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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文學:闖過鬼門關的人

央視國際 (2006年03月29日 22:25)

  ●布仁巴雅爾著 阿勇嘎譯

  聽説自己患了癌症,任誰也得天旋地轉,魂出七竅。為此,出於人道關懷,連醫生在癌症患者的病歷表上往往只標寫替代符號。然而,庫倫旗哈圖他拉嘎查黨支部書記烏日塔白乙卻沒把癌症當回事兒。他在手術後的第5 天就要求出院,返回家鄉投入嘎查的各項工作中,爭分奪秒地為鄉親們忙碌,與可怕的病魔展開了賽跑。“可以説,我是死過一次的人,我別無所求,只求在有生之年儘快改變家鄉的落後面貌,讓鄉親們早日過上全面小康生活。”他在日記裏寫道。

  

  甘旗卡至庫倫旗的汽車平穩地奔馳著,車上坐著黑瘦的烏日塔白乙。

  他把目光投向窗外,自言自語道:“啊,已經三十一天了!”是啊,他忘不了離家時老伴和孩子們的淚眼婆娑,忘不了鄉親們留戀和期盼的目光,忘不了手術前紛亂繁雜的心情,忘不了如臨世界末日的失落感。

  那一天,他把連襟包建華和女兒塔娜叫到身旁説:“癌症不像別的病,一旦癌細胞擴散,神醫也難治。如果我下不了手術臺……”

  “阿爸,您説啥呢,首鋼醫院是大醫院,手術一定會成功的!”女兒含淚勸他。

  “阿爸都五十齣頭了,還有啥怕的!只是籌劃好的幾件事還沒辦完,不甘心留下遺憾啊!”“姐夫,還是早點休息吧!都病到這程度了,還想那麼多幹啥!”連襟也勸他。

  “姐夫當了二十年村官,沒辦過一件不明不白、拖泥帶水的事兒,該交代的必須交代清楚!”然後他盯著女兒説,“如果阿爸能從手術臺上下來,第一個要告訴你額吉,讓她脆弱的心早點安寧!但萬一下不了手術臺,千萬不要讓她馬上知道,要讓她有個慢慢接受的過程!阿爸的屍體不要拉回去了,就在北京火化吧!阿爸一輩子遵守黨紀國法,死了也不能違背啊!阿爸還欠你大舅四千六百元,欠你堂哥三千八百元,欠信用社兩萬兩千元,砸鍋賣鐵賣牲畜也要替阿爸還上,阿爸不能讓鄉親們寒心啊!”他轉而對連襟説:“姐夫拜託你一件事兒,在你四個外甥女當中,屬三姑娘最單薄,你給她找個會體貼人的厚道女婿,我也就放心啦!”

  女兒號啕大哭,連襟也緊抹眼淚,而他卻漸漸進入了夢鄉,臉上挂著輕鬆的笑容……

  車微微顛簸著,刀口陣陣發痛。他的思緒仍在飛揚著。他忘不了手術成功後的激動和亢奮,忘不了當時歸心似箭的心情。

  手術剛五天,他就按捺不住了,求主治大夫道:“崔大夫,我們農民是操勞的命,身子骨也不嬌貴。如今手術成功了,身子骨也見好了,我還躺著幹啥?還是出院吧!”

  崔大夫吃驚地盯著他,半天沒説話。他這是大手術,做了六個多小時。別説他這樣的瘦弱老頭,年輕人也得休養幾個月。他怎麼能出院呢?這不是拿生命開玩笑嗎?崔大夫斬釘截鐵地回絕道:“不行!氧氣還沒撤,刀口還沒拆線,説啥也不能出院!”

  “崔大夫,我家鄉哈圖他拉還不富裕,求爺爺告奶奶好不容易上了自來水工程,我不親眼盯著心裏不踏實啊!為了讓鄉親們喝上乾淨水,我個人受點苦算什麼呢?再説,我是闖過鬼門關的人,不怕折騰了!”

