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二戰時期的日本(歷史資料)
中國勞工每天在日本暗無天日的礦井裏幹活,不知道哪一天才能有出頭的日子。突然有一天,他們看到有許多從來沒有見過的黃頭髮、藍眼珠的人在街上走動,他們很是奇怪。
採訪:王子安 79歲 八路軍戰士 山東諸城人 在北海道“日鐵”公司當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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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安 |
我們在1945年8月20日突然停工了。為什麼要停工, 日本人説是塌了煤礦,要維修,修好了你們還要重新下煤礦,那時我們就有點懷疑了。在沒有停工以前,那時候一天兩次防空警報,晚上是嚴密地關閉燈光。家家戶戶都挖防空洞,當時我們猜疑很可能是日本人快敗亡了。所以馬路上經常走動的白種人(美國人),所以我們就和他們打招呼,打招呼他們就過去了,過去以後隔著窗戶,還沒找到門。就又是遞煙又是送東西.後來我們就和美國戰俘就見面了。見面當時,他們沒有會中國話的,我們也沒有會英語的。只是打手勢, 美國戰俘就表示,畫了一個圈,用槍對準,意思就是日本亡了。
採訪:朱希文 82歲 八路軍戰士 山東濰坊人 在本州島神奈川縣熊本工地當勞工
一説(日本)投降了以後俺就趕快研究了,李洪同志召集同志們商量商量,公開 ,把這個組織公開.公開叫個什麼名呢 ?叫“正義維護會”,這個組織叫“正義維護會”,俺維護正義啊 ,管起來,那麼到後來研究了一下。沒有武力不行 ,怎麼辦?成立了“正義維護隊”,成立“維護隊” 一致選王天吉當隊長,王天吉是個部隊(八路軍)的營長,王天吉當隊長 ,開始一組織 ,混淆著了,八路軍和國民黨攙和著 ,就沒法弄。怎麼辦? 好, 拆開, 單獨找房子 ,找地方。日本人的警察所是木房子。有十幾個警察 ,俺百十個人拿著棒子,把警察也打了, 我們把房子連電線帶電話機一掃光 ,把(警察)打跑了。
畫面:山野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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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雪路 |
1945年7月,陳宗福與劉連仁逃出了日本北海道明知礦業公司昭和礦業所,與劉連仁失散後在寒冷的北海道深山裏躲藏了一年。這一天陳宗福撿到了一隻死烏鴉,非常高興。他正在樹下燒烤時,沒想到冒出的煙被日本人發現了。
採訪:陳宗福 87歲 農民 山東高密人 在北海道明治礦業公司當勞工
老鴰還沒燒熟啊就叫日本人拿著槍抓著了,還沒看見他們就給捂住了,拿著槍的可不是兵,打獵的 ,可能是 ,雙筒槍嗎。叫他拿(抓)著了 他那時候,他説話咱也不懂啊 。老鴰叫在那兒,咱也不懂他的話,盡説外國話, 我也不懂 ,話也不懂。只能裝啞巴 ,他踢了我幾腳,他踢了我幾腳, 我也沒敢動。一氣押了三四個晚上,也不聞也不問, 押著也不問。完了以後呢 ,由他們給提出來了,提出來, 見了黃頭髮的人(美國人),這也不是咱中國人,怎麼黃眼珠, 黃頭髮,我被弄東京去了, 東京這個地方。那個時候 ,我看見那些兵,帶著一個馬頭(徽章),那些兵, 帶著一個牛皮帽,兩個角 ,這裡一個角那裏一個角。帶著那個帽子的進去了。我也不懂他們説話是什麼事。他們急得 ,差點急出屎來。他不懂話,你還有法。那個時候,氣得他也不問了。不問,開始吃東西了。那個饅頭烤得幹黃,一個饅頭切成三片,烤得幹黃, 兩個雞蛋煎的。