個時候人受局限,當時蒙古民族還是相信撒滿教,所以説有很多撒滿的穿著他們的服裝,敲鼓的那些撒滿教那些人,所以我讓美工就做了一個祭壇,這個祭壇大約是一人高左右,把他轉上,這個轉了下去以後就有一種步步升高的感覺,然後我就盡可能的反映下去,但是祈禱完了之後,他怎麼下來?他不能重復地下來吧,所以我考慮做一個就是24個抬著的一個碾,這個碾歷史上面有,但是不是這樣的,但是我們可以想象24名這麼大的,過去可能是六個人抬的,沒有這麼大,做了這麼一個和這個太子是平得的很高,他要下怎麼下?他不能跳下來,那就很醜,孫悟空了。如果説他要蹲下來,他也很不好,後來我就想了想,我要做一個和這個一般高的一個雲梯,非常的啟發。我想那個時候要真做這個碾的話,肯定他有一個梯子,不過做的沒有那麼規範,就安排了四個輪子,和幾個兵,器械軍很正規地推過去,讓他一步一步從上面瀟灑地走下來,這麼設計的。設計好了,就做了。後來我們開會的時候,現在飛機懸梯的原理可能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主持人:其實你是受了這個的啟發。


  王文傑:但是我覺得排戲還是要認真得去想,有些辦法很平庸地就給拍出來啦,人多三千人,這麼大場面,花這麼多錢,拍出來以後是平平的也不好,所以要想一些方法。

  主持人:而且賦予他一定的合理性。

  王文傑:當然要合理,想出來的要合理。

  主持人:我覺得你看我們拍這個《成吉思汗》歷時這兒長時間,而且其實最為震撼的是最終有太多的戰爭場面,應該説能夠有記載大概就20多場戰爭,而且人數最大的時候實際上會達到五六十萬人參戰,所以本劇當然包括這裡面還有人,有馬有各種器械,這裡面化肥的心思也不少。


  王文傑:想起這件事情來,我也是比較心痛,就是我們馬術隊一百多個人,至少有五十人以上重傷。

  主持人:重傷?

  王文傑:就是住院的至少三四十人、四五十人住院了。沒有住院的幾乎每個人都挨過摔。

  主持人:而且我覺得這個摔也太狠了。


  王文傑:而且他這個摔,我們要求是一很實在的摔打,你必須得從馬上摔下來,你不能有太多技巧,主要是摔下來。還有的時候我們在上百人衝鋒的時候,“跨嚓”就有人栽下來了,那個栽下來是自然的,因為他這個塵土太多,馬看不見就絆倒了,我們這個一員大將,烏蘭寶音也是我們劇組的主要演員,有一次我們拍,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的第三台機器,就是拍趙恒煊的,跌倒他了,跑著跑著就摔下來了摔下來之後,後頭的馬就“霹靂啪啦”就踏過去了,頭上就踢的全是疙瘩。但是我們的這個盔頭,就是兵士帶的這個東西,就是這樣的,就是頭頭後頭那個東西全是真的,鐵的,金屬的。一開始演員就罵,説你不能當背景排戲,弄的稍微簡單一點,別那麼沉啊,從那天開始他就這頂盔,如果沒有這頂盔他腦袋就完了。

  主持人:你想這馬翻起來他也是控制不了的。


  王文傑:有時候是控制不了,所以我想起這個事情來我就特別難過,我們慶倖你像巴森,巴森衝鋒的永遠衝在最前面,我們從來不用替身,我每次想用替身,但是巴森説不用,他有時候就調我,他跑在前面是最危險的。如果説在草原上,如果是綠草馬看見了會躲開,但是如果我們後來到是夏天的時候,我們在什麼地方開始?塵土很多,看不見,只要摔下來就沒命,所以拍這個戲從頭到尾帶著很多的危險性拍下來的。所以我們劇組申報了幾個死亡指標,已經設想到有這樣的事情。

  主持人:那像巴森林他們一定是從小就是騎在馬背上長大的。

  王文傑:他也不能説是在馬被上長大的,他的騎術也不是最高的,他是演員,真正的騎得好咱們劇組還有什麼“馬瘋子”,那就是和馬合為一體的,他腿就長在背上,那是怎麼也下來的。像老五他們,是這樣子的。他當然畢竟比我們內地的人騎的要好得多。

  主持人:其實我覺得成吉思汗畢竟是800多年前的人物,那麼你個人覺得他的弱點在什麼地方?

  王文傑:殘酷。

  主持人:就像戰爭呈現給我們的除了他的強大,還有戰爭殘酷。

  王文傑:還有戰爭的殘酷,其實他的缺點就是殘酷。

  主持人:其實我覺得特別希望觀眾通過咱們這樣一部能夠,也可以説是第一次特別全面地來展現和介紹成吉思汗一生的這樣一個故事,能夠對這個人時至今日能夠有一個客觀的、全面的評價。就像咱們這個片子有一個傳説一樣,你看成吉思汗這部電視劇給咱們展示的是一個充滿陽剛之氣蒙古族漢子,但片裏頭選的卻是一個充滿柔情的蒙古族風情的很有味道的歌曲,我聽説咱們劇組的人都會唱,咱們是不是在節目最後把他們全請上來,一起高歌這首《傳説》好不好?來,我們有請各位。


  王文傑:我們蒙古族他有一個習慣就説我們在唱歌的時候,實際上也是對客人的一種敬重,所以説我們這個都自發地拿來我們這個哈達我們要獻給我們的主持人,獻給《走進電視劇》欄目的一些編導,還有觀眾,表示我們一種敬意。

(編輯:段俊麗來源:CCTV.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