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達姆從地下室致信布什:最終的贏家是我!
央視國際 (2003年12月01日 14:16)
中國日報網消息:《國際先驅論壇報》轉載了《紐約時報》專欄作家托馬斯 弗萊曼的專欄文章。弗萊曼在文章中採用非常詼諧的手法,模倣薩達姆的口氣,給美國總統布什寫了一份信,對當前伊拉克局勢以及整個反恐戰爭的形勢作出了評判。其間嬉笑怒罵,讀來令人發笑。但弗萊曼最終還是露出了為美國政府獻計獻策的尾巴,不過旁敲側擊,含意雋永,值得一讀。
親愛的布什:
是啊,我們好久沒有聯絡了。從提克裏特這個地下室把磁帶拿到外面去還真是不太容易,但我想是時候了,我們該聊聊了。上次聽到你在BBC(英國廣播公司)專為阿拉伯服務的電臺發表關於阿拉伯民主的講話,我覺得我應該給你提個醒:布什,你和布萊爾真的肯定知道自己究竟下了一個什麼樣的賭注嗎?我確確實實懷疑你們的意志力。
你知道,布什,正如你所説的,伊拉克戰爭的確是“所有戰爭之母”。也許你的意思並不是這樣的,但你的確在伊拉克發動了一場文明之戰,一場在伊斯蘭內部的戰爭。究竟誰在伊拉克獲勝將會對這場戰爭發生重大的影響,要知道,現在的戰爭已經擴展到印度尼西亞,摩洛哥,沙特,當然別忘了,還有土耳其。
現在,你應該知道我確實為這場戰爭作了充分的準備。我銷毀了所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還將所有的炸藥藏了起來,建立了地下網絡,以便有朝一日你們進入伊拉克之後,我們同你週旋——這一天終於來了。但上帝保祐土耳其議會,他們不允許你們使用土耳其的土地來從北部發動對伊拉克的進攻,我那些在遜尼三角區的夥計們終於倖免于難。等你從南方趕到北方時,我們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你們佔領了我們遜尼派穆斯林的城鎮,但從來沒有真正擊倒他們。如果你從北方橫掃過來,那麼我的夥計們必須同你們正面作戰,要是那樣的話,他們豈不是會像批發一樣成百成百地陣亡,但現在你必須通過零售的方式來對付他們,也就是説,必須一個一個地才能夠將他們趕盡殺絕。
我們都不是狂熱分子,我們都是像IBM公司職員一樣的人。我們有我們的商業計劃,而且正在將它們付諸實施:我們從聯合國開始動手,接著是國際紅十字會,當然我也會對石油管道動點手腳。接著我們將會對那些為虎作倀的國家,也就是那些已經派遣軍隊前來我的國家和那些將要派遣軍隊前往伊拉克的國家動手,意大利、約旦還有土耳其都是我們打擊的對象。現在我們正在對那些同你們合作的伊拉克人大開殺戒,那些所謂的警察、軍隊、法官還有一些技術統治論者。我知道這些人究竟是誰,他們住在哪。我們是你的“有學問的敵人”,等你們適應了我們的手法之後,我們又重新有了對付你們的策略。我們同沙特、也門和敘利亞的伊斯蘭民兵組織有著廣泛的聯絡,他們為我們駕駛自殺性爆炸的車輛撞向你們的設施和人群。我們的志願者數不勝數,而我們襲擊的目標也俯拾皆是。
我們相信,只要我們能夠在伊拉克將你們擊倒,那麼美國在這一地區的影響將會消失好長一段時間。
