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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鬼才”黃永玉 

央視國際 (2005年01月19日 09:51)


  鳳凰是湖南西部一個美麗的地方,在那裏黃永玉度過了他難忘的童年,故鄉的一切都化作記憶,融進在他的生命裏。跟一位瞎子師傅學練武,看鎮上做風箏的人畫畫。讀小學時,他不斷地逃課,有時甚至半個月不回家,在當時成了一個讓人不解的謎。

  主持人:其實您看很多媒體對您的採訪,對您的報道,都提到您小時候的故事,都提到您小時候那些非常有意思的逃學啊,逃課。

  黃永玉:那個學校的老師太壞了,要是他現在活著,我隔幾天要打他一頓。

  主持人:老師為什麼太壞了?

  黃永玉:老師是什麼老師呢?是紅軍長征的時候給他抓住了,給土皇帝抓住了,他也不殺他,讓他辦個學校,讓他辦個實驗小校,就是實驗一下看看他辦的怎麼樣?他姓左。

  主持人:姓左?

  黃永玉:因為他曾經是共産黨,他投降了,他原來叫做左惟一,左是惟一的,跟人家一講以為是我編的,哪有這麼一個人呢?左惟一,因為我父母曾經是共産黨,那麼還有,現在還有還是共産黨的,在長征在延安的,這些孩子他都打的。打屁股孩子感覺到還可以理解,打手背,打手掌。

  主持人:手背盡骨頭打得很疼?

  黃永玉:這個太可怕了,一個同學説你為什麼不逃學呢?我不怕他,我也逃,我們一起走,我們一起走,我帶你走,外面多好玩,就開始這麼帶,帶出道來了。自己我就獨立的逃學了,還帶著我的弟弟逃,我弟弟還沒有唸書呢,這麼逃逃,有時候騎馬,那時候馬很多,馬平常就放在山上,逃學就騎了馬,放馬的是個苗女孩,她也管不了我們,爬爬到馬跟前我們一蹦,蹦上去,我們叫做毛馬,沒有鞍子,抱著脖子騎。那個丘陵上去,下來哭啊,馬跑了,摔下來摔脫臼了,半個月不能回去。

  主持人:所以才在外面逃了半個月。我看了很多報道我還以為您自己就是有意識的在那兒躲了半個月?

  黃永玉:那個住在苗族人家裏,他的草藥醫好了我回來。我回來了也不敢直接回家,就是門口有個院子,有個大的石頭院子,我弟弟在門口,很多孩子玩,我弟弟在門口一看見我回頭就進去了。

  主持人:報信去了。

  黃永玉:漢奸。然後爸爸就知道了,我爸爸是搞教育的,他知道這個事,他不追我的,笑瞇瞇的回來。

  主持人:那時候心裏踏實了?

  黃永玉:回來,旁邊躲著人。

  主持人:埋伏您呢?

  黃永玉:埋伏,準備好了跑。

  主持人:您準備好了跑?

  黃永玉:我進了去,沒吃飯吧,先吃個蛋糕吧,給我吃個蛋糕拍拍我,説那個學校的確不好,我們壞學校吧,不去了。

  主持人:這下您踏實了?

  黃永玉:這個學校太討厭,他大概了解有很壞的老師,我聽到這個話就大哭。委屈。

  主持人:那看來這個外面有些誤傳啊,説您小學的時候就愛逃學,其實這個逃學是有道理的?

  黃永玉:是一種反抗,所以我就説人生像十八大人鍛鍊身體,生下來讓他風吹日曬,淋雨,我説這是鍛鍊身體,沒有鍛鍊意志,所以我們從小讓孩子鍛鍊意志,各種各樣的曲折複雜的折磨都能受得了。這個沒有什麼壞處。

  1937年,黃永玉第一次離開了家鄉,由於父母失業,家庭面臨絕境,作為長子,12歲黃永玉跟著父親出外找活路。漂泊一段時間後,父親托親戚幫忙,還是把黃永玉送進了福建著名的集美學校,開學第一天,黃永玉就把領來的新書賣了,換錢買襪子,肥皂。在集美學校三年,黃永玉的名字人人知曉,整天泡在圖書館,會畫畫 會木刻,留了五次級。

