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腫瘤手術
央視國際 (2005年02月03日 11:25)
解説:2005年1月20日早上八點鐘,很多人還走在上班的路上,北京協和醫院副院長趙玉沛教授已經來到了辦公室,他以最快的速度換上制服,急匆匆地趕到了位於住院處三樓的外科手術室,在那裏,協和醫院的泌尿外科主任李漢忠教授,內分泌科主任曾正陪教授,麻醉科主任黃宇光教授,血管外科副主任劉昌偉教授,重症監護室主任劉大為教授等五大科室的負責人已經各就各位,護士們也已做好了手術前的準備。手術臺上,一位年輕的女病人正在被實施麻醉。八點半,衛生部副部長、肝膽外科專家黃傑夫教授也急匆匆地趕到了這裡。與以往不同的是,他並沒有在手術室外的觀察室進行指導,而是直接換上了手術服,來到了手術臺前。一台手術配備這麼強大的專家陣容,這在協和醫院的歷史上並不多見。究竟是什麼樣的病人,能夠請到這樣強大的陣容?又是什麼樣的病,能讓部長和院長一起上陣呢?
解説:此刻,在手術室外的病人家屬休息室裏,來自東北的一家人正焦急地等待著。他們就是手術室裏那個女病人王秀春的家屬,其中這個瘦瘦的年輕人,是病人的丈夫季東魁,昨晚發生在會診室裏的一幕不斷閃現,讓他更加焦慮不安。
趙玉沛: “如果要做成功,把這個瘤子切乾淨,可能要涉及到幾個器官,涉及到肝,涉及到胰腺,涉及到腎。”
李漢忠:“很有可能這個腎也需要切除,不切除他就沒辦法,這些情況是否能夠做出來,所有的一切都決定於明天手術勘查的結果。”
曾正陪:“因為它長的位置,它是長在腎上腺外。跟周圍的組織關係比較密切,粘連比較密切,所以可能還要考慮一個比較惡性的問題。”
趙玉沛: “所以明天的手術風險極大,真做成了,這手術也是不得了的手術,如果是肝也切了,腎也切了,十二指腸也切了,胰腺也切了,這手術得做一天。”
解説:聽了眼前這些專家的講解,雖然已經有了幾個月的思想準備,但是面對著手術家屬同意書,季東魁還是下不去筆。
季東魁:我覺得當時我這一筆下去,就關係到我愛人的生還是死,確實是這樣,我手都在顫抖,當時我就給廖大夫聊,我就問她,我説有沒有別的辦法,不手術,有沒有退路了。
解説:出現這樣的情況,廖泉並不意外,雖然在患者住院這四個月來,醫患雙方已經就病情做了充分的溝通,但是面對著這樣一個攤牌的時刻,大家又好像初次見面一樣,必然會有一番你來我往,就好像高考前夜,考生看書的心理意義已經遠遠大於實際意義。面對很難做出選擇的病人家屬,廖泉用了三個小時來向他們解釋手術的必要性。
廖泉:因為我做過病人家屬,確實能理解家屬這時候的心態,儘管他們看很多醫院,看很多教授對這個病情,有了思想準備,但是到自己身上的話,誰都無法那麼輕易做出這個決定。
解説:究竟是什麼複雜的疾病,讓醫患雙方這樣慎重,遲遲下不了決定呢?事情還要從2004年的春天説起。
高久顏:是2004年3月份,有一天她突然從床上起來摔倒在地上。就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就領她上我們家附近的東北醫院,老大夫看結果,開始是量血壓,血壓非常高,100、200,醫生就莫名其妙,不知道她血壓高的從哪來的。
解説:由於年輕,30歲的王秀春對自己的病沒有在意,開了一些簡單的降壓藥就回到了家。這樣過了半年之後。九月初,在單位的一次例行體檢中,王秀春被發現自己的腹腔裏有一塊陰影。
