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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救美戰俘講述21天故事:我們經歷了什麼

央視國際 (2003年04月15日 08:17)

  新華網消息:3月23日,星期天,這是一個晴朗的早晨。美國陸軍第507維修連的一個小分隊在破曉時分拐錯了彎兒,迷了路,最後糊裏糊塗轉到了伊拉克南部城市納西裏耶附近的一個小鎮,成了伊軍的俘虜。被伊拉克方面關押了整整21天后,他們和另外兩個來自被擊落的“阿帕奇”直升機上的俘虜于4月13日神奇獲救。

  在重獲自由後的第一次採訪中,這7位美軍士兵描述了自己在此次伊拉克戰爭中的遭遇---從他們接到任務、被伊軍俘虜,到時時刻刻都面臨死亡的囚禁歲月。在談到C-130“大力神”運輸機將他們從伊拉克救出的過程時,他們一直交織在淚水與歡笑聲中,而在他們講述自己在伊拉克的經歷時,目光又顯得那麼的空洞。

  被拘禁的日子不好過

  被俘的時候,肖姍娜由於雙腳受傷,無法走動,只好讓伊拉克人攙著。首先抓住肖姍娜的伊拉克士兵開始在她的核生物化學防護甲上亂翻。她回憶:“他們解開了我的NBC(核生化)外套,才知道我是個女人。”從那以後,伊拉克人對她要比對待其他美軍士兵溫柔多了。

  米勒則一直抱有一絲不被殺害的希望。他説:“我曾想,他們會殺了我,在他們抓到我後,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問他們‘你們會不會殺我?’他們回答説不,但我當時還是有點擔心。”

  他們就這樣被伊拉克士兵帶到了巴格達,關在一座灰暗的監獄,一人一個房間,彼此隔離。監獄的墻是用混凝土澆築的,屋頂還加了層鐵皮。他們不知道其他美國士兵怎樣了,當然也包括林奇,由於某種原因,她被與其他美軍士兵分開,還被帶到了位於納西裏耶的一家醫院進行治療。其他與林奇一同被俘的美軍士兵也只是在獲救後,才知道林奇在他們之前便已經獲救了。

  被押解到巴格達不久,審訊便開始了。在審訊過程中,他們被蒙上了雙眼,只有當伊拉克人要對他們攝像時,他們才可以不蒙雙眼。哈得遜現在想起,仍舊覺得吃驚,那些伊拉克審問人員假裝友好,他們坐在那兒,吸著煙,喝著水,並沒有拿著明亮的燈泡在他雙眼前晃來晃去,也沒有大聲呵斥。所問的問題五花八門,從美軍兵力的部署,到政治上的誹謗。

  “為什麼來伊拉克?”哈得遜至今還能記得伊拉克審問人員的問題。而他們也很快對哈得遜的回答感到厭煩,因為他差不多總是在回答“奉命”或“我不清楚”。

  他們都被迫穿著邋遢的藍色或黃色條紋囚衣。赫爾南德茲不得不將手腕上女友送的頭巾摘下。伊拉克人每天三次給他們水或茶、米飯或餅,有時,還有雞肉。他們睡在水泥地板上,蓋著羊毛毯。但伊拉克人不允許他們出去曬太陽、鍛鍊和洗澡。最初,警衛對他們很粗暴,後來,體罰漸漸少了。

  伊拉克人還為一些受槍傷的美國士兵做了手術。肖姍娜説:“一個伊拉克醫生不止一次地講,他們會好好照顧我們。 ”在被問到如今在想什麼時,肖姍娜説:“我很感謝他們對我的照料。儘管我知道,他們是有目的的。”

  竟然有“新人”來加盟

  在他們被關了一兩天之後,又有兩名美國士兵被關了進去,他們是大衛.威廉姆斯准尉和羅納德.楊准尉,他們倆是在伊中部被擊落的“阿帕奇”直升機的飛行員,于3月24日早晨被當地農民俘獲。“老戰俘”不知道新來的兩名“幸運兒” 是誰,但從另一間牢房傳來的口音可判斷出他們是美國人。

