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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7期--《紐約麗人》

央視國際 2004年03月04日 10:34

  上個世紀90年代有一批像《北京人在紐約》這樣的作品反映了中國人在國外的生活經歷,在觀眾當中引起很大的反響。十幾年過去了,一部《紐約麗人》再次呈現在您的面前,時代不同了,人們的心理和生活狀態也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我們今天一起來看看幾位美麗的中國女人在今天的紐約演繹了怎樣的故事。


  主持人:《紐約麗人》當中,剛剛結束一段痛苦婚姻的淩風與富商邁克爾相愛了,於是跟著邁克爾來到了美國的紐約。可是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卻受到邁克爾子女們的阻撓,一氣之下邁克爾離開了人世。淩風拒絕了繼承邁克爾的遺産,在紐約靠著自己的執著和堅強打拼出了屬於自己的新天地。在劇中扮演淩風是您非常熟悉的一位演員,也是久違的一位老朋友--趙越。

  趙越(《紐約麗人》飾淩風?):對,來《走進電視》我是第一次,但是真正在電視劇裏面和觀眾交流卻是太多次了。

  主持人:咱們這個電視劇的名字叫《紐約麗人》,但是説到趙越本人,還真是一位真正的紐約麗人,為什麼這麼説,我想首先要從她的經歷説起,因為趙越曾經在美國留學,而且生活過一段時間,那是什麼時候?

  趙越:那是九零年的時候,我當時是作為留學生去的紐約,在一所現代舞學校學習現代舞。那個時候演了很多電影,又上了電影學院,當時是在明星班讀書,出來又演了幾部戲之後,可能因為當時是出國熱,在那個社會環境下,腦袋一熱,就出去了,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感受一下,當時想得特別簡單,就出去了。

  主持人:在美國呆了多長時間?

  趙越:在美國呆了兩年多的時間。

  主持人:比較深入地去了解了美國方方面面的生活。

  趙越:對。

  主持人:所以再拍這部戲是不是非常熟悉,而且很容易進入那種狀態?

  趙越:應該説是這樣的,我看了劇本之後,覺得這個人物真的是好像見過,不是一個很陌生的角色,從年齡段來講,也特別適合我。她經歷過情感的挫折,還有生活的磨難,所以我覺得是很豐富、很全面的一個人物。

  主持人:你根本不需要像其他角色那樣,去體驗生活,因為這些生活你都經歷過了。

  趙越:因為我覺得已經經歷過了,等於是已經體驗過了,再去演她的話,就像流水一樣,自然地表露,就是這種感覺。我不用去做,不用去演。

  主持人:在本劇當中,有沒有一場戲或者某一個片段,讓你覺得體會最深的?


  趙越:現在一説,我腦子裏就有畫面,一幅一幅畫面印在我腦子裏。這段戲是邁克爾去世之後,他的葬禮的一場戲,這場戲基本上演員都出場了,而且他家裏面的孩子,從上到下,還有保姆,還有我的好朋友,就是瞿穎演的這個角色,都到了現場。這場戲怎麼説呢,她一直在壓抑著,所有的人都像小丑一樣在那兒表演,那場戲之後,是我飾演的這個人物的一個爆發。

  我一下熱血沸騰,覺得簡直不行了,那十來分鐘的詞,我真是發泄出來的,因為她的心一直壓著,一直委屈著,面對著這麼多孩子,我嫁的邁克爾是比我大很多的一個老人,所以説我覺得真是我的情感和所有對這些人的譴責,別人對她的譴責,都從我這兒爆發出來,其實是對社會很多不好現象的一種譴責。

  主持人:給你一個點爆發出來,當趙越説起這場戲還是記憶猶新。在美國還有這樣一件事情,是在九零年的時候,趙越獲得了世界亞裔小姐的桂冠,而且也是在紐約。

  趙越:是在九二年。

  主持人: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當時你得到這個榮譽,自己肯定是非常高興,你覺得是什麼打動了國外的評委投你一票?


