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新聞頻道 > 陳剛毅:新時期援藏交通工程技術人員的楷模 > 正文

新華社通訊:陳剛毅的剛毅人生??記當代共産黨員的優秀代表陳剛毅  

央視國際 (2006年04月24日 11:25)


藏民們馬隊走在寬闊的角籠壩大橋上。新華網熊紅祥攝

  新華網北京4月21日電(記者 林紅梅 高友清)2006年4月8日上午11時,青藏高原的大山深處,西藏芒康縣鹽井鄉的山坳裏,藏民們的馬隊走在寬闊的角籠壩大橋上。陽光下的橘紅色大橋,如同一道絢麗的彩虹,與巍峨的梅裏雪山交相輝映。

  住在橋邊的藏民朱吉看著人來車往,想起了陳剛毅,那個身患癌症卻硬是把大橋架起的漢子。

  此時,湖北省交通規劃設計院的高級工程師陳剛毅,正趴在武漢市的辦公桌上,審核著交通施工圖。

   “拼命也要跑到前面”

  1963年12月,陳剛毅出生在湖北省咸寧市鹹安區賀勝橋鎮萬秀村,小小年紀,他放牛、割草,什麼活都幹,內向,愛哭。上中學時,他發誓不再哭,給自己改名為“陳剛毅”。18歲時,他帶著簡單的行李走進了湖北交通學校。1986年7月,陳剛毅被分配到湖北省交通規劃設計院。

  來到設計院,陳剛毅懵了。設計院研究生大學生成堆,他一個中專生,想站穩腳跟都難!難道就此甘於平庸?“不行,拼命也要跑到前面!”他暗下決心。

  他把別人用來娛樂、休息的時間用在了學習上。到1992年,他系統地學習了橋梁結構、工程力學、材料學等20多門專業課程,獲得了西安公路工程大學本科學歷。在工作中,他踏實幹好領導交付的大小工作,他的不懈努力促進了能力增長,贏得了領導的信任,在武黃、宜黃、黃黃、京珠等高速公路和國、省道幹線,他從參與勘測、設計、監理到實施項目管理,逐漸成為設計院的青年技術骨幹。而一些與他同時畢業的中專生,在設計院下崗分流改革中,被淘汰出交通行業。

  他常年吃住、奔波在一個個工地上,對工程認死理,傳出脾氣不好的名聲,做了多年技術負責人,在其位卻沒有其職。

  同事勸他説:“現在是啥年代了?你也到領導家走動走動。”

  陳剛毅嘆了口氣:“這是我的性格,你不要強我所難。我相信,路是一寸寸修出來的,不是找關係、走後門走出來的。”


陳剛毅和同事們一起研究工作。新華社記者何俊昌攝

  2001年初,湖北省交通規劃設計院接到任務,在西藏山南地區的州府援建一條湖北大道,項目負責人是設計院副院長高進華。新任院長姜友生選擇認真負責的陳剛毅出任總工程師兼工程技術部主任。

  陳剛毅心情激動。出任總工程師,這是他追求了很久的事啊。

  陳剛毅不管高原反應有多強烈,每天都堅持趕到施工現場檢查進度、把關質量。他發現一段200米的水泥穩定層強度不合格,通車後會引起路面破損。就叫來施工單位,黑著臉道:“全部打掉重來!”施工單位負責人説:“我找高指揮長去!”陳剛毅吼道;“這裡我説了算!”他守在工地上,監督他們返工。很快,工程上人人怕他。2001年11月26日,湖北大道竣工驗收,成為援藏“精品工程”。

  離開西藏的那晚,高進華和陳剛毅一起散步,望著這位剛直的人,高進華吐出肺腑之言:“剛毅,你在技術上、事業上,是當之無愧的。你的毛病是太剛,萬事不求人,不和人多交流。”

  陳剛毅苦笑道:“指揮長,我也知道這樣不好,我努力吧,能改多少是多少。”

  高進華定定地看著他,心頭涌起敬意。

  過了年,陳剛毅喜事臨門,他被接納進黨組織的懷抱。他莊嚴地宣誓,眼裏淚花閃爍。

   “無所事事活著不如死了”

