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綠色萬里長城(6月17日首播)
央視國際 2004年06月18日 13:53
編導:楊紅葉 主持人:荊慕瑤
嘉賓:北京時空通用生物技術有限公司董事長 靳北彪博士
播出時間:2004年6月17日23:30分cctv-12首播
6月18日12:35、18:40、23:30分重播
導語:
歡迎收看我們的節目。長城是中華民族的象徵,而現在有人提出來要建設第二道長城,綠色萬里長城,就是要用五到八年的時間,在長城北面的沙地和沙漠上,建起一道5000平方公里的綠色屏障。包括科爾沁沙地,渾善達克沙地,烏蘭布合沙漠等等沙地和沙漠地區。這個龐大的計劃在2002年就已經開始啟動,到現在有一些沙漠已經被改造了。那麼這一道綠色萬里長城真的能夠建成嗎。它的建設又會改變我們的什麼呢?今天我們要專訪的就是這個項目的提出者,北京時空通用生物技術有限公司的董事長靳北彪博士。
訪談:
主持人:你們有沒有計算過,建設這個綠色萬里長城需要多少人力和物力?
靳:當然計算過。萬里長城大家都知道,是咱們常規上講的歷史上的萬里長城,耗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大家都知道。三峽工程也耗費很多,我們要建的綠色萬里長城當然不能跟這兩個相比,但是也是個非常巨大的工程。
主持:但是也號稱是“萬里長城”?
靳:萬里長城,綠色萬里長城。我覺得我們現在要建的綠色萬里長城,除了一般人們所知道的,就是建立綠色屏障之外,另外還有就是我們想通過我們所説的綠色萬里長城的建設,建一種新的一個商業模式。
主持:為了要賺錢嗎?
靳:不是為了賺錢。
主持:商業模式不是要賺錢?
靳:因為需要它滾動起來,因為過去怎麼講呢,就是我們搞綠化,我們搞治沙,往往是一種……
主持:投入?
靳:精神上的,投入的,或者是一個公益的。那麼這個好不好呢,當然是好,當然是值得提倡,就像我們講雷鋒,當然要提倡學習雷鋒。其中還有一部分,就是你要有一種商業模式,讓它能夠自我滾動起來,讓參與的人都能受到利,這樣這個工程能夠搞得更好,能夠搞得更快。
主持:您是擔心那種純投入的沒法持久下去?
靳:對,沒法持久下去,因為這是個非常龐大的一個工程。
主持:那需要多少人力物力?
靳:我們算了一下,大概是建5000個平方公里,大概是用傳統的技術上的概念的話,可能需要一萬人幹十年左右的時間。
主持:一萬人幹十年?
靳:一萬人幹十年左右的時間。
主持:你們公司有一萬人嗎?
靳:我們公司沒有一萬人。但是我們公司通過過去兩年,在技術上有一些創新,這樣大大可以減少勞動力的投入。
主持:你們有足夠的能力,一萬個人幹十年的工作量,你們能完成嗎?
靳:我們能夠完成。
主持:你們打算幹多長時間?
靳:我們準備幹,總的計劃來講大概是五到八年左右的時間。現在兩年時間過去了。
主持:兩年時間過去了,你們幹了多少?
靳:兩年時間過去,這兩年時間應該説這個工程的啟動時期,認識建設綠色萬里長城的重要性。另外一個……
主持:您覺得還有人認識不到這個重要性嗎?
靳:但是程度是完全不一樣的。
主持:現在程度到了什麼程度,我們必須要怎麼去認識?
靳:我覺得現在的程度,可能到了一種,原來人們可能不太理解,就是沙化不沙化和我關係不大,打個比方。
主持:您建這個長城的目的是什麼?
靳:我們建這個長城的目的,是為了要扼制荒漠化進程,能夠形成一個綠色的屏障,能夠保證我們國家的生態體系的安全。
主持:您剛才也説到,很多人認識不到,沙化或者荒漠化跟我們有多大的關係,普通人?
靳:應該這麼講,前比如説十年八年的,這個認識絕對是很少的。現在人們已經認識到它的危害性,應該説是可以必須要治理荒漠化,國家也在這方面出臺很多政策,投入很大。但是我覺得還有必要提高。沙漠化的發展就可能把大批的良田吞噬掉。比如説北京吧,打個比方,沙塵暴就會更多,北京的土地也可能要沙化。
主持:但是我們感覺到今年的沙塵暴比去年少了,明顯少了?