吳春平:她自己還説,當時沒太在意,吳姐你看咱體檢我肝上長個瘤,我説你得抓緊看啊,她説那我得等休班的,咱班缺人啊。
解説:於是,忙完了自己的工作,王秀春一個人來到了哈爾濱一家大醫院做了CT檢查,她萬萬沒想到,檢查結果像一個晴天霹靂,讓她呆立在那裏。
高久顏:拿著CT片到醫生那鑒定,醫生説是胰頭癌。(跟她説的?)就跟她説胰頭癌。
解説:母親很難想像,拿著這個結果的王秀春是怎樣自己從醫院走回家的。這個乖巧的女兒平時很讓她省心。這天從醫院回來,王秀春在家裏轉來轉去,面對著身體不太好的母親,她不知道怎樣説出這個可怕的消息。
高久顏:然後問我:媽,我出去溜達溜達,你出不出去。我説我這麼大歲數,我也不太愛下樓,我也沒想到孩子有事,我説你願意溜達你自己溜達去吧,其實那時她心裏特別有事,坐不穩站不安的,就是那樣。
解説:稍晚些時候,王秀春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丈夫,夫妻倆抱頭痛哭。
高久顏:愛人説我們才結婚四年,五年,孩子才四歲,這一(胰頭)癌不就完了嗎,所以就很失望。兩個人情緒立馬就下來了。
解説:冷靜下來後,夫妻倆決定,暫時對父母隱瞞這個消息,立刻到北京作進一步的檢查。9月15日,夫妻倆登上了去往北京的航班。他們完全想不到,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怎樣的命運。
解説:九點三十分,手術已經進行到剖腹探查階段,四個月來只能通過影像來判斷的腫瘤,這時已經完全暴露在專家們面前。之前關於它的種種假設,即將得到證實。眼前的這個鵝蛋大小的腫瘤,正如手術之前預想的那樣,它四週的血管像樹根一樣深深紮在周圍的臟器裏,由於術前採用了栓塞的辦法,這個腫瘤已經形成了水腫,比之前做的影像要大一些,而且放鬆了對周圍大血管的控制,就像一個被水泡得時間長的饅頭,對周圍的刺激已經不像以前一樣敏感了,但同時也模糊了和周圍臟器的界限,給剝離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在仔細檢查了它同周圍臟器的粘連情況以後,黃傑夫教授在靠近肝的位置,伸下了剝離腫瘤的第一刀。
解説:這時,在家屬休息室,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使本已非常緊張的王秀春的家人不寒而慄。
高久顏:我們心“噔噔噔噔”,她爸一下子站起來了,就尋思進去40分鐘了,正好打開一看不能做,又合上了,就這麼個時間,我們是簡直都受不了了。
解説:此時,季東魁的心已經快要跳出嗓眼。很快,他放下電話,直接奔向了病房。到了病房,他開始收拾王秀春的床。原來,為了讓病人在手術後直接進入重症監護室,護士們需要提前讓病人家屬來收拾進入重症監護室的東西。看到眼前這張住了四個月的病床,他想起了在這裡聽到醫院確診結果時的情景。那是十月末的一天,午飯前,內分泌科的大夫來給他們具體講解了王秀春得的這種病,這時,王秀春和季東魁才第一次聽説嗜鉻細胞瘤這個名詞。
曾正陪:嗜鉻細胞瘤吧它是一個叫做手術可以治愈的一種即發性的高血壓,/就是血壓一會兒特別高,一會兒降到零,一會兒又特別高,而且血壓高的時候,發作的時候,很多病人都是頭痛,頭痛得很厲害,頭痛、心慌、出汗,有的病人頭像炸了一樣,有些病人心跳的非常厲害,甚至有那種要死的感覺一樣。
解説:因為不常見,很少有人知道嗜鉻細胞瘤到底是個多可怕的病。確實,如果長在普通的部位,易於切除,它對人體的威脅並不大。但是王秀春身體裏的這個腫瘤比很多嗜鉻細胞瘤都危險的地方在於,它長在了一個雷區。
