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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院校—明星之路(下)

央視國際 2003年10月29日 18:23


  趙忠祥:觀眾朋友您好,歡迎你收看《文化視點》。我們這期的文化視點是接著上期的,談藝術院校招生過熱的這個一個現象,那麼我們今天仍然請來上一次談話的三位嘉賓,濮存昕是大家非常喜愛著名表演藝術家了,金鐵林教授是著名的聲樂教育家也是聲樂界的伯樂,中國音樂學院的院長,黃定宇教授是中央戲劇學院表演係的主任,三位嘉賓我們上一次談到了,就是近年來藝術院校,只要一招生的時候,廣大的這種應考的學子,可以説是趨之若鶩的,來了很多很多的人,這個現象在上一期節目當中,大家都認為這是真的一個很好的現象,説我們社會發展到今天,大家願意看這到的這麼一種現象,因為這麼多人喜愛藝術,尊從藝術。但同時呢幾位藝術家也規勸了一些落榜的學子呢,不要因為這一次的挫折喪失了今後人生一種進取的信心,這一個階段仍然是人生非常寶貴的一個經歷,今後也是增加了很多談資,跟自己的子女説:“我當年曾經考過什麼,這是一個咱們上一期談話的主要的內容,同時也説明人生總是在各個領域中都在競爭、都在向上、都在進取。尤其文化藝術類在表演上呢,我們看他們那麼美,美侖美奐給我們那樣大的藝術享受,但是我們不能夠錯誤的理解成我們的創作的過程,也是這麼輕鬆愉悅的過程那不是,那是非常艱苦的的,非常辛勞。


  黃定宇:凡是説考上的學生瞬間的考,愉悅是肯定的,緊接下來就是壓力,那壓力大在哪呢?競爭是在前提是一個競爭,殘酷的競爭,進戲劇學院的競爭,緊接著下來就是在班是新的競爭,因為我們意味著在前兩年前三年的學習,我要佔據一定的,我們就説學習的創作能力的份額,他可以讓別人成為他,我有強大的創造力,我有塑造人物,我有鮮明的塑造人物的能力,那就是必須要學習。

  趙忠祥:我在和楊秋玲老師,他是從事戲曲的,楊家女將的,穆桂英的扮演者,就是60年代半扮相得又好唱得又好,他講了以後讓我很震驚,他説我住宿的時候,是生煤火爐,不是現在的暖氣,有一個煙筒,北京窗戶紙上都有一個風鬥,南方是沒有的,都有一個風鬥,他説我睡在二層,我把我腿捆一根繩子,把那個繩子那頭通過風鬥扔到樓下去,我跟那個校工,就是傳達室的師傅説一下,就是半夜裏頭,您就是巡邏的時候,三點鐘左右你就拽我這個繩子,他大約在三點多鐘,不管是三伏天還是三九嚴寒之天,他都把他拽醒了一個,他就第一個人,第一個起來到練功場去,他在學校練功是這麼練的,所以我就想進了這個學校以後,並不是已經達到了一個中級的,我們追求的一個目標就達到了,實際上是更刻苦更要吃勁地階段開始了,人生的這個階段開始了。

  章子怡:外面都説,中戲很難考,上千人只能挑幾個這種,我想去試一下,沒準我就考上了。

  章子怡的老師:長的並不怎麼好看,長的很一般,你要進去一看呢?沒準還看不上她,但是她一站到舞臺上就特別精神。

  章子怡:沒有中戲沒有我今天。

  章子怡老師:她長了。

  章子怡老師:她在戲劇學院學的這一些,一步一步學習的這東西吧!她自己本身是付出很大的努力的。

  章子怡:所以我也想告訴其它的演員,我覺得機遇對於每個人來説,有的時候是平等的。

  呂麗萍:當演員有什麼意思,不覺得有意思,因為老覺得特別被動。

  呂麗萍哥哥:可能在剛上學的時候,可能對表演心志啊!和她實際學習當中遇到的問題可能有一種差距和落差,誰不想學得好第一年分數高,得了老師表揚,如何如何!表演特好,被人認可,可能恰恰在一開始的時候,可能一下還沒達到自己的主觀願望。