靳:這個僅僅是一個暫時的現象,這個不能説明年就一定會更少,或者是明年也會像今年這麼多,不會比前年多,這種結論我認為是太早。
主持:今年的少是暫時的。
靳:因為沒有什麼科學根據來説明這個問題的。
主持:還有人認識不到這個重要性嗎?
靳:我覺得認識的提高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説,過去我講了,都是公益性的比較多,那麼還加上就是“人民戰爭”思想多一些,這很重要。
主持:您覺得“人民戰爭”這個思想不好,大家一起去種樹?
靳:不,我沒覺得不好,我覺得是很好。但同時也要有正規軍,解放戰爭也這樣,正面戰場還要正規軍打。
主持:你們認為自己是正規軍?
靳:我認為我們是正規軍。集約化型的運作,以前大多數都是一家一戶的,一個村的。這樣他做起來這件事情可能就困難要更多一些,標準也都不一樣。而且一個新的技術去把它實施,可能存在一定的困難,受各種條件的約束,我覺得人民戰爭是重要的。人民戰爭是全民至上,這是非常重要的。但是也要更重要的,真正解決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可能還是要集約化運作。
綠色萬里長城到底能否建成?
主持:我們想知道的是,兩年過去了,到底看到哪些成效,種了多少棵樹,綠化了多少面積?
靳:必須得到現場你才能夠真實地,看到我們是怎麼做的。
主持:您提到集約化運作也好,或者正規軍也好,你們已經做了兩年,看到什麼成效了嗎?
靳:已經在內蒙造了幾萬畝林子,我們已經栽上樹了,已經長得挺不錯的了。發明了一個叫射流植樹這種機器,就是用大概10秒鐘可以把鑽孔,鑽一米五深的孔,把一棵樹載上,用10秒鐘的時間。你必須得到現場你才能夠真實地看到我們是怎麼做的,我們做到什麼程度,要避開那種原來的純公益型的,純公益型的往往是難以堅持,往往是難於,就像我們扶貧一樣,扶貧現在講了,扶貧當然是重要,更重要的是要幫助它自己造血。這是什麼意思呢?這實際上是個商業模式,我們也是這樣的,我們建這個綠色萬里長城,如果説專門從公益上角度講,就是投入我們不想回收的,那麼這個東西是很難做成的,除非你是國家大批的投入,那也佔用國家很多資金。那麼怎麼辦呢,我們想做一個商業模式,在建設綠色萬里長城,除了我們贏得它的生態效益之外,還要讓它能夠從經濟上能夠滾動起來,能使參與者受到利,不一定是高利,也不一定太多的利,起碼讓它能夠轉起來。
主持:能這麼理解嗎?就是你們來支持,就是你們要賺錢,同時下面種樹的老百姓也要賺錢?
靳:是的,只有這樣,這個事情才能做成。
主持:現在種了多少棵樹,綠化了多少面積呢?
靳:我們種的是這樣子的,應該説種的樹,我們在內蒙的一些地區,大概種了有幾萬畝地這樣子。這樣我們的規模還是差得遠了,但是前期這兩年,我們主要是搞了這三方面的工作。一個技術上的,商業模式上的,還有認識上的。再有一個什麼呢,我們過去這兩年,跑了大概幾十萬公里,在沙地上,我們基本摸清了哪邊是什麼狀況,把前期的工作都做好了。
主持:什麼狀況呢?
靳:比如説哪適合於栽什麼樣的樹,那裏適合於種什麼樣的草?
主持:以前國家沒有相關的資料嗎?
靳:國家應該説有一些,有一些但是並不是那麼具體,也不那麼完善。
主持:現在等於你們已經搞清楚了什麼地方需要栽什麼,或者種草種樹?
靳:對,或者種草種樹。
主持:摸清這個很重要?