  趙越:當時我覺得是這樣,咱們認識的選美可能跟他們真正選美的含義是不同的,我沒有想到我要去選美,而且我要獲得什麼,我剛開始都沒有想,後來他們給我一番介紹之後,我有一個特別簡單的想法,去吧,反正這個地方誰也不認識我,也不知道我是演員,要是能拿到獎的話,我還能掙點錢,因為如果拿了獎肯定會有一定的獎金,特別簡單的想法,就去了,但是當你真正去選的時候,一直到最後我進入前十名的時候,我覺得越來越凝重,我覺得這個事情挺嚴肅的。我站在這兒不是代表我自己,我是代表了我的國家、代表中國。當時我是一個留學生,沒有錢去租華麗的衣服,金光閃閃,很漂亮的衣服。我有一件綠色的旗袍,非常樸素的綠顏色緞子的旗袍,因為要穿民族服裝,旗袍最能代表我們的民族,站在臺上,所有人都是金光閃閃的,就我一個不亮,歪打正著突出了我。

  主持人: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你身上了。

  趙越:真是歪打正著。有人説,你的綠旗袍怎麼這麼好看,其實就是因為反差,與眾不同。

  主持人:今天我們介紹的這部電視劇叫《紐約麗人》,其實不管是紐約麗人,還是北京麗人,我們都希望以後趙越在屏幕上給我們再次展示出新時代中國女性的風采,謝謝你。

  在電視劇《紐約麗人》當中,還有這樣一位人到中年的女性,可是因為她的堅強,她的熱情和樂觀,所以她依然美麗。她就是淩風的姐姐--淩姐。她本來是隨著丈夫到美國,陪丈夫讀書的,但是後來被丈夫拋棄了,最後她憑著自己的直率和大方贏得了另一份真正的愛情。我們掌聲有淩姐的扮演者方青卓。

  我們大家一看到方姐有一個感覺,快樂的女人才是真正幸福的女人,每次看到她,我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快樂的事都忘了。方姐應該是第二次在美國拍戲了,第一部是黃蜀芹導演的《嗨,弗蘭克》,這一次再去美國拍片子,包括到那個環境,甚至跟很多外國演員合作,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方青卓(《紐約麗人》飾淩姐):首先我應該感謝我的一個老師,他叫都曉,也是我們本劇的導演。我覺得都曉這個導演跟一般的導演不一樣,一般的導演不是讓我演賣肉的、賣菜的,就是撿破爛的,首先我感謝都曉導演對我的認可。我還要感謝我的化粧師,她把我化成這個樣子,我太高興了,所以今天我把請來了,我説你得幫我一個忙,把我化成像《紐約麗人》那樣漂亮,所以她今天也來了,我特別高興。

  主持人:除了感謝,第二次到美國拍戲,各方面都比較熟了。

  方青卓:比較好。因為我飾演的角色本身就不會説英語,你想一個美國人,他説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會英語,我跟趙越不一樣,她是真正的紐約麗人,而且她心地善良,在美國就給我們當翻譯,對我來説,中年也不太要強,《嗨,弗蘭克》還沒説好,又來一個美國佬跟他拍戲。我覺得有點彆扭。

  主持人:語言上還是有障礙?

  方青卓:沒有交流。劇本寫的就是這樣一個人,她雖然不懂英語,但是她很善良,她通過肢體的一些語言,像卡通式的表演,通過豐富的表情,更主要有一顆火熱的心。

  主持人:誰能不被感動。

  方青卓:我覺得我沒有給咱們的中國女演員丟臉,因為那個美國佬他也不會説中國話,他説你不會説英語,我説你還不會説中國話呢。我就會説sorry,sorry,I am sorry,我會説這個,所以大家合作得特別快樂。

  主持人:雖然語言有一些障礙,但是心裏是相通的,憑著咱們這顆火熱的心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不過大家都知道,方姐拍戲給人感覺戲裏戲外都是熱情大方,可是在拍《紐約麗人》的時候,某一場戲中竟然害羞地紅了臉,怎麼回事,給我們講講。

  方青卓:這個太好玩了,這要講講。我在劇中有兩個丈夫,正常的幸福的女人應該是有一個丈夫,由於我扮演的角色不是一個特別幸福的人,所以第一個丈夫跟我分手了。第一個丈夫長得很帥,人又很好,他是美籍華人,美國名字叫麥克,他是戲曲學院的一位朋友,他演得也很好,給我很大的幫助。飾演我另外一位丈夫的是一個美國人,叫克裏斯蒂,雖然語言不通,但是他表演的功力是很棒的。

  主持人:他在美國做什麼?