  2002年,交通部啟動援助西藏9個交通重點項目,位於滇藏公路214國道上的角籠壩大橋是惟一的橋梁項目,總投資1.1億元,由湖北省交通廳援助西藏交通廳負責項目建設。

  獨立做總負責人的機會就在眼前!陳剛毅主動請纓,如願以償,設計院任命他為項目法人。

  2002年4月7日,陳剛毅率項目組抵達拉薩。他忍受著高原反應帶來的頭疼,埋頭扎進工作裏,沒日沒夜地翻閱資料、編制文件,天天忙到淩晨三四點,有時實在支撐不住,就以濃茶和香煙提神。吃飯趕上就吃,趕不上餓著。經過五十多天的奮戰,項目辦圓滿完成了招標任務,被西藏自治區交通廳稱讚為在同批9個援藏項目中“質量最好的項目”。

  陳剛毅整整瘦了11斤,他沒有料到,厄運的種子已經在他的體內悄然播下。


修建角龍壩大橋時陳剛毅的駐地。新華網熊紅祥攝

  2003年7月,陳剛毅帶著熊頌寶、楊吉紅、范史文三個年輕人,來到西藏昌都地區芒康縣鹽井鄉境內的工地旁,租房住下。這裡空氣稀薄,人煙稀少,手機沒有訊號,到處是搖搖欲墜的碎石山,看不到一點綠色,半山腰散落著稀稀的幾戶藏族人家。但卻是214國道上的咽喉要道,藏東地區的生産、生活物資主要靠這條線從雲南運輸進去。由於山體破碎,頻繁的泥石流滑坡,角籠壩成為214線上的“卡脖子”地段。最嚴重的一次交通阻塞,長達一個月。

  附近村民看到他們,紛紛圍了上來。藏民朱吉説:“角籠壩是我們的傷心地啊!我們去縣城,都要走這條道。但每年發生山體滑坡10多次,死傷10多人啊。”

  陳剛毅喝著藏民敬上的酥油茶,心裏感到使命沉重。這座大橋是西藏跨徑最長的大橋,人稱“西藏第一橋”。大橋必須建在兩頭是碎石山的山體上,技術難度大,結構複雜。而且,施工環境惡劣,時不時有碎石從山上滾落下來,威脅人的生命。

  陳剛毅忙管理,忙監督,忙工程計量,忙資金髮放,有時,他肚子疼得厲害,一天上10多趟廁所,但他沒當回事。

  2004年2月,陳剛毅回武漢過完春節,又要回西藏工地了。他去了醫院,做全面檢查。

  檢查結果出來後,醫生把妻子毛細安叫到辦公室,嚴肅地告訴她:“你丈夫是結腸癌中期。”毛細安眼前一黑,天旋地轉。2月底,陳剛毅接受手術,切除了腫瘤和20公分的結腸。手術後要進行化療,病情再也瞞不下去。得知病情真相,陳剛毅驚呆了!


陳剛毅和妻子毛細安、女兒陳苗。新華社記者何俊昌攝

  白天,他一言不發地悶躺著。晚上,淚水默默地流濕了枕頭。他才剛剛40歲呀!命運怎麼如此殘酷?!20多天裏,他不停地問自己,我還能不能活?還能活多久?恐懼、煩躁、緊張、疼痛交織在一起,令他徹夜難眠。

  化療如同到地獄走了一遭。他的頭髮大把大把地掉,血管變成黑色,硬硬的,一碰就疼,吃不下飯,一吃就吐。

  陳剛毅陷入暴躁鬱悶中,妻子毛細安的淚水如長河流個不停,既讓他心疼,更增添了他的鬱悶。有幾次痛苦之極時,一絲念頭從他心頭閃過:“這樣受罪,不如死了算了。”

  他走過的40年人生,在腦海中不斷閃現。他沒有辜負剛毅的名字,站得穩,行得正。但是,驀然回首,他發現,這些年,他對自己要求太嚴了,他自己追求完美,對別人也苛刻。如今,站在生死考驗前,人要名利有什麼用?

