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第9期——《無愧蒼生》
央視國際 2004年03月18日 10:12
電視劇《無愧蒼生》給我們講述了一個小小的派出所在五十年時代變遷當中的發展變化,用最平凡的人,最樸實的故事給我們勾勒出了一幅共和國民警五十年的編年史。全劇當中貫穿的就是一個“情”字,不管是民警和群眾之間的魚水深情,還是角色之間與眾不同的情感糾葛,都讓我們為之吸引,為之動容。
劇中的主人公任福祥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東北民主聯軍戰士,來到了派出所,他為了堅持入黨寫了三十年的入黨申請書,從二十歲到七十多歲,這樣一個一輩子認死理的漢子,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我們先請出本劇的男主人公任福祥的扮演者,也是大家非常熟悉的演員侯勇。大家看侯勇有點行色匆匆,因為剛剛在密雲拍戲,馬不停蹄地趕到我們的演播室,其實説到侯勇大家已經對他太熟悉了,但是我還是要給很多新的觀眾朋友來介紹一下,侯勇憑著一部《衝出亞馬遜》,獲得了第八屆中國電影華表獎優秀男演員獎;後來又是一部《聲震長空》,獲得了第六屆長春電影節的優秀男演員獎,“雙料影帝”了。説到電視劇,包括大家非常喜歡的《DA師》。前一段播出的《大染坊》裏面的陳壽亭,大家對你的印象越來越深,也聽到很過觀眾的反饋,真的挺喜歡你的。大家想想看現在的發形是什麼樣的。
侯勇(《無愧蒼生》飾任福祥):我是光頭,因為演一個清裝戲。
主持人:不管什麼形象,大家都是覺得你特別可愛的,別看是一個派出所的民警,但是分量特別重。
侯勇:這個人物非常的難演。第一是年齡跨度比較大,將近五十年的跨度,從十八九歲演到七十歲。第二這個人物是小人物,他的行為沒有大事,都特別小,家長裏短,左鄰右舍處理突發事件,最主要寫任福祥的一個心路歷程。
主持人:剛才講了我們一直給他界定的是一個小人物,但是小人物有特別給人留下記憶的地方,比如説這個任福祥其實這麼多年的跨度講的是什麼,就是執著地入黨,寫了三十多年的入黨申請書,他對追求特別執著,但是在追求入黨的過程當中,也是困難重重,都遇到什麼困難了?
侯勇:這個戲一開始的時候,他犯了一個錯誤,在入黨的轉正期換了一個錯誤,因為到了派出所之後一心要入黨,派出所裏有一個心地不太好的人,説黨組織得考察你,這個人有意刁難我,他並不是黨組織的一個代表,但是作為一個人從中作梗,説你必須每年立功才能考慮你的入黨問題。但是命運跟任福祥開了一個玩笑,在每每有希望的時候突然出了一個什麼事,然後三十年來就把他耽擱了。
主持人:其實有點造物弄人,但是在這個過程當中,我們確實感到他的始終不渝,他的執著。三十年的時間申請入黨,我覺得作為你從演員進入的角度,你怎麼定義這樣一個人,他有一個什麼樣的精神,也一個什麼樣的勁兒。
侯勇:我剛開始看這個劇本很不理解,從觀念上不理解。我三十多歲,飾演的任福祥是六七十歲,我們之間有代溝,我很難理解。好在我們的編劇跟任福祥是一代人,我跟他聊天,我説他這個行為可信嗎?
主持人:你認為那時候的人不會有這個行為?
侯勇:我覺得不太可能,入黨能給你帶來什麼?入黨了可以給我分套房子?會給你一個車?沒有,什麼都沒有。
主持人:這是很現代人的想法。
侯勇:作為我本人這麼想。我們想象這個人物可能在性格上起到一定的因素,比如説我們當時給他界定,説這個人是一根筋,做什麼事幾匹馬拉不回來,他想幹一個事必須幹成。從性格上界定,從生活經歷界定,從年代上給他界定。
主持人:這個其實也是最後你能理解他的東西?
