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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集偉的語詞筆記

央視國際 2004年01月05日 18:02

  (臧天朔演唱《朋友》片段)

  聽到這熟悉的旋律,相信很多人都能説出這首歌的歌名和演唱者,但恐怕很少有人知道它的詞作者,他----就是作家、書評家黃集偉——可黃集偉最喜歡稱自己為“語詞收藏人”。

  上個世紀80年代中,黃集偉從北京師範大學中文系畢業,在當了六年中學語文老師後,不想重復的他離開了——他想去尋找一份更具有挑戰性的工作……他曾先後任職報刊雜誌記者、編輯、網站主編等各種工作。

  黃集偉:我在1992年的時候,我有段時間在一個雜誌社工作,那個雜誌社用今天的話來説,對我不是很能構成挑戰性,所以我每天,但是我每天得去單位我沒事幹,我就給自己弄了一個遊戲玩,我把現代漢語,從第一個詞條開始寫,我拿著現代漢語的詞條,我從第一個詞條反著寫,就寫成後來都知道魔鬼詞語的樣子,大概我一共寫了有,從那個字典上看不多,但是那個筆記本將近十本,就是我把現代漢語詞條重新一條一條寫,我想那是我語詞筆記,最早的潛在的一種想法。

  這期間,黃集偉活躍于報刊雜誌及互聯網上的各類專欄,在寫書評的過程中,他似乎有一種很疲倦的感覺,他想尋找另外一種表達方式,一種既能表達自己,也讓讀者感覺有趣新鮮的文本……他曾把自己的這個“尋找”概括為一個口號:讀書要讀有趣的書,做人要做有趣的人。

  黃集偉:97年的時候我到長春去出差,那次出差我的任務不是很重,我就在大街上溜達,在長春的街上看到很多店招,有一個店招叫大哥城洗浴廣場,我開始有點糊塗,我不知道什麼意思,我回來就琢磨這個店招,當然後來肯定是成功地破解了這個意思,它是一個很怪異的一個詞,我從97年年底我就開始嘗試另一種寫法,後來好多讀者看到了這個《語詞筆記》。 這種寫法其實人的狀態還是躲在語詞的背後,但是它的自由度和靈活度就比原來寫讀書心得,讀書筆記好得多

  從那時開始,黃集偉開始將自己的閱讀興趣聚焦于五花八門的各式短語——它們有的來自電視劇,有的來自廣告語,有的來自新聞標題,而更多的則是名人閒談、電影對白、漫畫旁白、順口溜、俏皮話等五花八門的道聽途説……為了記錄、蒐集到更多的妙語,黃集偉養成了隨時發現、隨時記錄、隨時整理的習慣。

  黃集偉:1997、98年、99年那三年真的特別辛苦,那個時候互聯網還不是很普及,當時我在報社工作,工作也比較辛苦,然後要做一個私活,自己幹一個活,也不太知道怎麼做這個事,所以當時我覺得辛苦有兩個方面,一個方面就是你收集這些信息和語詞的過程中,你需要特別留心,到處去留心。而這個事情在我之前,我覺得還沒有人花這麼大的力氣去做,所以我也不知道怎麼做,所以我覺得它是一邊琢磨,一邊摸索,一邊往前走的那麼一種感覺,另一方面別人也不太知道你要幹什麼,但是到了現在,我覺得就已經好多了。

  互聯網開始登陸中國後,它海量承載、海量傳輸的快速與便捷,為黃集偉收藏語詞創造了十分方便的條件,他覺得自己與讀者的距離越來越近,與語詞的關係越來越親。

  黃集偉:過去我做的事情躲在責任編輯的後頭,我聽不見來自終端的聲音,就是讀者的聲音,但是有了互聯網以後,你會直接聽到別人對你的建議或者批評,你以前做過什麼事情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有沒有見解,有沒有看法,有沒有你自己的主張,所以我也有自己的個人網站,我也經常能和網友直接地交流,我也能看到各位看不見的高人,那些沒有真實姓名的高人,他們對天下大事所發表的見解和議論,所以我覺得這個平臺對於語詞筆記的收集整理,以及繼續做下去是一個非常大的一個幫助的事情。

  語言有兩種,一種是官方的、學院式的,另一種是民間的、大眾的。幾年下來,黃集偉既是一個中國當代民間語文“忠實”的記錄者,也是一個用“黃式語言”對民間語文進行解構的修正主義者。有人説,即使只看黃集偉文章的標題,都能享受到一種原生於語詞的愉悅與快樂。

  楊葵:第一點他肯定是特別好看,因為他的這些語詞筆記有很多是在報紙上寫的專欄,報紙專欄肯定是要求好看,人家才會約你來寫專欄,因為本身這些東西都是特別活生生的詞彙,包括語句都是特別活生生的,而且是打動人心的,可能大家最流行的一個説法,他馬上把這個東西捕捉到了,所以它一定是好看的,這個就不用説了。第二,它應該是有它的意義在,我覺得史料最真實的,有很多是最原始的東西。