  方青卓:他是紐約電影學院畢業的,而且是個博士,此人長得五官看著還有點順眼,就是嘴有點歪,但是我覺得不是因為美才愛,是因為愛才美。剛開始我見了他,我問導演,怎麼找個嘴有點歪的,導演説,不,你要看他這雙眼睛。一看,二看,三看,合作以後才發現,都曉導演確實選對了人,克裏斯蒂這位演員的眼睛的確不同於一般的人,很深沉。

  主持人:是不是被他眼睛看了臉就紅了?

  方青卓:下面我要跟你講臉紅的故事。演這麼多年戲,因為演些喜劇性的人物,很少有在親愛的人面前停頓,我們都曉導演就讓我在一場戲當中,就是我好心幫助我的一個朋友,因為他病了,我用我的熱情給他治好了,他不愛吃飯就做碗疙瘩湯,他覺得腰疼就給他拔火罐,治好以後,他忽然覺得我很可愛,就在電腦前打了一個"I love you"。劇中的淩姐一看就很客氣,她沒有想別的,因為她已經是歷經滄桑的心理,對愛情受過傷害,她沒有想到,後來她就説,這個就是"I love you",就是我愛你的意思。外國朋友克裏斯蒂抓住我的手告訴我,這個東西就是我要對你説的,他一説完以後,看著我,都曉導演特別聰明,他沒試戲,因為怕沒有火光,這個老外告訴我"I love you"之後抓著我的手看著我。我想看著我就看著我吧,看一眼也沒事,我就很自然地看了他一眼之後,把臉轉向電腦,我看看他,他這個手怎麼不撒開呀,後來我不太得勁,又不能推人家,我很自然的眼睛慢慢抬起來,再一看,一雙大眼睛那麼深沉地看著我,那眼睛像火一樣。

  主持人:人家是入戲了。

  方青卓:我説他這是幹什麼,怎麼這麼看。都曉導演怎麼不喊停啊,他怎麼這麼看著我,很奇怪。於是我臉慢慢地紅了起來,導演還沒有喊停,我臉完全紅了,又完全本能地慢慢低了下來,挺感動的,感情完全集聚在一瞬間。我問導演,你幹嗎不喊停?他説還沒到喊停的時候。後來我跟導演開玩笑,我説導演啊,這外國人眼睛跟咱們中國人眼睛長得不太一樣,為什麼呢?我跟我丈夫結婚都十三年了,我給他生了兒子,他也沒那麼看過我啊,為什麼這個人這麼看著我呢?導演説,你覺得這個目光怎麼樣,我説這個目光將我點燃,將我熔化,變成少女了。

  主持人:咱們説到劇中你飾演的這個角色,其實也很有代表性,因為有很多這樣的中國女性陪丈夫出去讀書,因為各方面的原因,兩個人分手了。您是不是給我們分析一下淩姐身上有些什麼樣的問題?


  方青卓:我告訴大家,我很喜歡淩姐這個人物,我覺得她雖然那麼熱情,雖然內心那麼浪漫,有點小小的狂野,但是她能夠歷經坎坷,她能夠很堅強,跟我有很多特別相像的地方,所以我真的很喜歡這個人物。我告訴大家,淩姐在生活上她所失敗之處,她太自我了,一個女人不應該太自我。一個聰明的女人、可愛的女人,假如當她嫁給一個人以後,假如她成為一個兒子的母親,她就必須把自我包起來一些,有時候跟女孩們在一起交流的時候,尤其跟媽媽在一起交流的時候,可以把你的自我拋出來,作為玫瑰、作為手絹給大家看。當你跟丈夫生活在一起的時候,絕對不能太自我,一個女人太自我,就是對家庭的一種傷害。淩姐假如不是那麼自我,我想她的丈夫也不會棄她而去,應該是這樣的。

  主持人:不管身在紐約還是國內,作為女性來講,在這個階段都應該避免出現這樣的問題。

  方青卓:不管是白領,還是金領,還是粉領,不管她是哪個階層的女人,只要我們是女人,就應該自尊自愛,一定記住,不能太自我。你太想要求什麼,一定讓人丟失很多。

  主持人:跟方姐在一起聊天,會有很多來自生活的收穫,而且你一來給我們大家帶來的笑聲不斷。今天這期節目使我們有機會能夠結識到可能跟屏幕上不太一樣的方姐,有一點敏感的,很聰明的,有點大女孩感覺的方姐,我們非常感謝方姐今天來我們節目現場。

  在電視劇《紐約麗人》當中,瞿穎扮演的湯潘,為了尋求自己深愛的畫家荀大路來到了美國。可是當她找到荀大路發現,那個時候由於他事業受到挫折,所以整個人脾氣非常壞,反復無常,心胸非常狹隘,愛情就這樣漸漸遠去了,最終荀大路也是客死他鄉,這樣一位讓人如此深愛又給人如此傷害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樣呢?我們掌聲請出荀大路的扮演者演員張子健。

  戲裏戲外造型不太一樣,荀大路身上有什麼東西,讓湯潘如此愛他?


