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憶童年:大雜院里長大的總統(圖)
央視國際 (2002年12月01日 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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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和他的父母在一起 |
北京青年報消息:
頭次挨打悟出道理
大雜院孩子們打群架正是由此開始的,我是在什麼時候遭暴打,因而不得不進行還擊呢?我現在還記得一清二楚:這是在上面説的與我們相鄰的那個大院裏,即不在“我的”領地。
第一次挨人揍,我感到很委屈。打我的那小子看上去是個瘦猴。不過,我很快便明白,他年齡比我大,力氣也比我大得多。對我來説,這件事不啻是街頭“大學校”,這“大學校”第一堂就給我上了很重要的一課,由此使我得到一次重要的、很好的教訓。我從這一教訓中得出以下四點結論:
首先,我不對。當時,那孩子只是對我説了句什麼,而我卻很粗魯地把他給頂了回去,那話簡直能把人噎死。實際上,我這樣欺負人家是毫無道理的。因此,我就當場受到了應得的懲罰。
第二,如果當時站在我面前的是個人高馬大的壯漢,也許我就不會對他這樣粗暴。因為這孩子第一眼看上去瘦骨伶仃,我才覺得可以對他撒野。但當我吃了苦頭的時候,我才明白不能這樣做。我明白不論對誰都不能這樣做,對誰都應當尊重。這是一次很好的、實在是有“示範意義”的教訓!
第三,我明白,在任何情況下,不管我對與否,為能進行還擊,就都應當是強者。可那孩子根本就沒給我任何還擊的希望。根本就沒有希望!
第四,我應該時刻做好準備,一旦遭人欺負,瞬間就應當進行回擊。瞬間!
總的來説,我打架,並沒有什麼魯莽和過火的舉動。不過,我從中悟出一個道理:如果你想要成為勝者,那麼在任何一次對打中,你都要咬牙堅持到底。
此外,我明確意識到,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輕易捲入什麼衝突。但一旦有什麼情況發生,就應考慮無路可退,因此必須鬥爭到底。原則上説,這一公認的準則是此後克格勃教我的,但早在孩提時代我在多次打架中對此就已經爛熟於心、很好掌握了。
此後,克格勃教我的還有另外一條準則:如果你不準備動武,你就不要拿起武器。不應該隨意恫嚇人。只有在你決定開槍的時候,你才須掏出手槍。假定你同誰發生了衝突,但在你最終決定“我現在要開槍”之前,你就不要操起武器。小時候在街頭有時需用拳頭明確我與小夥伴們之間的關係時,我就是這樣做的。一旦你下決心打這一架,那你就要堅持到最後。換句話説,不打則已,打則必贏!
小時候,打架是常事。為什麼?反正無外乎小孩子們那些芝麻大點小事。但我敢説我們不是小流氓。我們不過是大雜院裏一幫調皮的孩子。我們中間沒有一個是從大雜院的孩子淪為罪犯的。當然,我們“身邊”某些有前科的成年人確有整天無所事事、終日遊蕩的,但他們同我們這些孩子沒有任何關係,就像我們跟他們一樣。
順便説一下,我們從來就不隨身攜帶什麼刀子或者鐵拳套,而這兩種兇器,上面説的那些有前科的刑事犯都應有盡有。我們小孩子在打架時頂多只是互相推推搡搡、動動拳頭。我們從未用過卑鄙和兇殘的手段。
盡享家庭溫暖
儘管家境不好,但家人總是盡可能多地給我以溫暖。我是在爺爺奶奶和爸媽的百般愛護和精心培育下成長的。
我爺爺是位技藝精湛的名廚,且有不尋常的經歷。第一次世界大戰後,他應邀到莫斯科郊區哥爾克鎮工作。為當時住在那裏的列寧及其家人做飯。列寧逝世後,爺爺被調往斯大林的一個別墅,在那裏又工作了很長時間。退休後,他在莫斯科市委伊林斯科耶休養所又當了好多年廚師。12歲,即1965年爺爺逝世之前,我曾多次到這休養所小住,和爺爺、奶奶一起度過許多幸福的時光。
我父親這人不茍言笑,表面像是有些冷淡。但我知道他愛我,關心我。至於母親,她對我更是舐犢情深,處處圍著我轉。我知道,我是她的“惟一”(普京母親先前生過兩個孩子,但不幸都夭折了。41歲那年,母親才生了普京。因此,普京被稱為“遲到的孩子”,是父母的掌上明珠)。這輩子除了我,母親沒有其他任何追求。每件瑣碎小事都時刻體現著她對我的這種疼愛。
應當説,我比許多同齡人都幸運,因為我能親身感受到父母親對我的關懷和呵護。這一點對我至關重要,因為這使我能夠健康成長。
那時我看見一個個家庭走向破裂、解體,其中許多是因為男主人毫無節制地酗酒而釀成的。我親眼目睹這種悲劇,最初是在我們那棟有眾多住戶的大雜院裏,而後則是在學校裏。
那時,雖然生活清苦,但我從未覺得生不逢時。其實,家道清寒、生計窘迫的何止我們一家,差不多家家都這樣。在列寧格勒市內,家家戶戶住的大都是公房。居住條件有的好些,有的差些,但各家的生活水平大致都不相上下。有一年,我到科米自治共和國一個建築隊參加了一次義務勞動。回來後,我才買了第一件新大衣。此前,我連一件像樣的衣服也沒有。
我的家就是我的一座堡壘。可以説,這是我最大的優勢。當時雖然我還沒有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很顯然,在父母心目中,最為珍貴的是我這個人。所以,即使我口頭上什麼也不説,但只消朝四下裏看一看,我就有充分理由認為,我所處的家庭環境是最好的。對我來説,這是非常重要的,非常重要!早在上小學時我就想,將來上了大學,我可能不會盡力去炫耀我父母都是工人,母親甚至還做過雜工(普京父親參加過衛國戰爭,在一次戰鬥中身負重傷,一條腿落下終身殘疾。戰後復員到列寧格勒車輛廠,先後任工長和車間黨支部書記。母親沒什麼文化,做過清潔工,夜間為一麵包房接貨。後為某實驗室洗試管,還在某寄賣店當門衛)。我想,如果在大學一年級我就能説我父親是教授,母親哪怕是副教授呢,那我當然會更高興的。我不刻意強調父母的工種,但我從不因為他們的職業而感到羞愧。我一向敬重父母,一向親切地對待父母。我清楚地知道,我的一切都是父母給我的。我也清楚地知道,作為普通人,父母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使我生活得更好。正是有了他們,我才能有一個良好的人生開端。
責編:楊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