  “不行!手術是否成功,還兩説著呢!”崔大夫説罷,扭頭走了。

  第六天、第七天……只要崔大夫來病房檢查,烏日塔白乙就磨,磨得崔大夫萬般無奈,只得在第十一天批准他出院。當天,烏日塔白乙就登上了北京至通遼的火車……

  汽車穩健地行駛著,離哈圖他拉越來越近了。家鄉的一草一木,在他眼裏是那麼親切,是那麼美麗。路兩旁的楊柳樹飄擺著枝葉,仿佛在熱情迎接他;紅艷艷的高粱、金黃色的玉米、沉甸甸的谷穗、黑珍珠似的蕎麥粒,仿佛唱著迎賓曲;潔白的羊群、紅褐色的馬群、黑白花牛群,仿佛在行注目禮。

  “哈圖他拉到啦,哈圖他拉到啦!建華,快看,鄉親們接我們來啦!”烏日塔白乙站起身興奮地喊著,心頭像被烈火融化了,雙眼也潮潤了。

  “老書記回來啦!烏書記回來啦!”車還沒停穩,村民們就爭先恐後地迎了上來。

  “烏書記,你可回來了!”嘎查達石莊莎哽咽著握住了他瘦削的雙手。

  “孩子,你能回來是咱哈圖他拉人的福分啊!額吉從不迷信,可打你去北京就天天祈禱,閻王爺要從哈圖他拉勾條命,就勾我這七十歲的老太婆吧,不要讓我的好孩子離開擁戴他的父老鄉親!”烏日塔白乙的入黨介紹人程淑賢老人邊説邊哭,惹得大家都跟著抹眼淚。

  貧困戶尼瑪的女兒把一隻雞硬塞到烏日塔白乙老伴的懷裏,説:“大娘,我阿爸讓您今兒個就給大伯熬雞湯喝,補補身子!”

  烏日塔白乙被深深感動了,他強忍著鑽心的疼痛,撐直輕飄飄的身子,推開老伴攙扶的手,動情地對大家説:“父老鄉親們,兄弟姐妹孩子們,謝謝大家對我的關心!我烏日塔白乙在這裡發誓,只要癌症一分鐘擊不倒我,我就為鄉親們拼命一分鐘!”

  

  1962年6月的一天,衣服被撕爛的烏日塔白乙哭喊著跑回家,死死薅住母親白棠的衣襟,泣不成聲地説:“額吉,你告訴我,我是不是被父母遺棄的狼崽子?”

  原來,午休時在學校打球,烏日塔白乙和同學吵架,不僅挨了打,還被罵作“被親生父母遺棄的狼崽子”。又狐疑又委屈的烏日塔白乙顧不得傷痛,一口氣跑回家問母親。

  白棠的腦袋“嗡”一聲,眼前一片空白。天啊,孩子才十三歲,還不懂人情冷暖呢,怎麼知道了這天大的秘密?

  烏日塔白乙的確不是金剛、白棠夫婦的親生兒女。他是庫倫旗三家子鎮奈林嘎查楚圖烏貴、海梅夫婦的第七個孩子。金剛、白棠夫婦結婚幾年沒有孩子,哀求堂兄嫂將烏日塔白乙過繼給他們。説來也怪,烏日塔白乙過繼後,白棠接連生下三個女兒和兩個兒子。這件事兒夫婦倆對誰也沒鉗過牙縫,一直捂著蓋著,沒想到十二年後的今天冒了出來。

  白棠的腦海裏似萬馬奔騰,眼淚唰唰流個不停。該怎麼對孩子説呢?是實話實説還是繼續隱瞞?説實話肯定要傷孩子的心。但不説實話,已經十三歲的孩子的心靈能就此平靜嗎?

  白棠左思右想,還是決定説出真相。她抹著眼淚講述抱養他的經過之後,一把攬過烏日塔白乙,緊緊摟在懷裏説:“孩子,你知道真相了。額吉要問你,十二年來,你阿爸和我對你有半點偏心嗎?弟妹們對你有稍微怠慢嗎?如果有,你就……”她泣不成聲了。

  “額吉,您別哭,兒子不走,兒子再不傷你們的心了!”烏日塔白乙淚流滿面,撲通跪在額吉的腳下??

