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曲戲文八百年》之七
央視國際 2004年06月18日 10:12
月缺月圓,溫州港的海浪敲擊著兩邊的堤岸,發出很有些節律的潮音。孕育了南戲,並一直是南戲主要中心的溫州以《琵琶記》這樣的光輝作品閃出了最後的璀璨。《琵琶記》是南戲藝術一個總結性的範本,又是開創新的傳奇文學時代的不朽典型。它最初應該是由海鹽、余姚和弋陽諸腔演唱的。到後來,經過一番“水磨”後才稍變“海鹽為昆山”,成為昆腔的主要劇目。它是南戲時代與傳奇時代之間的橋梁。假若它的作者——溫州人高明回首凝望,他也許還記得自己二十九歲那年從家鄉的水路出發受邀于昆山顧家的沿途風景;也許還記得玉山草堂“冶香火炙氍毹紅”的家班演出;還記得當時對同鄉前輩柯九思作《荊釵記》的艷羨。而當他自己的不朽之作引領了更為隆盛的傳奇時代時,他也許會發現崑曲的興盛使戲曲的中心由他的家鄉溫州漸漸轉移到蘇州來了。這雖然是中國戲曲發展的必然,但終究宣告了南戲時代的終結,心中不免頓生一絲遺憾。
自《琵琶記》後,昆山新腔盛行一時。南戲逐漸被昆劇傳承,形成幾乎涵蓋全國的大劇種。南曲戲文自北宋末,南宋初延綿兩百多年的創作自此終結。至1920年,《永樂大典戲文三種》浮出海面,其間,南戲沉寂了近六百餘年。
時光像被施了魔法一般悄然無聲地化淪海為桑田。這裡,曾經是王羲之任永嘉郡守時五馬齊驅,馳騁于道的地方;這裡,也是南戲《荊釵記》中被提及的古代溫州坊巷五馬坊。笙歌已杳,今天的溫州,已經是一個流光溢彩,經濟繁榮的現代世界了。在匆忙穿梭于五馬街和洗馬橋的溫州人中,或許很少有人知道他們腳下的這片土地曾經積澱著中國戲曲史上一段極其重要的歷史。理由是簡明的:八百年的歲月太長,而六百年的沉寂又太久,時間已經將這裡曾經關於南戲的一切變幻得只剩下一些記憶的碎片了。
當我們仰望南戲這棵大樹的古老年輪時,我們仿佛在風吹枝葉的沙沙聲中依稀聽見那些屬於過往的傳説。但當我們側耳細聽時,卻在其間聽見了古今相接的聲音。1997年,為了讓古老的南戲不至於成為遙遠的絕響,南戲故鄉溫州制定實施了“南戲新編系列工程”。計劃花三年左右的時間將有代表性的南戲劇目重新編演後形成系列,推向社會。溫州越劇團的《荊釵記》首當其衝地搬上了舞臺。經過濃縮和充實,受到了專家學者和廣大觀眾的好評,先後榮獲了“第六屆中國戲劇節優秀劇目獎”等十項優秀獎、“曹禺戲劇獎”、文化部第九屆文華獎的六項大獎,共計獲各級獎項40余項。而絕響多年的永嘉昆劇,則于2000年在蘇州舉行的首屆昆劇藝術節上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一台根據南戲《張協狀元》改編的同名昆劇,保留了南戲最古老的演出樣式,使會場上出現“到處逢人説永昆”的熱鬧場面。
2000年8月,“南戲國際學術研討會暨溫州南戲新編劇目展演”在甌江之畔隆重舉行。《荊釵記》、《白兔記》、《拜月記》、《殺狗記》、《張協狀元》以及《洗馬橋》6部熔鑄了時代精神的新編南戲齊齊亮相,轟動一時。會場上,每個面容都感慨萬千,激動不已。
八百年玉管珠喉,八百年舊曲新歌。出將與入相間,世事都變遷。回眸處,九山河畔的榕樹新芽滴翠,宛若當年一般的綠。
據考,宋元南戲有名目留存者共238種。僅《永樂大曲戲文三種》及《荊》、《劉》、《拜》、《殺》四大南戲,《琵琶記》、《東窗記》、《破窯記》、《劉希必金釵記》等19本有全本留存。
《王煥》殘存22支曲
《百花亭》殘存1支曲
《無雙傳》殘存10支曲
《肖淑貞祭墳重會姻緣記》佚
《三十六瑣骨》佚
《蘇小卿怨楊柳》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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