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健康的名義和陌生人説話

央視國際 2004年06月10日 15:05

　　地鐵在那個下午開往春天,天氣好得讓人忘記了沙塵暴曾經帶給人們的煩惱。跟往常一樣,撿了一個最靠裏的座位,身邊是各懷心事的陌生人。想到那部正在熱播的壓抑的電視劇,心想為什麼就不能和陌生人説話呢?看著出出進進的面孔,其實自己也成為別人遭遇的一個陌生人。

　　一對夫妻拉著一個孩子站到了我面前。父親有些發福,本來就黝黑的面孔似乎因為什麼顯得更加暗淡。母親有些病態,瘦弱。父親站得靠前,孩子緊貼在他腿上,母親退後一步側立著,沒有笑容,沉默,很長時間的沉默。這是怎樣的一家人呢?對了,這是一個男孩還是女孩呢?白暫,大概四五歲,戴一頂四週有沿兒的圓頂帽,拉得很低更難辨男女。那雙眼睛,羞怯、憂鬱、哀傷得不屬於這個年齡,碰到我的目光,孩子撐了一下眼皮,像被發現了什麼,然後躲開,含著手指緩和那份尷尬。覺著自己不禮貌,我把頭扭開,但孩子卻開始不時地尋找我的視線,似乎想找回點什麼。我也不回避,把目光從孩子的臉龐一側移過去,忽然,發現藏在帽沿兒下的耳朵有些異樣,這是一個外耳廓畸形的男孩!難怪,他既要逃避歧視又想尋找尊嚴。我想起<<健康之路>>曾經邀請專家談過如何治療小兒外耳畸形,告訴他們吧,我催促自己。

　　“嗯——”我頓了一下,“您的兒子去醫院看過嗎?”聽了這話,男孩父親驚詫地盯著我。“什麼?”他明知故問。“哦。”我覺得自己太唐突,“我的意思是你們試過給孩子治療外耳畸形嗎?”“沒什麼好辦法。”他似乎不願多説。“我給您推薦一位專家吧。”沒吭聲,孩子的父母用審視街頭廣告的目光表達著幾分懷疑。揚聲器裏傳來報站的聲音,我到站了。我站起來,衝他們笑著,告訴他們該去的醫院和該找的專家。孩子的父親擠出一聲“謝謝”,我走出了車門,車門在身後輕輕合上,夫妻倆從肩上扭過來的目光似乎還想問點什麼,但地鐵把這些問題帶到了下一站,帶給了下一個陌生人。

　　這是一個與《健康之路》有關的真實偶遇。其實和陌生人説話以及接受陌生人並不難,只要我們以任何一種真善美的名義,那麼屬於人性特有的那份感動就哪也不缺了。在此,把最美好的祝福獻給《健康之路》的忠實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