使一快布頭盛著,一快布頭裏有七八塊。我要是吃飽了的話,也得兩盤。我還要, NO NO NO NO,這個NO咱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NO NO NO NO,這個NO還能是什麼事,咱也不知道 ,不吃了。他嫌我這個東西吃多了。跟那裏住了一個時期,從大阪可能是,那個地方,弄了一個翻譯官去,是學生,説,人家問到你, 你怎麼不講話呢。我一聽是個台灣人, 還是哪人。咱也不知他是個學生, 問我説,人家問到你 ,怎麼不講話呢。我説我也不懂話 ,我怎麼問。他説,你是個啞巴。我説我不是個啞巴, 我會説。他不懂的 ,他説我也不懂。我跟他説啥, 不説。那麼你到底是哪人,我説我是個中國人。你是中國哪人?我説我是山東省人。你是什麼時候來的?我説是1944年被抓的。中國勝利了 ,你都不知道?我説,我哪兒知道。那麼他(日本警察)還有權力押你?我説咱也不知道。
畫面:日本街道(歷史資料)
日本無條件地投降了,日本警察和監工再沒有權利繼續欺壓中國勞工。勞工們要求改善生活條件,拒絕下井幹活。
採訪:王子安 79歲 八路軍通信員 山東諸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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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海道“日鐵”公司當勞工。我們直接派出代表由總隊部幫著。把他(美軍)主要的負責人,什麼負責人不知道,他是肩牌上是兩道金線, 四個豆。還有翻譯, 他們是立正站著,我們就提了一些關於吃的,改善生活的一些(要求)。他都一一地記著。記著, 從那以後, 就改善生活了。所以我們在那裏就恢復了身體。正在這個時候,日本人一個穿著便衣的,由一個美國兵陪著,拿著一張佈告到勞工房子就貼上了,我們一看那個“勞工佈告”上説是你們現在生活好了,意思是那麼個意思,不幹活呢就要得病,從什麼什麼時候開始,你們要重新回到煤礦上去,下煤礦, 那時我們一聽,日本人要我們重新回到煤礦上去,重新受罪, 我們都忍受不了,也接受不了, 所以我們就進行了準備。中國在北海道的勞工,我們每一個人都準備了一件武器,就是鐵棍子, 會武術的練武術。就是按照日本那個佈告上説,一旦是他們下命令,讓我們中國(勞工)重新回到煤礦(幹活),我們就從那一天開始把所有的工廠,所有的東西就來一個毀滅,毀滅性的破壞。另一方面,派了代表上東京去談判。就直接和日本當時的當局,還有美國(軍方)。我們拒絕回到煤礦重新受罪,所以日本人一看那種形勢,他們就沒有下命令。
畫面:日本街頭抗議的人群(歷史資料)
經過談判和交涉中國勞工爭取到了自己的權利。回國了,回家了,勞工們互相攙扶著,高興地登上了美國的艦艇。然而中國勞工潘錫棋,面對著懷有身孕的日本妻子和她的家人悲喜交加。
採訪:潘珍珠 46歲 潘錫棋之子 山東平度人
在回國的時候 這個女的(妻子)不讓走,他就説 ,當時他的丈母娘, 小舅子都不讓走, 其實這個女的已經懷孕了,懷孕已經四五個月了。
採訪:王全梅 78歲 潘錫棋妻子 山東平度人
這以後 ,他要走(回國)的那個時候,想帶這個老婆來(中國)想以後在一起 ,他這個老婆就哭,他説我帶你回家吧 ,可是不讓帶.不讓帶他也沒辦法,後他要走的時候 ,那個老人
他丈母娘也跪著, 抱著他的腿,他老婆也抱著腿 ,就不叫走.讓他呆在這個地方 ,不叫走沒辦法 ,這樣吧 ,我給你地點,我來不了的話 ,你就去(中國)吧.給他老婆地點,他來家後他還想著回去.回去, 老婆還是個心事.好孩子 ,別走了 ,在家裏吧.在家裏再給你説個媳婦,人家(日本老婆)也不缺個對象.
