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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5•9 紀念中國抗戰暨二戰勝利60週年 

央視國際 (2005年05月08日 20:59)

    專題: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60週年

  →→專題: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60週年

  新華社消息:沒有熬不過的黑夜,沒有盼不來的黎明。

  1945年5月8日深夜。柏林郊區的卡爾斯霍爾斯特。法西斯德國正式簽署無條件投降書。飽受戰火蹂躪的歐洲終於迎來和平。

  同一時刻,已是1945年5月9日的東方戰場,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已進入戰略反攻。同仇敵愾的中國人民經過8年抗戰,即將奪取百年曆史上抵抗外來侵略的第一次完全勝利。

  60年後,我們再次把目光投向這個勝利之日。打開塵封多年的舊報紙,仿佛也打開了那血與火、淚與笑的難忘歲月……

  歡呼

  這是歡呼的時刻!即使60年後,當所有的激情已沉積進圖書館一疊疊字跡模糊的舊報紙,我們仿佛仍能從那泛黃、發脆的紙張上,聽到震天的歡呼、縱情的歡笑和徹夜的歡歌……

  60年前——

  蘇聯,莫斯科。

  5月9日的《真理報》以細膩的筆觸,記錄了德軍代表簽署投降書的過程:凱特爾元帥滿臉漲紅,眼中含著淚水。他在桌後坐下,開始簽署投降書……

  同一天的蘇聯《紅星報》在顯著位置發表通訊《我們歡慶勝利》,真實記錄了全球各地的勝利之景:“人們歌聲不斷,手舞足蹈”“更有歡呼的遊行人群爬上公共汽車車頂”……

  翻閱當天國際知名的報紙,勝利之歌響徹雲霄——

  法國,巴黎。

  通訊《巴黎的快樂》佔據《費加羅報》的頭版和二版:汽笛開始長鳴,各大教堂都敲響了鐘聲。儘管互不認識,許多人手拉手聚成了一圈,跳起了舞蹈。人圈中心的士兵則高興地手舞足蹈……

  英國,倫敦。

  《泰晤士報》用大號字體登載《歐洲戰爭結束》的頭條新聞:晚上,篝火將倫敦城整個環繞起來,公共建築被照得通明。拖船、電動船和其他小型船隻在泰晤士河上來回逡巡,汽笛鳴響。天空中不時有飛機飛過,打亮航行燈……

  同一時刻的中國——

  延安出版的《解放日報》,5月9日一派喜氣洋洋:

  在延安,全市熱烈慶祝歐戰勝利。中央黨校放映蘇聯影片。許多機關舉行跳舞晚會及會餐。“人們興奮談論並不斷打電話詢問本報關於德寇無條件投降的詳細情形”;

  在上海,市民浸浴在歡樂的空氣裏,他們以從來未有過的內心狂熱來慶祝紅軍對柏林的佔領。“某些報紙上登載著柏林戰況,出版後不到廿五分鐘就被搶購一光。”

  同一天的《大公報》也充滿喜慶:“國民政府以德國無條件投降,歐洲戰事結束,盟軍完全勝利”“通令全國各地,自九日起至十一日止,升旗三日,以志慶祝”。

  60年後——

  伊萬古賓上校(84歲,曾在列寧格勒和斯大林格勒保衛戰中三次受傷):

  1945年5月9日,天氣很好。我正在山坡上給學生講解軍事知識。突然,遠方有人跑來並喊著什麼。跑近後才知道喊的是“戰爭結束了!勝利了!”大家一下子沸騰了,幾乎異口同聲地高喊“烏拉”,並將書包和帽子拋向天空。再也無法繼續講課了。

  高泰山(90歲,老紅軍):

  那時我在延安的中央印刷廠當工人。報道德國投降的報紙是我親手印的!當時聽到這個消息,心裏特別痛快!這一天為了加印報紙,我和工人們整整一個通宵沒有休息。天亮下班後,我們滿身油墨,跑回家換了衣服,回到廠裏開聯歡會,大家一起喊“希特勒跌倒爬不起來了!”

  陳焰(82歲,國家一級美術師):

  當時我住在上海租界,報紙被日本人控制,不敢刊登歐洲戰場勝利的新聞。大家就發小紙條、小傳單,傳遞勝利的消息。那天我去電影院看電影,發現門柱上貼著“歡欣鼓舞慶祝歐戰勝利”的紙條,不敢多看就走開了,但內心很振奮,心想這下中國的天快亮了!