  張子健(《紐約麗人》飾荀大路):我覺得是湯潘在去美國之前,在國內遇到荀大路,一是荀大路身上有非常自信的東西,他非常自信。在事業上他已經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他到美國去,完全是為了證實自己。他覺得自己在中國是非常有成就的藝術家,如果把這些東西帶到美國一樣能獲得成功,他是抱著這種心情去美國的。

  主持人:可是到了之後夢想破滅了。其實有一段時間他也是挺可憐的一個人,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覺得他可恨在哪兒?

  張子建:他的那種可狠實際就是説,當他去美國之前,他是一個很正常的人,當他到了美國之後,他一次又一次碰壁之後,最後他變成一個很怪的人,很多地方他和正常人的思路是不一樣的。比方説,這些年他在躲著湯潘,他其實也是想見到她的,可是當他見到她之後,他是在躲避,因為他覺得沒有臉面去見她。

  主持人:他希望帶著自己的輝煌再見到湯潘。我覺得這個人身上集合了很多很多矛盾的東西,不過有一個問題特別想問你,因為劇中你演的是個畫家,那頭髮是不是假發?

  張子建:是。

  主持人:為了營造藝術家的氣質。

  張子建:這個造型説起來很有意思,又要説到都曉導演。都曉導演當時跟我談這個人物的時候,他説,子建,我看了你原先很多戲,這次給你變一下。我説,好,導演你覺得怎麼變就怎麼來吧,但是在這兒之前,我已經有三四年沒有演古裝戲了,之前古裝戲演的比較多,粘頭套很麻煩。我沒想到都曉導演説的變是這樣,最後等於我拍了一個現代題材的戲,比古裝戲還要麻煩,不但得戴頭套,還得粘鬍子。

  主持人:那鬍子也是假的?

  張子建:都是假的,上下都要粘鬍子,而且是全頭套,我説這比古裝戲還要慘,等於接了一個現代題材的古裝戲。

  主持人:那你每次化粧是不是比方姐跟趙越兩個人化粧的時間都要長?

  張子建:是啊,非常麻煩。

  主持人:其實演畫家,除了外形的接近之外,還很重要一點,我不知道你生活當中有沒有跟這些畫家接觸過,或者為了這個戲專門去了解這些人?

  張子建:在這個戲拍攝之前,我特意跟幾個畫家朋友聊過,因為接這戲之前,接觸不是很多,我通過關係找到美術界的朋友,跟他們講,我説你們覺得誰在你們圈裏最怪,哪個人最怪,你把他介紹給我,我跟他喝酒,跟他聊天。他們給我介紹了幾位畫家,我覺得收穫挺大。但是有些東西可以用,有些東西沒有用上,但是當時給我感觸挺深,生活中還有這樣的人。

  主持人:什麼樣的?

  張子建:我接觸到一位畫家,天津的。他曾經是位老師,在美院教書的一位老師,他一年365天,不管去哪,他永遠提著用的編織袋編的菜籃子,一個40歲的五大三粗的男人天天提著一個菜籃子。

  主持人:天天買菜?

  張子建:不是買菜,他到學校給學生上課也拎一個菜籃子。

  主持人:就是自己的公文包了?


  張子建:對,他永遠拎一個菜籃子,就是到美國去,去辦簽證,去排隊,他也拎一個菜籃子。使館區的武警看見有這麼一個人,過來跟他聊,説,朋友,我在這兒這麼幾年,什麼樣來簽證的都看過,但是從來沒看過拎一個菜籃子過來簽證的。真的,很怪的一個人。我跟他聊了兩次,他也給我提供了一些東西。

  主持人:你覺得作為畫家也有一些共性,但是他們個性的東西就會更多。你這次融在荀大路身上最突出的能夠抓住一個畫家個性的東西是什麼?