靳:摸清當然很重要,因為這個東西是你不能就是我們實際上是在改造自然對吧,那改造自然得按照規律來進行改造,你不能盲目地改造,那麼你就要了解清楚,它到底是有哪些特性。流動沙丘和沙化土地,這些地方嚴格意義上來講,一個是治理起來是比較困難的。第二個是,有的地區也不是非有必要要把它全部治理掉的,因為沙漠存在也有它存在的道理所在,那麼有個什麼東西,我們必須保證它不再蔓延,不再繼續。
主持:繼續向南蔓延。
靳:繼續向南蔓延,或者向其它生態稍微好的地方蔓延,那麼就在流動沙丘和我們相對講就是生態條件比較好的地方,中間有一帶屬於沙化了的土地,或者是説沙地,但是屬於半流動的,或者是不流動的這樣的地區。
主持:這是過渡帶?
靳:這是過渡帶。這個地方我們是想在裏邊要進行比較大規模的植樹造林。這樣植樹造林呢,才能夠形成一個真正的屏障。
主持:有的專家認為,如果是在不合適的地方種樹的話,種的樹越多,這些樹就會抽取更多的地下水,會造成這個地方更加的乾旱。那你能確認就是你要建綠色長城的地方,這些地方都是適合種樹嗎?
靳:是這樣子,就是關於這個問題,主持人提這個問題,實際上現在也有爭議。就是換句話説吧,比如這裡栽上樹了,這個蒸發量大,還是不栽樹蒸發量大。那麼林業部門,林業上的專家認為,栽上樹之後,從大的環境上考慮,蒸發量會是少的,會使當地的雨水條件會更好一些。
主持:這是林業部門的專家。
靳:水利上的專家認為,栽上樹就會像抽水機一樣把地下水抽走。這個一直是應該是爭論了挺長一段時間了。
主持:現在沒有結論?
靳:我們也諮詢了各方面的專家,甚至是院士都諮詢了。樹多的地方,蒸發量是減少的,但是這個結論能不能推廣到其它地區去,這還有待於其它工作,還有進一步工作需要做的。不管我剛才説那個結論,有沒有爭議,我這個栽樹條件都要選擇稍微好一點的地方,讓這個樹成活起來,那麼它能形成真正的綠色長城。但是我們也絕不意味著我們要蠻幹,要在所有的地方都栽樹,不是這樣子的。
一年穿越五萬公里沙漠。
主持:站在那麼浩瀚的沙漠當中,你的決心有沒有動搖過?
金:這個事情是足夠難的。
綠色屏障能給我們帶來什麼?
主持:老百姓能從中獲利多少?
金:老百姓能從中獲很多的利。
主持:你們到各地去考察沙漠的情況,沙地的情況,站在那麼浩瀚的沙漠當中,你的決心有沒有動搖過?
靳:我們沒有動搖過,我們剛才講了,就是把這幾個大的沙地,名字我就不重復了,都跑遍了。包括我本人的車大概是一年也得將近在沙漠上有五萬公里的里程。
主持:你自己跑五萬公里?
靳:我自己要跑五萬公里這樣子,我坐的車,其他工作人員的車更多一些。像我們在施工過程中,比如説把帳篷支好了,外邊都是培好了,結果到半夜的時候,底下全是空的,風全把沙子掏走了,整個帳篷就像懸在地下似的,只剩幾個鋼筋支在地上。就是環境是非常惡劣的。我覺得是這樣,做一個工程也好,做一件事業也好,能不能動搖的話,我覺得有這麼兩個方面。並不完全取決於這個事情的難度,當然難度可能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主持:這個事情足夠難?
靳:足夠難。但是我們覺得啥,第一條,我們覺得這個事情是足夠難的。我覺得這個事情不做是不可以的。所以不允許我們動搖這是第一,第二呢。
主持:可以,必須要做,但不一定非要由你們來做?
靳:我們不做誰做呢。
主持:很多人都可以做,國家也在做。
靳:國家也在做。是,我們知道。
主持:政府有關部門也在做。
靳:那我覺得我們要是去做了,把一個最難的事情我們做成了,那豈不是更好。
主持:你沒有這個義務?
靳:我沒有這個義務,但我覺得,不能完全説沒有這個義務。但是我覺得我們應該選擇一些對國家最重要的事情,也是最難的事情。
主持:但歸根到底還是一個企業的行為?
