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6年01月31日 22:30 來源:
CCTV.com消息(今日關注1月30日播出):一邊是部分大城市煙花爆竹重現街頭,19億人次踏上春運旅途,年味顯得更足了。一邊是學者們,大聲疾呼,保衛春節,提醒大家聖誕老人正跟灶王爺爭人氣,年味越來越淡了。我們的春節是否真的需要保衛?
主持人 王世林:
你好觀眾朋友,歡迎收看《今日關注》。
今天是中國農曆的大年初二,在這兒我代表《今日關注》的所有工作人員,給您拜個年,祝您在新的一年了,萬事如意、大吉大利。
新年新氣象,您現在看到的我們這期《今日關注》,也是我們改版以後的第一期播出,所以也希望您喜歡我們這個《今日關注》的新面貌。當然新氣象很多,比如説今年首都北京13年來首次獲准燃放煙花爆竹,而且再加上已經解禁的100多個城市,允許燃放煙花爆竹,今年可以説,在春節期間,更多的人享受到了“爆竹聲中一歲除”的喜悅。當然,還有另外一件事值得關注,那就是春運,據有關部門統計,今年的春節期間,春運期間的人數是19億人次在路上,他們來自不同的地方,卻懷揣著同樣的想法,那就是出門旅遊或者回家過年。
如果説現在春節的現象中,看來是年味越來越濃了?但是有的人可能不太同意這樣的想法,因為就在春節前夕,有一位學者發表了一篇《保衛春節宣言》,在社會上引起了廣泛的關注。到底現在這個年味是變濃了還是變淡了,春節需不需要保衛呢?這就是今天我們所要關注的話題。演播室請到了三位嘉賓參與我們的節目,我先來介紹一下,一位是文化部民族民間文藝發展中心主任李松,你好,還有一位是《中國青年報》的副總編輯陳小川,你好。還有一位是中央美術學院非物質文化遺産研究中心的主任喬曉光,你好。歡迎三位來參與我們的節目。
咱們先從北京今年首次13年來獲准燃放爆竹這件事説起,我我來之前,剛剛放了一挂鞭,還放了一包花,可以説心情很愉快,我不知道三位今年有沒有放炮。
李松:其實禁放13年,也沒有完全真正的停止。可能地點變了,可能大家放炮的要求還都是有,作為我個人就沒有中斷過,到別的地方去放。
記者:但是絕對不會是享受到在自家小區裏放挂鞭這種感覺。
陳小川:我是13年來,在中斷了13年之後,今年又“老夫聊發少年狂”。我為什麼要放鞭炮?我小時候是放鞭炮的高手,為什麼現在要放,現在20來歲的孩子不會了,我讓我女兒,你點上,她説我不會,我哪兒會,十幾年不讓放爆竹,我説也難怪,老虎也不會捕食了,孩子哪會放爆竹?
記者:你還得給她起示範作用。
喬曉光:往年,到春節的時候,我們都要到鄉下去做一個田野調查,今年在北京是頭一次過年,大概有七八年了,今年聽到鞭炮聲非常親切,感覺非常新奇。實際上反映了政府從禁放到限放到開放,反映了非常好的現象就是國家的文化理念和國家的文化管理開始順從民意,把一個幾千年傳承下來的生命符號又重新回到了節日這樣一個氛圍當中,這是非常好的事。
記者:今年的時候往郊區去的車時候少了。説往常,一過春節,尤其是除夕晚上,吃完年夜飯以後,很多車就出去了,甚至郊區都堵塞了,因為什麼?都出去放炮了。今年的交通可能會好一點了。
陳小川:其實就首都北京的大城市來説,從開始禁放改限放以後這幾天,管理非常之好,據説大年三十晚上沒有出任何一起火災、火險,警察辛苦了,基層幹部辛苦了,但是老百姓高興了。
記者:説明大家也放炮的時候也小心了,注意安全了等等。另外關於放炮竹的事,我蒐集了一下相關的資料,我注意在很多的國外的媒體報道中,也都關注到這件事了。我選擇了幾家,英國的路透社,題目就是“中國用放炮竹和吃餃子迎來了狗年的第一天”,也是講咱們北京放爆竹的事,另外英國的衛報説,北京市政府取消了對在中國最重要的節日——春節銷售和燃放煙花爆竹的禁令,這是表明人們的自我責任和活力日益增長的一個跡象。這是他從現象中看到一些問題,另外日本的時事社也談到了,提升中國重要的節日——春節期間節日氣氛的爆竹和煙花,時隔13年之後在北京又出現了。還有的報紙提到,很多的城市在今年都可以燃放煙花爆竹,這是提出親民政治的中央優先考慮民眾的要求恢復燃放煙花爆竹呼聲的結果。可以説,這個爆竹應該是過年的一個符號,在今年還特別的給人民注意了,這是為什麼?