  張子建:我覺得荀大路這個人,第一他很狂妄,能讓他看上眼的東西不多。

  主持人:有點自負。

  張子建:恰恰他最後的失敗就在這裡。他到美國這個地方,有些地方妥協一下,他可能會有他的出路,但是他沒有,這是這個人身上比較男人的一面。

  主持人:就看你從哪個角度看。

  張子建:對。至少他最後死得也很壯烈,客死他鄉,他並不是隨大流就走了。

  主持人:他還是希望追求點夢想。因為你要演荀大路這麼一個角色,所以必須捕捉生活當中畫家身上的特質,而作為和你搭檔的瞿穎,因為她本身是模特,演的又是在紐約時裝界工作的一位中國女性。瞿穎現在正在雲南拍戲,所以沒有辦法趕到《走進電視》的現場,我們給她做了一個採訪,咱們聽聽瞿穎對這段是怎麼説的。


  瞿穎(《紐約麗人》飾湯潘):大家好,我是瞿穎,非常高興能夠在《走進電視》這個欄目跟大家見面,因為我現在拍戲的工作特別緊張,所以無法跟大家一起到演播室,跟大家一起回顧當時拍戲時候的那些情景。很多人覺得因為我以前做過模特,所以我這次演服裝設計師應該特別得心應手,模特跟服裝設計師關係還是挺近的。但是我並不這麼看,因為我覺得我做模特是八年以前的事情了,我那個時候所了解的模特和服裝設計師都是國內服裝業剛剛起步,那時候他們的狀況。我塑造的湯潘的角色,她在國內只是一個學生,那個時候我覺得我抓那種感覺抓得比較準。但是去美國之後,她是慢慢到服裝公司開始做,然後慢慢做成首席設計師,我的一些服裝設計師的朋友都是在國內發展的,沒有去美國發展,去美國發展的一些我的好朋友只是模特而已,但是模特跟服裝設計師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很多戲,包括在服裝公司上班的時候,包括自己的發佈會的成功,包括跟服裝公司裏面一些其他設計師的明爭暗鬥,更多需要劇本的提供和跟導演之間的溝通,也發揮了一下自己的想象。

  主持人:其實根據劇情的發展,我剛才也講了很可憐的那個階段,荀大路也是非常落魄的,而且你為了拍這樣一個片斷,肯定也體會了在紐約地下鐵裏做乞丐的感受,是不是給我們講講?

  張子建:那天那個戲拍得真挺有意思的,因為頭一天説要拍地鐵的戲了,都曉導演非常認真,確實當成一個很大的事,把全組的人召集在一起,開一個會。其實是一個動員大會,大家感覺第二天要打一場硬仗,説明天要拍紐約地鐵的戲,但是各方面的條件對於我們來講很難,因為要偷拍。我記得特別清楚,瞿穎當時問了一句,導演,這偷拍我們怎麼演。我就搭話了,偷拍,咱們就偷著演唄。第二天就拍地鐵的戲了,本身就很亂的頭髮,那場戲刻意做得更亂一些,那時候他已經是流浪漢了,更像個乞丐。拎著他的行李,拎著他的畫夾,具體道具我都忘了,反正一大堆東西,穿得破破爛爛,還特意在臉上畫了點臟,就下了紐約的地鐵了。下去之後,等到車來了上去了,我覺得那樣子真的挺沒面子的。我就問導演,我呆在哪兒?導演指了車門旁邊一個地方,説你就在那兒。我説好,我把我那幾樣東西放到地上,我就躺到那兒。躺了半天沒動靜,怎麼回事,怎麼不拍了,車廂裏特別靜。

  主持人:人多嗎?

  張子建:開始上去的時候人很多,還有我們組裏的人。我一看怎麼沒動靜啊,就起來了,起來一看,我當時就笑了。我們組裏的人全部分散了,每一個人單獨坐在一個地方。攝影師抱著一個機器,這樣抱著,互相看,誰跟誰都不説話,用眼神交流,那是911之後不到半年的時間,我們組裏的副導演姓喬,他長得還很怪,有點像阿拉伯人,他的眼睛突突的,鼻子還是那樣的。我記得特別清楚,我們上那個車廂的時候,應該有七八個老外一塊坐車,等我起來一看,一個老外都沒有了,全都跑到別的車廂去了。這樣就拍不了了,全剩我們組裏自己的人怎麼拍?等吧,一會兒等上來兩三個,一看這樣又走了,有人呆不住就走了。