靳:我沒説嘛,如果説我們沒有一個好的商業模式讓我們去做的話,那我們絕對做不成的。
主持:絕對也不會去做的。
靳:絕對也不會去做。做不了,不管是誰去做,都要有一個好的技術,剛才講了,認識創新,技術創新,商業模式創新,沒有這三條是絕對做不成的。光靠國家投入是不行的。另外一個什麼東西,我們覺得,我們感覺,就是根據國外的一些經驗,比如説你像拉斯維加斯,它原來也是沙漠,現在它是很美的。那麼像以色列,那一帶也都是荒漠化很嚴重的,人家有的地方也建得很美,所以説我們覺得為什麼沒有動搖呢,一是不做不可以,二我們覺得這個難題有解,有解的,只要我們方式方法對,是有解的。
主持:能告訴我們,你們認為解決的辦法是什麼?
靳:我們解決的辦法剛才講了,那就是認識創新,技術創新,商業模式創新。
主持:技術問題是最關鍵的。
靳:技術問題其實我覺得並不是最關鍵的。如果沒有一個好的商業模式,你再好的技術也做不下去的。
主持:老百姓能從中獲利多少?
靳:老百姓能從中獲很多的利。他的收入可能會提高幾倍,或者甚至十幾倍,因為現在他們……
主持:您説的這個話像空穴來風。已經有人拿到這多的獲利了嗎?
靳:現在都沒有,因為它沒有建成,你聽我給你説,為什麼我們這麼講。它現在比如説一個老百姓他有1000畝的沙地來放牧,他養羊。這一個羊比如説一天要吃10公斤草,但是它吃這10公斤草的時候,它可能要破壞掉幾百公斤草,因為它那個沙地是很軟的,就是像人上去一走的話就會陷進去,這個羊吃草的時候,就會用力去拔那個草。這四個蹄子一蹬這個地,就把草根全毀掉了。所以它吃每10公斤,有人統計過,它每吃1公斤草,它可能要破壞幾十公斤草的生産能力。所以這個是非常不合算的。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合算。這個包括我們施工的過程中,當地的農民也是受益的。因為我們要用勞動力,我們用勞動力我們不可能從北京調,也不可能從上海調,也不可能從東北調,那麼還是從當地來調,所以對拉動當地的經濟和增加當地農民的收入,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主持:前景是很好的,但是您想過沒有,老百姓種樹種草的錢從哪來?
靳:不是讓老百姓去投錢。
主持:你們來投錢嗎?
靳:也不是讓國家來投錢,是通過我這個商業模式,吸引這些願意參加我們倡導這個事業的人,來共同做這件事情。
主持:你們的贏利從哪來?
靳:我們的贏利也是從這裡,跟大家一樣。
主持:也是從這些樹從這些草來。
靳:也是從這些樹,從這些草來。一定要贏利,這個贏利可以不多,只要能滾動起來,我覺得就會有人做的,就會有更多的人參加。過去為什麼這件事情難以做,其中一個主要原因是這樣,往往都是有一個贈與的心態,贈與心態和投資心態還是兩樣。力度也是不一樣的。應該這麼講。
主持:我知道您是學化學工程的。在海外留學多年,為什麼現在對沙漠這麼有興趣?
靳:是這樣的,就是説,我們出國留學在國外待了十幾年時間,但是回國覺得回到,因為小的時候,還是從小時候説,小時候特別崇拜我們科學家的代表錢學森,兩彈一星的元勳,那麼我們回國之後,我覺得我們就要選擇做什麼,那麼我們就選擇哪個事情可能對國家最重要,哪件事情可能難度最大,我就是選擇了這樣一個,至少我自己感覺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也是最難的事情之一。
主持:自討苦吃?
靳:選擇這樣,因為最有意義,要想有一個好的環境,那就必須要把荒漠化的進程扼制住。
主持:我在你們的資料裏邊看到有一句話,“我們要綠化整個星球”,説實話這種豪言壯語讓我們都很感動。但是肯定要問的就是,你們做得過來嗎?
金:個人力量畢竟還是有限的。但是我們想通過我們現在倡導的這個計劃,正在實施的這個綠色萬里長城的建設,能夠找出一個好的模式,讓這個模式能夠讓我們國家的不同地區也包括世界的不同國家能夠Copy我們這個模式,這樣能夠使我們的世界綠色更多一點,環境更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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