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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水乳交融

央視國際 2004年09月10日 10:12

  雲南是一個多民族的大省,橡膠基地就建立在多個民族生活的腹地。在中國橡膠發展史上,橡膠成為農場與當地各民族交融的紐帶,膠乳成為邊疆經濟繁榮的重要源泉!

  幾十年來,農場與少數民族村寨,雞犬相聞,相濡以沫,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橡膠是他們的情緣,膠乳是他們融合的象徵。

  召存信:“開發祖國的橡膠事業是國營農場廣大職工和邊疆各民族共同的心願。因此,從建設橡膠基地的第一天起,國營農場就得到了各民族的熱情歡迎和幫助。國營農場既是生産隊、工作隊,又是戰鬥隊,他們把先進的思想、先進的文化帶到了邊疆,使各民族的生活和邊疆的面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農場成了當地經濟發展的重要支柱。”

  張 勇:“農墾從建場初期就得到了當地群眾大力的、無私的援助和支持。所以,我們一直是這樣看的,作為農墾的發展,離不開當地的黨委政府,離不開黨的路線方針政策的正確,同時也離不開當地村民、群眾給予的大力的無私的支援和幫助。”

  在這片土地上,到處都可以聽到關於農場與各民族群眾緊密團結,互相協作,共同發展的生動故事。

  這是位於耿馬佤族自治縣孟定鎮的孟定農場。1958年,地方政府劃出一塊地勢條件較好地給農場,但農場的開拓者們卻提出,決不與群眾爭地。於是,他們就在河邊這片原本是亂石灘的荒地上,建起了農場的場部。

  場愛民,民擁場。當國營農場建場時,當地各族群眾所給予的支持和幫助又是無私的。

  張正富:“當時我們來的時候是比較艱苦的,來到這個地方住在老百姓的寨子裏邊。我們當時來的時候確實一無所有,確實得到了當地政府、各民族群眾和部隊的大力支援。”

  老農墾們誰都不會忘記,他們最初的住房是傣家的竹樓,他們喝的第一口水是波龍送上的山泉,他們吃的第一頓飯是熱情的米濤做的竹筒糯米。是寨子裏的宰龍幫助農場打下了第一根樁,開出了第一片田,栽下了第一棵苗。沒有當地少數民族的支持,橡膠人就難以在這塊土地上站住腳,離開了當地的少數民族,雲南的橡膠事業就會一事無成。

  農場的膠苗一天天長大了,變綠了,沒想到它們卻成了牛的美餐。在少數民族地區,素來有放“野”牛的習慣,長年累月把牛往山上一放,到農耕時才把牛找回來。放任的牛一闖入膠林,膠苗就遭了殃。於是,放牛與防牛,成了難以解決的一對矛盾。農場除了想方設法修築各種防牛障礙外,還要派專人看管林地。

  這是景洪農場的兩片更新膠園。十年前,在這遙遙相對的兩座山頭上,分別用竹笆和草排搭建著兩個守望棚。南山的竹棚住著一位老人叫康朗內,北山的草棚住著一個年輕人叫岩章。他們除了背糧,終年不下山,日日夜夜守護著這兩大片膠林。他們一不是農場的職工,二不是農場雇傭的民工,而是分文不取自願來護膠的曼海寨傣族農民。

  岩 章:“農場幫我們民族種了那麼多橡膠,我們的牛還去吃他們的橡膠,我們心裏不忍吶。農場和我們一家人,幫他們看守就是跟看守我們自己的橡膠一樣了。”

  他們像看護自己的膠園一樣,哪兒的防牛樁鬆動了,就砍來新的木樁換上;哪棵膠苗發黃了,就想法弄來壯苗重新栽上。就連膠園裏那些老橡膠樹樁,也被他們一根根刨除得乾乾淨淨。他們用心、用情,看護著農場的一樹一苗。

  這是位於西雙版納州州府景洪市近郊的曼景蘭寨。隨著城市的發展,曼景蘭早已改變了過去的面貌。而使曼景蘭發生巨大變遷的,正是橡膠。是橡膠,使這裡的傣家人告別了刀耕火種,告別了貧窮,告別了愚昧和落後,走上了現代富裕之路。

