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觀察]“核彈之父”的隕落(2月5日播出)

央視國際 (2004年02月09日 10:31)

　　主持人（水均益）：大家晚上好，歡迎收看我們正在為您現場直播的《國際觀察》。

　　

上一次聽到卡迪爾.汗這個名字是當我在伊斯蘭堡進行採訪的時候，當時給我們開車的巴基斯坦的司機談到他最崇拜的人就是卡迪爾.汗，同時他還説在絕大多數的巴基斯坦人的心目當中，卡迪爾.汗是一名民族英雄。就在最近這幾天，卡迪爾.汗的名字再一次在我耳邊響起，不過這一次圍繞著他的不再是讚譽，而是震驚世界的核秘密洩露醜聞。據巴基斯坦官方稱，鋻於卡迪爾.汗曾經向多個國家出售核秘密，當局已經對他實行了監禁，而卡迪爾.汗本人也對全國人民表示了道歉，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得這位“核彈之父”鋌而走險，出賣國家機密恩？這些地下交易是怎樣進行的？而這個黑市又是如何被發現的？這些就是我們今天關注的問題。今天在演播室裏我們請到參與討論的兩位，一位是中國現代國際關係研究院的研究員楊明傑，另外一位是我們的特約新聞觀察員宋曉軍。電視機前的關注朋友還是可以通過手機短信的方式參與我們現場的討論，具體的方式請您留意我們屏幕上的字幕：移動用戶短信發至8003175，聯通用戶短信發至9850175。

　　我想首先通過一個短片來了解一下卡迪爾汗.發表公開道歉以及相應的一些情況，一起來看一看。

　　解説：2004年2月4號，巴基斯坦“核彈之父”阿卜杜勒.卡迪爾.汗神情嚴肅地在國家電視臺發表講話。

　　阿卜杜勒.卡迪爾.汗（巴基斯坦總理前科學顧問）：我親愛的兄弟姐妹們，我決定公開向你們和我們飽受創傷的國家表示我最深切的悔恨和無限的歉意，政府從來沒有對這些事件進行授權，我對我的行為負完全責任，並且尋求你們的原諒。

　　解説：此前2月1號，在國際社會的壓力和巴基斯坦政府的追查下，卡迪爾.汗承認，他曾向伊朗、利比亞、朝鮮洩露過核秘密，也承認因此而為個人換取了大量的經濟利益。許多巴基斯坦人都記得，1998年5月，巴基斯坦第一次地下核實驗成功時，萬人簇擁下卡迪爾.汗燦爛的笑臉。他們相信，沒有卡迪爾.汗，巴基斯坦就不可能成為全球第7個公開擁有核武器的國家。但是許多巴基斯坦人仍然不願意相信，他們心中曾經的民族英雄，會因為個人慾念而參與地下核交易。

　　主持人：那麼就在北京時間今天下午，就是大概3個小時之前，巴基斯坦的內閣開了一個會，他們最後作出一個決議，就是向總統穆沙拉伕提議，要求總統來赦免，或者説寬恕卡迪爾.汗這個作為，據我們得到的最新的情況，美國電視新聞網，也就是CAN一個最新的消息説，穆沙拉伕現在已經同意要寬恕，有關這個消息我們還需要再進一步來跟蹤，但是在這之前已經有很多媒體預計，穆沙拉伕最終會寬恕卡迪爾.汗的。我想問一下宋先生，為什麼最後巴基斯坦的總統也好，政府也好，最後是用這樣的一種方式來處理卡迪爾.汗的這個事件，您覺得？

　　宋曉軍：我覺得卡迪爾.汗事件首先就是表明了一個國際上核擴散的東西，冷戰之後，按西方媒體説達到了最大的一個級別的核擴散，最後的收尾讓我們覺得卡迪爾.汗由於道歉、承認，最後巴基斯坦政府內閣現在同意寬恕他了，我覺得這個寬恕背後表明了一個非常深刻的國際政治問題，包括國際關係邊緣政治等等問題，特別是巴基斯坦本國和它所處的地理位置，以及現在美國和它之間的這些關係，這個裏邊有非常深層的原因。