侯勇:我對,我把幾種界定,幾種理解擱在我的身上,我去想象,我去理解他。後來一步一步,我都相信了。
主持人:看了這個戲的時候我感覺,那一代人好像都是這種性格。其實像劇中,我覺得他這種類似品格的人挺多的,比如説有的經常在任福祥的身邊給予他支持,別管是他困難的時候,還是徬徨的時候,還是遇到問題的時候,都全力以赴地支持他,也算一個知己,就是劇中的治保主任韓菊。韓菊的扮演者也是大家非常熟悉的一位,也是我們也是看著她的作品長大的,但是依然年輕漂亮的一位。我們掌聲有請李嵐。我敢説您小的時候也是看過她的電視。
侯勇:看過,《鐵甲008》。
主持人:其實對我們印象特別深的就是《高山下的花環》裏面的玉秀,還有《京都紀事》裏面的楚雅蘭,這些角色都給我們的觀眾留下了特別深刻的印象。説到本劇,兩位是第一次合作?
侯勇:對,第一次。
主持人:是不是也帶著一種仰慕的心情跟李嵐老師合作?
侯勇:她特別隨和,到一個劇組以後,她就像一個老大姐,因為戲中的人物關係也是老大姐。
主持人:戲中兩個人無私的幫助,而且事業中的支持、排憂解難是非常重要的。我覺得今天這樣,因為既作為生活和工作當中的知己,非常好的朋友,很默契的合作夥伴,咱們一起來回顧一下任福祥從青年、中年到老年的過程,感受一下剛出場的時候青年狀態的任福祥是個什麼樣子。
侯勇:他從原來當東北聯軍的時候是一個比較魯莽的人,突然轉到當一個警察,沒地兒使勁了,變成對生活很有熱情,但是有點瞎熱情,到哪兒都熱情。思想上也不是特成熟,有什麼委屈,有什麼想不通的,都到韓菊家裏,想不通的,她給他做工作,生活上的一些事情她也給他一些料理。這種姐弟關係,介於姐弟之間、同志之間的關係,其實在那一個階段堆積的特別厚實,為以後的人物關係奠定得非常厚實。
主持人:我覺得他有時候面對韓菊的時候,大姐,甚至有點母親的感覺?
李嵐(《無愧蒼生》飾韓菊):對,他不管是高興的事,還是屬於悲傷的事,都願意找韓大姐來説。
主持人:韓菊見證了他成長的過程,這時候宣佈給他口頭表揚,沒有讓他入黨的時候,他那個表情,那個委屈,那個不平。
侯勇:還得裝著,在外面一個大老爺兒們還得什麼事沒有,一來到這兒就發牢騷,跟她訴苦,是兩個反差。
主持人:那個時候任福祥的性格特徵也挺鮮明的,就是一心要入黨,一心想立功。
李嵐:這個人物就是一根筋,我不入黨就誓不甘休,所以他堅持這麼多年。
侯勇:他可能剛開始比較外向一點,隨著歲月的磨礪以後,這個人物就往裏收了,慢慢磨圓了。
主持人:接下來按時間順序應該人到中年,這個時候應該成家立業了,也應該慢慢成熟了。接近中年的狀態,你怎麼去把握和感受中年的狀態?
侯勇:這個戲是寫了一個人的一生,不可能把全部的華彩都寫出來,就是寫了一個人的一生,你得慢慢看,慢慢品。這個人一生30多年了,年齡跨度50多年,你靠一個18集的電視劇一層層展開,你會覺得這個人物,特別是他的經歷和內心感受,是一層一層剝開的,所以你現在讓我講,這個人什麼性格,他是怎麼回事,來龍去脈,我都一下子講不清楚。
主持人:但是就是到了中年的時候,作為演員,你可以從你的動作,你的感覺上體會。剛才我們看的就不是毛毛躁躁的,沒有拍桌子的鏡頭了。
李嵐:比較成熟了,更內在一些了。
侯勇:他經歷的事情,可能比年輕時經歷的事情還要大,壓力更大。這種壓力怎麼表現出來?就是一種韌勁。跟單身漢不一樣,有老婆,有孩子,有一個家了,責備心更重一些了。在這個情形下,任福祥的信念很淳厚了。
主持人:而且這個時候跟韓菊之間還有思想上的交流。
侯勇:對,她一直像一個黨組織一樣,有什麼事一直向她彙報、傾訴,聊天。
主持人:這裡貫穿著一個線索就是堅持申請入黨。
侯勇:這個信念一直沒變。
主持人:包括到老年的狀態,就是我們説的夕陽紅這個階段,他還是這樣的狀態,但是當他真的入黨的時候,並沒有我們觀眾期待的那種一下子特別高興,或者非常強烈的表示。
侯勇:對,畢竟已經30年了,剛才一開始就講30年時間太長了,他做他自己行為邏輯的那份事,真正到那一天宣佈的時候,他很難用一種形式錶現他,當時他怎麼想,包括到現在為止我也不清楚。當時演戲的時候,我不知道這個狀態怎麼表現,後來用一種沒有任何表現形式的方法去表現,就是一種狀態,我可以理解,如果是我做了30年的一個事,將會是什麼樣的,對一個近50歲的人來講那種興奮勁已經沒有了。
主持人:這時候您理解他內心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
李嵐:這個很難説,因為我們當時在拍攝的時候,也是有幾種表達的方式,都是在探討,導演,包括我們的編劇、演員,都坐在一起,應該用什麼樣的形式錶現,而且已經拍過一種形式,但是否認了,就是兩個人見面以後説不出話來,激動的。他來告訴我入黨了,我正吃著飯,一高興,飯都噴出來了,嗆著了,連嗆著,帶眼淚流下來了,他也傻了,所以我以為他一下子入黨入成神經有毛病了,直説你怎麼了?
