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他還是十年前的樣子,帶著書生、靈秀、甚至文弱。老人們喜愛他的乖巧可愛,男人們敬佩他的球技和成績,少女們傾慕他的帥氣和靈秀。他是繼劉國梁後,世界上第二個乒乓球世界盃、世錦賽、奧運會大滿冠得主,偶像型體育明星──孔令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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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令輝,1975年10月18號出生在黑龍江省哈爾濱市。父親孔祥智是哈爾濱市的一名乒乓球教練,孔令輝的乒乓球啟蒙無疑可以追溯到幼童,在父親的影響下,7歲的孔令輝便開始了乒乓球的訓練。
孔令輝的父親:他在黑龍江省體校託兒所的時候,大概經歷了兩年多的時間,他包括業餘時間和晚間的訓練,他要跟著我在那裏看訓練。這孩子小的時候非常好動,但是他一進乒乓球館,他可以坐兩小時不動。所以就是説乒乓球應該説從小對他心靈上的影響,對他腦海當中的印象應該是非常深刻。
孔令輝:應該説學乒乓球最早的時候還是我自己先學的,然後我父親才知道的。我自己還是對它有興趣。完了他們可能就是慢慢培養我的這種愛好,慢慢的感覺還行,就走了這條路。
孔令輝成長時期正是在中國乒乓球處於低谷的時候,尤其是男子乒乓球隊遇到了非常大的困難,中國直拍快攻打法受到歐洲橫拍打法的嚴重威脅,成績滑坡。由此,當時國家組建了一批12-15年齡組的國家青年隊,就是娃娃兵,他們的任務就是要在下一個時期衝擊世界冠軍,孔祥智將僅有12歲的孔令輝依依不捨地送進了國家隊,當時還有後來成為孔令輝的好友劉國梁。8年後,這批娃娃兵承擔了中國乒乓球在世界舞臺上摘金奪銀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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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令輝是這樣描述他的兒子的
孔令輝小的時候比較淘氣,但是淘呢又比較讓人喜歡。不管到親戚家也好到同事家或是到幼兒園,總是不停地在運動,他有的時候也會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他有一次到我的老朋友家,結果他把人家油桶,那時人家的油桶放到樓道裏,結果過了好幾天做菜找不到沒了。結果過了好多天,鬧了半天在爐灶裏面。好多時候上誰家去啊,你看他不停地動,碰東碰西,碰打了碰摔了。上我舅舅家去,人家看他來,像看到一個小恐怖分子似的,趕快把他的東西都藏起來。淘氣吧淘得比較頑皮,比較招人喜歡,不像有些孩子,野。從小到大沒打過架,小的時候嘴裏基本沒什麼髒話。
應該説比較難忘的事,一個就是他到了幼兒園之後,到省政府的第二幼兒園,當時是整托,一個星期回家一次,每週回家一次。當時是冬天,住的條件也不是太好,然後老師佈置一些作業似的,回家做好事,比方説洗個手絹,洗個小襪子啦,擦地板啦,掃地啦。有一次他在家裏,當時住燒爐子的房,有斧頭,結果他拿著小斧子上走廊,咣咣刨樓梯凳子上結的冰。因為有雪嘛,雪踩硬了以後結成冰了,凍得小臉通紅。他媽説這太冷了吧,我説這也是個鍛鍊。既然他要想做就去做。結果刨得確實很乾淨,凍得手也凍紅了,臉也凍紅了。當時那次確實給我印象比較深。從小就比較熱愛勞動吧,比較關心他人,他以後這個成長包括他成人之後好多人反映。當時他那件事情我和他媽媽印象比較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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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去吧,因為他跟杜剛很熟。杜剛在省體校,一個大孩子,一個小孩子。一見了面,第一句話,杜剛哥。我説,從今天開始,就不能叫杜剛哥了,叫杜老師。因為他是你老師了。從那之後,打乒乓球就改口了,一直到現在見面都叫杜老師杜老師。當時就是説,在那兒第一,老師你要尊敬,杜老師,第二,你在這兒不能有任何特殊,不能因為你爸爸是教練,不能因為你爸爸是杜老師的老師,你比人家特殊。當時我跟杜剛也有交待,就是小輝打球,如果需要有什麼特殊加工的,不用在你這兒加工,我可以利用我的一些業餘時間,利用我的一些工作方面的優勢,來給他加工。在這個環境裏,對他不能有什麼太特殊的照顧。包括練球方面,包括生活方面。所以小輝在少年宮這麼多年,從來家長也好,同學也好,吃的也好,用的也好,一直到現在為止,就是現在我沒吃飯,家長沒給我送飯來,我等。家長一看,小輝你沒吃的,我給你買點兒零食,從來不要,從小就養成這種習慣,從來不佔取別人的便宜。另外就是從他自己本身來説,從小沒有什麼優越感。基本都處於跟他同期訓練的孩子在一個平等的水平線上競爭。我想這孩子的成長只有他有一種競爭意識他才能成長得快,如果他完全是這種托上去的,這孩子肯定托也托不高,走也走不遠。