　　主持人：我想這裡面可能也包括卡迪爾.汗這個人在巴基斯坦所處的這麼一個位置，因為我們剛才在導視，包括在導語當中也已經提到，他在巴基斯坦被稱為是“核彈之父”，那是一個民族英雄，而這樣一個人如果説最後用這樣一種方式來處理他的話，那恐怕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負面，甚至是更大的一種影響，是不是這樣楊先生？

　　楊明傑：對，我覺得剛才宋先生也説到，除了外部的因素，更重要的就是國內政治的壓力，因為現在穆沙拉伕政府本身他在反恐鬥爭，國內也有一些矛盾，現在如果説把他的“核彈之父”、“導彈之父”這樣一個民族英雄因為這個罪而進行其它的一些，比如説前幾天談的出賣國家機密罪被判多少刑的話，那麼有可能激化本已存在的國內矛盾，所以他也有一個國內政治的考慮。

　　主持人：宋先生有沒有研究過卡迪爾.汗在巴基斯坦我們説他當然是民族英雄了，“核彈之父”這毫無疑問，他的聲望或者説榮譽高到什麼程度？是不可撼動的嗎？

　　宋曉軍：是不可撼動的，因為巴基斯坦我們知道跟印度長期處在一種非常對峙的狀態，巴基斯坦的人口，整個的軍事力量，整體的戰爭能力要遠遠低於印度，中間也發生過很多次衝突，3次印巴之間的衝突，所以巴基斯坦一直面臨著非常巨大的一個軍事壓力，在這種情況下，巴基斯坦同時他的人口比較多，經濟又不太發達，選擇一種什麼樣的方式保證自己國家的安全，這個就是核武器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選擇，因為它的成本相對比較低，而且對國家安全的保護的能力可以説達到一個暴利的極限。在這種情況下，卡迪爾.汗從國外學回來，被政府1976年招回來，在他和他帶領的科學家在實驗室裏為巴基斯坦研製出來了關乎國家安全最重要的核武器，當然在印度1998年5月爆炸了5次之後，巴基斯坦爆炸了6次，當時他們歡呼雀躍，全國人民非常地高興，在這種情況下，卡迪爾.汗被推到了“核彈之父”的這個位置上，我覺得是非常難以撼動的。

　　主持人：那麼説到這個問題，前一陣也有來自巴基斯坦國內的一些媒體的評論，説卡迪爾.汗最後先去見總統穆沙拉伕，回過頭來在國家電視臺出面向全國人民道歉，剛才我們已經聽到了他説這個話，有個別巴基斯坦的媒體説迫於某種壓力，楊先生您覺得這個話成立嗎？

　　楊明傑：這個話應該這樣看，首先現在有的輿論去猜測説這裡頭有政府行為，單單靠幾個科學家難以完成這樣一個大的工程。

　　主持人：對。

　　楊明傑：也就是他們把所謂的秘密走私叫做工程，也確實有這種猜測。但是從另一個角度看，其實有幾個來證明現在巴基斯坦政府本身對這個問題無關，一個現在就是政府已經宣稱，這至少在2001年以後，它的核安全管理局成立以後，這種現象就沒有出現過，這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美英在這種條件下也都紛紛表態，説穆沙拉伕是一個正確時期的正確領導人，也是説與巴基斯坦政府沒有關係。所以這樣來看，無論從哪方面的表態來看，恐怕他們的推斷是這件事情與巴基斯坦現政府無關。

　　主持人：而且我們注意到美國政府在這個事情曝出來之後，很快就給予了澄清，我們知道美國在所謂的核擴散這個問題還是抓得很緊的，但這個事情上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出來表態，説美國政府認為穆沙拉伕領導的政府和這件事情沒有關，這確實可能是幾個科學家，包括像卡迪爾.汗本人的一種個人行為，當然卡迪爾.汗本人也出來澄清説這是我個人的行為，我對此來負責。依然還是有不少的人在問，説這麼大一個科學家，“核彈之父”、“民族英雄”，包括我們現在通過短信也有觀眾尾數是2426的朋友，還有其他幾位朋友都在問，説這麼一個人他僅僅做這個事是會為了錢嗎？