  轉折

  歐洲戰場的勝利,是一段歷史的結束,也是一段歷史的開始。作為同盟者的美、英、蘇等大國,為戰後的利益開始了新的角逐。在中國,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中共七大正在召開。國民黨也在這個時候召開了六全大會。

  兔死狐悲。負隅頑抗的日本軍國主義,為所謂的“大東亞戰爭”也在加緊“謀劃”……

  60年前——

  美國,華盛頓。

  5月9日的《華盛頓郵報》,在詳盡報道“華盛頓沉靜迎接歐洲勝利日”的同時,透露了“5大國就‘託管形式’更接近達成協定”的信息。

  在中國西北邊陲的延安,半個多月前開幕的中共七大,在繼續舉行。在這次重要會議上,毛澤東作了《論聯合政府》的政治報告,提出了打敗日寇和建設新中國的具體步聚和具體綱領。5月9日的《解放日報》,用四個整版的篇幅刊登了朱德總司令在這次會上作的抗戰軍事報告《論解放區戰場》。

  在重慶,國民黨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正在召開。5月9日的《中央日報》報道:國民黨六全大會8日上午舉行第三次會議,聽取軍事報告,提出黨務詢問,並臨時動議:致電各盟國表示祝賀。

  日本,東京。

  5月9日的《朝日新聞》發表《為政者要從歐洲戰爭中吸取教訓》的述評,認為德、意失敗的原因“在於國內的互相鬥爭和領導者與國民不團結”,“為政者現在最主要的工作是充分理解國民勇於戰鬥的心情,建立一億人團結一致進行戰爭的具體方案”。

  60年後——

  彭訓厚(中國第二次世界大戰史研究會秘書長、中國軍事科學院研究員):

  1945年2月,美、英、蘇三國首腦舉行雅爾塔會議,確定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世界格局。對英、法、德、日、意等國的殖民地和附屬國戰後如何管治的問題,有關各方進行了多次討論,最終確定:國際託管制度的基本目的,是促進國際和平及安全;增進託管領土居民的政治、經濟、社會及教育的發展;促進各國向自治或獨立方向逐漸發展。

  張樹軍(中央黨史研究室研究員):

  中共七大提出了“打敗日本侵略者,解放全國人民,建立一個新民主主義的中國”,為黨領導人民奪取抗日戰爭勝利奠定了政治上、思想上、組織上的基礎。德寇投降後,解放區戰場貫徹“七大”精神,對日、偽軍發動了大規模的夏季攻勢,取得了作戰中的主動。

  國民黨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一方面表示要堅持抗戰,爭取抗戰全面勝利,另一方面還討論了戰後的建國問題。值得注意的是,大會的報告提出:“與中共之鬥爭無法妥協,今日之急在於團結本黨,建立與中共鬥爭體系”。

  高橋哲郎(84歲,原撫順戰犯管理所戰犯):

  德國戰敗的時候,我正在中國的濟南。在我印象中,日本報紙沒有突出報道這條新聞,大概是擔心産生負面影響。當時,日本軍隊為了抵禦美國的進攻,正忙著在青島海岸線修築工事和防線,其他的事情根本無暇顧及。

  反攻

  歐洲的戰鬥已經結束,東方的土地血戰仍酣。8年抗戰,中國軍民傷亡總數超過了3500萬。艱苦的相持過後,勝利的反攻展開……

  60年前——

  中國,延安。

  9日的《解放日報》在顯著位置刊登了新華社4天前發自太岳的電訊:“豫北我軍自四月二日發動攻勢以來,歷時一月,戰果空前”,“解放國土七千方裏,建立沁陽、濟源、孟縣三縣政權”。

  同一天,《中央日報》、《新華日報》、《大公報》等國內主要報紙,都轉載了國民黨軍委會8日發佈的戰訊:豫南方面:西峽口西我軍殲敵三千;湘西方面:“我軍于擊潰敵之左翼後,各路向東猛追前進,勢如破竹,現武岡之圍已解”。抗日戰場捷報頻傳,日軍已難掩頹勢。

  美國,華盛頓。

  5月9日的《華盛頓郵報》,在頭版用通欄大字標題報道:美國“陸軍開始向太平洋轉移軍隊”。

  同一天的《紐約時報》報道了美國總統杜魯門的講話:“我們的勝利還只贏得了一半……只有當最後一支日本部隊無條件投降的時候,我們的戰鬥才能結束。”