  李國華:“1963 年,農墾部部長王震同志到西雙版納視察橡膠科研和橡膠發展情況,曾指示我所在搞好國營橡膠科技服務的同時,要幫助當地少數民族發展天然橡膠。根據王震部長的指示精神,1964年,我所幫助曼景蘭發展了180畝天然橡膠,並向雲南省政府和西雙版納州政府提出民營橡膠試點工作意見。可以這麼説,這是我們雲南農墾幫助當地少數民族發展天然橡膠的開端。”

  岩 叫:“這片橡膠林是1964年熱作所幫我們種的,從規劃到挖,最後種好,全是他們幫幹的。事後又每畝補助我們30元錢進行管理。”

  這是西雙版納州哈尼人最富裕的寨子。全寨84戶人家,共種植橡膠2700多畝,年産幹膠250多噸,年人均收入2000多元。寨裏的哈尼人欣喜地告訴我們,他們原來很窮,全寨年人均收入只不過200元,是農場前來扶貧,與他們聯營開發種橡膠,才使他們走上了致富的金橋。

  蔣朝奎:“我們東風農場一分場為了貫徹農場離不開少數民族,少數民族也離不開農場,兩個離不開的邊疆民族政策。1981年開始,我們和向東寨走聯營發展這條路子,由我們出資金、出技術,管理按我們的方式去操作;他們村寨出土地、出勞力。林權兩家共有,收益實行三七分成,我們佔三成。我們走聯營發展這條路子,目的就是要使村寨能夠儘快的發展起來。”

  為了種好聯營橡膠,農場專門派技術員長期在寨子裏傳授種植技術,無論開梯田、定植、林管、施肥、割膠都是嚴格按科學的生産規程進行的。通過長期工作,不但保證了橡膠的正常生産,還扎紮實實地為寨子培訓了技術力量,使他們有了自己的技術員。

  大阿叭:“農場提出跟我們聯營種橡膠,開始村民思想不通,都不願意種,農場領導親自帶人來寨子做思想工作。他們不管颳風下雨,白天黑夜都深入各家各戶講種橡膠的好處。經過他們的努力,全寨子的人終於想通了。當時就種了200多畝聯營橡膠。”

  羅 戈:“通過聯營,大大帶動了我們寨子的橡膠生産。目前全寨共種了8000多畝橡膠,使寨子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現在家家的茅草棚變成了瓦房,有的人家還蓋起了鋼筋水泥的洋樓。家家有電視、 電話、 電冰箱、 摩托車,大家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了。”

  在雲南各個農場都有一位被稱為“民族幹事”的幹部,官位雖然不大,但卻是農場與當地群眾聯絡的橋梁,是黨的民族政策具體的執行者。帶我們串村走寨的這位傣族小夥子叫鄒學文,是景洪農場3分場的民族幹事。在採訪中,他多次給我們講起他的前任翟繼文,而寨子裏的鄉親們又不斷地誇讚“依布老二”。後來我們才明白,翟繼文就是“依布老二”,“依布老二”就是翟繼文。

  鄒學文:“依布是傣語,就是爺爺的意思。當年他也不過是四十來歲,因為他和我們傣族親密得就像比比農農一家人,按照我們侄子輩的就喊他波龍,就是大伯的意思。按照我們侄子輩的子女就稱呼他為依布。”

  記者:“那麼老二又是什麼意思呢?”