  遆宇昕:當時看到這個書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它很口語化應該説,因為黃先生記錄的都是一些來自於民間的,可能咱們平時都不太注意的那些東西,比如説報紙上的標題,哪怕咱們這樣聊天,猛然冒出一句話來,還有朋友之間手機上傳的段子,還有網絡上有趣的話,就是很民間很口語化的東西,再一個感覺就是,資訊很全應該説,就是他寫的那些東西,有的可能我們聽過見過,或者説你見過當時也不注意,但是黃先生就把它都收集起來,整理成冊了,覺得很全。

  張伯江:他的書第一次吸引我的時候,當然是他的書名,因為我是搞語言研究的,一看到他這個《語詞》兩個字,我就有點特殊的興趣,拿到手裏就看看,正好拿到手裏一看他的書的形式上,也是一個“語詞”為綱的,所以我就挺感興趣的。看了看,發現比我們專業中所理解的語詞包含的範圍還要廣,所以更感覺到有興趣。

  黃集偉畢業于大學中文系。自從開始做“語詞筆記”,他忽然發現,無論官場或民間,網絡或名著,街邊閒談或手機短信,只要有心,到處都有美麗的漢語。他發現,真正的“中文系”在民間,在老百姓柴米油鹽婚喪嫁娶的生活中……

  黃集偉:以我個人,我這個民間其實是很狹小的一個概念,網絡算一個民間,確實我喜歡跟出租車師傅聊天,我覺得從他們那兒能學到好多好多東西,大概在1998年的時候,有一次打車,北京的出租車師傅是非常能言善道的,而且議國議政,天下大事沒有他不知道的,然後有一次他就跟我聊天,聊著也不知道聊到什麼,聊到下崗工人了,他就突然聊了很多,突然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説大哥我看你也幹不了幾天了,我就覺得,我們這種念過幾天書,認識幾個字的人,有的時候會小有得意的,真的是做了一點事情覺得會怎麼怎麼樣,但是當時我聽那個出租車師傅説的那句話我一點都沒有生氣,而且我覺得有當頭棒喝的感覺。我想對民間的態度,正如我們對待有一句格言説:上帝可以沒有,但是豬皮卻永遠留著。我覺得從民間當中我學到了很多的東西,我做《語詞筆記》我想它的價值,我覺得好像是一種,就是叫錯位的登記,就是説有些,比如説這個“神五升空”了,這個在咱們中華人民共産黨和國的歷史上肯定會很重要的記下一筆,但是其它次要的東西可能會忽略掉,我可能就想關心那些,稍微次要一點的東西。

  黃集偉的語詞筆記一般分詞組和句子兩部分,詞組部分基本記錄年度最新誕生出來的那些新語詞、新事物;而詞條部分則致力收集那些五花八門的率性之語,這些語詞和語句往往最能表達説話者的情緒,並同時展現漢語最有魅力的一面。甚至與出租車司機聊天已成為黃集偉的一個愛好。

  黃集偉:我們國家這兩年變化非常快,每個人的生活節奏,生活壓力都同時,比以前要變化很大了,所以我覺得生活當中很多常態的東西和細節化的東西會被我們忽視,可能好多讀者讀到某些細節的時候他會挺感動的,或者是挺有點傷感,可能是我記錄了一些被大家忽視的細節。2003年夏天有一天我打車,我從北京日報出來我去看會,出來以後我回單位大概也就20分鐘,那個師傅從我上來就開始給我叨叨,大概叨叨了有一萬字,那麼其中有一句話我也記住了,他説我把自己的臉都擰腫了,那麼這一句話的背後是説他跑長途,在回北京的途中非常困,為了怕自己睏了以後出車禍,他就不斷地用手擰自己的臉,那麼像這些語言我覺得我們中文系的人,就算我們是一個天才,我們也寫不出來,就一個偉大的作家他要在家裏編也編不出來,我覺得每一句話就像一個人的一生,也像是一個特別完整的一部小説,或者是一個故事。所以我自己寫到這一種類型的時候,我自己心裏頭也是很動心的。

  看黃集偉的文章,你會發現每一篇文章題目都是一句話,有的出於名人之口,有的源於網絡,有的引自笑話,標題括號裏都註明了出處。不過黃集偉在他的文章中不刻意闡述,也不刻意解釋。他習慣順應著自我情感的流淌,揣測語詞背後的情感,體味言辭背後的悲歡喜樂。