採訪:潘珍珠 46歲 潘錫棋之子 山東平度人
當時那個時候他説了也不算,國家與國家的背景(條約),你走也得走, 不走也得走.當時他跟女的(妻子)説我回去看看家以後我再回來.他沒想到回來永遠回不去了.
畫面:潘錫棋 享年65歲 山東平度人(潘錫棋的照片和物品) 在茨城日立礦山當勞工
潘錫棋回國後由於生活艱難,無法再回到日本。雖然又結了兩次婚,但是他天天盼望著日本的妻子早日來到中國。回國前妻子送給他的這副筷子,寓意著雙雙對對永遠生活在一起。
潘錫棋帶著遺憾于1981年去世了,享年65歲。臨終前他囑咐兒子有機會你一定要找到你在日本的媽媽還有哥哥或是姐姐。
但是潘錫棋的兒子潘珍珠至今也不知道怎樣才能找到他在日本的親人。
(説明字幕:潘錫棋遺像 潘錫棋全家福 日本妻子送給潘錫棋的物品)
畫面:行走的人群(歷史資料)
裝載中國勞工的艦船陸續地在青島和塘沽靠岸,終於回到自己的祖國了,勞工們興奮不已,他們各自想辦法回到了自己的家鄉。
採訪:宋繼堯 85歲 遊擊隊員 山東萊陽人 在廣島西松建設公司當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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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繼堯 |
送到青島 ,還是得找個地方住.那時我是一點什麼也看不見,就是得靠夥伴 看(照顧)我.那時早就不像個人樣了,赤著腳渾身凈長瘡,問上哪兒 ,説上萊陽.我已經雙目失明了,能回到家, 就回到家,回不到家, 我就死在道上.也沒什麼 ,別連累你們.
採訪:陳宗福 87歲 農民 山東高密人 在北海道明治礦業公司當勞工
船是個日本船 ,光拉我一個人.東一頭 ,西一頭 ,跑來跑去,把我給跑糊塗了.我也不知道向哪走,反正一氣跑了七八天.到了青島下了船 .人家這船就走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會兒到了青島,我就回了國了.就是這麼個事.
再説我來家這路上沒有錢,我在日本鬼煤礦裏幹了幾年,一分錢也沒給 ,要著飯吃著回了家.那個時候回家也不會走了,在山上餓的, 再加上關押的,腿瘸著走了好幾天才回了家.
畫面:塘沽碼頭(歷史資料)
王子安跟隨著眾多的中國勞工乘坐美國的軍艦回到了祖國,一下船就受到了熱情的款待,他們覺得很奇怪。
採訪:王子安 79歲 八路軍戰士 山東諸城人
我回來是坐火車到日本九州,從九州上船 ,坐的美國登陸艇,是軍艦 .一起是六個船八千人.從塘沽到了天津.天津國民黨當時説你們都是死而復生的人,回來以後你們明天必須到天津北洋大學,十五個人開一個護照,每人還有兩身衣裳,還有兩盒煙卷 ,還發路費.那時我們也不知道是受騙,當時八千人回來以後,那時候全部穿著日本軍服.到了北洋大學,我們路上碰著一個逃出來的.他説你們上哪?我們上北洋大學去領護照.他就偷偷地説不是領護照,是抓兵 ,我們一塊兒的就小聲地串聯.串聯我們30多個人 .説是咱們不要盲目地往裏闖,所以先派了一個人上北洋大學一看, 進去一看根本不像那麼個情況,我們一看不好,我們接著就每人叫上一個東洋車拉到北車站 ,到了晚上以後,我們在大街上就望見了美國的大卡車 ,拉了三四輛大卡車,每個卡車後面有一輛摩托車,支著機槍 ,那就是國民黨的.那時候才知道是抓兵, 我回家以後,我母親又是喜又是難過 ,掉眼淚.她原來不知道我是死了還是活著.突然地回到家以後,心情很難以用言語説明白.我回到縣裏以後,那時候就安排我在實業科 ,以後就在群眾工作隊, 搞土地改革.