  日本,東京。

  當天的《朝日新聞》在頭版頭條,以《敵軍仍在沖繩頑固滲透》為題,報道了美軍向沖繩島南部日軍陣地大舉進攻的情況,中間夾雜了不少日軍“頑強抵抗”的描寫。

  60年後——

  范廣庭(82歲,豫北戰役時擔任民兵營機槍手):

  盤踞在坡頭鎮的偽自衛總隊共800多人,有迫擊炮等重武器,易守難攻。我們民兵營配合太岳軍區正規部隊作戰,分東西正面三路進攻。半夜槍一響,部隊衝上去攻打寨墻。我一共只有20多發子彈,其他人拿的都是大刀、紅纓槍和棍棒。第二天淩晨攻下寨墻,快到中午,拿下了坡頭鎮。敵軍被逼到黃河邊,幾百人束手就擒。

  王楚英(82歲,曾參加湘西會戰):

  我當時擔任國民革命軍14師少校作戰科長,帶領4個步兵連組成突擊隊,在湘西邵陽東70多公里的畬田橋和日軍作戰。一天晚上,我通過無線電廣播得知納粹德國投降的消息,十分高興,整個部隊也情緒高漲,圍攻日軍一個連隊,很快就消滅了他們。

  鄭慶雲(74歲,陜西師範大學歷史系教授):

  作為東方主戰場,中國抗戰對二戰勝利有著重要歷史貢獻。八年抗戰中,中國抗擊和牽制了日本陸軍總兵力三分之二以上,使得日本企圖北進同德國夾擊蘇聯的圖謀未能得逞,也使得日軍不能輕易南下,減輕了美、英等國的壓力。

  新生

  一個成熟的民族,在戰火中得到的,必定是新生……

  60年前——

  德國,柏林。

  當全世界都在為納粹的失敗放聲歡呼時,德意志民族卻陷入了沉默。5月8日、9日,一連兩天,整個德國沒有出版一份報紙。

  一段時間的靜默之後,5月21日,德國人恢復出版了報紙。《柏林日報》頭版頭條赫然一行大字:“柏林復活!”“新生活從廢墟中開始!”

  此時的中國,也在孕育民族的新生。

  翻閱當年這幾天的報紙,雖然不時可見抗戰軍屬重慶賣兒求生、淪陷區經濟混亂的報道,但一條條來自解放區的新聞,讓人看到了中國的希望和未來——

  “解放區的英勇戰鬥將士的民軍們,在物質上,當然亟須後方的人們源源地去踴躍捐濟,以達成解放整個的新中華。”一位名叫家賢的青年在給《新華日報》的信中這樣寫到。5月8日的《新華日報》報道説,大後方青年捐款慰勞解放區戰士,“家賢先生捐款1000元”。

  《彭真渠完成放水工程,灌地七頃群眾異常高興》《南冶村社主任根據群眾需要辦事人人稱讚》《正靈路沿線群眾互助搶耕》《魯南我軍熱烈開荒,幫助群眾春耕》……5月9日的《晉察冀日報》,讓60年後的我們重見了解放區的生機與活力。

  署名“白天”的作者,在《復活後的靈邱城關》中寫道:靈邱城關,從敵人手裏解放出來,“像春天的草木一樣新生起來了”。人們來來往往,充滿著愉快的表情。女人們整理得乾乾淨淨的出來買東西,“孩子們快樂的到處唱著歌,東一堆西一堆的自由玩耍”。

  60年後——

  德特列夫普拉克(69歲,德國人):

  我至今還記得勝利日那一天,一個人走來,向我打招呼,我很平靜地微笑著對他説:“你好。”戰爭不僅給歐洲人民,也給德國人民帶來巨大災難。從5月8日起,我們走向了新生。

  陳志光(79歲,當年上海青年會中學學生):

  納粹德國戰敗的消息傳到上海,雖然在日本人的刺刀下,人們還不敢公開舉行大規模的慶祝活動,但大家心裏都清楚,鬼子的末日快到了。許多人為抗日前線偷偷捐款、捐物,反抗日軍的活動更多了。這是黎明前最後的黑暗時候,大家心裏充滿了希望,都感覺到,新的生活就要到了。

  徐有禮(鄭州大學歷史系教授):

  第二次世界大戰是人類歷史上規模最大、損失最慘重的一次戰爭,因戰爭死亡的軍人和平民超過5500萬。面對世界人民的反法西斯同盟,侵略者最終逃脫不了失敗的命運。

責編:春天  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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