  鄒學文:“老二是哈尼族對他的親密稱呼。”

  依布老二在當地人民的心中,是一個近似神化般的人物。誰聽了他的話,誰就不再受窮;誰按照他指的路走,誰就能致富,就連佛爺也要讓他三分。

  這家的主人名叫岩養,原來是寨子裏的特貧戶。當時住的是一幢風雨飄搖、家徒四壁的破竹樓。

  岩 養:“1982年, 依布老二來到我家,他問我想不想富。我説咋不想富。他説,要想富種橡膠。政府早就説了,你為哪樣不種搖錢樹?我説,種膠樹不能吃,種稻穀能吃呢!他説,種橡膠也種稻穀能吃又得錢,你幹不幹?我望望他,問:依布老二幫我?他説,當然幫你。”

  事情定下以後。翟繼文就帶領岩養全家四人,開了9畝橡膠苗圃地,隨後從農場請來14個技術工人幫忙,把9畝地全都育下橡膠苗。為了讓膠苗能賣個好價錢,他夜裏三四點鐘起床,跑到10公里外的熱科所幫岩養家買來優質高産芽,又從農場組織了29個芽接工,手把手地教會岩養全家芽接技術。1983年,僅這9畝芽接苗就收入了5萬多元。

  在翟繼文的帶動下,他所管轄的村村寨寨幾乎都種上了橡膠,而讓人不可思議是,就連被稱為佛門凈土的寺廟,一株株橡膠樹也是高大挺拔長勢喜人。佛門弟子怎麼會想到種橡膠呢?

  大佛爺:“原來緬寺後面的地是閒著的,只是稀稀疏疏長著幾棵黑心樹。依布老二跑來給當時的大佛爺説,把黑心樹砍了種橡膠,幾年後緬寺能增加一筆可觀的收入,還可以使小弟子們養成愛好勞動的習慣。大佛爺開始不同意,依布老二就在他耳邊不斷地講道理,説種膠的好處,又和寨子裏的幹部把德高望重的老人請到緬寺裏開會統一了思想,終於把這17畝地開出來種上了橡膠。”

  1995年,翟繼文榮獲全國“五一”勞動獎章。但令人遺憾的是,我們不可能採訪到他了。由於多年忘我的工作,使他積勞成疾,英年早逝。但是我們相信,翟繼文永遠是傣家和哈尼人心中的依布老二,只要橡膠樹長青,依布老二的故事就會永遠傳下去。

  1979年,大批知識青年返城離場,農場陷入了勞動力嚴重缺乏的困境。成千上萬畝橡膠,頓時成了無人照管的“棄兒”,不少生産隊連留守看家的人都沒有。面對一片淒涼的景象,橡膠人愁在肚裏,當地群眾也急在心裏。居住在動捧農場附近的哈尼人提出了“不能讓農場受損失,我們去農場種橡膠!”的想法。這可是從沒有人想過的事兒,政府和農場能答應嗎?

  校 甲:“在邊疆少數民族地區,不少地方特別是山區,由於經濟效益低下,群眾也就長期貧困。由於這些少數民族農民長期生活在一間竹棚一張鋪,半桌野菜半身布的狀態,因此也就迫使他們去尋找新的出路。農場的橡膠生産需要,恰恰給他們帶來了希望。”

  他名叫沙則,從前是哈尼人的頭人“散八”,同時又是哈尼人中較早的中共黨員,曾經擔任過動臘縣芒果樹鄉的黨委書記。這位有見識、有眼光的“散八”,經過深思熟慮,想出了連人帶土地,並寨入場的辦法。

  周兵生:“當時確實有很多議論,但是作為農場黨委始終堅定不移的認為,作為這種模式,這種在發展當中的一種創新,它一方面發揮了老百姓的資源優勢,又把農場的管理科技優勢能夠利用起來,使當地人民群眾能夠儘快的脫貧,農場又能夠有更快的發展速度。”

  聽到並寨入場的消息,年輕人歡呼起來了,而老年人卻顧慮重重。

  沙 安:“並寨入場那陣,我們上了年紀的老人就擔心到了農場死了沒有砍棺材的料 ,所以大多數人不願意來農場。”

  沙 則:“要徹底打消群眾並寨入場的顧慮,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幹部&&。所以, 我最先把自己全家5口人的戶口遷進了農場,並且還要求組織把我從鄉上調到農場來工作。我的行動給群眾起了很好的&&作用。”

  1979年5月,第一批7個寨子的哈尼人,告別了他們世世代代生活的草棚,告別了他們熟悉的山山水水,同時也告別了他們千百年來的生産方式和生活方式,舉家遷入農場,開始了一種全新的生活。