  呂麗萍老師:很內向的,默默的。

  呂麗萍的同學:她會經常一種意外的感覺,而且也很透亮的這個人,她要是,她經常會表達出那種,愛和恨。

  呂麗萍老師:所以我認為呂麗萍和姜文,都有這個特點,你素質好,你再刻苦,你會脫穎而出。

  趙忠祥:兩位能不能如數家珍地説一説,咱們這種高等的藝術院校,在這麼多年來培養出社會上知名的藝術家這方面的成就。

  黃定宇:戲曲學院那時候,我們最早的有田華,包括林連昆老師,那都是對我們都是稍微早了一點。50年代還有很多的包括王鐵成,這都是也是戲劇學院的,新近一點的包括我們説的姜文、鞏俐包括還有一些,大家比較熟悉的章之怡、包括我們現在劉燁、秦海露這都是,包括徐帆、陶虹、包括陳道明,包括李保田、鮑國安這都是我們,應該説學校培養了相當一批陳寶國相當一批人才。

  金鐵林:演員就是像在我們學校裏,像民族聲樂比較突出,像彭麗媛、宋祖英、張也、還有劉斌、閆維文還有呂繼紅等這些人都是在我們學校培養,還有現在我們國際得獎的吳碧霞影響都非常大。

  黃定宇:但是我們並不是説就只有戲劇學院。

  趙忠祥:才能夠培養出來。

  黃定宇:對,因為這個演員的自身的修養是他,應該説是他成功的一個最基本的要素,這一點我覺得,可能從這點上來説,濮存昕老師可以談很多他自己的體會,我當時跟他在一起,因為那時候還有合作,那時候20年前了,那時候我就覺得他是非常非常刻苦的,那是82年。


  濮存昕:82年。

  黃定宇:82年的時候。

  濮存昕:雖然沒有上過大學,但是中央戲劇學院在我一開始,剛一開始學藝的時候,老去看他們的課,看畢業課、看教學課。

  黃定宇:他比在校的學生還要用功的多得多。

  濮存昕:不是,那時候也是有機會,我就去了,也不能人説不許進。

  黃定宇:來的時候跟濮老師在談,如果我們戲劇學院再跟北京人民藝術劇院,因為他父親當時把我們培養了一批,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的一批學子。

  主持人:他們有學員班當年是不是?

  黃定宇:跟我們中央戲劇學院合辦了一個班,當時徐帆呢。

  濮存昕:最後一個班是和中央戲劇學院四年本科的班。

  主持人:不是原來人藝的自己的那個學員班。

  黃定宇:不是,不是,是完完全全非常正規的一個。


  濮存昕:教學只有人藝的人,和我們戲劇學院合作,在中央戲劇學院辦,辦完了以後,大部分留在北京。

  主持人:跟原來的學員班意義不完全一樣。

  濮存昕:對,他是到了大學環境了。應該在劇院裏面是一個中專文憑的。

  主持人:水準。

  濮存昕:對,水準,現在到了他們那兒。

  黃定宇:因為那裏有非常非常專業的訓練,但是沒有像我們這種,完完全全是一種系統性的一種,要有文化課,照樣也需要學外語、有政治課,又是包括有語文,完全都是正規的。

  主持人:就是文化課都應該有。

  黃定宇:進入戲劇學院的學習,有一個優勢,有一個好處,就是它是系統的,為什麼有時候開始,人藝有時候辦班的時候,包括原來説劇院在辦班的時候,他是培訓班,一般安排的課程都是專業課,好像是這樣的,那恰好進入大學的學習,進入藝術院校的學習,他是全面的的一個系統的課程。

  趙忠祥:我覺得高等院校還有一個功能,除了在學院裏,幾十年摸索出一套非常豐富、非常科學的教學體系以外,這些學子在學校裏面學了四年,刻苦學了四年以後應該是他的學習方法終生受益的,而且他們分配到任何一個的專業的文藝團體以後呢,他們都有可能做成一個骨幹,做成一個示範。

  金鐵林:他是有這麼一種範圍,我就是説一個學生到這個學校來,沒有主課老師,他也能進步,因為周圍的環境、看到的東西、接觸的東西,這些普通的課,他上了本身就是一種提高。

  蔣雯麗:考電影學院呢?對我來説我覺得是一個夢想一樣,就是覺得不太可能考上,從家庭裏來説,沒有人從事這方面的工作,好象就覺得人生就多了一種體驗,就是來看看考電影學院是個怎麼樣子,怎麼回事。

  蔣雯麗老師:在場的很多老師,都一口同聲的説,感覺真好,就是她演員的這種感覺,內在的東西,比一般的考生,明顯的要強。

  蔣雯麗老師:她身上有苦難和那種清純的結合東西。

  蔣雯麗:這個機會其實是非常難得的,我覺得這個上大學的機會改變了我這個一生的命運。

  陳寶國: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們已經看到了《紅與黑》,看到了《悲慘世界》,看到了大量的十九世紀,十八世紀俄羅斯的作品,以及美國的作品。