  他該怎樣面對明天?明天是什麼樣子的?他徬徨著,心情如同墜入深淵。

  這天,陳剛毅正躺在病床上,一轉身,看到廳長林志慧站在病床前,臉上挂著柔和、關切的微笑,安慰他道:“剛毅同志,你是修路累病的呀!好好養病,別的事不要操心。”

  女廳長走了。陳剛毅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10年前奔波在黃黃高速公路工地上的那個年輕、美麗的身影,那個意志如鋼鐵一樣的女指揮長。他煩躁的心安靜下來,他不能就這樣消沉下去!他在心裏叫著:“剛毅!剛毅!你的名字是剛毅!身體已經這樣,等死是活,快樂工作也是活,為什麼不在有限的時間裏,讓自己活得快樂、有價值?”

  生命之火的希望,重新在他心裏熊熊燃燒。“重回工地,建成大橋!就算死了,大橋也會延續我的生命!”2004年3月底,陳剛毅下定了決心。為了讓身體健康起來,能重回工地,他忍受著化療的痛苦,強迫自己吃飯,吃了吐,吐了再吃。他忍受著肚子疼、體質虛,天天到院子裏散步。

  2004年4月的一天,角籠壩工地出現了大塌方。第二天一早,陳剛毅來到院長姜友生的辦公室:“我要求回工地。”

  姜友生愣在那裏,半天沒回過神來:“你説什麼?去西藏?開玩笑!養病要緊。廳裏已經和西藏交通廳研究過,決定更換項目負責人。”

  陳剛毅急了:“角籠壩大橋的所有環節都是我一手做出來的,如果現在換人,沒有半年時間,熟悉不了工作,工期將沒有保證。”

  姜友生微有怒意:“你不要命了?保命要緊,保住了命,工作有的是你幹的。”

  陳剛毅坐在辦公室裏不走,姜友生不好説太硬的話趕他。他看著陳剛毅消瘦的臉龐,心裏難受。交通人呀,交通人常年在沒有路的荒涼地方修路,經常饑一頓,飽一頓,設計院已經有3個人得了消化道癌症。他之所以同意派陳剛毅到角籠壩大橋去,陳剛毅身體好,能吃苦是原因之一。當他聽到陳剛毅得癌症的消息時,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心裏充滿了內疚。現在,他更不能答應陳剛毅回工地的要求。

  陳剛毅見院長不理他,就坐在辦公室裏不走。到了中午下班時,院長站起來要走,他懇求道:“院長,我在家呆著心裏難受,總想著工地。換個環境,心情會好起來,我相信有利於我治病。請院領導滿足我的心願吧。”


妻子毛細安悉心照料病床上的陳剛毅

  望著他堅定的眼神,院長猶豫了。

  晚上,毛細安聽到陳剛毅要回工地,淚水奪眶而出:“你是家裏的頂梁柱,你要有個三長兩短,叫我們母女怎麼活?”

  看著妻子的眼淚,陳剛毅又痛心,又煩躁。他對妻子説:“你看到了,我呆在家裏不工作難受啊。如果讓我光養病,天天無所事事地活著,我還不如死了!你就成全我吧。”

  妻子氣得嘴唇哆嗦,摟著女兒放聲大哭:“你如果去西藏,誰知道還能不能回來?求求你,呆在家裏好好養病。”

  陳剛毅心情煩躁,穿衣出門,來到辦公室。翻看著桌上的圖紙,心情慢慢平靜下來。他看著圖紙,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他更堅信,工作能讓他忘記病痛,對於他是一劑治病的良藥。

  2004年5月10日,陳剛毅做完第2次化療,在妻子的陪同下,踏上了進藏的旅程。姜友生打電話交代熊頌寶:“督促陳總,晚上10點必須睡覺,按時吃藥,多照顧他。”

   “工地是我最好的良藥”