侯勇:以為我是范進呢。
李嵐:所以這種方式也拍過,老覺得不大對勁,就是説還是折中一點,留給觀眾豐富的想象力,留給大家去想可能會更好一點。
侯勇:這個戲很難用故事穿起來,就是最普通的人,他就是一個人,就是身邊的一個人,生活中的一件事,甚至很平凡,很瑣碎。
主持人:其實我覺得作為演員,今天坐到這兒跟觀眾交流,也不是什麼多麼大的事,多麼強烈的感受,就像你們也進入他們那種狀態一樣。
侯勇:很難説一個什麼事,它沒有故事性可談。
李嵐:就像剛才侯勇講的那樣,這個得是大家坐下來靜靜地看,慢慢地去品味,去感受。
主持人:這部電視劇當中並沒有那種轟轟烈烈的大事,英雄一樣的壯舉,咱們慢慢跟著任福祥的這种經歷好好地感受一下,用30年的時間寫入黨申請書,寫那麼多的思想彙報,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想我們的觀眾還是要靜靜地去看這部電視劇,很感謝兩位今天來到我們的節目,謝謝。
我們接下來給您請出的是劇中陸老太太的扮演者陳澍。可能大家沒有想到這麼青春亮麗的一位年輕姑娘,演得是一個60多歲的老太太,這次你演的陸老太太,年輕的時候有一段,然後一下到了老年,戲不是很多,你怎麼撞上這個角色?
陳澍(《無愧蒼生》飾陸冰冰):事實上我進入這個劇組的時候,咱們劇組已經開機一個月了,是中間補進去的。我覺得這個角色很有意思,真的可以説是在塑造一個角色,因為她只有年輕的時候,特別小,16歲左右,然後上來就是60歲了,中間跟我這個自然年齡比較接近的幾乎沒有。我覺得那也很好,嘗試一下到底自己能不能塑造好這麼一個人物,雖然戲不太多。其實在我們這個戲當中,戲不多的角色很多,因為以任福祥為主,像我這樣的人物是輔線上的人物,集數不多,但是都很有自己的特點和色彩。
主持人:沒錯,其實今天我們現場也來了很多,您是不是給我們介紹一下。
陳澍:像丫妹的扮演者潘曉玲,任福祥的妻子,旁邊這位是盧振剛的扮演者劉長純,還有李博的扮演者許戈。
主持人:其實説實話,他們在屏幕上經常挑大梁,塑造了很多很多特別有份量的角色,但是這一次都是一些配角,像咱們也説過,一個一個在那兒都起到該起的作用,而且非常豐滿。説到你這個角色,我覺得最有意思的一點是,平時我們經常在電視中看到陳澍更多的是種青春亮麗,身手敏捷的感覺,但是這裡大部分更多的戲份和重量在老年之後,兒子已經20幾歲的狀態。
陳澍:反差特別大。我年輕時候演比我小的,要做出很活潑,很活躍,很單純,很熱情的狀態,到老的話,完全跟這些形容詞是截然相反的,我這個角色如果把她年輕時期的狀態演得越美好,越熱情,越韌性,老年時候就會顯得格外突出。年輕的戲離我自己近,不到10歲的樣子,但是演一個比我年齡大將近40歲的角色,我當時想怎麼辦?而且不會是非常漂亮的老太太,可能歲月滄桑的痕跡在她臉上挂著,當時造型師還説你這張小臉怎麼化呀,怎麼化老了。
主持人:化粧是一個方面,但更重要的還是在內心。
陳澍:對,怎麼樣感受一個應該是60多歲的老人。