李松:實際上節日有各種各樣的文化符號,或者説是文化符號組成的。這種文化符號應該是深入民心,節日本身就是一個民眾的事,這些文化符號或者説是傳統,延續到今天有它存在的社會必要。大家都認同這件事,大家都去做了,而且都非常高興,對於一個節日來説,這是一些必要的因素。如果説想做的事不能做了,被規定做一些事,這個節日就不稱其為節日了。
記者:很多城市我們知道禁放了很多年,現在又解禁了,這個是不是也説明現在人們對春節修整符號的要求越來越迫切?
陳小川:應該説“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為什麼説一放的以後,市場也很好,賣得也很好,然後大家也都在放,在這種情況下反而自己約束自己了。我就看到過,有人到小區比較空曠的地方去放,據説有一個小區,為了在小區內能不能放鞭炮,舉行了一次業主的投票,後來大多數人都不同意在小區內放,因為太吵了,最後就做出一個公告,本小區只能到門口去放。居民自治也搞得很好,越是這樣做,反而大家會有一種自製力。
記者:從放爆竹的氣氛當中,大家感到年味更濃了。另外還有一個問題值得我們關注,今年的春運也夠熱鬧的,前面我講了一個數字,在春運40天之內有19億人次在路上,這樣算下來的話,算一個來回的話,將近有10億人都要動一下,要麼出門旅遊,要麼回家等等。這是不是也説明民眾對春節的期待也好,這種重視也好,依然不變。
李松:春節是中國一種典型的活態文化,往常我們比較注重經典文化,用文字傳承下來的,有文字記載下來的,歷史古籍包括傳承遺址,但是春節是一種活態的東西,它實際上春運反映出來什麼?中國的老百姓作為一種活態文化,在心中這種文化記憶,傳承了上千年,幾千年了,民族文化的認同心理是非常重要的。春運反映出來的最典型的就是春節文化的生命力。另外春節,作為一個活態方式,中國的四大發明,其中有三項,像火藥、造紙和印刷術,在春節當中的鞭炮、焰火、剪紙、木板年畫、彩扎、燈彩、桃符都用上了。實際上,春節作為一個活態文化,它也在傳承著中國古老的四大發明,這樣一種民間方式的傳承是活的傳承,所以説老百姓,這種祭奠是非常深的,這種文化洗禮也是非常深的。
記者:你説到回家,我想起,我以前看到過的一個青花瓷瓶,上面有一幅畫,這個畫我忘了叫什麼名字,但是我覺得應該給它起一個名字叫“風雪夜歸人”,就是講一個農家小院,有一位好像出去很多年的家人回來了,家裏人人都出去迎接,外面下著大雪,年三十的晚上,不管多麼遠,不管什麼天氣,三十晚上我一定要回去。
陳小川:
這就是文化認同,恰恰引證了中國的春節不需要保衛。19億人在那兒運動著,要在三十以前,除夕以前必須趕回家,這就是一種文化認同,這種文化,這種歸屬感還缺嗎?19億人在抱怨交通太不方便,太擠,一票難求,十九億人還是使勁往家去趕,趕回家以後,覺得春節沒意思,但是還是要在除夕以前必須回去,這還用保衛嗎?我想就沒有必要了。
李松:我想這可能也是人類社會生活當中的一種需要,一年到頭,家庭的歸屬感在一個時段內有一種非常強烈的精神需求,所以應該説,“年”這個概念可能全世界都存在,一年到頭都存在。春節這是咱們漢族的傳統文化,在農耕時代的典型代表,像牧區、少數民族地區,它都有不同的時間,但是一年到頭根據整個生産週期,人類都有這種精神上的需要。有一種剛才説共同的認同、家庭的認同、社區的認同或者家族的認同,他在這個時間安頓他的精神。這是人生活當中的一個必須,所以他在這個時間要趕,可能外國其他的節日在別的時間趕,但是總有趕的時間。
記者:所以由此剛才咱們分析的這些現象來看,今年這個年味,應該説還是很濃的。但是在開始我也講到,有一些不同的看法。確實如果仔細想一下,現在好像這個年過著過著也有一些變淡的感覺,甚至有一些變味的感覺,有一些人管這叫春節的異化等等。有一些現象我梳理了一下,我們可以來看一下,比如説有一種現象,闔家團聚現在變成了外出旅遊,除夕守夜變成了看春晚,串門變成了短信電話拜年,我估計今年幾位發的短信和收的短信肯定不下幾百條。這是一個現象。
另外還有一個現象,就是過節送禮,回家又趕上春運,一票難求,過節過得很累。好像一到春節的時候,有一種人患上恐歸症。還有一種現象是,本來年味十足的廟會,現在廟會也很多,但是商業味卻越來越濃,裏面文化的東西好像缺了一些。再有一個就是年夜飯,現在很多人不在家過了,因為以前過年好像最熱鬧的,全家人聚在一塊兒,你做一個菜,我做一個菜,喝一盅酒,熱熱鬧鬧的團聚在一塊兒,吃一個飯,現在天價年夜飯出現了,都在外面吃年夜飯,好像讓這個年也變味了,那麼以上這些現象,是不是可以説明現在我們這個年味變淡了,春節在異化?