吉普車在白馬雪山半山腰盤旋。新華網熊紅祥 攝

  在迪慶下飛機後,陳剛毅和妻子坐上吉普車,上了“茶馬古道”。吉普車在一座座山的半山腰上盤旋,朝著海拔近5000米的白馬雪山奔去。過了3700米的高度,陳剛毅頭疼劇烈,呼吸困難,大口大口地喘氣。熊頌寶趕緊讓司機停車,他扶陳剛毅下車,陳剛毅乾嘔著,臉色蒼白如紙。 經過十個多小時的顛簸,吐了一路,陳剛毅終於回到了角籠壩。

  吃了半碗玉米麵粥,他對熊頌寶説:“走,看看工地去。”天正下雨,碎石山隨時有可能出現泥石流。熊頌寶望著他蒼白的臉,説:“陳總,晚上危險,明天再去吧。”

  陳剛毅瞪瞪眼,卻沒有發火的力氣,喘著氣説:“工地停工,我心裏著急,走!”

  熊頌寶轉身安排車子,陪陳剛毅摸黑來到工地。巨大的塌方在黑暗中如同一頭野獸,瞪視著陳剛毅。陳剛毅默然地站著、看著,長久不做聲。

  夜裏,陳剛毅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由於化療排毒,他全身起疙瘩,癢得難受。他轉移注意力,琢磨如何解決塌方的問題,如何能讓拉住大橋的錨能在破碎的山體上立住?

  陳剛毅投入忘我工作中,在白天的忙碌中,他忘記了自己是病人。晚上看到妻子,他才想起自己的病。妻子埋怨他,他笑著説:“你沒有看到我多開心?工地是我最好的良藥。”


陳剛毅在工地

  一天,他在工地上,看到施工單位正在攪拌混凝土,心頭豁然一亮。何不把混凝土泥漿注入到山體中去,把山體凝固成一個巨大的混凝土塊?讓錨錠與山長在一起。

  他提出的施工方案通過了交通部組織的專家審核。下一次化療的期限到了,陳剛毅交代熊頌寶説:“你們認真作試驗,不能有半點馬虎。我作完化療就回來。”

  2004年7月,聽到工地上實驗成功新的施工方案的消息,陳剛毅高興得合不攏嘴。化療結束,他再次踏上翻越白馬雪山的進藏旅程。第二天一大早,施工單位等在辦公室,等待陳剛毅核完計量,撥發工程款。陳剛毅對5大本記錄細緻地核算著,算一會兒,趴桌子上歇一會兒,握筆的手顫抖著。忙到夜裏10時。熊頌寶説:“院領導交代過了,必須睡覺。”陳剛毅上了床。

  夜裏兩點,熊頌寶起來上廁所,看到陳剛毅的房間裏亮著燈。推門進去,發現陳剛毅手按著肚子,伏案算著。熊頌寶火了,衝他嚷道:“你不要命了?你如果不想活了,我也不管了。”

  陳剛毅喘著粗氣,歉意地笑著:“小熊啊,我多年養成的習慣,一下子改不了。一件事做不完,我渾身難受,睡不著覺啊!”

  熊頌寶望著他頭上的汗珠,淚水模糊了視線。他不再説什麼,和陳剛毅一起一張一張地核算工程計量,一直忙到淩晨4時,才全部核算完畢。陳剛毅一頭倒在床上,説:“我頭暈,我頭暈,你收拾收拾桌子。”

  熊頌寶噙著眼淚,收拾完扭頭一看,陳剛毅已經打起了鼾聲。

  第二天一大早,熊頌寶吩咐人們,誰都不許打攪陳剛毅,讓他睡個足覺。然後,他和廚房師傅來到附近山村裏,挨家挨戶買雞蛋:“我們工地上有個病人,需要補養,求求你們賣給我們吧,一個雞蛋一元錢。”藏民們把雞蛋兩個、三個地拿了出來。

  陳剛毅一覺睡到上午10時,起床後,師傅端來熱氣騰騰的荷包蛋,他吃驚地問:“哪來的雞蛋?”“我們到附近村裏找來的。”吃著荷包蛋,陳剛毅眼睛濕潤了。


與角龍壩大橋項目辦同事商討工作

  他不忙時,每晚吃過飯後,和熊頌寶們一起散步,得病後的他變得隨和了許多。他説:“我得了這種病,説不害怕是假的。但是,正因為得了病,我把名利看淡了,把生死、病痛看淡了。我就是想把橋修好,這是一種能給我帶來自我快樂的心靈滿足。”

