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説:
1983年9月,《南極條約》第十二次會議在澳大利亞的海濱城市堪培拉舉行。中國代表團以非協商國身份首次參加了會議。當大會進行議程表決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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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琨:
大會主席拿著木頭一敲請:非協商國退出會場,到會場外喝咖啡。當時這個心裏呼一下子,就感到這是一種屈辱,是一種難以忍受的屈辱,當時堂堂十億人口的中國代表團,在會上沒有發言權,沒有表決權,我們代表團在這種情況下都含著眼淚到會場外喝咖啡的。
解説: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中國南極科研事業處於剛起步的階段,還沒有在南極大陸建立自己的科學考察站,因而拿不出有分量的科研成果,在南極事務中只有義務而不享有權利。面對如此尷尬的處境,代表成員之一的郭琨發下這樣的誓言:
考察隊副隊長郭琨:
中國不在南極建成考察站,以後我絕不再參加這樣的會議。
解説:
1984年10月20日,一隻由海軍、科學家、船員、記者等組成的隊伍在上海整裝待發。他們是中國人組建的第一隻南極科學考察隊,考察隊隊長正是去年在澳大利亞堪培拉發下誓言的郭琨。
考察隊副隊長郭琨:
這是牽涉到我們國家榮辱的大問題,當時我們考察隊提出的口號是什麼呢?振興中華,為國爭光,用我們的血肉築起我們新的長城,説一定要在南極打一個速決的漂亮戰,建成我們國家第一個考察站長城站。
解説:
南極大陸是地球上最寒冷、最孤獨的大陸,極度的嚴寒和多變的氣候隨時威脅著人的生命。要在南極大陸上建立一座科學考察站更是一項繁浩的工程,這需要將五百多噸物資從中國運抵萬里之外的冰雪荒原,並在那裏建成一個規模相當於微縮小城市的科學考察站。
解説:
時間退回到22年前,邵振堂正當身強體壯,但在出發前他還是鄭重的上了一趟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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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振堂:南極的氣候特別冷,它冷到零下五六十度的話很多鋼鐵都脆了,牙哈進去的氣也容易發脆。當時有幾個蛀牙,蛀牙到南極也不行,其他都行了,就這個牙不行,託人到北大牙科,等於是補牙.
解説:
測繪專家鄂棟臣也是隊員之一,當年船長在出發前對大家説的一番話,他至今都還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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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繪專家鄂棟臣:
船上帶了一些大塑料袋去,這個塑料袋帶去,就是準備裝死人的,大家到那兒有可能犧牲,隨著大塑料袋裝起來,放在船底下,大冰庫,冰凍起來,帶回來,當時還可以帶回來的。誰也不知道塑料袋會裝誰,輪到誰的頭上.
解説:
22年前這只首次赴南極的中國考察隊一切準備都相當簡陋。隊員們只發放了一套能羽絨衣褲及皮靴,食物大多是速凍和罐頭食品。在591名隊員中僅有幾人曾經隨外國的船隻踏足過南極大陸。此次航行所用的主要船隻 “向洋紅十號”又是一艘不具備極地航行的船。沒有任何建站經驗的中國人就這樣開始了的首次南極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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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劉小漢:
實際上心裏也有點七上八下,一去就是按照當時大概的概念一去就得半年,一年,而且那個地方究竟是什麼樣子,自己從來沒想過,過去也沒看過書,沒看過資料,從來沒接觸過,沒有設想過.
解説:
考察隊的航海線路是一條中國人從未航行過的漫長旅途,從上海出發的航程首先將斜穿整個太平洋到阿根廷的烏蘇懷亞,在此登陸稍做調整補給後再開往南極半島的喬治王島,在島上建立起中國第一個科學考察站:長城站。整個航程將用一個多月的時間來完成,其間隊員們要經過五個風帶,四個季節,十三個時區,人的整個生物鐘都將紊亂。
採訪劉小漢:
當時那個船完全就是一個運輸船,就是這個臥艙裏的環境也很差.
考察隊副隊長郭琨:
一整天機器的轟隆聲音,所以又很單調又很枯燥又暈船又嘔吐,
採訪劉小漢:
我自己要感覺到不行那時候要暈的時候,我就跑到甲板上拼命地運動,拼命地活動,自己亂動,做體操,做俯臥撐什麼.
考察隊副隊長郭琨:
有的隊員就説他説大海絕無像有的歌詞裏面描繪的那麼美麗,什麼大海啊,大海像媽媽一樣,什麼海浪輕輕地把什麼戰艦搖,他説大海簡直是像惡狼,像後娘.
