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面》第六期——章孝嚴:回家之路
央視國際 (2003年02月19日 16:29)
解説:2003年1月26日,一架台灣華航公司的民航客機作為春節包機從台北桃園機場起飛,降落在上海浦東機場。這是海峽兩岸50多年來的首次空中通航。而首先提出春節包機這一構想的章孝嚴於2002年12月20日在廣東東莞接受了“面對面”欄目的專訪。
記者:這次來跟你所提出來的春節包機直航的事情有關係嗎?
章孝嚴:並沒有直接的關聯,但是我也借這機會把這個信息讓我們在廣東一帶的臺商朋友能夠有一個了解。他們非常的感到興趣,當然他們也問我一個問題就是説春節臺商包機我們選擇上海地區,大上海,那為什麼不在廣州也可以用包機?我跟他説這個包機的事情有它的複雜性。但是在大上海地區,很多的臺商,數十萬的臺商裏面有相當的一個比例呢,過年的時候沒有辦法買到機票。從上海到香港,因為班機有限嘛,要解決他們的問題,我就想到用包機的方式。
解説:上海目前已經成為祖國大陸擁有臺商企業最多的城市,台資企業已有4600多家,臺商及家屬近30萬人。由於目前兩岸間沒有直接通航,每年春節前後,臺商返回台灣過年必須繞經香港或澳門轉機,而春節期間正是上海市民出行旅遊的旺季,有限的票源顯然無法滿足臺商返鄉的需要。
記者:你當時的設想是什麼?
章孝嚴:我當時設想,我就是説,從台北有包機直接地到上海來,我們跨越海峽,直接拉條線,在春節這一個多禮拜的期間,用包機方式接運他們過來,在目前兩岸的時候,尤其台北方面的一個“台獨”,它不是很積極的,它有它的一個考慮,對很多問題它有一些排斥。所以我想飛機要過來,來解決的話,就是用包機的方式。
解説:2002年10月底,章孝嚴提出了“臺商春節包機直航”的構想,受到臺商及台灣民航業者的歡迎。隨後,章孝嚴帶領由臺商及台灣航空公司代表組成的訪問團于11月24日抵達北京訪問,受到國臺辦主任陳雲林及國家民航總局的認可。
記者:雖然是以臺商協會這個名義在進行這項工作,人們可能很自然地要問:章孝嚴,章先生您的個人動機是什麼?
章孝嚴:我想我的個人動機就是希望兩岸方面能夠交往的更密切,能夠更正常。另一方面呢我也的的確確關心在大陸投資的臺商。臺商就是我們自己的同胞。不管從台灣的角度還是從大陸的角度,都是我們自己人。正像在幾年前,1994年,孝慈,我弟弟在北京生病。後來我想辦法也是把他接回到台灣來。一個朋友幫忙,一個新加坡一個英國的一個小飛機(準備)飛來接孝慈,那我跟台北方面我也跟它講了。我説,孝慈生病了,而且是腦溢血。你少一個停降,對病人就有一個好處。能不能夠基於人道考慮,從北京直接就飛到台北。談了半天,當時“陸委會” 還是不同意,他們不能破這個例子。那我心裏很難過。那就很勉強的,孝慈從北京起飛包機,還是經過香港,但是在香港就是滑行,就是擦一下地皮,滑行繞一圈,然後跟其他飛機排隊,然後馬上起飛。
解説:為重病的弟弟申請包機,從北京直航台北的經歷,是章孝嚴2002年提出包機直航最初的動力。也正是在這一年,在人們眼中擁有神秘身世的章氏兄弟也終於走完了長達60年的回家之路。
解説:在台灣,章孝嚴這個名字代表著一個公開的秘密,他和孿生弟弟章孝慈是蔣經國的非婚生子。雖然在蔣經國和蔣介石生前從未公開承認他們的存在,但這並不影響章孝嚴兄弟倆對父親的懷念和回到蔣氏家族的渴望。2002年12月12日,經過半個多世紀的等待,60歲的章孝嚴第一次在自己的身份證上填上了父親蔣經國的名字。
記者:首先要祝賀你能夠如願以償,拿了自己新的身份證。
章孝嚴:謝謝你。
記者:拿到的時候心情是什麼樣的?