畫面:塘沽碼頭 山村景色(歷史資料)
從1945年開始,活著的中國勞工被一批一批地從日本全部送回了祖國。全國解放以後,在塘沽新港碼頭上接受了八次從日本運回來的殉難勞工的遺骨和靈牌,沒有一個生還的勞工。
十幾年過去了,僥倖活著回來的勞工在家鄉過著平靜的日子。然而1958年日本報紙的一條新聞,震動了當時的人們。
畫面:劉連仁在日本被發現 聲援劉連仁(歷史資料)
1958年2月8日,一個叫誇田清治的日本獵人來到北海道當別町石守郡的荒山中狩獵,誇田發現了一個黑熊樣的怪獸鑽進了雪洞,當他舉槍正要射殺的時候,從雪洞裏爬出了一個“野人”,他髮發披肩,非人非鬼,誇田趕緊跑回去帶領日本警察抓住了這個他,原來他就是13年前從“昭和礦業所明治礦業公司”逃跑的中國勞工劉連仁。
據日本外務省的中國勞工收容情況調查報告書第65件中記載:“劉連仁下落不明”。於是“明治礦業公司”派人查問了劉連仁的“號頭”和礦山的情況,劉連仁一一答對,這就證實了劉連仁是被抓到該公司從事強制勞動的中國勞工。消息一傳出,劉連仁的遭遇震動了許許多多中國人以及熱愛和平日本人的心。
可是北海道地方報紙卻報道了“中國派遣特務劉連仁入境”的消息,對劉連仁進行新的摧殘和迫害。在日本的許多華僑組織、日本各界友好人士紛紛抗議當局製造謊言和進行政治迫害。我國政府敦促日本有關部門儘早把中國勞工劉連仁送回祖國。
同時劉連仁老家山東省高密市井溝鎮的幹部馬上到草泊村了解情況,並通知他的家人和他當時在日本當勞工時一起逃跑的難友。
採訪:陳宗福 87歲 農民 山東高密人(1995年拍攝) 在北海道明治礦業公司當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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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宗福 |
他(社隊幹部)一去就問我説是你有朋友沒有 ,我説我有個朋友 ,我還沒見面呢.在哪 ,我説在日本,姓什麼 ,我説姓劉.他是哪人 ,他光説是草泊(村)人.我也不知道草泊(村)在哪,我也沒多問,什麼樣的朋友 ,在外頭(日本),我説這個朋友,俺倆算是難友.怎麼個難友,俺倆在北海道日本國的煤礦是朋友.他説你敢簽字嗎,我説我怎麼不敢簽字.他開玩笑説, 你要敢簽字, 你家幾口人,我説我是七口之家.你這個腦袋還能站住嗎,死了我也敢簽, 有什麼事我負責.那麼他這個人是好人,我説當然是, 俺一塊在煤礦上最老實, 那時我也不明白怎麼回事.才後來 ,以後(劉連仁)回國四月我才知道 ,他看俺哥哥(劉連仁)來電報那個事 ,就是找個證明人.