  陳寶國同學: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大量的書籍,我想他看這些書,對他的以後的創作起了很大的作用。

  陳寶國老師:他後來就是這麼一步一步很紮實走下來,還是真的很不容易的。

  陳寶國老師:總的我的印象陳寶國很留心生活。

  陳寶國;其實我一直追尋的這個原則,就是我的先生交給我的,我的老師交給我的,就是要演不同的人物性格,角色與角色之間,距離要遙遠,演員與角色之間距離要反差及大。

  趙忠祥:大家一起是不是談一談,如果我們怎麼能夠給這麼多熱愛藝術的朋友們,尋找他們願意能夠實現他們夢想的這樣一個理想的場所,或者他們可能就是要學習,將來他有的想當明星,有的未必一定也想當明星,因為現在學鋼琴的人很多,並不是説每一個彈鋼琴的孩子都要做劉詩昆、都要做郎朗,那不是未必,有的就是要增加一點修養,即使就是這種修養我希望我們的幾位表演藝術家和我們的藝術界的教育家給大家一些建議,好不好,還從濮存昕這兒講。


  濮存昕:學校很多、學院很多有的是中專級的,就是高中這個,孩子在初中畢業之後,就可以進入一些藝術專科學校,還有很多其他的一些業餘的輔導班等等一級一級的,這也包括藝術各個門類,主要是表演和音樂方面就是器樂、聲樂。舞蹈方面就是他童子功,要真的幹專業舞蹈方面的話,真的是在小學期間就開始訓練了,因為器樂訓練的可能是從幼年的時候開始了,就是鋼琴也好,還有咱們的音樂什麼的,就是一級一級的,孩子走這個藝術道路就是從小就走了,這個教育的現象,就形成了很多很多的市場化的一個概念,就説應運而生很多很多學校,那麼就我所知,在北京不下就是這種民間學校受到國家教委認定的,各級別的學校大概也不少,十多個,我覺得問題所在在哪兒呢,就説這些學校應運而生很多很多,是從市場角度進入的,是要正贏利的、掙錢的,因為是沒有資助的沒有國家的保證,他必須是完全按照經濟規律辦事,很多很多的孩子,我一看我就覺得他根本不是藝術材料,根本將來不可能有發展,那麼這些孩子也在這兒花錢,花他的青春時光,家長也在讓這孩子走這條路,我雖然不説,但是我心裏頭也很擔心或者是很同情這個孩子,他會浪費很長一段的青春時光,而將來在20歲以後就業了之後,仍然是渺茫一片。

  趙忠祥:這是一個方面,就説從這些學生,就説他説別白耽誤他們的青春時光,也別瞎投資,還是能夠尋找一些自己更能夠體現自己價值的一種道路、這樣一種學院,或者將來自己的一些職業,那麼從二位高等藝術學院的教育者來看,咱們社會上現在辦藝術院校,或者藝術門類的這種學校訓練班,總體給人一種什麼樣的印象和狀況是什麼樣的。

  黃定宇:問題要提出就是他的辦學目的,他的辦學目的,辦學動機,還有最後他的辦學追求是什麼,這個是太重要了,有時候往往這個學校,在這兒,他的目的剛才濮老師説的那個,因為他進入了一個市場,他並沒有靠國家給你投資,就是比如説,就即便是股份的話,就是我們幾個人,一人湊一點錢把這個學校開始的初衷是很好的,不要讓那些沒有學習機會的孩子,失去對藝術的一種追求的那種信念,於是乎我們來辦這個學校,辦這個學校,那麼我們就找一些投資,找一些贊助,完了把學校攤先支起來,一但支起來以後,馬上就出問題了,他要自己自負盈虧,他要自己養活自己,逐漸從開始的一個追求非常鮮明的一個追求目標,我要讓孩子們有一個學習機會,到最後就像他剛才説的,它是一個市場,市場應該,我多一個學生,就多一份收入,多一份收入,我的水電等等其它的開銷,我就有保障了,他於是乎有一個轉向的問題,那麼這個轉向最後,是不是能夠回到最初的起點去呢,這就有點困難了。