  主持人:以為你們是恐怖分子。


  張子建:沒法拍了,終於等到一個膽子特別大的,而且就坐在我旁邊,我再一看,那哥們兒,他本身就是一個流浪漢,所以他膽子大,他不怕,坐我旁邊了,這兩個流浪漢,一個真的,一個假的,坐一塊了。一個人也不能拍,還要再等,結果沒想到,就連這個流浪漢等了不到一站地,一看也覺得這個車廂不對勁,把他也給嚇跑了。實在沒招了,問導演怎麼辦,導演説,既然我們來了,也得拍。乾脆我們在車廂上少拍一點,結果我跟瞿穎在車廂裏就演了一點戲。

  主持人:其實相比你們拍戲的經歷,我聽説瞿穎還有一段戲外的驚險故事,我們來聽聽到底是什麼樣的故事。

  瞿穎:當時我跟劇組雇的一個當地的管服裝的女的,跟著她一起回酒店,大部隊的車大概在我們後面晚到一兩分鐘,都是同樣的路線,因為他們要收拾機器,我們想先回來先休息,當時已經半夜12點多了。酒店外面有一個停車場,但是是開放式的,在停車的時候就看見兩個光頭的墨西哥人,鬼鬼祟祟的,我還跟那個女的説,這兩人不太像好人,結果一下來的時候,他倆就把包奪走了,裏面大概有20美金。我當時覺得很害怕,因為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前後也就半分鐘的時間。走了以後我看這個女的,朝酒店那邊有個值班室一搖一擺就走過去了,我説你幹嗎去?她説我報警去,我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劫了。所以以後也知道,如果很晚的時候,最好跟很多人在一起,要不然的話,你單獨一個人的時候,注意一下四週圍有沒有可疑的人,不管在什麼地方也是應該注意的。

  張子建:可能在那邊拍戲和國內不太一樣,有很多是你想象不到的事。

  主持人:包括跟咱們習慣不太一樣,但是我覺得經歷本身就是一種財富,演員因為有了太多的經歷,人生才會越來越豐富,所以角色也會越來越豐滿,希望下次能夠帶著更多的角色和我們觀眾交流,謝謝。

  我們認識了劇中的幾位演員,接下來想請大家結識一下,我們本劇的導演--都曉導演。其實都曉導演的作品《永遠的非洲》、《紅蜘蛛》、《李克農》,我們的觀眾都非常熟悉,對他本人可能不是很了解,我想請我們剛才到場的三位嘉賓先用他們自己的感受給我們觀眾來介紹一下都曉導演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趙越:我覺得我們合作起來很有意思,特別好玩,經常笑,像娃娃,特別可愛的一個導演。


  張子建:剛才趙越説都曉導演像一個娃娃一樣,他不大會發脾氣,確實是,我記得有一件事,我到現場拍戲之前,他可能跟攝影有點著急,因為攝影老達不到他的意圖,有點生氣,然後他又不會發脾氣,你説他急了,罵人,他不會,他自己跟自己較勁,後來他們別人跟我講,他當時就喊了一聲,而且喊聲還不是非常大,就是,哎呀,你這是怎麼拍的你啊,他就把劇本摔了。等我到現場去的時候,我看到都曉導演自己拿著不幹膠自己粘劇本呢。

  方青卓:所謂的發脾氣我沒有經歷過,他們説的發脾氣,我覺得很像詩朗誦。我要告訴大家都曉導演是一個特別聰明的朋友,他跟崔永元是同學,他很有文化,很有內涵,他們説他很可愛,我覺得他很胖,就像我們家的人一樣,而且都曉導演特別熱情,他真的很疼演員,我們剛到美國他請我們吃飯,一般導演都做不到。

  主持人:咱們一起來感受一下你們形容的這樣一位導演,我們掌聲有請都曉導演。大家看一看,是不是他們形容的那樣,剛才他們幾個的評價你應該聽到了,同意嗎?

  都曉(《紐約麗人》導演):他們都在誇我。

  主持人:是不是像他們説的那樣不會發脾氣,很心疼演員?

  都曉:我想跟合作者在一塊,大家都是合作的關係,都在尋找創作的默契。發脾氣應該是合作不順利的時候出現的情況,我和我的合作者都在努力尋找順利的條件,所以發脾氣的機會比較少。

  主持人:您這根本不叫發脾氣,哪兒有那麼文縐縐的,還自己粘劇本,要是脾氣大的導演絕對不是這樣。我説到有一部戲,2002年的時候,收視率非常高,就是那部《紅蜘蛛》,是女性犯罪題材的。是不是由此延續就到了這部,表現在紐約的中國女性,又是這樣一個女性題材的作品。您就此是不是會更多關注女性題材,他們反映跟您合作那麼愉快,您像個娃娃似的,是不是應該多挖掘一些女性心理題材的作品?