主持人:經歷了這麼多,因為之前跟喬新義很好,有了孩子,但是後來被拋棄掉了,然後一個人在外面歷經生活的磨難,這個磨難不光寫在你的臉上,我們還要在你的眼神當中,你的舉手投足當中,特別是你的內心中看到,你怎麼去體會這種滄桑感。
陳澍:嚴格來説,我畢竟只有20多歲,我再怎麼體驗,我肯定不能跟60多歲的人做比較。我感覺可能這就是一個感受,一種體會,怎麼樣把她的那種內心世界和她所可能經歷的事情,在心裏有一個清晰的羅列,把它無限量地放大,放到自己最大承受的範圍。我曾經想過假如我陳澍,如果兜裏只有幾百塊錢,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就是一個孩子的話,我將會怎麼辦。按我現在20多歲的年齡來想這個問題,然後把它嫁接到陸冰冰60多歲的老太太的身上,怎麼樣把它放大,我覺得那是一種唯一,那是沒有辦法選擇的孤獨,一種無奈,為了生存的一種選擇。
主持人:後面是你老年時候的照片,大家可以對比一下,那是60多歲,畢竟很青春,再怎麼造型也不行,但是我整體感覺上,包括外在的輔助,還是起了一定的作用。
陳澍:對,一個是作為臉部化粧,把頭髮化白這是一個幫助。因為我知道自己怎麼樣扮演都不可能成為真正的60歲的老太太,所以我儘自己的可能,想辦法跳出我自己本身的原型。我當時想了一個招兒,因為大部分是穿著有外套這樣衣服的服裝,我在自己的腰上裹了一個特別厚的圍巾,因為我自己身材比較偏瘦,如果不小心就會流露出年輕人的體態,所以我當時是讓自己的腰變得粗壯一點,這樣可能在背影,或者全景的時候能夠有一些幫助,包括在步態上,有意識地往下沉。包括導演也經常幫助我,陳澍不對了,聲音成年輕時候了,注意聲音往下走。
主持人:壓低了説話是什麼感覺?
陳澍:作為戲劇演員都經常會學這個。
主持人:其實當她真的進入了那種劇情環境,包括周圍人物搭配的感覺,這個感覺自然就出來了,特別是最後一場戲,和當初拋棄她的戀人兩個人再見面,然後似笑非笑,又很苦澀,就是那種感覺全在內心了。
陳澍:全在一點點嘴角的苦笑了。
主持人:雖然是一個小小的配角,但是我們可以感受到陳澍,包括我們在座的很多人,都是像她一樣,在每一個動作,舉手投足,甚至一個眼神,一句話,都在潛心地下工夫。當然我們這些綠葉都是為了紅花,但是我們確實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再現了這個很普通的民警整個發展的過程。好,非常感謝陳澍來我們的節目。
最後給您請上場的是《無愧蒼生》這部電視劇的編劇兼製片人,修崍榮先生,掌聲有請。説到公安題材的作品,可能最近一段時間都是特別多,為什麼在這樣一種情況下您還做這樣的作品?
修崍榮(《無愧蒼生》編劇):是個另類,打打殺殺也好,追蹤破案也好,這些是警察生活的一部分,更重要的就是中國的警察有自己的特色,就是和老百姓是在一起的,近年來沒有人寫這個東西。
主持人:而且這個跟你的經歷有關係。
修崍榮:恰恰是有了這個經歷,那麼我覺得應該把這個故事展現出來,讓大家知道。
主持人:您當警察是什麼時候?
修崍榮:1954年。
主持人:您做了多少年的警察?
修崍榮:41年。我當警察那年15歲。
主持人:這當中是不是有您的影子?