章孝嚴:當然非常的高興,當然也非常的衝動,也蠻激動的。本來我是可以在11月27號拿到身份證,我刻意延到12月12號。因為12月12號是我和我內人結婚的週年,週年慶。我覺得這件事情呢應當跟我的家人,我的妻子跟我的孩子來分享。所以在12月12號拿到這個身份證。而且我把這身份證,把它做了複製品,做了3份,給我三個孩子,當他們的生日禮物。他們從來沒有拿到那麼好的生日禮物,我也從來沒有給孩子那麼有意義的生日禮物。就是説,他們的爺爺誰,他們的曾祖父是誰,可以很明確了。
記者:花了多少年來做這件事?
章孝嚴:當然這個心願很久了。當我知道這個事情我就有這個心願。但是真正在身份證的更正,是從去年的年初,接近兩年的時間。一年十個月的時間,完成這整個的一個法律的程序。
記者:這個過程你覺得很繁瑣嗎?
章孝嚴:比想象中的繁瑣。一般人更正身份證的父母欄不難,就在地政事務所就可以辦,我的案子提出去以後,他們一直簽,簽到民政局,簽到市長那邊,然後不敢做決定,然後一直報,報到了“內政部”。報到“內政部”,“內政部”不敢做決定。然後就召開了一個會,還把相當的“法務部”,“司法院”統統找來,開一個內部會議,然後列出了幾個要件,一項一項要完成,程序也是蠻複雜。
記者:你為什麼堅持一定要做這件事情?
章孝嚴:我覺得這是一個讓事實還原。為什麼不在身份證上面做正確的一個呈現呢?這是應該的事情。如果我不這麼做,我的孩子將來他沒辦法大聲地講,説我爺爺是蔣經國先生。
記者:如果你的父親不是蔣經國先生呢?你還會這麼做嗎?還會這麼執著嗎?
章孝嚴:一定會這樣子。當你知道你的父親不是身份證上所記載的人,當然要去更正了。並不是因為我的父親是誰,我來更正。只是呢,歷史還原,讓事實歸真。很簡單的一件事情。
解説:1938年,蔣經國被父親蔣介石派往江西,在那裏他結識了桂林姑娘章亞若,而當時,蔣經國已與蔣方良結婚三年。1940年,章亞若懷孕,第二年生下孝嚴、孝慈兩兄弟,半年後,章亞若意外離開人世。1949年,在蔣經國的安排下,外婆和舅舅帶著當時年僅8歲的孝嚴、孝慈來到台灣新竹過起了隱姓埋名的生活。
記者:在你的文章中間我聽到,你在描述自己成長的經歷的時候,用了“自生自滅”四個字。我很有感觸。
章孝嚴:這是很可能發生的,很可能發生的。有次我跟孝慈,我們很調皮,在初一的時候,天氣熱,我們想去游泳。也沒有辦法到游泳池去游泳,我們就跳到灌溉用的很深的一個渠道,跳到裏面去游泳,我們以為很淺,可是我們個也不高,初一的時候,踩不到底,水就這麼流著,往下面流。我弟弟在岸上,我在下面。我就叫。幸好有個路人過來,一把把我抓上來,還把我痛罵一頓,説你這個壞孩子跑到這裡面來游泳。這一幕我一直忘不了。我説萬一有一天那種情況“自生自滅”,可能滅頂呢,台北可能沒有人知道。
記者:那個時候父親不接濟你們嗎?