有一次印象比較深的就是他有一次發燒,那一次燒得應該是超過我規定的極限了,燒得直摔跤,他迷迷糊糊的一摔要摔倒的樣子。當時他媽媽接他放學,完了老師説他燒得挺厲害的,就商量著別去了。不行,他要堅持去,去到那兒以後呢。後來又去打球,打球以後呢,當時因為那天好像天氣也不太好,沒什麼人,沒幾個人。杜剛領著他們幾個小孩練球。他一邊練球一邊稀裏糊塗要摔倒的樣子,這好像是燒得迷糊了嘛。後來一看,後來他媽媽就跟杜剛説,老師對小孩來講,有一定的尊嚴,命令今天你不能再練了。他自己後來可能也感覺到確實沒法練了,這打球老是,一打球就晃蕩。後來,他就是包括後來,包括一直到現在,有的時候有個傷啊,堅持訓練,堅持比賽。正常來講,他這個年齡有個什麼傷啊,一會兒肩傷啊,一會兒頸傷啊,完全可以退役,但是他可能是從小養成的這樣一種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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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89年參加少年的比賽,第一次正規的全國少年比賽,拿了個冠軍,然後參加的是亞洲少年比賽。應該説瑞典那次,去那兒打瑞典俱樂部的比賽,對他今後的在乒乓事業的發展起到一個很大的作用。因為他當時作為一個右手橫拍的打法在全世界應該是一個主流的打法,可是這種打法呢,前些年的優勢是在歐洲,因為歐洲人大部分像~~~佩爾森呢,基本上都是橫板,咱們國家的橫板過去大部分都是打削球,後來改成全攻,全攻呢,也沒有什麼太好的先進的模式。從蔡振華的角度來講,有時打削球,有時又打橫板,到歐洲人的堆裏去鍛鍊,形成一個真正具有中國特色的打法。我感覺他應該從這方面考慮。去到那兒打了一個賽季,剛開始他打的不好,沒贏幾場球。第一個是因為他一個人去,年齡比較小,只有十六歲,環境吧,語言也不是很通,剛開始去時差也沒有倒過來,剛開始去,打好了吧,老闆高興,打不好了吧,老闆吊臉子。應該是對他精神上也好,意志上也好啊,打法上是一個很好的磨煉。從那次回來以後,93年回來,在打法上,從技術打法上,他創造了一個中國式的,具有中國特色的橫拍、胡弦加快攻的打法,當時在世界上這種打法應該算是最先進的。
應該説打球對於我們家來講是一個非常重大的選擇。因為孩子當時他在學校的學習是相當不錯,他在技工校的學習始終保持在前四名。技工校是我們省一個重點校,他又打球,基本上沒有説像其他孩子業餘時間在補習功課,在加班加點復習功課。他説當時感覺孩子學習確實不錯,班主任也好校長也好,也講孔令輝就是個上大學的材料。要打球就瞎了。因為我本身就是搞的這個,他們這麼説對我心理上造成一種逆反,我説怎麼瞎了呢,這玩藝兒社會上七十二行,行行出狀元,打球打好了他也是狀元,學習學好了他也是狀元。當時我在這方面相對來講比較堅定,因為我從事這個專業,從專業的角度來説小輝可能打球,當時來講呢不可能説他會成為奧運會冠軍、世界冠軍,但當時感覺他打到國家隊這個層次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根據他的條件,他主觀的條件,包括客觀的條件,打到國家隊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所以我在我腦子裏就比較堅定他從事這個專業,他媽媽本身原來搞教育的,這些年來送他上學、上少年宮,風風雨雨她也很辛苦,大部分時間都是她接接送送,接觸老師接觸的比較多,老師一説孩子學習什麼的,她就覺得,當時在幾年級,孩子上四年級、五年級,感覺到這孩子應該再多上兩年學,哪怕再上兩年呢,然後再去打球。後來我説,這個東西,機會就是這樣,機會既然來了,你錯過了,同樣的,人家孩子進去了,你孩子沒進去,可能過兩年,人家孩子進步的幅度比較大,你就落下去了。所以,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後來他媽媽呢,思想也就轉變了,因為這個事,我們一直沒跟小輝説,孩子的事嘛,就不能當著孩子的面去議論這些事情,基本上呢,我們形成一個比較統一的意見之後,比較正規的啦,我們三個人在家吃飯。他媽媽就跟小輝説,小輝,你現在正面臨著選擇啦,是繼續上學,邊打球邊上學,還是你去省隊集訓。當時孩子他也是挺有思想的,他也沒馬上回答,他在那兒琢磨琢磨。然後他説我打球。我説你既然選擇打球,那就是沒有退路了,不可能説打兩年球,然後再回來學習,咱這打球,就得在這個事業上好好地奮鬥、好好走。他就説,爸媽你放心,那我要選擇,我肯定會好好的。小孩説話很簡練,他也不會説太多的東西,十幾歲的孩子。就這麼的,等於是我們家庭做的集體的一個決斷,但是大人來講,在他的決策上,發揮了一個主導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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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5月,第43屆世界乒乓球錦標賽在中國的天津舉行。男子單打的決賽吸引了全世界媒體的眼球,按當時的實力,像瓦爾德內爾、佩爾森、王濤、馬文革應是冠軍的有力爭奪者。孔令輝和同室摯友劉國梁,根本沒有引起媒體關注。就連他們自己在比賽前夕開玩笑説:如果我們倆要爭奪冠軍到時,怎麼辦?就不打了,咱倆就都棄權了,都並列冠軍就完了。小哥倆的玩笑竟成了事實,這使得孔令輝在最初嘗到世界冠軍滋味的同時,又多了一層外人難以領會的彆扭。在“相煎何急”感受中,孔令輝舉起了他這一生中第一個世界冠軍的獎盃。
責編:白秀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