修崍榮:主要的影子不是我,是哈爾濱公安局有一個東萊派出所,它在1964年被黑龍江省委命名為革命化、戰鬥化、群眾化派出所,那個裏面就有一個民警叫李嚴杭。
主持人:這個經歷基本上跟你劇中寫的一樣。大家每一個演員都在講,我們的觀眾看了以後也有這個感受,這事是真的嗎,他難道真的這麼執著。我聽説今天您把原型的照片拿來了,確有其人,給咱們現場觀眾看看好嗎?這是什麼時候拍的?
修崍榮:這是他60年代拍的,這是1995年,這是他在北京,這時候他已經70來歲了。
主持人:您跟他在一起共事了很長時間,所以非常了解他。
修崍榮:他確實是我們全國公安一級英模,在民警當中成為公安一級英模的屈指可數。
主持人:您覺得侯勇出演怎麼樣?
修崍榮:應當説我非常滿意。
主持人:這太不容易了,編劇説非常滿意。
修崍榮:我們最初選這個演員的時候,侯勇自己對有的地方信心不足,他怕演到60、70歲的時候信心不足。
主持人:侯勇是這樣嗎?
修崍榮:但現在我來説一句話,我覺得他老年演得甚至比年輕的時候還要好。
主持人:就像酒的年份越長越醇厚,是一個道理。
修崍榮:心裏老有一個情結,當了一輩子警察,很想給新中國的派出所寫一個作品,他從哪天怎麼樣開始,然後他歷經了什麼,最後到今天,我們今天各位穿上這個警察服,歷經半個多世紀,就想把警察大致這50多年的兩代人寫出來。
主持人:大家可能不知道,説到這部戲,您和八一廠合作來拍這個戲,您是帶著劇本,帶著投資一塊兒來的。説實話,投資這樣的正劇題材利潤並不是很高,我們都很清楚。您當時有沒有想過可能會冒一定的風險。
修崍榮:這個是任何一個想走進影視圈的人必須首先考慮到的,那就是説這件事情,應當説,我們今天把這個戲呈現出來,讓大家對它品頭品足,我覺得應當感謝修正藥業集團,這不僅是凝聚了我一個警察的情結,還凝聚了另外一個警察的情結,就是修正藥業的董事長修崍貴,我的弟弟,他也當了20多年警察。
主持人:您這一家子真的跟警察太有緣了。
修崍榮:這樣的一個情感,感到這個劇本,儘管它是主旋律,儘管恐怕它在商業上沒有什麼大的意義。
主持人:你是兄弟5個,不只您一個弟弟,還有一個弟弟也當過警察。
修崍榮:我們家有三個警察。
主持人:警察世家,又一部電視劇可以寫了。您挺觸動我們的,從您延伸到您整個家庭對於民警這樣的情結,也是圓了一個夢。
修崍榮:終於圓了這個夢,夢圓得好不好觀眾去評價。
主持人:還有一個我們有力的合作方,就是八一電影製片廠,咱們不得不還要提到一個人——執行製片人龐敏。説到龐敏,回憶一下最早是《渴望》,中間的作品太多了。不過現在您的身份是八一電影製片廠電視部的主任,一開始是有一個角色要演的,為什麼放棄了,做了執行製片人?
龐敏(《無愧蒼生》執行製片人):説起來應該這樣講,李嵐這個角色,我最後下決心説我放棄了,應該是定了李嵐以後,李嵐説我演,我徹底踏實了。怎麼説呢,這個角色從劇本的修改,一直到這個角色的定位,和他的思想脈絡和成長的過程,應該講付出了很多的情感,再加上快30年的演員職業,所以我覺得特別捨不得,但是到了電視部以後,軍人要服從,是對我的能力,我的智慧的一個體驗,所以我想如果要做好這個戲的話,要放棄一點東西。
主持人:這個戲既然是全面展示整個共和國民警的一部編年史,這裡面還有有意思的一點,我們現在看到警察的制服是這樣的,注意到劇中不同時期的變化非常大。
龐敏:您説到服裝,各個時期一直到現在,我們的服裝師差點被開了。
主持人:為什麼?不符合你戲裏的設計?
