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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遙遠的地方》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5年09月06日 14:36 來源:CCTV.com

  我們這是從拉薩趕往安多的路上。有一群青藏線建設者,常年堅守在那裏。安多,在藏語裏是末位或下部的意思。這裡海拔4780米,地處西藏北部唐古拉山腳下,一年四季多災害天氣空氣及其稀薄,年平均氣溫只有零下三度,由於生存環境的惡劣,有人把那裏稱作“魔鬼出沒的地方”。在去往安多之前,我們就從青藏線建設者的口中聽到了一些有關安多的傳説:“咱們安多這地方,是全國最大的風口,它一邊是唐古拉山,那邊當雄這塊是念青唐古拉山,實際上雖然是4800,但是跟著唐古拉山和那個念青唐古拉山比起來,它低一點,可低一點以後形成那個風口,那個風確實大,像乒乓球那麼大的石頭在地上吹著骨碌骨碌骨碌跑,你説那風有多大。”

  “原來沒有院子嘛,就那個狼,狼就就坐在那兒看著他。”

  “那個草地上全是老鼠,起碼一個平方就有一個老鼠,那麼多。現在都沒了。”

  “大概有三分之一或者一半的人,身體都受到傷害了,特別是心臟。”

  “我們這些老高原的血都是紫色的。”

  “我第一年來的時候,當時只到了格爾木,當時是開工典禮,因為它這個招標是一期一期的。第二年2002年我又上來了,又到了格爾木。因為鐵路有的已經鋪好了。我説這個鐵路建得太快。”

  這裡便是海拔4780米的安多,在眼下這方圓不到三公里的地方駐紮著六支青藏線建設隊伍,施工的高峰期可達一萬多人。中鐵大橋局安多制枕基地就是他們當中的一支。他們承擔著從唐古拉山口以南至拉薩北站近600公里,百萬餘根各類軌枕的生産任務。從2002年開工到現在已經奮戰三年了。他們就是本期節目的採訪對象,就在我們開始拍攝不久,就發生了意料不到的事情,我們的攝像機第一個出現了高原反應,由於缺氧潮濕,焦點失去了控制。接著攝像張華出現了胃腸功能紊亂,周勇患上了感冒,我則是嘔吐頭痛。只有到了這裡,我們才能真切感受到,這裡的人們所感受的一切。

  “來了以後有的反應很重的,一般的反應輕一點的,像你們這種反應算輕的,就是像太空人一樣頭重腳輕,就是腳下去不知道什麼感覺,什麼感覺都不知道,這是一個,第二個的話,就是頭痛。有的人他的後腦勺疼得厲害,就是後面。”“對對對,我們就後腦勺疼。”“再有的話就是失眠,睡不著覺。因為本身的話,從內地來了以後血壓或心跳都發生改變,有的人他不適應,心跳加快,有的早期形成腎臟的損傷,就是有些臉腫、腿腫,有這種現象。還有消化功能發生改變,拉肚子跑廁所都跑不及,拉到褲子裏的,都有啊。”


  “西藏當地衛生條件相當差,這樣它主要靠自己的技術力量,你像有的比較重的疾病需要轉院。因為它距離比較長,它往格爾木走是700多公里,大概原來修路的時候,有時候走一天

  一般至少在十幾個小時,往拉薩送至少也在6個小時到8個小時左右,你像上次我們碰到幾個胃穿孔的,立即組織人員就把他送過去。3點鐘送到,基本就要開刀。”“這兒發病算高的嗎?”“不算高,我們這裡保健做得比較好。高原疾病,目前我們這個疾病,沒有一例死亡的。”

  由於自然環境的惡劣幾乎給每一位青藏線建設者的身體都帶來了不同程度影響。為了盡可能降低,缺氧對身體造成的傷害,單位向職工們發放了保健藥品,並每月每人提供三到四瓶氧氣。生存在這裡永遠是第一位的,但是生存最基本的吃飯睡覺,在這裡都成了很大的問題。

  菜現在在當地買嗎?就在安多買的。好多菜都空運來的,一般咱們這伙食能每天中午保證是一葷一素一個湯。我們集團公司的黨委書記、董事長、總經理和副總經理都來過,對這個食堂很關心的,每次來都要到食堂去看一看,檢查檢查。

  在高原不光是人會有反應,食物也一樣。由於壓力的變化,很多帶包裝的食品到了這裡都會膨脹起來,甚至爆裂。在這裡80度的水就開了,像饅頭、米飯、雞蛋需要蒸煮的都要用高壓鍋,青菜也要在水裏煮一下再炒。由於缺氧,胃口都不好,這樣的飯菜則更加難以下咽。對於長期奮戰在這裡的人們來説,吃好睡好就是他們首先要完成的任務。這樣身體才不會垮,生産也才有保證。高原的嚴酷考驗著每一個來到這裡的人。