李松:我覺得春節這個節日,總體來説,主要影響的是人的精神,我剛才比較強調是安頓人的精神,我覺得好多現象物質的內容過多了,的確對年是有影響的。因為年,主要是一年工作到頭,到你生産力發展的時候,未必為那件新衣服,也未必就為那頓飯。過去我們可能還有這種需求,但是越來越多的是沒有這種需求,我覺得正常的社會強調的是人的精神、和諧,更加和諧,更加有利於以後的工作。那麼在這個過程當中,如果過分地強調物質上的東西,過分地強調物質上的東西,比如説把年夜飯搞很貴,或者我們有錢了,都上外面吃,家庭的親情少了,這個的確它的精神因素少了,的確存在這方面的文化,這方面我們應該引起注意。
記者:就是説物質雖然豐富了,但是並不同時等於説,你的文化或者叫文化也豐富了。
陳小川:我跟李主任有一些不同是,我認為過去的年夜飯更多的是胃腸要求。
記者:過年吃好吃的。
陳小川:現在的年夜飯更多變成一種精神需求。為什麼很多人説現在的年味淡了,我認為不是。
記者:您覺得沒淡。
陳小川:這是一種,我把它歸結為叫“珍珠翡翠白玉湯情結”,就是朱元璋沒有在當皇帝之前,幾個要飯的給它做白菜幫子,老玉米豆做一碗湯,他當的皇帝以後,就永遠找不出那個好吃的味勝出那個珍珠翡翠白玉湯的。然後遍招天下,後來把那個要飯的弄來,還是覺得不好吃,實際上是物質豐富之後,人的需求在改變。
記者:就是有一種變化在裏面。但是到底什麼需要變化,什麼不需要變化,什麼需要我們保持?
陳小川:春晚就是一個新的載體,我不是給中央電視臺做宣揚,一種新民俗,很多人對它。
記者:這是一種變化。
陳小川:這是一種新載體,改變也需要一種新的載體。
喬曉光:用民間的話來説,過年最後的本質意義是什麼?就是在特定的大自然循環的時間當中,關鍵是心裏要過年,所以我們在陜北、安徽做調查的時候,調查他們的農戲,包括秧歌,老百姓心裏面要過這個年,年有很多的文化形式,比如説除夕、吃飯,包括聚會、祭祀這些東西,實際上就是説一個民族幾千年形成的一個心靈的文化認同,是很難被異化的,但是它確實在變化。比方説城市確實變化很厲害,但是鄉村還相對保持了很多文化的原型。春節這個問題不能一刀而切,不能簡單以北京和上海就判斷春節的價值,這個不太貼切,所以應該説,變化的東西很快,但還是不相同的。另外不管怎麼變,老百姓這種文化的心靈需求的自發性,和傳統的內需力是變化最主要的價值觀。
記者:我記得有一句話是“永遠不變的是變化”。
李松:實際上,如果考察所有的節日有一個共同的功能,剛才説價值認同我非常同意,它有一個認同,這個認同在社會發生了很多的變化,北京和真正在鄉村的它的認同不一樣,這就發生了兩張皮剝離了。那麼這種認同,他們要考察我們,城市的人過節的時候認同什麼,如果我們都認同一個春晚,其實這也是一種認同,但是這個認同在節日當中有一個載體,它裏面有社會關係的認同、價值的認同,一直到最後審美的認同,都是在節日當中用具體事項表達出來的。如果説我認同每年要吃十幾碗的飯,我覺得這種認同不可能存在,不可能被社會廣泛接受,你也不必提倡這個,它自然就消失的,因為全社會不可能有這種認同。它一定是社會公眾大家都認同的一件事,大家都比較認同放炮,但是我們要注意安全,我認同這件事,這件事就能進行下去,而且它不危害社會就可以了,我們要回家,你知道車乾脆走不了,發生問題了,可能就要調整,它現在還可以,大家也認同,就繼續往下做。
記者:剛才説到我們過年不光是吃好、玩好、穿好,最重要的心裏要過年,這就是説我們文化和精神性的東西一定要保持住,因為中國過年是一種審美,是一種情感型的,狂歡型的,心裏一定要舒服。我看到有的專家比喻説什麼?説過年就像一道沒有味道的飯裏面放的鹽,或者説是漫漫長夜中的光,從小我們記得,一年日子過得天天像過年就好了,從小過完年就盼望著下一個過年,甚至我們很多的生日,一個民族的生日都從春節算,叫“天增歲月人增壽,春滿乾坤福滿門”,你把自己的年齡和春節是挂在一塊兒了,這個很重要。