  都曉:我這兩年拍片子,我的感覺我塑造男性可能比塑造女性更好一點。

  主持人:為什麼呢?

  都曉:因為《紅旗渠》的時候,全是一幫像石頭一樣硬的男人。

  主持人:這次全是很細膩很堅強的女性,也很好啊。


  都曉:我是非常感謝這一批合作者,我經常用一種男性的目光轉向女性的時候,我的目光想變溫柔很難,但是我這次合作的四位女性,就是四個女主角,我能夠和她們合作,我非常感謝她們對我的關懷,大家合作起來確實很愉快,沒有因為我男性的目光把我拒絕很遠。我們去以前剛好是911,我是6月份去辦大家到美國的簽證。本來説8月份走,結果8月份因為簽證拖到9月份簽,結果911齣現了,很多人就説不行了,你們肯定去不了。當時劇組也有那麼兩個演員就説,那我們不去了,如果我們死在美國怎麼辦。

  主持人:他們都是勇敢者。

  都曉:我發現女人比男人勇敢。

  主持人:是説給張子建聽的嗎?

  都曉:張子建也是後來補上來的,因為有的演員退出以後他補上來的,他應該屬於勇敢的。

  主持人:説到這種題材,就讓人想起十幾年前的那部《北京人在紐約》,但是咱們十幾年後拍的專門表現的是女性,中國女性在紐約的生存狀態。您覺得和以往同類題材相比,最大的不同在哪兒?

  都曉:我覺得生存生活的目光角度不一樣,以前的作品更多是站在男人的角度去審視美國,這部電視劇首先告訴你,是用一种女人的角度審視美國,就是走進美國社會的時候,男人和女人走進美國社會的切入點是不一樣的。男人更多是一種激奮型的,要實現夢想去的。那麼女人更實在一點,生活生存是第一位的,而且我對美國社會的認識,我是覺得很多中國人把美國當成一個夢想,實現夢想的地方,但實際上如果真正了解美國這個社會的時候,你不會這樣想。因為在美國這個地方你會發現,它使你實現夢想的難度更大。

  主持人:反而不如我們在國內的機會更多。


  都曉:所以我也不想把美國拍成一個夢,因為那確實不是一個做夢的地方,你沒有時間去做夢。非常現實,我們在那兒的時候,我們的演員天天都説money,今天拿不到錢,明天就沒飯吃。美國給我印象比較好的一點,他告訴你,你不要等後天,最好不要等明天,最好是今天就把你應該掙的錢掙到手。

  主持人:以前大家有種説法"外國的月亮圓",現在很少有人提到,而且越來越多的海外留學生紛紛回來,他們覺得經歷一番之後,真正能實現夢想的還是在中國。

  都曉:因為兩塊土地上的文化背景太不一樣了。

  主持人:但是我們看到《紐約麗人》戲中女性並不是單純為了追求實踐什麼,她們都有各自的原因到了美國,可以説進入逆境的狀態進行打拼,我覺得如果在國內也可以同樣有這樣的機會證明她們的實力。

  都曉:這是一次偶然的機會讓她走進那樣一個環境,所以我不把它作為夢想的破滅,到美國夢想的實現和破滅並不能決定一個人的價值實現和破滅。

  主持人:這點是不是也是咱們戲表達的一個看點,特別想讓觀眾看透的?

  都曉:應該是,用平視的目光,而不是眺望的目光。

  主持人:任何一部電視劇我們都不希望觀眾笑過之後就淡忘了,也是希望通過這部電視劇,通過導演,這些可愛的演員們,包括所有工作人員的努力,能給您留下點什麼,我想這對我們來説是最有成就感的。

  有一句話叫做"獨在異鄉為異客",其實我們看了電視劇《紐約麗人》,看到湯潘、荀大路、林鳳,還有淩姐他們的經歷,也是有成功、有失敗,但是他們對生活、對情感依然執著、依然可愛,所以我覺得他們依然是可愛又可敬,不知道生活當中的您呢?我覺得不管我們身在何處都應該多一份執著、多一份真摯、多一份可愛。感謝您收看本期的《走進電視》,下期同一時間我們再見。

(編輯:段俊麗來源:CCTV.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