到目前為止,我感覺非常良好。的確,我被困在狹窄的地下室,但我知道我對這場戰爭的想法,也就是説,你們老美想要將我們阿拉伯人打翻在地,然後來搶奪我們的石油資源,毫無疑問這在阿拉伯世界是主流觀點。我們的那些不合格的、令人無法忍受的阿拉伯宗教教育家們仍然向我們的年輕人灌輸這樣的觀點,這使我感到非常的振奮。他們認為,我們落後的唯一原因是你們在打壓我們。
只要阿拉伯的街道上還充斥著這樣的想法,那麼就是我贏了,因為這意味著人們寧願一個像我這樣殘忍的獨裁者或者像本 拉登兄弟那樣的人來領導他們,也不願意看著鏡子中一些不現實的東西。
改變這些觀點和意識就是你發動戰爭的所有目的,而且我本人感到非常開心的是,你居然如此不中用。你的將軍和你的同夥們對先知穆罕默德的仇恨一天不消解,那麼你就只會讓那些年輕人對你的仇恨越來越深。而且你的那些所謂“中庸”的阿拉伯盟友們也工於政治手腕,他們知道如何來壓制我們的憤怒,也知道如何侮辱我們的青年,但他們根本沒有認真嚴肅地考慮過要給這些青年新的工作、新的思想以及新的信仰。
是的,布什,你和布萊爾的確發動了一場了不起的戰爭,一場觀點的戰爭,而且是在伊斯蘭內部。同冷戰相比也毫不遜色。但想要獲勝,你必須動員全社會,正如你們在冷戰時期所做的那樣。你們試圖改變整個一種文化,你們認為它的落後與狂熱的因子已經威脅到自己了。
然而,正當形勢需要你們派遣更多部隊之時,你的五角大樓卻在談論將軍隊從伊拉克撤出。你究竟在想些什麼啊?你應該將你在歐洲和日本的軍隊一股腦兒都拉到伊拉克來。現在的問題已經變成了安全問題,我們正在進行一場賽跑,看看究竟誰先觸到終點線。伊拉克人將會追隨強者。我打賭,在你誘惑他們在伊拉克建立所謂的民主之前,我可以在伊拉克製造更多的不安全感,從而讓伊拉克人都遠遠地躲著你們。
我仍然認為最終的贏家是我,因為我是在全力準備這場“戰爭之母”,而你則在準備一場“愚蠢的戰爭”——你想通過很少的軍隊,速戰速決,而且不想有大的傷亡,不讓普通美國人作出任何犧牲。對不起,夥計,這種方法是絕對贏不了像伊拉克戰爭這樣大的戰爭的。
托馬斯 弗萊曼簡介:
托馬斯 弗萊曼:1953年7月20日生於美國的明尼阿波利斯市,1975年在布蘭代斯大學獲得“地中海研究”學士學位,三年後又在牛津大學獲得“現代中東研究”哲學碩士學位。
他于1981年加盟《紐約時報》,第二年即被任命為駐貝魯特主管。1984年,弗萊曼從貝魯特來到耶路撒冷,出任《紐約時報》以色列分部主管,直到1988年。他因從黎巴嫩發回的國際報道而于1983年獲得普利策獎;因從以色列發回的國際報道而于1988年再獲普利策獎。他的專著《從貝魯特到耶路撒冷》(1989年出版)獲得美國非小説類國家圖書獎。他的另一本關於美國對外政策的書則被譯成20種文字。
弗萊曼自1995年開始成為《紐約時報》的世界問題專欄作家,每兩周在專欄上發表一篇時評文章,幾乎每一篇都像“重磅炸彈”,在美國引起強烈反響,他也因此樹立起自己在學術界的權威,他的時評文章已經三度為他奪得普利策獎,在美國國際關繫領域,取得如此驕人成績的專家如鳳毛麟角。
在擔任《紐約時報》的專欄作家前,他曾是紐約時報華盛頓分部的首席經濟記者,再往前則是該報駐白宮的首席記者。從上述經歷可以看出,弗萊曼是一位非常嚴謹的國際問題專家,他以薩達姆的口氣發表的這封給布什的信顯然不是為了幽誰一默。它既是對伊拉克目前時局的分析,也是對美國政府的善意提醒。
責編:陸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