  這一年,烏日塔白乙以優異的成績小學畢業。考慮到弟妹多,家庭生活困難,不準備考中學了。白棠夫婦説:“不行,阿爸和額吉就是砸鍋賣鐵也要繼續供你上學!”烏日塔白乙如願就讀中學,暗暗發誓,長大後一定加倍報答父母的恩情。

  他剛滿二十歲的那一年,恩重如山的額吉患了子宮癌。他和父親借了五百元錢,急匆匆送額吉到吉林醫大附屬醫院治療。他日日夜夜精心伺侯,天天祈禱額吉儘快痊癒。可是手術剛三天,母子倆就因“成分”問題被醫院攆出來了。烏日塔白乙暴跳如雷,據理力爭,但怎能爭得過那些滿臉階級鬥爭的“紅色”大夫!他只好背著額吉,在五六里遠的地方找個小旅館住下,每天背著額吉往返醫院化療。化療被安排在深夜,夜路難走,又怕額吉刀口疼,他不敢快走,甚至不敢喘大氣。這樣,一個來回要走兩個小時,他硬是堅持了二十天。

  額吉的病見好了,可以回家了,可烏日塔白乙身上僅剩兩角錢,只好買兩張站臺票登上了火車。在車廂裏,他提心吊膽,生怕服務員檢票。他是多麼希望遇個熟人,借幾塊錢補兩張票啊。但老天爺不開眼。在甘旗卡車站出站口,烏日塔白乙被檢票員抓住了,被罵為“給工人階級眼裏揉沙子的騙子”,讓他交成倍的罰款。他向檢票員哭述難處,卻沒得到絲毫同情,反而引來變本加厲的指責。正在這時,有位高個老漢鑽出人群,説:“多少錢,我給吧!這小夥子是我們南屯的,為給母親治病,把錢花光了,難得有這份孝心!”老漢是北屯的民兵連長,烏日塔白乙雖然認識,卻沒有往來。沒想到在自己最窘迫的時候,老漢為自己解了圍,他感激得一句話也説不出來了。

  在烏日塔白乙的精心侍候下,白棠老人又活了三年。老人去世時,烏日塔白乙最小的妹妹才五歲。阿爸是趕馬車的,顧不了家。自己兼著大小隊會計,也非常繁忙。但他還是承擔起家庭重擔,打掃房間,做飯喂豬,照顧弟妹。晚飯後還要去嘎查採石場採石掙錢。

  艱苦的生活磨練出烏日塔白乙剛強的意志和堅韌的性格,讓他一步步走向成熟。1989 年,他當選哈圖他拉嘎查黨支部書記,成為182 戶736 口人的主心骨、當家人。

  

  想起“文革”時期,烏日塔白乙就搖頭嘆息。那時,地沒少種,牲畜沒少養,更沒少受苦受累,到頭來仍然窮得叮噹響。為什麼呢?好長時間,他陷入深深的沉思。如今,改革開放了,他決心抓住大好時機,做幾件大事、實事,徹底改變家鄉面貌,讓父老鄉親們儘快脫貧致富。

  嘎查學校的房子年久失修,已近坍塌的邊緣。1991 年,他乘旗委提出的“教育年”東風,積極籌措資金,重蓋學校。四月末的一天,他與欽布老師騎摩托車去遼寧省三家子磚廠購磚,走到半道車帶癟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他倆推車走。好不容易來到一戶人家,把車帶補上,老天又下起大雨。工地等著磚用, 時間又很緊迫,他倆只得冒雨趕路。沒走多遠,兩人就成了落湯雞,褲腿和鞋裏灌滿了泥水。最要緊的是車輪輻條也堵塞泥巴,走一會兒就得清理一遍,這樣摸黑頂雨走走停停,到磚廠時已是雞叫時分了??功夫不負有心人。按“三室一庫”標準建設的21 間教室,在秋季開學前投入了使用。那寬敞明亮、設施齊全的校舍不僅引來人們的嘖嘖讚美聲,也引來全旗教育現場會。教育部民族教育司一位司長和自治區教育廳一位廳長光臨現場,充分肯定了他們的做法。

  看著村裏歪歪斜斜的電線桿和長短不齊搖搖晃晃的電線,想到人畜有觸電的危險,烏日塔白乙急得坐臥不安、吃睡不香。他跑到旗電管局、電管站、民政局、農牧局、財政局訴苦,説到動情處常常熱淚盈眶,得到了這些單位的同情與支持。同時,他號召群眾集資,村部傾囊,很快湊齊十四萬元錢,上了三台變壓器,架設高壓線1500 米,大大降低了用電成本,減少了變電損耗,村民們無不拍手稱快。