解説:
茫茫的海上航行很快將人拖入了枯燥疲乏當中,而太平洋風浪的顛簸普遍使得隊員們食欲大減,以至於每頓飯到餐廳就餐的人員不到總數的三分之一。
考察隊副隊長郭琨:
一言不發,耳目無光,三餐不食,四肢無力,五臟翻騰,六神無主,七上八下,久臥不起,十分難受,我們睡覺那個船都是用綁帶綁上的,不綁的話,有一次來浪了,我們分的橘子分的水果一箱一箱,一個浪一秒鐘幾秒鐘都不見了,都飛出去了,你人要不捆住的話,人也飛出去了,
解説:
就在隊員們還來不及適應這樣漫長的海上航行時, “向陽紅十號”已經穿越赤道後駛入了讓人談虎色變的西風帶。西風帶是赤道上空上升的熱空氣與南極上空冷空氣交匯的地帶,這裡終年平均風力8級、浪高達7米以上。
地質專家劉小漢:
當時是為了慶祝過一個什麼節呀,或者是,反正還做了好多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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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隊攝影師郝強國:
而且那次是從國內帶的對蝦,第一次出現,從船上帶的對蝦,一人一隻對蝦,大家這高興.
地質專家劉小漢:
好菜 大家剛圍著那個桌子剛坐下,
隨隊攝影師郝強國:
舉杯吧,説乾杯吧,慶祝,這杯子剛一碰,碰完以後誰都不好意思先去夾那對蝦,都去夾花生米,這花生米還沒夾著.
地質專家劉小漢:
一個大浪過來,一個涌過來之後,那船嘩一下,好像是三十多度反正傾斜的非常厲害,大家很多人都摔倒了,在地上滾.
隨隊攝影師郝強國:
人在地上,連人帶椅子帶菜帶湯都滾到一邊去了
地質專家劉小漢:
就很多那個好菜就飛出去了,然後其中坐那兒有一盆大蝦,特別香特別想吃,嘩那個菜就出去了,我這兒也在地上滾著然後一把就把這盤子接住了,然後這盤端回來,大家又回來吃這個,
解説:
船隊進入西風帶最艱難的局面,隨隊攝影師的工作同時也進入到最緊張的狀態。如何拍攝這些鏡頭,曾拍攝過戰爭、地震真實場面的攝影師們迎來了新的冒險和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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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隊攝影師:邵振堂:
基本上這個攝影機從上了船以後,就像前線打仗的槍子彈隨時上膛是一樣的,那麼我們的攝影機隨時都是準備拍攝鏡頭的。那麼這個膠片、光的電瓶隨時都準備好了,
解説:
但這樣的準備在西風帶的巨浪中依然措手不及,經過幾次巨浪的襲擊,攝影師與船艙同事在劇烈晃動的船上發明出新的拍攝方法。
隨隊攝影師邵振堂:
我們跟同事的船員關係都搞得比較好,完了以後他們協作我們有一個最後就抱住一個,進門有一個立柱,
隨隊攝影師郝強國:
他們一手拽著欄杆或者拽著扶手,這手抱著我腰,那邊一個拽著扶手抱著我腰,給固定住,別晃別倒了
隨隊攝影師邵振堂:
完了以後我抱住你抱住你,完了以後它有一個搖擺性,完了以後大家就是前頭那攝影機在攝,就像貓捉老鷹,就是大家都抱的腰嘛,這樣能拍到一個鏡頭。
解説:
1984年11月底,中國首次南極考察隊經過近一個月艱難航行後抵達阿根廷的烏斯懷亞。這裡是地球最南端的城市,也是離南極大陸最近的大陸。再次踏上堅實大地的隊員們在此得到期盼已久的休息和調整。幾天之後,考察隊繼續向著地球最南端的目的地進發。
1984年12月26日,“向陽紅十號”緩緩駛入南極洲喬治王島的麥克斯韋爾灣,這是中國人的船隊第一次這樣近的接觸南極大陸。但隊員們的興奮和歡呼很快就被一個現實冷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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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繪專家鄂棟臣:
登陸的時候望遠鏡一看,看到我們要登陸那個海灘,怎麼有一面國旗一豎起來了?一看是南美洲烏拉圭這個國家,一個小國家烏拉圭,他建了幾棟小房子,總共這麼幾棟小房子建在那個地方 一面國旗在那兒飄揚,這個飄揚就讓他搶先佔住了。所以我們很後悔(來遲了)
解説:
南極是個無國界的地方,按照國際慣例實行的是實際存在原則,即誰先佔據誰就在這片區域有優先權。中國人的首次南極之行還未踏上南極大陸就遭遇這樣的挫折。一切只得從頭開始,考察隊在喬治王島上臨時尋找能滿足各方麵條件的站址。
測繪專家鄂棟臣:
選到12月29日,就在費爾德斯半島頭上這一塊地方,有一塊海灘,我們去登陸,登陸一看,當時我是選站址的隊員之一,因為我是隊的領導,我們一起上去,上去看到這一塊海灘,(就是)我們現在建長城站的海灘,地基很穩定,五級臺基.