好,觀眾朋友,您現在收看的是《今日關注》,稍適休息馬上回來繼續。
我們前面聊了關於春節這個年味是不是變淡了,是濃了還是淡了。
還有一個話題也非常值得關注,必須要涉及到。隨著洋節越來越多,也有人覺得,中國很多傳統節日好像不合時宜了,甚至感覺不那麼時尚了,所以就出現了一個洋節和傳統節日的矛盾,是不是洋節在擠佔中國的傳統節日,甚至擔心洋節過多了,會不會對春節也造成一些影響?比如説我注意到,去年的聖誕節,在聖誕節以後就有很多的報道,我蒐集了一些資料,2005年的平安夜,重慶有15萬人上街狂歡,近幾年參加狂歡的市民是一年比一年多,狂歡的方式也是一年比一年熱烈。調查顯示,近九成的受訪青年説自己會以某種方式過聖誕節,還有37%的人表示説,自己一到十二月份就為開始過聖誕節而做準備,就像準備過元旦、春節一樣,已經成為了習慣。可以説現在很多的年輕人,而且是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都牢牢抓住要過聖誕節的這樣一種感覺。這樣就引出一個問題,到底這個洋節吸引的是什麼人?
陳小川:肯定是年輕人,包括您的您比例,37%,大概很多是從事商業的。商家找的這麼一個事,你現在回頭看這個洋節,北京這麼大,一千多萬人,主要還是在商務中心區那一帶過,白領或者是在外企公司工作的那些人。我歲數大了,肯定不過這個洋節。對中國來説,是多了一個節還是少一個節,找各種各樣的藉口想鬧騰的事多了,這個恐怕不必特別的擔憂,因為你像中國,我説過從1911年,民國元年的時候就改作西元紀年了,但是現在元旦還是小年,只有春節算大年,這麼頑固的文化傳統是幾千年傳承下來的。
記者:作為我們春節來説是一個最典型的例子,春節是一個形神兼備的日子。我既能享受到物質方面的東西,但是心裏一定要過年,但是過洋節好像更多是形式上的東西。
李松:當然他有心理上和社交的需要,比如説剛才這個詞裏面有狂歡這個概念,我也同意將來隨著社會生産力的不斷發展,人類的節日越來越多,大家需要休息,需要調整心裏的狀態,這個都是正常的。但是應該有一點注意,不要拋棄自己的節來過洋節,不要少一個多一個。不要加減法。我就認為,比如説春節,像正月十五,本身就有狂歡的意思,在過去傳統上,他是涉及了這個內容。國外很多的節日是讓年輕人有充分的狂歡,咱們南方的三月三,大部分的節日,火把節,那個狂歡比現在的聖誕節,還有潑水節,那種狂歡非常的熱鬧,這都是我們非常好的文化傳統,我覺得應該被提倡,就是説我們的傳統裏邊安排了狂歡,你把它扔掉,然後去找一個外國的來狂歡,這個我認為不合適。
記者:關鍵是你能吸引他,自己來過自己的節日
李松:對,當然你外國也可以過,但是不要把中國自己的丟了。
喬曉光:聖誕節的節日主要跟中國的信仰有關係,在西方也是,中國的節日是讓一個民族先動起來的,但是作為一個開放的社會,作為一個正在發展中,正在逐漸強大起來的民族,我想吸收和傳播都應該是互相的,所以節日來了以後,我們也不必擔心,但是我想,對待我們自己,能使我們不同民族心動起來,傳承下來這樣一種節日,能使這個民族凝聚起來的,情感可以溝通交流的,可以把這個民族這樣一種活生生的,文化有特色,有標誌性的節日,應該我們倡導,應該提倡。
記者:剛才通過我們三位嘉賓的介紹,我感覺大家都認為,年味還是挺濃的,雖然在變淡,但是它是變化中的一種變化。或者是進入現代社會以後的一種變化。但是李主任剛才講了,我們對自己的傳統節日還是很有信心的,但是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我們怎麼保護好我們的春節,或者在創新中保護好我們的春節,怎麼做?