  “大部分都適應了,絕大部分都可以適應,但是逃兵還是有。有的來了以後,出現腎臟的早期損傷的話,那肯定要下去。再一個心臟發生改變,特別是那種血壓升高,心跳特別加快比內地這個差距太大,他也不適應沒,也得回去。在這個地方,你沒有那個忍受能力,沒有那個耐受能力,意志比較薄弱的也要回去。真正就是留下來的,還是精英。

  “那當時真想回去,睡不著覺,早上起來像要有一種快死的感覺,我説不行。”“來了以後又哭又想家,身體又不舒服,又不適應,她就要回去,我説回去回去,我把她狠狠地罵一頓。回去給我下崗去,這個地方就是這樣的,你堅持下去就是勝利了。真的不容易,的確是不容易,説實話,我們也真是感覺,其實真是不容易。想起來,説實話真是,都是為了青藏線建設,誰會到這裡來,酸甜苦辣都嘗到了,把你一輩子的苦難都嘗到了。”

  在來的時候我們就聽説,這裡一年無四季,一天有四季。就在前兩天,剛剛下過一場七月雪,昨天又下了一場冰雹,現在又開始下雨了。室外溫度只有四度,每年的七八月份,是安多的雨季,也是這裡最好的季節。空氣含氧量可達到百分之六七十,在冬季這裡的空氣含氧量最多也只有百分之五十。儘管是最好的季節,高原還是讓我們再一次感受到它的厲害。

  從生産區到車間有一條不到三百米的路,如果按照我們以往的步行速度,幾分鐘就可以走完

  但是在這裡。眼前這不到三百米的路卻顯得特別地漫長和難走。

  “像咱們這種慢速度你們平時也這麼走嗎?”“平時風大比這還慢,就有時候風大時候我們全退著走,全這樣走,就不能這樣正著走了,要逆風的話,口罩、保護眼鏡、雷鋒帽、大頭鞋、羽絨服,再我們還有一個警服皮夾克,全套的。就是發的那個交警的那個皮夾克,那個有膽的,裏面是羊毛的。去年都發了。

  “剛才早上還有點小雪是吧?“它就一般的中午都有雪,昨天中午下的冰雹,昨天中午下冰雹了,我沒趕上,到晚了。那今天看來下雨了,不會有冰雹了。”“那也難説”,“估計今天天還會變嗎?”“下午天氣可能就要好一點,它一般都這樣的。”“它有時候説出大太陽,這個太陽很大,它就説下起來就下起來了,快得很,它這個變天快得很。”

  “張華累不累?還是休息一下吧。歇歇,歇歇,周勇也歇歇。”

  “就那兩邊,兩個棚子號稱小香港。”“哪個?”“這兩個帳篷啊。這還有個餃子館,北方餃子館,還有四川的菜館都有,陜西餃子館,這都是小餐館,全部是小餐館。火鍋、牛肉麵都有。吃的、住的、玩的都有。這是我們職工自己備的車。”

  “二手車,5000塊錢,就5000塊錢買的,就是為了這幾百米,幾百米。”

  “那咱接著走,張華沒事兒吧?”“行,接著走。”“看我們還行吧?沒事兒,沒事兒,昨天書記還説我們肯定走不下來。還可以,還可以,應該是很正常的。咱們已經勝利在望了。張華回頭看一下,馬上就到廠房了。”

  “你現在如果頭不疼的話,頭疼得厲害不行,因為氣喘一樣就是普遍現象,他這個很正常的。普遍現象上氣不接下氣,你畢竟在內地生活了幾十年了,你像這個高原的人,到內地上受不了。”

  我們就是這樣走走停停,一段不到三百米的路,我們卻走了半個多小時。但當我們來到這裡卻看到了這樣的一幅景象。

  安多制枕基地2002年6月開工,原定工期到2006年12月結束。任務量為唐古拉山以南,至拉薩北車站的75萬根軌枕的生産,後來任務量增加到100萬根。隨著青藏線鋪架進度的提速制枕任務也加快了進度,必須在2005年的8月將軌枕生産供應完畢。比合同工期提前了15個月,他們面臨著巨大壓力為保質保量不耽誤整個青藏線鐵路工程的進度,基地實行24小時輪班工作制歇人不歇機器,他們是這裡唯一冬季也不停工的單位。在時間緊,任務急,環境惡劣的條件下,他們敢打敢拼,科學管理,衝得上去,頂得住,完成著一項不可能的任務。利用工休時間,我們在這裡結識了幾位一線的工人師傅。