  威廉姆斯和楊在戰爭初期首次駕“阿帕奇”直升機執行任務就被擊落,而其他33架戰機因被伊軍子彈穿孔而不得不返回基地維修。這兩名飛行員在飛機墜地後倖存下來,他們踉踉蹌蹌地從飛機裏走出來,希望通過發射無線電波與其他戰友取得聯絡。但伊拉克武裝人員衝向飛機墜落地點,他們二人拔腿就跑。威廉姆斯回想起來仍心有餘悸:“我回頭看了一眼直升機,一些伊拉克人正用手電筒對它照來照去。”

  威廉姆斯今年31歲,是得克薩斯州胡德堡人,有兩個孩子;而楊是亞特蘭大人,有一個9歲的兒子。他和26歲的楊一起跳進了運河中,遊了0.25英里,僅將頭露出水面。他們沿著河向下游游去,並看到了另一架阿帕奇直升機。他們想發射無線電信號求救,但那架直升機的腹部中彈起火,並沒有停下來。

  由於害怕體溫下降,楊和威廉姆斯鑽出水面,走上平原,在一個小樹林裏休息了一會兒。月亮漸漸升起來,伊拉克武裝的農民發現了他們。幾聲警告式槍響過後,他們投降了。威廉姆斯憶述:“他們有人拿著棍子,對我們連打帶踢,還把刀架到了我的喉嚨上。”

  伊拉克農民將他們的手綁起來,套上眼罩,把他們扔進了卡車裏,開始朝最近的警局或軍事基地出發,他們感覺這些伊拉克人像是在遊行炫耀。過了一會兒,他們打開卡車門展示他們的“戰利品”。威廉姆斯説:“每到一地,他們都會停下來向人們顯示他們抓到了美國人。”

  他們成了燙手的山芋

  在冰冷的牢房裏伴著同胞投下的炸彈爆炸聲,他們度過了一個又一個不眠之夜。他們既希望美軍能快點攻到這裡,但又害怕他們真的來了,事情會變得更糟。因為每到晚上,伊拉克人就把一門大炮拖進附近的一間屋子,如果美軍轟炸這間屋子,他們肯定會受連累。

  身為老兵,威廉姆斯曾要求將他們轉移到安全的地點,但遭到回絕。炮火似乎日益逼近。賴利回憶:“有時,我們能聽到A-10型攻擊機投放的炸彈彈殼掉到我們所住的建築物上發出的聲音。”“一天晚上,炮彈炸壞了我的門,”楊説,“ 我伸出手,試著開門,可是我們還沒有逃出去,伊拉克警衛就來了。”其實,幸虧他們沒有逃,否則,手無寸鐵的他們跑到巴格達街頭,後果將不堪設想。楊想起來還有些後怕:“我們附近有很多共和國衛隊的士兵,如果逃出去的話,必死無疑。”

  事實上,不僅戰俘怕被炸死,看守他們的伊拉克人也怕被炸死。一天晚上,美軍的炸彈在距監獄50米的地方爆炸,看守們極為恐慌。監獄方面決定於第二天(大約是在監獄的第12天到15天)把戰俘轉移到另一個地點,並且是分批轉移,以免目標太大。

  當美軍向巴格達挺進時,一些戰俘仍在轉移當中。他們成為了燙手的山芋,誰也不願意接手,一有機會,就把他們送到他處關押。戰俘們轉了七八個地方,有時是政府大樓,有時是私人住宅。楊説:“感覺一切都要崩潰,我們像私生子似的,沒人管我們。”

  但是隨著每一次轉移,他們的行動就越來越自由。他們可以有機會待在一個房間裏。這兒的警衛對薩達姆不是很忠誠,倒是很關注自己的米袋子與錢袋子。在他們的最後一站,也就是巴格達北部薩馬拉鎮附近的一間屋子,這裡的警衛甚至湊錢為美軍士兵買食品和藥品。

  但對戰俘們來説,這些日子仍然是灰暗艱難的。一聽到戰事有緩和的跡象,肖姍娜就開始擔心他們不會被美軍發現,伊軍會把他們處死。“我覺得我們就要被他們除掉了。”她説。

  終於活著走出伊拉克

  他們獲救沒有任何徵兆。4月13日,在薩馬拉的這些戰俘突然聽到有人踢門並且大喊:“趴下!趴下!”