曾正陪:王秀春這個病例,因為瘤子長的位置與肝臟,十二指腸,與胰腺,與下腔靜脈,就是和體內幾個重要的臟器和大血管有緊密的關係,所以在做手術的時候,就不是單純的,瘤子切下來,而是要考慮瘤子跟周圍器官組織的關係,
解説:在王秀春之前,協和醫院已經接診過400多例嗜鉻細胞瘤患者,這個數字在世界範圍內也排在前列,可以説對於這種不常見的疑難病,協和醫院是亞洲絕對的權威。但即使這樣,王秀春這個腫瘤這麼複雜的位置,對於醫院也是頭一回見到。
高久顏:説的不就是叫腎上腺嗜鉻細胞瘤,在腎上腺,説我姑娘這種瘤90%長在腎上腺上,10%是在異位上,別的地方上,結果我姑娘長的位置,就佔那10%。
廖泉:肝臟的系統,肝膽的系統,胰腺系統,胃腸系統,都是我們重要的消化系統的幾各環節,它們剛好在這個地方匯合。而且我們人體的大血管,輔助動脈、下腔靜脈這是我們人體的主要的血管,那麼命脈,那麼任何一個血管出問題,都馬上在數秒鐘,要了人的命。
解説:這樣説來,王秀春的這個細胞瘤相當於埋在樞紐上的一個線路複雜的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引爆。如果手術切除,它的難度將是協和醫院有史以來治療嗜鉻細胞瘤的一個最高峰。聽到這個之最,夫妻倆絲毫不感到榮幸,正相反,他們本來就很壓抑的午餐變得毫無味道。
季東魁:吃飯的時候她還,怎麼説,我的心情當時非常複雜,想跟她説歇東西,還不知道説些什麼,説多了怕她有負擔,不説呢我心裏面覺得不勸她,我應該安慰安慰她,我們那一頓飯我記憶非常深刻,一句話沒説,她吃她的,我吃我的,把這飯吃完了,當時吃的很不舒服感覺是。
解説:此時,王秀春的父母已經來到了北京,跟他們同來的,還有王秀春四歲的小女兒。年幼的她還不知道媽媽的病是怎麼回事,並不知道她隨時有可能再也見不到媽媽。
季東魁:我覺得像我孩子這麼小,我愛人萬一齣了什麼閃失,覺得,畢竟説家庭就不完整了。我的孩子得不到母愛,心裏想得很多很多。確實是通過這個事情,我也深深感覺到,珍惜平常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就包括你在床上睡覺了,回家跟家人吃飯了,能喝一口水了都是感到珍惜。
解説:每天奔走在從住處到醫院的路上,季東魁的每一步,都邁得很艱難,從得知妻子患病那天開始,這種複雜的情緒一直纏繞著他,讓這個三十剛出頭的漢子蒼老了許多。
李文慧:因為我在走廊裏走,經常看到她丈夫不敢在她旁邊説話,談病情一定要讓我離得遠一點,離病房遠一點,但他又很關心,所以有時候經常在辦公室門口等著我,他這種焦急又怕讓夫人知道,同時他也反復的問我這個瘤子到底是什麼樣,切完會怎麼樣,叮囑不讓他的妻子知道這個事情。
解説:為了給妻子補充膠原蛋白,給血管擴容,季東魁每天晚上從醫院回來的路上,都要到市場買幾條魚,回家用慢火給妻子熬湯,做完這些事,常常是半夜一點了。而第二天還要早早趕到醫院去一口一口地喂給妻子喝。
高久顏:現在我姑爺,原來沉默的不吱聲,不説話了,本來他就不那麼胖,瘦的,現在小臉一條條,我們瞅著也揪心。
解説:這樣的日子重復了三個月,王秀春的家人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而關於做手術的事,醫院反倒沒了任何音訊。這讓王秀春一家人感到不安。究竟出了什麼問題,使這臺計劃中的手術遲遲不能到來呢?