　　宋曉軍：巴基斯坦有一部分官員説他是為了錢，官方的一種表態，那麼西方媒體認為他是處於一種民族情緒，因為我們知道冷戰結束之後，因為巴基斯坦在蘇聯入侵阿富汗的戰爭當中，跟美國堅決站在一起，一直是美國的盟友，但是在冷戰之後，美國逐漸地靠近印度，冷落了巴基斯坦，包括有不斷的制裁，説它跟恐怖主義有關係，包括F16飛機已經錢交了又堅決不給貨，在很多次不守信用的情況下，對巴基斯坦的態度始終不是很好，所以巴基斯坦國內對反美的民族主義情緒非常強烈。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具有愛國之心的一個“核彈之父”他會不會處於別的東西？當然也有一些媒體，西方媒體説他出於信仰，其實關於“核彈之父”跟國家核政策不一致的時候，在美國我們知道“原子彈之父”奧本海默，他在聯合國大會上他也反對，他説我雙手沾滿了鮮血，而且他反對美國繼續發展氫彈，把核武器用於戰爭，最後他也在麥卡西時代被打成蘇聯間諜。就是説作為一個“核彈之父”並不一定時時刻刻都跟國家的核政策保持一致，這個前面有先例的。

　　主持人：楊先生我們注意到整個這件事情儘管是最近突發出來的，但整個這件事情如果説溯本追源的話，是來自於去年，也就是説去年國際原子能機構在核查伊朗的核設施的時候，在他們的一個實驗室裏面經過最後的分析，然後發現了有這種痕跡，而且最後追來追去追到了巴基斯坦，然後追到了卡迪爾.汗，這個事能不能給我們簡單説一説，最後這個事怎麼最終暴露出來卡迪爾.汗這麼一個情況？

　　楊明傑：這裡面有一個故事，可能大家都清楚，就是國際原子能機構在對伊朗進行核查的時候有這樣一塊棉布……

　　主持人：據説是一個擦桌子的抹布。

　　楊明傑：拿到他的實驗室，然後經過分析，也叫做核技術的DNA檢驗，這種檢驗確實發現這裡有武器級的鈾，發現這個以後，他們認為伊朗應該有這個鈾，但是伊朗可以否定，但覺得最關鍵的環節，實際上是在利比亞決定放棄發展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項目之後，同意國際原子能機構的核查，在進行核查的時候，也就是把家底全亮出來以後，國際原子能機構巴拉迪看完以後非常吃驚，他當時有兩個行動，一個説這這簡直就是一個一家公司，就是咱們平時見到傢具公司把各種部件都給組裝起來，現在這些部件都有了。另外一個比喻説簡直就是一個大的超市，這個超市裏頭你什麼都可以選，他指的超市實際上是一個核材料的這樣一個黑市，是一個超市，什麼都可以選到。這種震驚，國外媒體有報道説震驚了聯合國、震驚了國際社會，也震驚了英美，也就順著這種信息，英美加強了他們的各種偵察手段，當然也有人在談利比亞放棄這個項目之前，實際上已經它的離心機在德國的港口被攔截了，然後追本溯源，查到了巴基斯坦，由巴基斯坦又查到了，最主要的一些技術實際上是荷蘭的一隻老版本，恰恰卡迪爾.汗當時就職于那個公司，他發明的這個版本。

　　主持人：我們現在看到的這個圖像上，看到這個畫面實際上就是荷蘭的叫Urenco，荷蘭核技術研究機構，等於説這個事還是通過個別的一個事件，然後一步步這麼推到這兒了，剛才您提到核黑市等等這個問題，我們等一會還要專門來討論。先再説一個話題，就是説從剛才您説的包括我們了解的，實際上經過了一段時間，最初冒出有巴基斯坦的背景，有卡迪爾.汗這個背景，也經過了幾個月，最後到巴基斯坦政府穆沙拉伕説我要調查，然後最後查出卡迪爾.汗還有其他幾位科學家，是經過了一段時間，這個有人在説是巴基斯坦政府剛開始是不願意承認，後來迫於種種壓力，是什麼樣的壓力，宋先生？