  王大剛,來這裡兩年了,兩年沒有見到自己的女兒。熊俊傑 20歲,她每天要在高於地面的20米處工作。楊福初,大橋局勞動模範,來這裡三年了,三年沒有回家。馬卓林,最早一批來到這裡的,也是這裡唯一的私家車擁有者,剛才我們看到的那輛車就是他的。熊喜平、吳仲富,也是最早一批來這裡的,他們經歷了最艱難的時期。從他們那裏,我們聽到和看到了

  更多讓我們難以想象的事情。

  “完全是不可能,就是我們説話你們聽不見的,整個工地都是機械的聲音。今天正好是檢修時間。不過挺好的,這有個爐子,最起碼咱們能取取暖,要不然太冷了。在外面都有點站不住了。你這要回北京,你説現在七月份了。還是點爐子,他們都不相信,三年都沒穿過短袖了。三年就穿的長褂、毛衣。如果你趕到二三月份或者再往後推,十一月份十二月份來的,那個時候,人才真叫難受。那剛來根本就受不了,這個時候,就相當於我們內地的春天,是最好的時候。你像一個正常人,在這上面坐著不動,就是一個籃球運動員,一天的肺活量。坐在這上面不動,你看我們這一下格爾木,那就覺得是像到天堂一樣舒服,那真舒服。口味也上來了,像我們在這兒手都裂口了,在格爾木呆兩天時間,裂口都好了。那快得很。兩天時間裂口都好了。

  “你們的指甲是不是都變了?”“你把他的指甲看看,你看它變成什麼樣了。你看看,是不是一碰就折,就是比下面要脆。用剪刀一剪,蹦,而且長得厚,前面勾起來,後面洼下去。正這個指甲殼,全部都是稀奇古怪的,變形了。”

  “我們到這高原上來,人首先要吃虧。現場機械設備,風水電氣都跟著。它這個功率基本上下降個百分之三四十,這要跟底下相比只能達到百分之六十到七十。這個功率,這裡最苦的時候也就是十一月份十二月份、元月份,那時候天氣最惡劣,那個風是不停地刮,那個雪也是沒時間地下,就是那樣缺氧,人走路喘氣都喘不過來冬季施工的話,基本上這裡是24小時施工,工期沒有緊和松的時候,其實就是沒停過。就像他們説的,24個小時,比如説你冬季施工它就不能停一會兒,停一會兒整個就癱瘓了。吃飯時候都換班吃飯,就不能停。一停就凍了,原來那個風漏、油漏、水漏,一停了就凍了,它就沒有説實話就沒有休息的時候。沒有清閒的時候,兩年了,你看,一天24小時生産,平均半個月倒一次班,倒班那天就是電鉗維修,你説汽車24小時跑,跑兩年它也跑垮了,你説設備這個對於我們電鉗維修來説,有多麼辛苦吧。機械壞了,沒配件一個一個的急得就是像熱鍋螞蟻。遇到過這種事兒嗎?遇到過,經常遇到,因為在上面買配件不方便,特別困難,像格爾木配件也不齊,所以我們最擔心的

  就是配件不及時。它供應不及時,就影響車間生産。那個時候也最容易發脾氣。動不動火上來了,轉了兩圈火上來了,它一條線一百多號人,就因為機械全部癱瘓,就這樣。你還有力量發脾氣嗎?那個時候那衝起來衝得很,有時候跟領導也衝起來了,現場一百多個人,兩條線就兩百多號人等著你。他們都吃飯,你要付給一個工錢吶。這麼多人就因為你一個工班

  耽誤了大家,你從自己良心上你也説不過去,你一定要想辦法。以最快的時間,最好的質量

  把這個設備修好。”

  “大概去年元月份的時候,今年元月份時候,那是最冷的時候。那時候我們吊機壞了,需要更換什麼的,大概零下夜晚大概在零下三四十度的時候,我在上面最大的感受就是吊機壞了必須要有人去處理。最大的感受就是你在在上面你這個鼻涕由於風一吹,它六七級風一吹,一流,它馬上就結成冰了,就在這個嘴巴上面糊著,它那種感覺,鼻涕結成冰了,它一吹出來結成冰,那種感受我當時特別難受。而且我們戴那種防寒的那種手套,經理部給我們發的

  那防寒的手套,如果在我們內地戴的話。戴的是相當暖和的,戴在上面手完全,整個人就是連半夜三更都在上面那感覺都僵了。我當時心裏有一種感覺,我説真希望風把我吹下去算了

  實在受不了。有時候看一看,工作、領導他都需要我們這樣去做,再看看別的單位。就是有時候我們站的吊機高了,可以看到他們那個鐵十一局、一局他們那邊的,他們都在正常地運轉,燈火輝煌。如果我們這邊因為我們要是耽誤什麼的話,所以人他做什麼事情,肯定有一個信念,那必須要堅持。沒辦法,稍微一不小心就下來,我們工班一個不是差點。