解説:
經過眾多專家的論證,考察隊將這塊海灘確定為中國長城站的站址。鄂棟臣在手畫的一張草圖上寫下中國人在南極命名的第一個地方:長城海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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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察隊副隊長郭琨:
1984年12月30號15點16分,中國首次南極洲考察登上了南極洲喬治王島,這是中國第一支南極考察登上南極大地,
資料同期:中國南極長城站奠基典禮現在開始,第一項,插國旗。
解説:
但事情遠遠沒有中國考察隊所想得那樣順利,第一天遇見的所謂邊界問題依然糾纏著剛剛踏足這塊土地的中國南極考察隊。
測繪專家鄂棟臣:
第二天等我們開到長城海灣口,又有兩面國旗在高高在我們海灣北邊豎起來,我們當時一看,一面是智利的,一面是當時西德.
解説:
這樣的情景使得考察隊不可能再次退讓,隊員們針鋒相對,緊挨著這兩個國家的國旗破土動工。
測繪專家鄂棟臣:
我記得就是挖洞的第三天暴風雪晚上,那天晚上我值班,我就看到有個老外,大約四十來歲一個大鬍子老外,扛了一捆竹桿子,悄悄地,我們大家都在睡覺,我是值班的,他在外面走,在我們建站海灘北邊豎了一排竹桿子,一桿一桿扯起來,有一桿繩子,尼龍繩子拉了一個界限,而且用釘子釘了一塊木頭用英文寫著,説中國人建站,不要越過這個界限,當時看到這個,跟大家一講,大家一看非常氣憤,怎麼限制中國人建站活動範圍,拉了國界線一樣的,所以就非常氣憤,當時説大家根本不理睬他,上去給他幾腳踩掉。
解説:
面對越來越緊張的邊界問題,黨支部立即召開會議組成7人的談判小組找到了智利站的負責人,明確提出了我們正當的觀點。
測繪專家鄂棟臣:
我們當時很嚴正的跟他講。第一,你拉尼龍繩跟中華人民共和國搶地盤,豎國旗,弄繩子,這跟中華人民共和國顯然不友好,第二個違反國際南極條約規定,因為南極條約呢,不允許劃地為界。現在我們建長城站不能説我們建了多少範圍。第三呢,當時我記得我們的條件,你這個尼龍繩子如果不撤掉,中國人建站,就是要建到你國旗底下.
解説:
在考察隊員義正詞嚴的交涉下,兩個國家的負責人終於將繩子竹桿子捲起收掉。中國在南極的首次邊界糾紛得以圓滿的解決。接踵而來的是南極惡劣的天氣攔在這五百多名從未踏足過這塊土地的隊員們面前。
考察隊副隊長郭琨:
從我們登陸一直到建成,,暴風雪二十六天,暴風雨二十五天,真正的晴天八天,但是暴風雪、暴風雨不是説成天刮,南極的天氣是一種抽風的天氣,暴風雪説來嘩來了,説停停,有時候一刮好幾天,
測繪專家鄂棟臣:
有時候明明是好天氣,你看到那個天邊有一點黑的,一下子呼呼就壓來了,一會兒烏天黑地。
隨隊攝影師邵振堂:
有時候我們躺在 帳篷裏睡覺,可能有一個鏡頭我們從那個裏頭鑽出來,那個時間可能也就五分鐘幾分鐘,一會兒整個帳篷都給你壓塌了。
考察隊副隊長郭琨:
前十六天住在賬篷裏頭,沒有取暖設備,因為你還沒有發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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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隊攝影師郝強國:
夜裏凍得,起來拿鐵鍬鏟鵝卵石增加熱量.