　　宋曉軍：我覺得這個過程是這樣的，就是前面在奧地利的小村莊説出租車司機都找不著的叫塞波斯托夫的一個村莊，發現了伊朗有濃縮劑的鈾，當時伊朗否認，後來利比亞就承認了，從利比亞那兒發現了荷蘭的這家公司的離心機，這個時候伊朗又開始説，又把巴基斯坦供來了，一步一步地證據就逼近巴基斯坦。到了1月份的時候，美國核擴散出了一份研究報告，這份研究報告叫做《核觀察，巴基斯坦的核情況》，裏面詳細描述了巴基斯坦的離心機和巴基斯坦卡迪爾.汗等等這個實驗室，在巴基斯坦北部的這個實驗室的關係，到這個時候美國媒體也説了，當時1月7號的時候，巴基斯坦官員説這是胡説八道，説我們不可能做這件事，但是經過了20天左右的時間，卡迪爾.汗終於站出來説是我個人的責任，我想這個東西已經確實是證據確鑿，而且有很多國家逐漸承認了，最後巴基斯坦卡迪爾.汗自己站出來承認，我覺得是這樣的。

　　楊明傑：證據面前有一個調查的過程。

　　主持人：對，的確也是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一個調查過程，剛才我們實際上説到卡迪爾.汗事件，之所以在世界上引起這麼強烈的反響，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震動了所謂叫做“地下核交易”這塊冰山，很多人現在驚訝的發現，曾經是非常神秘，而且被各國嚴格監控的核技術和部件既然會這麼容易地在國際市場上可以買賣，那麼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網絡使得地下交易能成為可能，我們現在通過一個短片了解一下，然後繼續我們這方面的話題。

　　解説：隨著卡迪爾.汗把核武器技術提供給第三國的事實逐漸被人查出，具有世界級規模的核黑市輪廓逐漸變得清晰。專家認為，核黑市的最初源頭是荷蘭一家公司，今年1月19號荷蘭政府兩位大臣公開承認，荷蘭這家公司研製的秘密核技術可能轉讓給了利比亞、伊朗和巴基斯坦。2003年夏天，國際原子能機構的專家發現，伊朗的濃縮鈾計劃正是建立在荷蘭技術基礎之上的，伊朗方面也于11月份承認其圖紙和離心機零部件都是通過中間商獲得的，其中就包括巴基斯坦。12月，國際原子能機構在利比亞檢查到的兩個離心機也是在荷蘭公司及其德國子公司的技術上研製的。荷蘭官員宣佈，現在尚未查出核武器製造技術是通過什麼途徑流失的，根據美國中央情報局掌握的情況，可能是巴基斯坦科學家卡迪爾.汗在70年代從荷蘭公司偷竊到了用於加工鈾的離心機技術，然後轉讓給了伊朗和利比亞。參與核查的專家表示，核物質、核技術的黑市交易難以防範，通常是一個國家制定計劃，另一個國家生産離心機，然後通過第三國供給給最終的採購者，分佈在全世界的核黑市的規模超過了人們的預料水平。國際原子能機構主席巴拉迪認為，由於核技術非法貿易越發猖獗，核戰爭危險在日益臨近，如果不立即建立新的國際監控體系，組織這一趨勢，後果將不堪設想。

　　主持人：我們通過剛才這個短片大概了解了一下來龍去脈，那麼也有一些朋友們在問一些問題，比如説手機尾號是6749的一個朋友問説卡迪爾.汗他把核技術賣給了哪些國家？都賣了什麼？我們先談一下這個問題，就是説哪些技術是可以賣的，或者哪些東西是可以賣的，而且這些東西又能夠導致你最後造一顆原子彈，宋先生您怎麼解釋？

　　宋曉軍：我們知道這個原子彈主要是由於核裂變的材料，就是説鈾235，鈾礦含鈾235的含量很低，只有0.7，要把它不斷地提純，先一部分提純，比如説低純度的我們做核發電站，比如壓水堆、游泳池堆，但是它都不夠做武器，但是這些東西在那放著可以買到，怎麼把它提純，就要用一個機器，這個機器就叫氣體離心機，而卡迪爾.汗在國外學的就是這個離心機的技術，包括它的零部件、它的裝備、它的分離的原理。

　　主持人：我打斷一下，離心機我也不懂是什麼，但是我們通過資料找到了有一張照片可以看到，好像很龐大的一個體系，您繼續。

　　宋曉軍：他就把這些低含量的鈾的這些材料，把它通過離心機提純提到鈾235含量超過90％以上，這就變成武器級的鈾，然後再用中子的引信，就是中子轟擊它，它就引爆。我們知道一克鈾相當於……