  哈圖他拉連年遭遇旱災,即使到了六月也見不著雨水。農民們説:“把種子化肥白白埋進乾旱的沙地,還不如坐在家裏抓虱子!”聽到鄉親們無奈的嘆息,烏日塔白乙如坐針氈。他三番五次到旗裏彙報請示,終於申請到水利開發資金六萬餘元,立即組織村民打井。白天忙了一整天,到了晚上,他又披上棉大衣值班,連軸轉了兩個月,終於打出七眼五十六米深的水泥管機井。清亮的地下水噴涌而出,流進千畝水澆地和五百畝水稻田,當年畝産就突破八百斤,打破了歷史記錄。然而,水滋潤了莊稼,卻沒有哺育人。哈圖他拉的飲用水含氟量過高,貽害著子孫後代的健康。烏日塔白乙又奔波起上自來水。為這,他把癌症治療推遲了半個月,手術期間也牽腸挂肚。在他不懈的努力下,很快爭取到世界銀行二十一萬元的貸款完成自來水配套工程,徹底根除了地方病。村民説:“水龍頭裏流出的不僅是水,還有烏書記聖潔的汗水。”

  哈圖他拉由三個自然屯組成,道路坑坑洼洼、扭扭歪歪,不僅影響村容村貌,更影響對外聯絡。烏日塔白乙為了鋪平村路,在嘎查開展“熱愛家鄉、美化環境”活動,啟動“三縱六橫”村屯街路整體改造工程。由於牽扯個人利益,個別人開始罵街、打橫。烏日塔白乙不聽邪,結果惹來一系列報復。一天深夜,他家門窗玻璃被飛磚打得粉碎,院裏的五麻袋土豆被扔一地,還多次接到匿名警告電話。面對此情此景,他毫不動搖地説:“我是嘎查黨支部書記,只要對鄉親們有益我就堅持到底,決不能被個別人的恐嚇嚇倒!”他帶領鄉親們克服一個又一個困難,經過三十七天的艱苦奮戰,終於使14 米寬路面的道路平直地把三個自然屯連接起來,還綠化了三條街,美化了六條路,路旁植樹兩萬株。

  在烏日塔白乙的帶領下,經過全嘎查幹部群眾多年的奮鬥,昔日的“硬甸子”已經變成了淌金流油的綠色寶地。農田防護林達到20000多畝,林地面積7300 畝,佔總土地面積的31%;村外砂石路5000 延長米,村屯路5200 延長米;擁有可利用機電井10 眼,水澆地擴大到2000 畝,人均收入較1990 年翻五番,已達到2600 元;家家戶戶住上了磚瓦房,吃上了自來水,基本普及了彩電、冰箱、摩托車三大件,三、四輪等大小農牧業機械也陸續開進農家大院。全嘎查182 戶人家,“十星級文明戶”就達150戶,嘎查集體經濟年創五萬餘元,幹部補貼自給自足。嘎查還建有文化室,文化室有上千冊圖書和各類報刊雜誌,還配備有彩電、放像機等器材。每到農閒季節,嘎查黨支部就在這裡組織舉辦各類培訓班,向群眾傳授適用的農業、畜牧業科技知識,還不時開展文藝匯演、球類、棋類比賽等形式多樣、豐富多彩的文體活動。

  

  烏日塔白乙常説:“人是一切因素中的主導因素。哈圖他拉能否脫貧致富,取決於人,取決於黨支部一班人是否過硬。”所以,他在工作中始終把強化班子建設作為重中之重,常抓不懈。一是抓班子:把懂政策、有能力的人充實到支部來,在學習中不斷提高每個成員的素質。二是帶隊伍:積極培養後備幹部和入黨積極分子。十年來,支部研究轉正從部隊復員的預備黨員3名,發展新黨員5名,培養後備幹部5名。三是重民主:一切決策都要先提議,後研究,再討論,後決定。每個季度都要召開黨員大會和村民代表大會,廣泛聽取群眾意見。積極推進政務公開制度和民主管理財務制度,對集體帳目每半年清查一次,公示于眾,接受監督。