解説:
首次登上南極大陸的隊員們所要面對的問題遠不止邊界和天氣,由於所登陸的是自然海岸,大部分物資無法直接運抵岸上,必須臨時修建一個碼頭來中轉建站物資,但出發前考察隊卻根本就沒有運載修碼頭的施工機械。
考察隊副隊長郭琨:
這個碼頭長是二十九米,寬是六點二米,水深一米,要穿上水衣站在冰冷的海水裏面,把一百多根鋼管扎到海底一米多深裏頭去,
解説:
在不得已的情形下隊員們只有赤膊上陣,完全靠人力在南極冰冷的海水中搭建起鋼管架。
考察隊副隊長郭琨:
有的時候就是隊員和海軍突擊隊站在冰冷的海水裏面,就有時候被浪給打倒了,有時候被風給吹倒,有時候不小心自己被吹倒了,海水灌在水衣裏頭就跟刀割的一樣,冰涼,
隨隊攝影師邵振堂:
那個風等於是雹子似的,就一粒一粒的那個血,不是像我們飄飄而下的那個雪,它整個就打在臉上,沒過一會兒以後太陽又出來了,太陽出來我們還是繼續幹,那樣的生活,我們就不管怎麼樣,就是颳風也好,下雪也好,整個的都在那十分鐘之內來反復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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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質專家劉小漢:
這個碼頭是建好又塌,建好了又塌,為什麼塌呢?巨大的海冰,風一吹過來,一撞,那麼大冰山式的,那麼大的碼頭,我們用鋼筋鋼管弄的,它輕輕一撞,好像我們碼頭就好像螳臂當車那種感覺,所以完了之後馬上又得重修,重修完了一陣大風過去又垮了,又得重修,又垮,所以得反復修反復修,而且沒有必要的設備,全靠人.
解説:
反復修建的碼頭一時間成為整個建站工程的瓶頸,因為大部分物資必須通過碼頭才能中轉到陸地上。如此情形下隊員們只能一次次展開與天氣和海浪的較量。
考察隊副隊長郭琨:
有一個隊員就是海軍突擊隊的隊員叫李秀乾,我這腦子記得特別清楚,他護著那個鋼管往下砸的時候,把這右手指頭骨鍵給砸斷了,他當時手都有點凍得麻木了,在海水裏面涮涮繼續幹,最後的時候那鮮血周圍都是,很多隊員看到了才把他拉上岸,又縫了好多針,
解説:
經過整整5天5夜的拼搏,耗費將近400噸泥沙後,碼頭終於修建成功。這也打通了修建長城站的最大難關。隨著建站物資的到位,建站工作才終於從修建房屋開始。
測繪專家鄂棟臣:
我們建長城站這個房子,不像現在這麼先進了,當時你看這個工作量非常大,先要挖洞,一棟房子五十多個地坑,澆灌水泥,水泥澆灌起來很堅固這個機座安起來,再把鋼梁一個螺絲套上,一個桿子底下要有七八個,十來個螺絲把它固定起來,那麼你總共五十多個洞,你要多少個螺絲你要對上,當然我們測繪非常難測,要把施工方向測量得非常準確,搞起來工架豎起來。要安裝墻板,裝了墻板地面要貼防護層,要裝修,非常複雜的。
解説:
在緊張施工的空隙,郭琨在心裏默默盤算著時間:考察隊必須趕在南極冬季來臨前安全撤離南極大陸,否則 “向陽紅十號”將徹底被凍結在南極的冰海中。這使得所有人都加入了高強度的勞動中。,
考察隊副隊長郭琨:
無論你是工程師、講師、教授、博士、工人、記者,也不管你原來在社會上有什麼地位,什麼高的職務,現在你是一個普通的隊員,一個普通的隊員要求自己,
測繪專家鄂棟臣:
知識分子,每個人都是,修碼頭是碼頭工,搬物資是搬運工,建房子是建築工人。
地質專家劉小漢:
該攪水泥,該擰大螺絲釘,扛梁,
考察隊副隊長郭琨:
像每天早晨天氣要好的時候,我早上起來和副隊長董召潛,我們有時候在每一個帳篷裏頭吹哨叫大家起床,一進去以後,一看都合衣而睡,睡的特香,沒辦法我們還得建站呀,一起床都坐起來了,待一會兒又躺下了,一般都叫二十幾遍,
隨隊攝影師邵振堂:
有時候隨便找一個坑的地方,往那兒一倒就睡著了,也許是十來分鐘,也許是半個小時,起來了又開始。
測繪專家鄂棟臣:
但是那個時候人極度疲勞,每天干20個小時,我記得當時站在那裏不説話,一分鐘馬上睡著,一站著不説話就要睡覺
解説:
1985年2月20日,中國人在暴風雪的故鄉創造出一個新記錄: 45天建成一座長年科學考察站:長城站。
地質專家劉小漢:
我們落成典禮的時候請附近外國的考察站這些代表來參加我們的落成典禮,他們都特別奇怪,啊,你們不就是上個月來的嗎?是啊,啊,這房子已經都蓋好了,都非常奇怪,俄羅斯的站長,智利的站長,阿根廷的站長,都感到特別奇怪,説你們怎麼搞的,怎麼弄的。
資料同期:大會正式開始,中國南極長城站落成典禮儀式開始
考察隊副隊長郭琨:
一説升旗落成典禮開始,大家就整個長城站參加的人都沸騰起來了,又敲鑼又打鼓,很多隊員這個鑼不説,拿過來敲敲,愣把銅鑼敲出一個洞,
責編:李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