章孝嚴:他接濟我們。我説在小學初中,我們都感覺我們生活還可以,小康的生活都可以維持。但是後來我二舅舅跟中間接濟我們的一位先生,叫做王升,王將軍,他們可能鬧脾氣,沒有辦法相處,沒有辦法來往,那我二舅舅也不到台北去,王升過年也不來了。他一不來我們生活就很辛苦了。
記者:那你的父親也可以委託別的人來給你們接濟……
章孝嚴:我們這一段,父親曉得或者不曉得我也都不知道。他可能以為我們現在過得還好好的。我是這麼想。如果王升不報告的話,他怎麼知道我們過得不好呢?很多人也不解,既然是經國先生的孩子,怎麼會受苦到那個程度?
記者:受什麼苦?給我們舉兩個例子。
章孝嚴:三餐不繼啊。要煮飯沒有米呀。叫我跟孝慈去東門市場米店去賒米。先跟你賒幾斤米,錢來了再還你。實際上錢沒來,我們米又吃完了。輪到我又去賒米,錢沒來,米又吃完了,輪到孝慈。後來我們都不好意思了。那時候已經念初中了,高中了。後來我跟孝慈説:“你去你去”。後來最後就猜拳,誰輸了誰去賒,去賒米。就這麼過日子,我們都走過來了。如果不努力的話,沒有人會去談,經國先生還有兩個孩子,叫章孝嚴,章孝慈。如果我們根本就連考也沒考取初中畢業,就説你是經國先生的孩子,有人會相信,沒有人會在意的,以你是要自己走出來的。
解説:在孝嚴孝慈兄弟倆高中時,外婆告訴了他們真實的身世,而生活的窘困和身世的不幸反而激發起兩兄弟努力讀書的熱情。1960年,章氏兄弟考入台灣東吳大學。畢業後,章孝嚴憑優異成績考入政府部門工作。1970年他在比利時與黃美倫結婚。章孝嚴則進入學界,後來擔任東吳大學校長。章孝嚴在政界也一路順利,從普通職員升至“部長”。唯一令他尷尬的是,他必須在與父親同時出現的公開場合回避自己的父親。
記者:蔣經國先生是你的父親,但是我想可能跟普通人做父親的還是不一樣。我很想知道他在你心目中間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位置。
章孝嚴:我知道他是我的父親。當我知道以後,這個位置沒有改變過。可是在接觸的過程裏面,他是我的總統,超過於他是我的父親的感受。因為跟他見面呢,常常都是在公職的時候跟他見的面。私下沒有辦法親口叫他一聲父親。這是很遺憾的事情。
記者:單獨見面應該不是一件很難的事,但是我聽説你們從來沒有單獨見過面
章孝嚴:天下很多的事情認為是應該的,或者是認為不困難的,往往反而是不容易實現的。我知道他在政治的環境裏面,當然有他的很多的考慮,當然有他的很多困難。所以政治是一種非常奇怪,而且也是可怕的。他可以把親情疏離掉。
記者:那你有怨恨過嗎?