　　主持人：引爆就是一顆原子彈。

　　宋曉軍：對，相當於3噸煤的熱量，而且是在瞬間，這就是産生非常大的爆炸力。

　　主持人：像卡迪爾.汗他賣些什麼東西呢？

　　楊明傑：他賣的主要是離心機技術，現在所查證的是這個技術，也就是説如何造離心機的技術，將來再繼續推到一些離心機的部件或者什麼。因為卡迪爾.汗本身的背景是離心機的專家。其實國際黑市不單純是一個離心機的技術，或者説是單單是技術，它實際上含三方面，一個咱們説的技術，另外一個材料，第三個實際上是人員，實際這個國際黑市是這樣三方面構成的。

　　主持人：像您剛才説到的像巴拉迪還有國際原子能機構的人，去年發現這個秘密之後，大為震嘆説，感覺到了一個超市，像很多傢具買過來，馬上拼裝就拼裝起來，這是否可以理解卡迪爾.汗出賣的是一種技術或者説是一種工藝，或者一種圖紙，把傢具各個部件買來，這兒有一個圖紙買來，告訴你怎麼裝，是不是這麼理解？

　　楊明傑：是其中的一部分的技術，還有分離技術，還有其他技術，包括最後五七級的鈾提煉之後，如何進行彈體技術，如何進行引爆一系列的技術，現在所查證的是這部分。

　　主持人：離心機的技術。

　　宋曉軍：但是這個技術是核武器製造中最關鍵的一個環節，因為原來只有理性政府控制這個技術，現在突然流到民間，相對來講，它就非常難以控制了，因為低鈾的含量只要有核電站的國家都有，可以通過各種渠道買到，甚至有鈾礦的國家都可以買到，怎麼提成武器級的，離心機的技術原則上是掌握在有理性的國家政府手裏的，但是它怎麼流向黑市，這個該非常地恐懼。

　　主持人：所以像國際原子能機構的官員們大為震驚，通過這個事一下給人感覺關於國際核黑市，原來人們想象的只是冰山的一角，在這一角下還有一個很龐大的東西。楊先生能不能就這個問題給我們談一談。這個國際黑市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通過這件事又反映了什麼情況？

　　楊明傑：其實國際核黑市的形成是在冷戰結束之後，主要是原蘇聯解體以後，大量的首先是核材料失控，以至於烏克蘭破獲案子就是兩個水兵拿著核潛艇上的燃料油13磅去出售，還有其他的一些案例，這樣發生以後還包括甚至跟核彈頭有關的武器級的核材料，這樣材料已經擴散了，另外還有技術人員在原蘇聯解體的短時間內，確實有大批的核技術人員流向其他國家，包括像英、法這樣一些發達國家，還有一些就是所謂的危險性的國家，流失很多，這樣黑市基本形成了，但是黑市如何形成還必須跟國際犯罪結合起來，如果你單單有一些材料、人員，其實國際犯罪這套網絡很早就存在，比如洗錢，還要有一套交通或者説地下交通通訊的設施，其實現在來看，從利比亞的案件來看，它涉及很多環節，比如説斯裏蘭卡商人的督辦在這邊進行活動，有德國的商人在這邊進行裝船，現在最新報道還有馬來西亞的商人把德國的商船從馬來西亞港口發出，它是一個國際上大的環節。

　　主持人：等於是一個大的環節，而這裡面有基礎，而且還有一點得有利益，應該説像卡迪爾.汗這樣的事件向人們敲響了核擴散的警鐘，但是同時這個事件也僅僅是核黑市這片大海裏的一艘小船，據了解，生産一枚核彈需要20公斤的濃縮鈾，而目前有關資料顯示，在近十年的時間裏，僅僅在獨聯體就已經有40多公斤濃縮鈾戰略物資在地下交易中不知去向，一旦這些核技術落到恐怖分子手中，其後果是不堪設想的，因此國際社會應該儘快建立有效的機制監控，同時也阻止核地下交易的繼續進行。

　　好，感謝您收看我們這一期的《國際觀察》，再見。

責編：張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