  黃永玉:100週年校慶通知我了,我就畫一張畫送給他們。那麼寫很多字,寫字寫什麼呢?寫我讀書不好,為什麼不好呢?這個傳統書我小學都讀過,四書五經都讀過,那麼新的東西覺得比較幼稚。那麼數理化這個沒有什麼用處,圖書館是非常有名的,五六層樓的,最近湖南電視臺到我的母校去看,看圖書館,問我的同學現在還在,這個書基本他都翻過。

  主持人:那時候聽説您在裏頭待著連中午飯都不吃。

  黃永玉:這是一點。那麼另外讀了這麼多書幹什麼還不知道。

  主持人:那時候不知道,沒有目的。

  黃永玉:對書好沒興趣,老師就説這孩子好像在唸書大學一樣的。

  主持人:那時候您的老師我看您的回憶錄裏講到,您的老師還自己嘀咕過,説是不是我的教育方法出了問題?

  黃永玉:包括很多老師,不光是一個老師。所以我在畫那個畫的時候我就寫了很多這樣的字,説明,那麼展覽會上好多又有字又有畫的,特別派一個老師站在我的畫面前給學生解釋。

  主持人:給學生解釋。

  黃永玉:你們就別像他這樣。

  主持人:老師肯定會擔心請您去講的時候,您會跟學生講説我不上課?

  黃永玉:為了我一個人,就説要教育這個有方法這也不公道,你總不能個個像我。

  初中沒畢業,黃永玉就主動退學,開始了一生中最為漫長的流浪,像大後方所有美術青年一樣,攬著木刻板,刻刀,幾本書,一點錢和幾件換洗的衣服。漂泊讓他把世界看了透,不斷地結識朋友,也不斷地得到朋友的幫助。1947年,他在香港舉辦了首次畫展,一舉成名。

  主持人:我看您的很多回憶裏頭,對在劇團很多幫助過您的人,您都非常感激,可是我也想為什麼那麼多人那時候願意幫您呢?

  黃永玉:要是我碰到這樣的孩子我就不幫?

  主持人:您就不幫?

  黃永玉:我就不幫,因為太調皮了。因為我今天的脾氣,看到我以前那個樣子的脾氣,我就受不了,因為耽誤時間,沒有像老人對我這麼耐心,這麼耐煩,要是我那個時候脾氣搬到今天大概也不會有人理?

  主持人:可是他們為什麼幫你?

  黃永玉:也可能覺得這個孩子必須專心,看書,畫畫,也不像一般的人吃吃喝喝,談戀愛。今天老人家會有這麼耐心嗎,有沒有像以前老人家對年輕人這麼好呢?包括我。那個時候老人家跟現在老人家不一樣,對年輕是非常好的。

  主持人:實際上您是在一個劇團很寬鬆的環境裏去練的木刻,讀書?

  黃永玉:讀書,還有他們排練的時候你可以到旁邊看,那些劇本都很精彩的,出來以後也可以學習到很多東西。

  主持人:可是那個劇本跟您畫畫有關係嗎?

  黃永玉:所以説文化跟畫畫有關係。這個一般畫畫如果不是這樣的學習,僅僅是從學校美術學校直接學畫畫,這樣子的人他就不知道很多事情,有社會青年,他畫畫他機會就好,他能接觸到很多東西。就是缺一樣,缺什麼呢?缺基本功。

  主持人:您覺得您就是這樣嗎?

  黃永玉:我就是這樣的。缺基本功,每次學什麼素描啊這些東西你都摸都沒有摸過,或者講究,美術學是講究。

  主持人:可是您如果是,從一開始就是從美術學院體系當中的講究當中培養的話?

  黃永玉:那現在當老師了。

  主持人:您覺得跟今天來講哪個成就會大一點?

  黃永玉:當然我覺得這個條件好。因為現在社會大學學習。

  主持人:對您來講是學習?

  黃永玉:那就需要什麼地方餓什麼就吃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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