解説:距離王秀春被推進手術室已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坐在家屬休息區的一家人已經開始坐立不安,對於他們來説,手術時間很短意味著開刀以後發現不好再縫合,這是一個誰也不想要的結果;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手術的風險越來越大也是不爭的事實。三個月的等待之後,對眼前的三個小時,王秀春一家人已經承受不了任何打擊了。
王守章:我最擔心的就是那個,我沒説出來,我説中間別來電話傳,如果講中間沒有什麼其他事的話,我估計中間不能來電話。就怕特殊情況,來電話了,這可能問題嚴重了。所以我就怕這事,沒敢跟他們説,心裏這麼琢磨的。
高久顏: 心裏想一個是這孩子不能治了,我們回去等著死了,一個是就是治了,今後這孩子生活能力和生活質量不會太高,心裏邊特別難受。
解説:而此時的手術室裏,專家們正在按照計劃有條不紊的攻克一個個難關,剝離、穩壓,再剝離,再穩壓。到現在為止,由於事先對各種最壞的情況作了最充分的準備,麻醉科和內分泌科密切配合,一刻也沒有放鬆對病人血壓的控制,甚至手術正常流出的血液,也被過濾以後,回流到了病人體內,減少了使用血庫血的排異性。與此同時,黃傑夫教授和趙玉沛教授也已完成了把腫瘤和肝臟、胰臟的剝離,來到了最危險的腎臟粘連區域,此時出現了一個意外情況,由於影像學事先沒有預料到腫瘤除了與右腎靜脈粘連,還與左腎靜脈有粘連,手術遇到了開始以來最大的危險。此時的瘤體大部分已經脫離了病灶,而且未傷及臟器,是否對腎進行切除,黃部長和趙院長耳語了幾句。為了病人術後的生活質量,兩人決定竭盡全力留住腎臟。
解説:在與病人家屬做最後的溝通之前,協和醫院組織了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一次專家會診,到會的各科室負責人紛紛就自己的準備做了最後的彙報。三個月來,一直為王秀春做影像學檢查的放射科主任楊寧教授,向大家通報了術前栓塞的情況彙報。為了這次栓塞,專家們中間曾經起過爭論。
楊寧:因為你要去栓塞,就要刺激這個瘤子,這個瘤子在人體裏相當於定時炸彈,一受刺激,就會分泌一些能使人血壓增高的物質,這些物質最後能導致,剛才講了,導致腦出血,冠狀動脈痙攣其他一些並發癥,所以也有一定的危險。
解説:但同時,如果栓塞能夠起到堵塞嗜鉻細胞瘤血運的功能,將對手術中的出血量及血壓控制起到決定性的效果,極大的降低手術的風險。對於王秀春的這個細胞瘤來説,栓塞就好像一把雙刃劍,既有可能要了她的命,也可能在最後時刻挽救她。在我國同類手術的文獻記載中,術前栓塞的技術只用過一次。可以説,楊寧的這次術前栓塞,也是在摸著石頭過河,這次栓塞的風險,絕不亞於腫瘤切除時的風險。
楊寧:這個病人實際上在我們栓塞過程中間,血壓當時一開始挺平穩,後來越來越高。(高到什麼地步?)高到190多。/但實際上一個綜合學科進展,麻醉科在這控制血壓,實際上整個過程很是非常平穩的。應該説麻醉科這些進展使手術本身變化得非常平穩。
解説:對於王秀春來説,栓塞使她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逼近。在栓塞之前,王秀春除了因為有時血壓偏高,引起一些眩暈之外,沒有其他的痛苦,肚子裏這個雞蛋大小的腫瘤她似乎感覺不到。而在栓塞之後,由於腫瘤的血流不通暢,她開始感到無比的疼痛。從初期的CT檢查,到後來的血管造影檢查,再到栓塞,手術前的準備工作一步比一步危險,但是對於腫瘤的判斷,卻越來越困難。從大夫們細緻的檢查裏,王秀春一家似乎感到了某種不祥。
高久顏:CT看不清楚,加強CT還是看不清楚。做立體掃描還是看不清楚,完了就看看這個血管到底什麼走向,做了個血管造影,血管造影幾個也是協和醫院的科主任都在會診的,還弄得不清楚,我們家屬側面分析,做一個不清楚,做一個不清楚,是不是我們這個病太難了。