修崍榮:因為搞服裝的有他的觀點,比如他的參考資料。
龐敏:它也是國家頒布的,比如説領章尺寸是多少,哪個年代,不是自己畫的,這是國家的。我跟你説一個小故事,棉帽子,東北的棉的軍帽,軍帽上面一個帽檐,大爺(修崍榮)就説我們那時候戴的沒有帽檐,完了崔老師説哪兒沒有帽檐,你看國家説的是有帽檐的。最後怎麼辦,他找我來説,我按照國家的規定走,那時有帽檐。
主持人:那是他的親身經歷。
龐敏:後來他講的道理説服我了,我們就採用了他的。他説這個帽子上,國家規定是有帽檐的,棉帽子上有一個塑料帽檐的,他説應該有的。為什麼我那時候沒有呢?因為東北冷,塑料容易貼在腦門上,就把那個帽檐去掉了。南方為什麼有帽檐呢?南方老下毛毛雨,也不能打傘,就拿那個擋毛毛雨的。我説行,大爺,您説的有道理,最後我們戲裏把那個帽檐拿掉了。
主持人:甚至我們會摳到這麼細小的一個細節。咱們戲裏有多少套不同時期民警的服裝?
修崍榮:七、八套。民警是十多個,七八十套,甚至於上百套,服裝是很麻煩的。
主持人:演員是不是穿上不同時期的服裝,對於找到那個心理狀態和年齡感也有幫助呢?
侯勇:但是特別容易穿錯,這撥服裝到下一撥服裝哪一年截止,比如説65年以前是這套服裝,65年以後是這套,戲不可能説這場戲是哪一年的,不按順序拍,經常出現錯誤。
主持人:警察同志是不是把那幾套衣服穿上了?
修崍榮:這是東北民主聯軍,1947年、1948年的時候的。
主持人:就是任福祥剛到派出所的時候就是這身衣服。穿上是什麼感覺?咱們是新警察,穿上這個最早期的。
觀眾:崇敬的感覺油然而生。
主持人:這個帽子戴著感覺怎麼樣?
觀眾:太熱了。
主持人:這個在東北比較實用。這一身呢?
修崍榮:這個是1950年建國初期的。
主持人:那時候有紅星,什麼感覺?
觀眾:很自豪。
主持人:下一次拍戲可以找他體會一下,隨著時代的發展到這兒了。
修崍榮:這個是50年代初期。
龐敏:這個我想説一下,這個標誌現在他身上沒有,在我手裏,但是我想問問咱們警察同志知道嗎,這個玩意兒擱在哪兒呢?
觀眾:應該在胸前。
龐敏:到底應該在哪兒,大爺您來説。
修崍榮:這個是當年警察發的領章,我穿過這種衣服,50年代初期。
主持人:下面這個,小時候電影裏我有點印象,這個是什麼時期的?
修崍榮:這個是60年代初期,這個領章是塑料的,當時這個塑料剛發明,鑲到領子上感覺特別漂亮。對不起,他們的帽子戴錯了。
主持人:還真離不開咱們修老。
修崍榮:這個是文革以後80年代初期,76年、77年、78年到81、82、83、84那個年代。
主持人:我覺得他穿這身挺精神的,大家覺得呢?挺不錯的,後面呢?
修崍榮:這就是1984年第一次服裝改革之後我們穿了橄欖綠,就是這種服裝,就是這樣的兩個盾牌,所以我們叫藍盾、金盾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主持人:到這兒我覺得有點像現在了。
修崍榮:對,這個是80年代以後,90年代,整個10來年的時間,中國的警察基本上穿這個衣服,開領領帶,很神氣了,越來越神氣了。這套是為了和世界接軌的最新的服裝。
主持人:包括所有顏色、徽章。
修崍榮:服裝的制式都和世界接軌了。
主持人:好,感受一下民警的制服的變化,但同時在我們的電視劇當中,也能夠看到民警的整個發展的過程。謝謝兩位給我們帶來了這麼多的介紹,謝謝。
一身標準的制服,一張再普通不過的笑臉,生活當中,一遇到什麼事,一個電話他們馬上就會出現在您的身邊,這就是我們生活當中最信賴的朋友——派出所的民警同志。一部電視劇《無愧蒼生》不僅使我們了解到了共和國的民警50年的發展歷程,更讓我們有一種強烈的感受,對於他們怎是一個“謝”字了得。在這兒請允許我代表所有的電視觀眾,向這些生活當中最平凡最可愛的民警同志獻上我們由衷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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