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述:伊拉克千瘡百孔 新警察直面“馬蜂窩”
央視國際 (2003年10月30日 13:33)
文匯報消息:近日,伊拉克國內的安全形勢日益惡化,治安力量越發顯得重要。美國已在巴格達建起伊警官學院,約旦也已答應幫伊拉克培訓3萬新警並於月底啟動。與此同時,西方媒體做了一份有關伊拉克7城鎮治安現狀的調查,調查表明,伊拉克新警將面臨重重困難。
伊還缺多少警察
美國與伊拉克臨管會高級官員們承認,現在伊拉克警察面臨很多困難。目前,全國僅有3萬名警察,其中有1.4萬人部署在巴格達,10月底伊拉克警察才能達到4萬人,因此各地都感到警力嚴重不足。伊拉克臨管會提出伊拉克應該擁有9萬新警,才能滿足治安與重建工作的需求。
薩夫旺——謀財害命案多
薩夫旺是科伊邊境城鎮,戰前這裡人們的生活相對比較安寧。
然而,自從美軍佔領巴格達以來,這裡成了可怕的、無法無序的、破破爛爛的地方。80%職工沒活幹,醫院因為缺乏基本設施及藥物而處於半癱瘓,警察被居民視為惡棍小偷,人們提心吊膽過日子……
像馬納與他侄子優素福這樣的男子均屬“神經堅強族”,他們目前仍然找得到賺錢機會;因為,他們正是充分利用了戰後伊拉克的混亂局勢,大肆從科威特經薩夫旺走私二手汽車的商人。一輛伊拉克人十分喜歡的雪佛萊-卡普萊斯二手汽車,可以賣到800美元,他們大約每週可走私15輛,但是危險極大。因為,相當數量從科威特開車入境的司機被暗殺後讓人奪走了車,這種謀財害命案件在該鎮已是屢見不鮮。他無奈地説:“種種危險已成了今日生意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巴士拉——教派衝突尖銳
巴士拉是全國惟一採取宵禁的地方,搶掠事件相對比別的地方要少一點,但駐該地英軍還是像其他地方美軍那樣遭到過襲擊。該市規模僅次於首都,問題也僅次於它,是全國第二個麻煩地區。
在巴士拉市中心原屬社會復興黨的一座建築物裏,如今把它作為自己辦公處的地方“達瓦黨”負責人哈桑 薩阿迪説:“好多匪幫與壞人正在濫用達瓦黨的名義,他們不是真的達瓦黨員。”與此同時,他發出警告説,來自沙特阿拉伯的遜尼派“瓦哈比”極端分子是極危險的,而奧吉比部落人則正是他們的追隨者。
阿卜杜爾 拉達 穆薩維是巴士拉宗教領袖的兄弟,平日裏一直全心全意經營著自己的家庭大棗園;他光火地説:“無論冒充達瓦黨徒所為也好,什葉派與遜尼派的爭鬥也好,甚至僅是個人仇殺也好;所有巴士拉人都很清楚,這些兇案只不過是伊拉克戰爭結束後若干新矛盾的一次爆發,它所能産生的後果,肯定將是更多的復仇與暗殺。”
納西裏耶——部落首領稱霸
一頂粗麻布帳篷裏坐著一位部落領袖,他的名字叫做阿裏 加齊,他正在那兒處理部落大事、宣判內部案件、決定地區事務、接待來訪賓客,並監視著為300人準備午餐的工作,在納西裏耶鄰近一帶,沒有人比他的權力更大了。
早在美軍進軍伊拉克前幾個月,阿裏就把賭注押在美國人身上了。他的手下用美國人給的衛星電話裝備起來,將伊軍部署的情報傳送給中央情報局;他的兄弟塔西爾,在伊軍伏擊美軍時也曾肩中2槍。如今,得到回報的時間到了。當美國任命了納西裏耶的臨時負責人之後,地方選出來的管理機構缺乏足夠經費;於是,又有錢又有美軍撐腰的阿裏就成了真正有權有勢的人。他和其他一些部落領導人根據古老習俗部落復仇法規,近幾個月來,已批准處死了約50名原社會復興黨人。