  郭漢睿:比如説他其中有一篇文章的標題是《給這位客人來一隻優秀的前蹄潤著》,像這樣的語言,我們正規的修辭來講,前蹄就是豬蹄,前蹄是談不上優秀的,他這個語言的背景是講一個出租車師傅,他工作非常辛苦,一直到深夜,那麼在寒冬,到半夜的時候,滴米未進,到了一個餐館坐下,點了一碗蹄花湯,夥計吆喝了一聲,説給客人來一碗優秀的前蹄潤著,他就是一種民間語言,對民間語言的這種提煉,還有就是對民間語言的記錄,其實他經常出現在我們的日常生活當中,但是黃老師是做了一個非常好的總結, 我覺得他是一種看似是對語言的一種,好像就是深究,還有一般老百姓講的口頭禪,還有包括對聯的那種,一種解析,一種把玩,但是實際上他經常透露出來的一種是無奈也好,還是快樂也好,還是高興、悲傷,我覺得在他語言文章裏頭都有體現。

  沈浩波:比如説加班 不發工資,他就説這樣,拿不到工資的,如果幹得好的話可以稱為共同創業,你看他表面來講,他其實是一個段子,你可以當著手機短信來發,其實是很幽默很調侃,其實我覺得當黃先生在接觸到這樣一個詞句的時候,他的內心肯定犯起了漣漪的,就是説我拿不到工資的,如果我幹得好的話可以被老闆稱之為共同創業,其實這個裏頭真的有一個悲憫的情懷在裏頭,他只是沒有説“啊!”,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他是用一種很隱晦的方式來表達了自己的憤怒,當他把這句話摘出來擱到在這兒的時候,他其實這個裏頭已經表達了他的態度。

  在黃集偉的文章中,充斥著當下各式各樣的流行元素。他談流星花園,也談哈佛女孩;他説哈根達斯,也談納米、零距離,他的努力不僅在於記錄、整理、收藏,同時也記錄和抒發出自我的感想與心情。

  黃集偉:你自己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句子,或者是一個很好玩的語詞的時候,你會自己特別高興,你比如前兩天我聽一個朋友説,因為最近尤其是在2003年年底的時候,這個海歸的就業問題是社會挺關心的,因為前兩年海歸回來不僅薪水高,而且職位也好,這兩年好像咱們國家的人才的結構發生了很大變化,海歸的就業也有一些變化,然後有一個朋友給我收集了三個詞,説剛剛從海外回來的時候,人覺得精神很好,因為學成歸來,所以那個時候海歸叫做“海鮮”,然後呆了一段時間以後心情也比較沉悶了一點,就叫海歸了,等到找不到工作的時候叫“海帶”。所以我個人收集語詞,然後拿語詞説事,然後寫成千字短文,我這個過程,其實我自己覺得,我最大的收穫是我自己非常快樂。

  截止到目前,黃集偉的“語詞筆記”系列已成為國內少見的個人年度出版物。它自1999年開始出版,到2003年底,已有連續出版五年的歷史。五年中,被黃集偉蒐集到的各類時尚、民間新老詞彙、妙語妙論已有近千條之多,其"語詞筆記"系列的總字數也已超過八十萬字。

  黃集偉:其實真正的中文系不是在大學裏頭,其實是在我們生活周圍,我過去原來也當過語文老師,所以我對文字有比較職業的敏感我,比較在意一個文字的好玩不好玩,如果不好玩,如果我不喜歡,我想讀者也不會喜歡,所以我在《冒犯之美》的後記的當中我説,有趣和遊戲功能,應該是漢語曾經有過,但是後來又被遺忘,但是現在又開始被人們注意到的一個特色。

  張伯江:首先他所收的那些詞,他所注意到的那些詞,他用括號括出來的那些,絕大多數都是現有的這些常用工具書裏頭沒有的,這點我想是最吸引人的地方,這個我想不光是一般讀者他會很感興趣,我們這些從事語言專業的,平常注意詞語的人更感興趣,因為我們自認為我們對漢語的普通詞語,心裏邊一本帳都很清楚了,結果看了這些以後,我們非常吃驚,因為儘管我們的工作也在不斷地在想,試圖記錄和描寫一些詞語的用法,包括一些句子的用法,但是像他這樣的有心人很全面地給收集下來了,我們覺得對我們非常有用的,至少是。

  2000年《中國青年》雜誌策劃了一個選題《百年時尚》,副標題是《二十世紀中國社會風情畫卷》,社科院語言研究所研究員張伯江在負責其中流行語的收集時,真正體會到了黃集偉語詞筆記背後的收集、整理、歸納是個浩大的工程。