  三個年輕人理解地點點頭。不知道從何時起,這個嚴肅的、總是批評他們的指揮長,已經成為他們新的人生觀的指路航標。

  面對雄偉的雪山、淳樸的藏民、清新的山風,悠閒的牦牛,拋棄了世間的煩惱和慾望,陳剛毅疲弱的身體和心靈,一點一滴地被滋潤著。

  又一次化療的時間到了,陳剛毅回到武漢。2004年10月初,工地上要澆注混凝土錨錠,如果工藝上稍有放鬆,就會出現豆腐渣工程,拉不緊橋體,出現事故。他匆匆返回工地,進山的路上,他下車吐了20多次,熊頌寶想和他説説話,分散他的注意力,但他吃力地擺擺手,説:“我頭暈。”就閉上眼睛,不再言語。熊頌寶望著他蒼白的臉,覺得幾百公里的山路,對陳剛毅來説,如同地獄之路一樣。

  吉普車路過神山梅裏雪山時,陳剛毅下車乾嘔,熊頌寶燒了一柱香,對山遙拜,喃喃自語:“保祐陳總逢凶化吉,戰勝癌魔,健康平安地活著。”淚水,涌出眼眶。

  往山體裏澆注混凝土獲得成功,陳剛毅看著與山體融為一體的錨錠,開心地笑了:“我們的大橋走上百年千年都結實。”

  2004年11月,他再次在武漢結束化療,返回工地。大橋正進行上部結構的安裝,每股鋼絲誤差不允許超過2毫米。當天晚上,他執意要爬上離地四、五層樓高的錨道進行檢查。剛化療完,陳剛毅體內血小板偏低,他走三步,喘口氣,用了兩個多小時,終於把所有鋼絲的尺寸都檢查了一遍。

  下到地面,熊頌寶説道:“陳總,你在折磨我呀!你在高處萬一暈過去,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向院領導、向嫂子交代?”

  陳剛毅沉浸在鋼絲安裝質量上乘的喜悅中,他哈哈大笑:“很多癌症病人不是病死的,是愁死的。你們不要把我當病人。”

  角龍壩大橋。新華社記者何俊昌 攝

  2005年8月3日,角籠壩大橋按期完工,一座橘紅色的大橋飛臥在深山中,跨過經常發生泥石流的山坳。方圓幾十里的藏民、納西族人民涌到橋上,載歌載舞,歌頌共産黨給他們修通了“天路”,稱修路工人為“救命菩薩”。

  陳剛毅置身歡鬧的人群之外,他手摸著大橋,邊走邊摸,熊頌寶跟在他身後,345米的橋面,兩人走了1個多小時。這不是橋,這是他的生命啊!淚花,在兩個人的眼眶裏閃爍。

  回到武漢,院長姜友生説:“剛毅,考慮到你的貢獻和你的身體,院裏想讓你擔任行政領導。”

  陳剛毅連連搖頭:“院長,我喜歡修路架橋,你還是讓我幹本行吧。”

  湖北省廳廳長林志慧來看他,動員他説:“剛毅,你是交通行業埋頭苦幹、無私奉獻的一面旗幟。你擔任領導不合適誰合適?”

  陳剛毅望著昔日的黃黃高速公路指揮長,誠懇地説:“廳長,你還是讓我幹技術工作吧,我看到圖紙就高興,這樣有利於我養病。”2005年12月,陳剛毅被任命為湖北省交通規劃設計院審核室高級工程師。

  2006年春天,社會上興起了新型榮辱觀。陳剛毅覺得,那正是他多年人生的寫照。他相信自己能夠戰勝癌症,長長久久地健康活著,鋪更多的路,架更多的橋。(完)

責編:郭翠瀟 來源:新華網

本篇文章共有 1 頁,當前為第 1 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