季東魁:不僅栓塞選擇,血管造影的時候就選擇了,我們始終心情就像什麼,就像一關關過,一關關再闖。/再往後就是説對栓塞是危險降了,簽字了,就是如果栓塞以後,血管出血了,你就可能血管栓上了,或者你身體有別的栓塞,總之非常危險。
解説:從手術前三個月時間裏的風平浪靜,到手術前病人的反應惡化,這樣的起伏,讓王秀春的家人一時難以接受。高久顏甚至想到了放棄手術。
高久顏:血管造影有生命危險,栓塞還是有生命危險,沒辦法,我們現在,我開始想的很簡單,要是真有危險,要不如讓她多活幾天,我還能多看她幾天,我説我閨女要撂到手術臺上,我這哈爾濱我咋回去。沒法回去了。
解説:面對病人家屬這樣的疑問,醫院方面並沒有消極對待。面對著影像學上難以攻破的堡壘,協和醫院採用了多科室協同作戰的包圍戰術來對付它,這也使手術的規模空前龐大。對於能夠想到的最壞情況,也就是切除肝臟、胰腺、腎臟時所能遇到的種種後果,協和醫院上上下下作了最充分的準備,全力保證病人的生命和生活質量。1月19日晚上,在達成栓塞基本成功,手術勢在必行的共識之後,所有關於攻克最後難關的準備戰役宣告結束,一場跟死神的決鬥蓄勢待發。
解説:一月的哈爾濱,到處洋溢著節日的氣氛。在哈爾濱香坊供電局的售電大廳裏,所有的同事都在默默地祈禱,祈禱她們正在與死神抗爭的姐妹能夠順利脫險。
吳春平: 最後一次短信是在她手術栓塞的前一天,早上八點鐘,她寫的“吳姐你好,我明天做栓塞手術,是早上第一台,術後就直接進入重症監護病房,直到週四手術,到週四時,就不能給你發短信了,請你諒解。
解説:在這次短信之後,王秀春和哈爾濱的同事們失去了聯絡。在北京,家人們在忐忑不安中迎來了手術前的時刻。季東魁把四歲的小女兒帶到了媽媽的床前。
季東魁:其實我的心裏面我沒有跟別人説,我的心裏面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我愛人這麼長時間看孩子了,第二個怕我愛人有什麼閃失。
高久顏:我瞅著孩子,我有點違心的想,我瞅著這孩子不像沒福的樣,不能四歲就沒有媽媽了,瞅著她我心裏也難受,一看到孩子心裏也難受。
季東魁:因為我們家裏,在我心裏面,確實有這個念頭,我覺得我們家裏需要我愛人,不能沒有她,我女兒需要她,我更需要她。
黃傑夫:我們手術醫生為主,外面的起更重要的作用,她們麻醉科大夫,她們內科大夫,保持血壓的穩定,所以創造了很好的條件,所以我們一步一步做了,還是按預期的完成了這個手術。
黃宇光:讓病人能夠得到一個安全有效治病的同時,生活質量也要盡可能的提高,這也是我們院裏對我們的一個要求,我們也朝著這方面努力。
黃傑夫:(可以這麼説,這個手術是勝利完成了?)勝利完成,挺好,一切都是按計劃進行,挺好。
手術室外:所以説應該説今天很順利,比我們預想的要好,術後在ICU,有那裏的大夫,我們外科也去管,還有內分泌科的大夫,都會繼續對她後面的情況,特別血壓的變化進行監測。我們今天是只成功了第一步,今後咱們還得密切地來看護她,好吧。
季東魁: (怎麼樣現在,心放下來了吧?)總算一塊石頭落了地。
高久顏:(怎麼樣?阿姨?)我真是太高興了,我高興的都不知道説什麼好了,我首先得感謝協和醫院上邊的領導,院長和部長,(今天晚上可以好好睡一覺了?)對,好好睡一覺。
王守章: (告訴您外孫女了嗎?)還沒有呢,一會,已經知道了,(家裏人都知道了?)都知道了,都通知了,(哈爾濱那邊都知道了。)
解説:奇跡在繼續著。術後三個小時,王秀春在重症監護病房醒來,第二天下午,回到普通病房,第三天,王秀春恢復進食。2005年春節到來之前,她將出院,回到家鄉。
字幕:(憑著自己與所有關心她的人的努力,王秀春贏得了與死神的較量,這是她的勝利,也是所有幫助她的人的勝利。)
責編:回春 來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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