用部落法規來維持安定本身也招來好多不滿,但部落權力正在增強併合法化,這一點各方面都看到了,別説警察不敢得罪他們,就連伊拉克臨管會成員也不敢輕視,甚感無奈。
納傑夫——“暴民”橫行不法
黨派民兵與部落勢力的興起,使該市的一些領導人感到不安,認為這不利於重建工作。
從伊拉克標準來看,聖城納傑夫的重建已有了一些進展,從前受壓制的什葉派居民有了信仰自由,集市、市場上電視屏幕播映著男人們拍著胸膛唱歌的鏡頭,儘管有過8月的大爆炸,但伊拉克、伊朗、印度香客們還是源源不斷前來朝聖。
然而,什葉派內部神職人員間,為了搶奪對納傑夫聖壇神殿聖骨盒與各種神聖場所的控制,矛盾正在日益激化。就在幾天前的一個早上,有個較有勢力的名叫薩德爾的神職人員,強佔了納傑夫鄰鎮庫法的神龕,當香客們感到驚愕時,他手下的“馬赫迪”軍隊竟驅逐、追趕、毒打原來的神職管理人員,而納傑夫人都知道,後者多少年來一直是這裡的主持者。接著,薩德爾的手下立即控制了收藏香客捐款的盒子,獨佔了它的三把鎖,而不許市財政部、社區慈善基金會以及原管理者插手。每週香客捐款總數可達數百萬伊拉克第納爾之多,足可源源不斷地用於購買AK-47。目前,全納傑夫都在議論這件事。
希拉——失望情緒瀰漫
希拉是鄰近巴比倫遺跡的小鎮,就在幼發拉底河河邊。當美軍佔領巴格達後首都發生大搶掠時,該鎮鎮民們建立了一個地區政府。在鎮外挖掘出了薩達姆時代最大集體被殺者墓坑的同時,每個路口都有了警察巡邏,犯罪率比以前低了,電力供應比以前充足了,一些工廠也陸續開了工。
但即使是在這樣一個被稱為今日伊拉克最好的城鎮裏,公眾中還是普遍瀰漫著茫然失望的情緒。阿默爾的例子是很典型的。他是1985年服完兵役後用假護照逃離伊拉克的,先後在約旦、敘利亞、黎巴嫩、卡塔爾、也門、迪拜、伊朗居住過。伊拉克戰爭開始前2天他回國了,他希望能在戰後過上好日子,如今卻發現自己缺少身份。阿默爾嘆道,連希拉都如此,真是找不到安全的地方了。
莫哈威爾——擔心新獨裁者
莫哈威爾是一個距巴格達僅30英里的小鎮,今年4月美軍就是在此停留37分鐘後,攻入巴格達的。該鎮新鎮長沙米利也是從境外流亡歸國的,面對目前的混亂與暴力形勢,他説出了自己的擔憂:“伊拉克的局勢是美國用軍事力量改變的,因此如今伊拉克就成了一個暴力的叢林,人們根據弱肉強食的法則行事。”他對通過政治與立法機構把伊拉克改變成法制社會憂心忡忡:“因為美國人允許部落主義與宗教極端分子參與治理社會,這就必會影響伊拉克的未來;如果現代理性文明社會在部落主義面前退卻,那就將創造出新的獨裁者,新的薩達姆。我是期望為伊拉克社會建設新文化的公民之一;但我如今感到,我們正倒退回上世紀20年代。”
巴格達——綁架成賺錢捷徑
在薩達姆雕塑被推倒的地方,一座新的伊拉剋女子塑像已被豎起,她擎著太陽與新月,似乎象徵著新伊拉克的希望。但正是這個美國駐軍與伊拉克警察最多的伊拉克城市,如今卻已成了該國最不安全的地方。巴格達人抱怨最多之一是綁匪橫行,幾乎每個市民都可説得出自家或親友孩子遭綁架的經歷;“綁票”已成了當地犯罪團夥最便捷的賺錢方式。當發生綁架案件後,全市連911報警電話都沒有,報案者只好步行去警局。好多受害者家屬不願向警察報案,因為一來很危險,二來警察幾乎無力破案,報案者得不到真的幫助。而綁匪每綁架一人,則可向有關家屬勒索5000至25000美元。(馮哲)
責編:范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