李松:這方面我覺得,第一點是要了解,對自己的節日要了解,要真正的了解,現在麻煩的是,有些時候對自己的節日不了解。我們知道團聚要回家,這個事都了解,所以才有19億人上路,但是可能春節還有其他的符號,還有很多東西是表示價值認同,表示一個群體認同,表示一種社會認同,甚至到最後審美認同,或者是影響你的基本情感結構的這些因素被忽略了。這些因素跟現代社會不矛盾的,可以和諧社會的,應該被知道,我覺得這種傳承自然就沒有問題了。
記者:所以您這兒的工作還要做很多。
陳小川:現在春節就是一種心靈歸屬,所以需要載體,需要有一些形式,需要有儀式的東西。這些東西我們現在回過頭和洋節相比,洋節給商家留下了很大的炒作空間,而且我們的傳統節日給商家留的地方不太大。
記者:您的意思是,傳統節日也應該商業化一下。
陳小川:你看這個情人節,就生是商家給造出來的。
喬曉光:中國在這樣一個傳統發展過程中,實際上是不斷的流變,但是作為一個農耕文化背景,它基本上所有重要的傳統節日是靠自發性的傳承,但是中國處在一個發展非常快,快到什麼程度,整個生活的變化,超過了你當下這樣一個文化理念,一個文化純粹靠自發傳承時代開始結束,那麼時代實際上在互換著一個文化自覺傳承時代,那就是説,我們不是單純要保持春節,更多的是,改革開放三十年,眼睛往外看,現在回到我們的大地上,是應該更好地認知我們的節,我們的春節的主人實際上是不同民族的人民大眾,他們有豐富多彩的過節的一種方式。
記者:實際上最終的節日是大眾的節日。節日的主體是我們大眾,所以在過節的時候,實際上每一個人都應該思考一下,到底怎麼過好這個節,另外怎麼為這個節繼續傳承下去做點什麼?
節目最後還有一點時間,請三位嘉賓談一下你們的觀點,我們這個春節到底需不需要保衛?
李松:
節日是一種生活態的文化,這種文化是要隨著生活的變化而變化的,但是它一定是在傳統的基礎上發生變化的。
陳小川:
任何一種文化形態需要保衛的話,最終都是很難保衛的,所以我認為春節根本不需要保衛。
記者:要順其自然。
喬曉光:
節日代表一個民族文化的象徵,也是代表民族情感凝聚的重要方式,我覺得節日的傳承,傳承需要創造。實際上就是説,流變是節日一個基本的特點,並不是説一成不變的,但是在流變的過程中,什麼是創造呢?傳承是一種創造,創造也是一種發展,發展也是一種創造。對中國目前一種節日現狀,“十里不同風,百里不同俗”,更應該根據不同社區的民眾的需要,國家倡導對自己本土文化的尊重,對這種節日傳承主體人民大眾的尊重,我認為這是最核心的問題。
記者:那麼總結三位的觀點,大家都認為現在春節的味還是挺濃的,雖然有一些變化,有一些變味,但是需要在創造中去傳承,使我們的節過得越來越好。非常感謝三位嘉賓今天到演播室參與我們春節話題的討論。
好,觀眾朋友今天的《今日關注》到這裡結束,感謝您的收看,再見。
責編:常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