章孝嚴:我覺得難免有些不平的感受,有些不平的。我們畢竟還是人嘛。我們覺得為什麼父親不能夠在我們身邊,為什麼不能夠多給我們一些關懷,為什麼不能夠讓我們見面,讓我們有些話當面告訴他。當我們有些做兒子想跟父親講的話,而不是跟別人講的話,能夠有所傾訴。這種機會都沒有,當然會有些不平。但是這些過程是在大學的時候,可能比較強烈,但自己有家以後,就比較好一些。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妻小,有自己家庭要照顧,有自己的工作,要專心。但有的時候晚上會做夢,會有這種情況。但這都過去了,幸好我們都走過來了。
解説:1977年前後,有關章氏兄弟是蔣經國私生子的內幕開始在台灣逐漸傳開,但蔣經國在生前從未公開談到此事。1988年1月,蔣經國在台北病故,蔣家沒有人邀請章孝嚴與章孝慈兄弟參加蔣經國的葬禮。
記者:父親死了之後,你才第一次面對面,叫他父親。
章孝嚴:那是孝勇帶我們去的。在1988年1月14號晚上,孝勇陪著我跟孝慈,避開耳目,在深夜11點20,到醫院,榮總醫院,靈堂後面。先父躺在冰櫃,然後拉出來。我跟孝慈都跪下來,磕頭叫“父親”。所以這都……也都過去了,總算見到最後一面。
解説:雖然在父親死後終於見到了最後一面,但這也意味著,章孝嚴兄弟在父親生前得到蔣氏家族認可的夢想最終無法實現。不久,由於政見不同,章孝嚴與平素關係很好的同父異母弟弟蔣孝勇也日漸疏遠。章氏兄弟的回家之路也變得越來越漫長。
1989年,章氏兄弟生母章亞若的墓地被確認。但當時兩岸剛剛開始恢復交流,按照台灣當局的規定,擔任政府職務的人員,不能回大陸探親。1993年8月,章孝慈辭去所有政府職務,專程到桂林祭拜母親。在滂沱大雨中,孝慈長跪在母親墓前,讀完了394字的祭母文,而在孝慈祭母的同一時刻,未能同行的章孝嚴也按兄弟倆事先的約定,在台北家中長跪遙祭。在這次祭母之行的第二年,章孝慈在北京突發腦溢血,章孝嚴突破台灣方面的重重阻礙,借用包機將弟弟從北京接回台灣。1995年章孝慈于台北病逝。
解説:2000年的台灣選戰以國民黨失敗告終,但是于選戰前辭去所有政府職務的章孝嚴發現,自己終於有時間可以實現回到蔣家的夢想。2000年8月,章孝嚴決定前往溪口,認祖歸宗。
章孝嚴:要回到蔣家的這種意願從來沒有放棄過,但是總是非常的困難,經過很多的週折。我們在政黨輪替以後,在2000年的時候,反而得到這個機會。因為不在政府任公職,可以到大陸來探訪,可以到這邊來探親訪友的,我們就利用這機會到奉化溪口去祭祖。因為那些族長們邀請我們去的。
解説:2000年8月26日,章孝嚴一行9人來到奉化溪口,在蔣氏家族祠堂,報本堂完成了祭祖儀式。
記者:你覺得那次認祖歸就已經回到蔣家了?
章孝嚴:事實上是如此,已經完成了我們民間的一種作法吧。到蔣家祠堂去上香、去跪拜。蔣家的族長陪著我們,歡迎我回去。因為蔣家不是某幾個人的蔣家,是蔣家大家族的蔣家。
記者:你覺得他們為什麼對你這麼熱情?
章孝嚴:他們高興看到我們,看到我還有我家人。他們高興,就叫我蔣孝嚴。他們説,回來, 回來,我們歡迎你。還有很印象很深的,就是為祖國統一多做點事情,我的印象很深很深,好幾個長輩這麼大聲地喊。
解説:溪口祭祖之後,章孝嚴第一次以蔣氏家族成員的身份攜家人到上海參加晚宴。
章孝嚴:各位能很輕易地叫自己的父親,很輕易地叫自己的爺爺,我卻要等到快要60歲,我才能夠公開地我的祖父是誰,我的父親是誰。我所能夠形容的,是我內心感受的百分之一,也可能只是千分之一。真正能夠感受其中一部分的,是我的內人、孝慈的太太;真正能夠體會的是我的孩子們、還有孝慈的孩子們。我的確地希望,我們所認識的朋友當中,我真的非常的期盼我們未來的親友當中,這件事情不要再發生了,不要再重演了。因為是辛苦的,是要付出代價的。
解説:與章孝嚴充滿坎坷的認祖歸鄉之路相同,2002年大陸臺商們的回家之路也走的並不順利,就在章孝嚴提出“包機直航方案”後不久,台灣領導人聲稱,任何形式的直航都是“政府公權力的行使”“不是民間可以取代”,對章孝嚴提出批評。
記者:反對的理由是什麼?