  ……

  ……

  “青藏高原比較神秘,上來瞧一瞧,看一看,火車頭就用汽車拉上,拉到這個地方。世界上還沒有這個先例,這就是世界上的先例,火車頭用汽車拉,汽車拉火車,但是在這個上面有一個好處。就是説一天24小時輪流轉反正每天到下班,就看不見人了。上班也就是大清早就過來,多半時間就在工地上面活動。這樣可以打發一個人的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也就在比較寂寞,比較沒事兒。自己心裏煩燥,這方面要強得多。要是説工作,要比較閒散的話,那就比較難過。安多縣有迪吧廳,有茶館,可以都去。一般蹦蹦迪,喝喝茶,年輕人可以做這個,我們老師傅也喜歡去蹦蹦迪,老師傅也蹦迪呢,坐那兒看,坐那兒喝茶嘛。你別説,這裡蹦迪,雖然是缺氧,你越蹦,蹦到最後越想蹦了,還缺氧,蹦得最後衣服都脫掉了。現在我們最大的動力就是説回家,早日把工程完成,早點搞完,早點回家。平平安安地回家,再累也無所謂,再累也無所謂。”

  在談話過程中,師傅們表示很想利用這個機會和久別的家人説上幾句話。

  “你跟你家裏説幾句,説幾句吧。快回家了,你代表一下,説一下,就説我們在坐的所有的人。現在都是想家,想他們在家裏好好的,我們快回家了,就這樣。家裏好,我們也好。

  “我説兩句吧,對姑娘説兩句,在這裡能看到她,對著鏡頭她看得到嗎?

  “她看得見你,你對著鏡頭説,你就等於在望著她。”

  “靜靜,爸爸想你,兩年了爸爸真的想你。”

  “我跟我兒子説兩句,兒子,你要爭口氣,好好上學,爸爸在外面辛辛苦苦的也是為了你跟妹妹兩個,你一定要聽話,為爸爸爭口氣,希望不要讓爸爸在外面失望。”

  “我也是個兒子。熊濤,爸爸在青藏高原,也來了一年多快兩年了,也挺好,你在家裏也挺爭氣的。我也知道,明年就要高考了,我希望你明年考好一點,在這裡給爺爺奶奶問一聲好,我在這裡挺好的。沒什麼,也沒什麼病,也沒什麼傷,在這上面領導也好,同事之間也好,都挺關心的 互相之間。就説這麼多。”

  “爸爸 媽媽 老婆 兒子,親戚朋友,你們在家辛苦了。我想你們,就説這些。”

  “小熊?”

  “我想對我爸爸説,在家注意身體,在家多注意身體,上一次我聽説我爸病了。唰的一下,眼淚又流下來了。真的,希望我爸爸在家多注意身體,我在這裡挺好的。”

  “我們為了小家,也為了大家,建設青藏鐵路是國家的需要。就是有些時候,我們在上面時間呆長了,因為我們剛來的時候。我們都吃藥,我每天吃很多補藥,時間長了,當時我們很多人。可能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後悔了,不該來這個地方,但真正的,如果青藏鐵路建好了,它保質保量,按工期保安全地完成了。其實是我們最大的欣慰,最起碼我們這幾年沒有白付出其實作為一個工人來説這個是應該做的。”

  “今天你們來採訪我們其實我們感到很意外,中央電視臺對於我們來説完全是這一輩子,很遙遠的事兒。太遙遠了。我們能有這個機會,就是我們説説,我們這些酸甜苦辣。其實説穿了,就像我剛才説的,這是國家的需要也是我們也是必須做的。其實我們沒做什麼,很多人,還有很多很普通的人,我們車間裏邊,還有外面,很多很普通人還有幾百人,他們都默默無聞的。反正我感覺到這是應該的,即使我們,就説像大剛説的,建設一樣東西,個人總要犧牲一些東西,總要有人做出這種付出。”

  採訪結束了,我們離開了安多,離開了還堅持奮戰在那裏的工人師傅們。這時我們還在強烈的高原反應中還在強烈地感受著這裡的一切。有人説,沒有親身在這裡呆過一天,你是無法想象他們在這裡的三年是如何挺過來的。我們在這裡的感受卻讓我們更加無法想象,他們在這裡的三年。基地很多人沒有去過拉薩,不用説更遠的地方,而對我們來説,他們也是在一個遙遠的地方。奇跡般的生存著,工作著,在您看到這期節目的時候,還有許許多多的青藏線建設者堅守在那裏,從青藏線開工到現在幾年過去了,我們一眼所能看到的就是一條鐵路,一條偉大的青藏鐵路。

  播出時間:9月13日15:25播出

責編:福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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