  金鐵林:所以我就想在這個社會辦學問題上,確實有一個剛才他們已經講的,有社會效益的問題,就是你對社會這個責任感,一個給大學輸送,培養人才這是一個,另外一個還有經濟效益,你經濟效益上不來,你這個學校辦不下去,所以有很多的矛盾。

  劉佩琪:步入解放軍藝術學院大門的時候,我應該説是,我就覺得我一生當中最直得慶倖的事情降臨了。

  劉佩琪同學:當全班報到的時候,他就特別好奇看著他,還有另外一個同學,我們怎麼覺得招了兩個特別其貌不揚的,他是小小的眼睛,個子又不高。

  劉佩琪老師:他很質樸,他身上有濃郁的部隊戰士氣息,他是善於思考的一個同學,所以所謂他內向就是善於思考,我發現經常不停頓在思考,在考慮問題,他學習也是相當認真的,他總想如饑似渴去學習。

  陳道明:而且文革之後,恢復我的這個學習上的概念,大家都應該好象學習,所以受這個思潮的影響,還有自己本身的一個對自己的想法,應該上學,上數理化,不行,上別的也無能為力,自己學的表演專業,好象相對比較有把握,於是乎知道了有這樣一個中央戲劇學院,那時我在天津人藝,然後就考啊!

  陳道明老師;這個孩子很機靈,很聰明,而且這個創作欲,我感覺到,該他上還沒該他上場了,他就在那兒做準了,好象躍躍欲試那樣子。

  陳道明同學:我覺得陳道明,他又是一個很嚴肅的人,別特他對藝術啊,非常嚴肅。

  陳道明“”:他希望能在這個裏頭,在這個學院裏頭,或者在這個大環境裏邊,有一種新的東西啊!

  趙忠祥:今後咱們的藝術學院除了像電影學院、戲劇學院、中國音樂院、中央音樂院和你們比較高層次這樣劇院的狀況是招收專業人才以外,很多願意實現自己這種藝術夢的,或者説人家不想當明星,就想體現一下這種興趣、樂趣,在各個類似業餘(院校),就是藝術的業餘院校當中去學習,我覺得這也應該更多一點的為好,不過這種學校我覺得還是大有前途,而且是大有存在的必要的,只不過就應該怎麼能夠更規範、怎麼能夠更理性,學生要理性,辦學的要有理性,你不能以贏利為目的,以贏利為目的其實最終達不到這樣一個目的。

  黃定宇:剛才您説的那個特別重要,就是它定位,比如説定位在什麼位置上,他如果説作為一個普及教育,他可以,但是他如果説,我們這是一個非常專業的地方,那這就會出現問題。

  主持人:那就騙人了。

  黃定宇:對,所以説您剛才説的特別重要就是它的定位,我如果是專門給你們做一個啟蒙的教育或者做一個普及,我想以專業學院輸送人才,這都可以。

  金鐵林:現在不都講素質教育嘛,就是有一些個別學校也需要這方面的人才,補充師範的那個學生,音樂老師不足有時候也可以這樣。

  主持人:總體來講,培養高精尖的人才有咱們高精尖人才的這樣,培養的一個場所,就是你們的院校,另外我覺得那種中專或者是一些業餘學校或者私人的這種藝術院校,或者是一些培訓班,如果他們的目的不是説,跟孩子説,將來我們就要跟中國音樂院媲美,我想你不要説定的這麼高,給大家一種藝術修養,變成一種教學的一個網絡、一個體系,各個層面不同,有啟蒙的、有初等、有中等的,有次高的、有高級的,還有高精尖的,形成這麼一個教學網絡,那麼我覺得咱們通過這兩期的跟大家來交流吧,跟我們的觀眾朋友來談一談你們的想法、心得我覺得非常好,給我和我們電視觀眾都有很多的啟迪,我相信隨著咱們的物質生活不斷的發展,咱們文化發展的需求也會日益的提高,在這個過程當中還是那樣,當演員的,當專業演員的,當尖子演員的,當明星,那畢竟是少數人,只不過就是説我們怎麼因材施教,每一個院校學生怎麼樣的一個戰略目標,那一個層次的培訓達到那一個層次的目的,這樣明確起來就會更規範,我相信在實踐當中,會越來越規範,是不是這一次咱們就談到這兒了,感謝三位嘉賓的參與,那麼也謝謝電視機前的觀眾陪著我們看了這麼兩期節目,如果您有什麼自己的建議和想法呢,也歡迎來信來電話告訴我們,我們這一期的《文化視點》到這兒就結束了,感謝您的收看,再見。

  (完)

(編輯:小文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