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音同行──《低俗小説》(2004年11月09日)
央視國際 2004年11月05日 16:24
一九九四年註定是一個誕生電影奇跡的年份,那一年的銀幕上閃爍著燦爛的迷人光影,構成了一副活色生香的電影地圖。安迪逃出了暗無天日的肖申克監獄,阿甘開始了他跨越美國歷史的長跑,而一部講述黑幫故事的低成本電影則以後現代主義風格的名義,擊敗了波蘭電影大師基耶斯洛夫斯基的《紅色》、蘇聯導演米哈爾科夫的《毒太陽》等多部名家力作,在嘎納電影節上奪走了金棕櫚大獎,成為那一年備受爭議的電影話題之一。這部影片就是出自青年導演昆汀•塔倫蒂諾之手的《低俗小説》,一部顛覆了傳統影片敘事模式的里程碑式作品。怪才昆汀為它取名為“低俗小説”,其反對經典電影敘事的用心是顯而易見的。但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在《低俗小説》誕生後的這十年時間裏,這部具有拼貼與遊戲雙重風格的傑作卻成為了影視學院電影賞析課的必讀篇目,白領影迷顯示格調的高雅談資,後現代主義藝術家玩弄敘事技巧的經典範例,時尚導演編織花哨文本時手不釋卷的描紅帖簿。而更讓人感到哭笑皆非的是,在影片中對英雄情結採取了戲説態度的昆汀•塔倫蒂諾本人也因為這部不拘一格的作品,被一些評論冠以了“後現代主義電影大師”的滑稽名號。
“低俗小説”原意是指一類內容和裝幀都很簡單的通俗文學讀物,它所採用的紙張往往是一些將廢棄報紙、雜誌、書籍等作為紙漿原料的再生紙。昆汀•塔倫蒂諾把這個名字作為電影的標題,暗示了自己的這部作品本質上是許多其他影片和文學作品的碎片拼貼圖。在昆汀•塔倫蒂諾那近乎漫不經心的拼貼方式下,美國社會許多具有挑戰性的文化熱點問題都在《低俗小説》中得到了深刻的闡釋。影片用遊戲般的鏡頭,把美國文化、政治、歷史以及社會暴力等嚴肅話題都攪拌到了一起,同時又以清晰而深刻的態度,帶給人們耳目一新的精神震撼。
對劇作結構的顛覆和創新,是《低俗小説》受到好評的主要原因之一。為了凸現電影的荒誕主題與遊戲態度,昆汀•塔倫蒂諾摒棄了好萊塢傳統的戲劇化敘事方式,轉而採用視點間離的手法將整部電影的敘事處理成一種首尾呼應的“圓形結構”。而難能可貴的是,《低俗小説》雖然顛覆了傳統電影的線性時空觀念,卻沒有濫用實驗手法,而是在總體結構的反類型設置下,保持了故事線索的清晰。影片正是通過這種不失條理的碎片化講述,從各個方面一步步貼近了電影中的事實真相,給我們帶來了一種主動參與的精神快感。因此,在當年的奧斯卡最佳劇本評選中,《低俗小説》成為了最後的贏家。
隨著時光的流逝,《低俗小説》中的創新手法已經被人們複製到越來越多的電影中;但我們依然要在十年後紀念這部作品,這不僅是因為它顛覆了傳統的電影敘事手段,更是因為它帶給我們一種觀念上的更新和一種精神上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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