  米勒回憶説:“當時,我正坐在那裏,緊接著我意識到是我們的陸戰隊員在踢門,他們讓屋裏的人都趴下,還衝著裏面喊:‘如果你們是美國人,就站起來。’我們站了起來,他們迅速把我們拉了出來。”

  到這個時候,身穿伊拉克囚服的男戰俘已經鬍子拉碴,女戰俘同樣極難辨認。陸戰隊員費了好大的勁,才認定肖姍娜是美國人。她説:“一開始,他們並沒有意識到我也是美國人,他們一個勁地讓我趴下。其中一人説,不,她是美國人。”直到此時,她才敢肯定自己獲救了,又將見到她那即將三歲的女兒了。

  前來救他們的是第三輕裝甲偵察營的陸戰隊員,當時,他們正向薩達姆的老家提克裏特進發。途中有人告訴他們(一説是看守主動通知了美軍),這裡關著美軍戰俘。陸戰隊員們只用了三分鐘,便把這些戰俘都救到直升機上,整個過程沒有遇到伊拉克人的任何抵抗。接著,戰俘被送到巴格達南部的努馬尼亞機場,又從那裏乘C-130來到科威特。21天的戰俘生活就這樣戲劇性地結束了。(綜合新華社與中央電視臺消息)

  打光最後一顆子彈被俘

  美軍第507維修連的廚師、維修工以及技術人員,他們應該不太可能在伊拉克戰爭中成為最早受到襲擊的美軍人員。但戰爭剛開始後,被俘的幾名美軍士兵恰恰是來自後勤部隊。

  第507維修連從科威特出發,穿過伊拉克南部邊境。小分隊的成員仍舊沒有搞明白,他們是怎樣錯誤地進入納西裏耶的。30歲的肖姍娜.約翰遜回憶:“我們轉來轉去,最後迷了路,在小分隊都還沒事兒時,我們進入了納西裏耶,這時,卻發現中了伊拉克軍隊的埋伏。”子彈和炸彈從四面八方向他們襲來。幾輛美國軍車被掀翻,而其他美軍司機踩著油門,希望衝出包圍圈,卻沒想到遭到更猛烈的炮火襲擊。在滾滾的灰塵中,美軍士兵的槍支都上了栓。23歲的帕特裏克.米勒一次將幾發子彈都推進了槍膛,向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的伊拉克士兵開火。

  肖姍娜被一顆子彈擊中,子彈還穿過了她的雙腳。來自得克薩斯州的埃德加.赫爾南德茲也被子彈擊中了右臂。來自新墨西哥州城市阿拉莫戈多、23歲的約瑟夫.哈得遜被伊拉克士兵的三發子彈擊中,兩發子彈擊中肋部,一發子彈擊中了右臀上部。

  最後,來自賓夕法尼亞州、31歲的單身漢詹姆士.賴利中士被迫投降,他是目前被伊拉克軍隊俘獲的軍銜最高的美軍士兵。“我們成為伊拉克的俘虜。”今天,當他再次談到這些經歷時,聲音仍然有些發顫,“我們的子彈都用光了。我們連裝上刺刀進行衝鋒的機會都沒有,因為我們一直被敵人火力壓得抬不起頭來。我們別無選擇。”

  戰鬥持續了大約15分鐘。9個美軍士兵陣亡,6個被伊軍俘獲,其中包括傑西卡.林奇,她後來在4月1日被美軍從伊拉克當地一家醫院救出。其他人---肖姍娜、赫爾南德茲、哈得遜、賴利以及米勒成為伊拉克軍隊的俘虜。

  對於美國指揮官來説,在美軍士兵被俘的24個小時內,是伊拉克戰爭最黑暗的時刻。甚至在美軍攻下巴格達的情況下,搜救被俘美軍人員的消息仍舊使美軍最高指揮官寢食難安,因為他們的命運直到13日早晨還是一個謎。

責編:宏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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