  張伯江:《請讀我唇》這本書是他的第一本《語詞筆記》,所以我覺得他這個還是忠實的語詞筆記,就特別像學者在收集新詞,在做這種工作,他真是把他所見到一個一個新鮮的詞語,用詞目的方式給注出來,然後去解釋它的字面意義,在每一本書的上部解開它的意義,然後簡單議論一下,到後來這兩三本,他的引申就更遠了一點,他所注意的詞語也不是那麼拘泥于字面上的意義闡釋上,比如説他的最近的一本書裏叫做“鳥式就業”,別人看了這個詞完全不懂這個意思,什麼叫“鳥式就業”,有一些人失業再就業,成季節性的,像候鳥冬天在南,夏天飛過來這種方式一樣,所以這個引申,這個就是一個思維很大的跳躍,所以不由他去解釋你讀者沒有辦法明白,但是他解釋出來,大家覺得這個思維很妙,怎麼能跳躍這麼遠。

  黃集偉喜歡用“有趣”概括自己的工作。可在讀者看來,他的"語詞筆記"可以從多種角度閱讀:它可以被當成報紙副刊上的千字短文快速消費,也可以被當成時尚文化、流行文化、民間文化的一個不完全檔案;它可以被當成一個當代社會語言學研究的一個個人化、偽學術嘗試,也可以被當成一個可能提供更多談資的資料夾……

  楊葵A:因為很多詞彙,很多語句、語詞都是轉瞬消失的,可能你這兩年很熱鬧的一個詞彙,隨便舉個例子,多年前張明敏多熱乎的一個名字,但是現在你就不知道這人跑哪兒去了,可能這才幾年,十幾年的工夫,所以我覺得這些語句都是一些現下記錄歷史的一些東西,比如説我們現在想象一下,事隔五十年以後,我靠這些語詞,很直接地能時光倒流幾十年,然後你能體會那種東西,就好比説我現在,如果有人當時在我出生的那個年月做語詞筆記,我很容易回到我出生的1968年,可是沒有啊。

  遆宇昕A:比如現在我們用很多流行語,比如説電視劇名字叫什麼什麼進行到底,如果説你經歷過那個年代的人,你就知道這個詞彙的來源是什麼,它就有一種歷史的東西在裏頭,就是説雖然它是流行語,但是它肯定帶著歷史的痕跡,但是這個,就是説當時比如説文革那會兒,當時人説將什麼什麼進行到底,當時人喊口號的時候,人們不會想到這個要成為歷史,但是這個需要時間來沉澱的。

  張伯江B:比如説馮小剛管徐帆叫徐老師,這個就很有喜劇色彩的一件事情,但是後人看到這個記錄的時候,體會不到這層意思。那麼黃集偉他恰恰做了這個工作,他把現在這個時期,我們這個社會變化這麼巨大的一個時期,詞語的意義也在産生巨大的變化的一個時期,他把這些複雜的微妙的意義變化,全都給忠實地記錄下來了,描寫下來了,所以我想肯定對,將來我們在做歷史性的回顧和綜述的時候,有重要的參考價值。

  黃集偉有一對雙胞胎兒子佐思、佑想。在黃集偉的文章中經常可以看到關於他們的驚人話語……黃集偉總是説,孩子是上帝派來教育成年人的老師——沒有他們,成年的生活會變得多麼無趣?

  黃集偉:體育課老師要求他們,班裏頭一人講一句口號,我就把收集來的東西拼了拼湊一句叫,第一句叫鍛鍊身體保衛自己,第二句叫鍛鍊肌肉預防挨揍,體育老師可能覺得不太好,但是他們班同學都挺喜歡的。他們兩個人有的時候也會説出很多讓你意想不到的話來,也會讓你從中學到好多,你自己以為你特聰明,其實你可能不如一個八九歲的孩子。

  詩人沈浩波是黃集偉的同門師弟,曾在一起共事,也是他的好朋友。沈浩波説,黃集偉其實是很內斂,面對面也許説不出什麼,可在文字中或電話裏,卻很可能“熱情洋溢”。

  沈浩波:在日常生活,他其實是一個很幽默的,然後很開朗的,講電話的時候他握著話筒,給你滔滔不絕地講半個小時,然後讓你在那兒一陣一陣地大笑,他自己也很欣賞自己的這種狀態,所以他拿著電話跟你聊天的時候,他自己也非常能進入狀態,我很不忍心打斷他,因為他真是説到興頭上,我覺得這個跟他的文字的表現,其實是同一個狀態的,就是他個人內心有一種,個人內心的狂歡,他是很出於個人內心的。

  2003年,黃集偉在連續兩年為《人民文學》撰寫“語詞筆記”專欄後,發表于《人民文學》雜誌2003年第11期的“借一張嘴,説美麗髒話”一文榮獲了“茅臺杯人民文學散文獎”。

  黃集偉:我覺得我是一個撿破爛的,或者是一個蝴蝶標本的收集者,我現在在網上也經常去語言網站,或者是跟語言研究有關的網站,偷偷地向博士專家學習我覺得可能我收集到的這些東西,會對他們的研究提供一個很好的平臺。我是一個偽學術的研究者,我不是一個研究者,我是一個採集者。

(編輯:小文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