採訪:張同升 85歲 農民 山東高密人 在北海道明治礦業公司當勞工
那時候通信也沒有電話,大柴 小盧當通信員,他説老張中央負責幹部,有其他人 ,叫你去問話.説是劉連仁他在日本出現了.我説我知道(劉連仁) 後來去了.區上(幹部)在那裏説了(錄音),拿個小錄音機, 説你和劉連仁談兩句話
(幹部)説你出現了很好,我呢説了一句 ,説好極了, 好極了.拿去中央電臺,往日本播.(説明字幕:劉連仁在東京放送室看家人照片)
畫面:劉連仁全家看錄像《劉連仁回到祖國》(1995年 1958年拍攝)
1958年4月15日,劉連仁乘坐的日本“白山丸”號輪船抵達了塘沽新港,一起回來的還有被強擄到日本從事奴役勞動的148名中國勞工的骨灰和靈牌。
原影片解説:
如果我有一隻小船,扯起一張帆,一陣風把我刮回祖國該有多好啊!這事十四年前被日本法斯軍隊擄走的劉連仁在大海的那一邊朝朝暮暮的夢想,今天夢想終於變成了現實,劉連仁回來了,4月15日在塘沽新港的碼頭上人山人海,人人都以熱烈的同情和溫暖來歡迎受盡苦難的同胞劉連仁。祖國啊!我回來了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有今天,祖國讓我向你鞠躬,你強大了我真高興。劉連仁和他的妻子、兒子會面了。十四年的分離重新聚首團圓,十四年的漫長歲月,有多少話要説,又有都少苦要訴啊。
畫面:《劉連仁回到祖國》片斷(1958年拍攝)
原影片解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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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連仁回到祖國 |
當年是哭著走的今天是笑著回來,祖國有多麼大的變化啊,是的從塘沽到天津的路上,你就可以看到這個變化,農村裏再也沒有饑餓,再也沒有苦難。欣欣向榮的家鄉在歡迎你回來。到處是愉快的勞動,到處在建設新的工廠,興旺的祖國在歡迎你回來。
劉連仁過了13年向白毛女那樣的非人生活,健康受到了嚴重的損害,經過天津市的著名醫生的會診,他得有神經緊張性失眠、腸蛔蟲病、風濕性疼痛、根骨骨刺等八種病。醫生們認為:劉連仁所患的疾病是他所處的不良環境和長期的精神刺激造成的。
你這個14年沒有看見父親的盼兒,終於盼回了父親。
採訪:劉煥新 60歲 劉連仁之子 山東高密人(1995年拍攝)
誰都有個童年, 但我十三歲沒有想到,我還有一個活著的父親.在1958年, 在塘沽新港的時候,我和我母親見到我父親以後,我一頭就撲在(父親)懷裏.我聲音沙啞, 就説不出什麼來,內心表達不出來.以哭表達我思念我父親的心情.從天津我和我母親接到父親以後,在各級政府的關懷之下就回到了我的家鄉,山東省高密市井溝鎮草泊村.
畫面:《劉連仁回到祖國》片斷(1958年拍攝)
原影片解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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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連仁回到祖國》片斷(1958年拍攝) |
高密縣草泊村是劉連仁生長的地方,就是在自己這個家門口,他被日寇抓走。今天鄉親們紛紛趕來祝賀他重返祖國,還是十幾年前他親手蓋的那間房,政府和合作社已經給粉刷一新,並且幫助添設了傢具。全家團圓了,劉連仁説:這是共産黨和毛主席帶來的幸福。和難友們去看看當年一起被監禁的地方,可是哪還有禁閉室的影子,這裡已經成了供銷合作社的倉庫。
畫面:劉連仁回國後的生活(1995年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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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連仁回國後的生活(1995年拍攝 |
1958年劉連仁回國後,受到了劉少奇主席和國家領導人的接見。各級領導和群眾團體紛紛到草泊村看望了他。劉連仁回國以後一直受到政府的關心和照顧。
劉連仁和老伴趙玉蘭有著一個四代十口的家庭,他經常説:“黨、政府和人民十分關心我們一家人的生活,日本帝國主義給我的身心造成了嚴重的傷害,是祖國是人民給了我新生。
畫面:綜合畫面
許多勞工雖然過上了幸福的生活,但是一想起在日本的艱辛歲月,非常的悲憤。他們要向日本政府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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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證》欄目 蔣 欣
責編:李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