章孝嚴:反對的理由很簡單,它不願意跟大陸之間這麼快就建立這種往來的關係,而且基於一種意識形態,意識形態作祟。我是覺得很多事情,它的發展有一定的趨勢,你要去擋擋不住。你比方説臺商他到大陸來,它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會把臺商他的産業到這邊來發展,他才有希望,他才有未來。留在台灣,事實上都沒有辦法生存下去。
解説:2002年12月17日,迫於壓力,台灣當局終於同意章孝嚴“春節包機”的提案,並公佈1月26日為“春節包機”的起程日期,但章孝嚴注意到,自己提案中“直航包機”的提法被“間接直航包機”所取。
章孝嚴:這次包機,間接(與)直航,這是矛盾的。直航就不叫間接,這個包機就是包機。國際上的包機,從一個點到一個點,除非油料不夠,你中間要中停加油,否則就直接就飛過去了。所以在這種思考邏輯方面,我是覺得跟我原來的構想,是有很大的一個差距的。
記者:那現在當局通過的這個方案,包機的方案,跟你初衷所設想的到底有什麼樣的差距?
章孝嚴:差距相當大的,現在通過的一個,他們要執行的一個航道,還是飛到香港跟澳門,這個是跟我有很大的一個距離。三個基本的要求:第一個要省時,第二個要省錢,第三個要方便,否則包機的意義失去了。如果你繞香港要停降的話,既不省時又不省錢又不方便,為德不足。你有這個好的政策,可是你做下來的結果,不是我們所需要的,或者我們所期盼的,那是蠻遺憾的一件事情。但是我們總希望能夠,你比方停降時間儘量縮短,這也是一個方式嘛,我們還會繼續來推。是不是到下一次,可能停降就可以省掉了。
記者:這一件事情真的實現了,它的意義到底在什麼地方?
章孝嚴:這在兩岸關係方面來講,的的確確是一個進展。雖然我們不一定能用突破來做形容,的確是非常重要的一個進展。這是幾十年來,超過五十年的時間,從台灣的飛機可以飛越大陸的領空,而且可以降落到大陸的土地上面。這個含義是很深的,在大陸方面,我想也願意看到這個情況發生;在台灣方面,絕大多數民眾是也所樂見的,這種啟動是很重要的。我想後來延伸的一個正面發展,是可以預見的,而且我相信這包機的事情,可以催化直航。
解説:直航包括航運和空中通航。在目前,兩岸能否實現“直航”是實現兩岸直接三通的最關鍵環節。由於台灣當局的阻撓,二十多年來兩岸三通一直無法順利實現。嚴重影響了兩岸的經濟交流。據統計,由於無法實現直接三通,台灣每年在空中貨運、海上貨運、電信及通匯方面的經濟損失高達7億3千萬美元。
記者:對於“三通”問題你有一個很形象的比喻,就是你的“青蛙論”。
章孝嚴:因為“三通”提了那麼久,我覺得有關的單位在執行方面是採取被動的,而且是一個消極的。這個我就説他們有三隻青蛙往水裏面跳,第一個是意識形態,關於“一中”的問題,“九二共識”的問題,這是意識形態;第二個把“三通”,當成一個政治的籌碼,第二隻“青蛙”;第三個是技術阻撓,説“三通”有很多的技術問題沒法克服。所以三隻青蛙跳下水,就是“不通 不通 不通”。這個陸委會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裏面,做得並不夠積極,兩岸關係不僅沒有往前進,而且還往後面倒退。所以在很多場合裏,我表示強烈的不滿,要求他們能做這個檢討,也應當採取一個積極的態度,所以這也是為什麼我要提出包機的事情。
記者:我剛才聽你身邊的人説,你今天要從香港坐飛機回台北,那能不能預測一下什麼時候你能夠選擇到深圳,從深圳或者從廣州某一個機場起飛,不包機到台北?
章孝嚴:我想在這一兩年內可能不太容易。2004年要看是哪一個政黨上來,這裡面才能夠決定2004年關於直航甚至於整體的兩岸關係可能産生很大的一個變化。
責編:曉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