  周兵生:“村寨的少數民族進到農場來,就跟我們職工一樣的待遇,這樣使他們當年就實現了脫貧,基本上都住上了磚瓦結構的房子,環境衛生條件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分場和農場都有學校,職工都進行掃盲,生産隊的幹部一般都要進行中專培訓,科一級的領導要進行大專培訓,這樣使民族的整體文化素質有了比較大的提高。”

  進入農場的優越性,大大吸引了周圍少數民族村寨。有些寨子為了加入農場,不惜舉寨長途搬遷到與農場毗鄰的山區居住;有的經過8次申請,才得以連人帶地併入農場。到1997年,進入動棒農場的村寨共有17個。動棒農場也由原來的一個小農場,一躍成為全國最大的橡膠農場。

  從原始農業的農民,一夜之間變為現代化的農場工人,其間的差距不言而喻。物質生活的改變可以在短時期內完成,但人的素質改變卻需要一個漫長而艱苦的過程。

  沙忠,走出大山時才23歲,既無文化,又不會漢話,只能靠手勢和猜測與人交流,靠按手印領工資。這樣素質的工人,能勝任現代化的橡膠生産嗎?

  王菲捷:“1982年,農場實行家庭承包,沙忠同志第一個向隊裏提出承包38.4畝中幼林的管理。這塊膠林本身膠苗殘缺不全,但是通過沙忠同志的辛勤努力,這塊膠林在很短的時間裏變成標兵林地。”

  就在這片林地即將開割,可以獲得高報酬時,隊裏又讓她去接管另一片撂荒的林地,這在一般人是難以接受的。但是,沙忠顧全大局,又愉快地投入了那塊撂荒地的改造。同樣不到一年時間,撂荒地又成了標兵地……十年間,她就是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自己培育出來的上等膠林讓給別人,自己卻將一塊又一塊最偏遠、最差的林地,改造成高産林。

  沙 忠:“1987年初,領導讓我參加割膠訓練班,在訓練班裏學的很認真,也很努力,終於以優異的成績取得了割膠資格。但我還是服從分配,繼續管理幼林,只是在不影響自己工作的時候,經常去頂替那些有病有事的割膠工。5年裏,我一共頂替代割膠176天,比一個專職割膠工一年幹的活還多。92年我成了正式割膠工,技術分平均都在90多分。”

  原始農業就是刀耕火種,哈尼人從沒有施肥耕作的習慣,並且從不敢吃澆過糞的蔬菜,見糞怕三分。但是為了橡膠樹能速生高産,沙忠就試著施肥。為了徹底清除心理上的不良反應,她咬緊牙,大著膽子故意讓手腳接觸糞便。經過一次又一次的鍛鍊,她終於闖過了怕糞關。農場規定每畝膠林施肥2噸,她增施6噸。膠林有了充足的肥料,變得鬱鬱蔥蔥,枝繁葉茂,每年的增粗量都超過國家規定標準。

  就是這樣一位普通的哈尼婦女,卻一步一個腳印,在平凡的工作中,創造出不凡的業績。1990年沙忠被評為全國生産能手並光榮地獲得全國五一勞動獎章,受到中央領導的接見。

  這再也不是那個只會按手印領取工資的哈尼婦女了,這再也不是那個只會刀耕火種靠打獵為生的民族了。經過幾十年的努力,大批優秀的少數民族幹部和技術工人已經成為橡膠生産的主力軍。和沙忠一起進入農場的哈尼職工,如今子女都已經長大成人,他們有的接替了父母的工作,有的成為哈尼族第一代大學生,有的還走上了農場的領導崗位。

  而更值得稱道的是,他們創造了中國橡膠史上一個獨特的發展模式,這就是——各民族大融合、大發展。截止到2003年,雲南農墾已發展橡膠180.93萬畝,民營橡膠182.46萬畝,全省共種植橡膠363.39萬畝,已經形成了祖國第二個橡膠基地的巨大規模。

(編輯:肖闊來源:CCTV.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