  為了讓村民們共同富裕起來,烏日塔白乙領導的黨支部班子真是絞盡了腦汁、費盡了心思。尤其是邁入新世紀後,烏日塔白乙的心胸更加開闊,改革的願望更加強烈。他想改變農民小富即安、廣種薄收、農牧分家、不善經營的傳統習慣,以尋求發展的新途徑。他請教專家,參觀學習區內外先進經驗,結合實際反復論證,統一大家的認識,制定出嘎查“以農業為基礎,以奶牛養殖業為主導産業,以基礎建設為突破口,依託城鎮,多种經營,種養結合”的經濟發展路子。

  “抓兩頭帶中間”是烏日塔白乙行之有效的工作方法。“兩頭”指的是“窮戶”和“富戶”。烏日塔白乙常説:“我們既要‘扶貧’,也要‘扶富’,只有一部分農戶先富起來,才能帶動全村人共同富裕。”

  唐書勝頭腦靈活、勤儉持家,打算開辦養雞場。烏日塔白乙聽説後,主動出謀劃策,兩次陪著赴開原、鐵嶺考察,並與兩處養雞場簽訂了“原料和銷路兩頭在外的肉雞養殖協議”,扶持他成為養雞大戶,使其很快成為&&致富的先鋒。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之後,哈圖他拉相繼涌現出種田能手楊山、養牛大戶石樁、養豬狀元阿民烏日塔、運輸大戶許留柱、多面手樂喜等富裕戶,個人存款都在十萬元以上。

  烏日塔白乙在“扶富”的同時,也加強了“扶貧”力度。村民尼瑪一家七口,五個孩子,媳婦又有瘋病。每年春季種地時,尼瑪就從鄰居家借驢,然後和驢一塊兒拉套耕地。烏日塔白乙幫助尼瑪種地、收糧、打井、蓋房,樣樣落不下。如今,尼瑪家擺脫了窮困,蓋起了四間寬敞明亮的大瓦房和三間倉庫,陸續添置了彩電、摩托車、拖拉機、粉碎機,老伴的病好了,兒子娶上了媳婦,年人均收入萬元以上。

  哈圖他拉像尼瑪這樣的貧困戶有十四戶。烏日塔白乙跑到旗扶貧辦,爭取二十一萬元扶貧款,為這些貧困戶買來九十八頭奶牛,引導他們發展奶牛産業,讓他們也擺脫了貧困,步入富裕戶的行列。

  

  2004年4月20日是烏日塔白乙終身難忘的日子。

  這一天,通遼市委書記莫建成來哈圖他拉嘎查視察工作。莫書記親切地握著他的手説:“老烏,我是來看你的,聽梁志遠書記説,你是闖過鬼門關的人,為群眾辦了好多實事!”

  烏日塔白乙的心裏熱乎乎的。他向莫書記彙報了如何搞農牧業産業化,如何發展養殖業,如何把奶牛業當作主導産業來抓,如何扶貧脫困等工作。

  莫建成書記滿意地拍著他肩膀説:“有老烏這樣的精神、這樣的思路、這樣的幹勁,何愁哈圖他拉嘎查不早日改變面貌啊?老烏是咱們整個通遼市各嘎查村黨支部書記的一面旗幟,大家都要向他學習!”

  説起“産業化”,哈圖他拉嘎查的奶牛産業確實形成了規模,蒙牛乳業專門在這裡建立了收奶站,還提供牛奶加工設備呢!

  為建奶牛場,烏日塔白乙可是費盡了心思。他説:“誰在哈圖他拉建二百頭奶牛的牛場,嘎查為其提供一萬五千平方米土地和二百五十畝飼料基地。”對他的説法,有些人想不通。烏日塔白乙給他們算了一筆賬:“要建立容納二百頭奶牛的牛場,並配備飼料粉碎廠和收奶站,起碼需要投資幾百萬元。哈圖他拉嘎查誰也沒這個實力,只能引進。你不提供場地和基地,誰願意來你這裡投資,冒那麼大的風險?不建奶牛場,不保證足夠的奶源,誰專門給你建收奶站?”大家最終被他説服了,通過了他的提議。庫倫鎮商人黃樹權被優惠條件吸引,來這裡建起了奶牛場,當年買進奶牛一百多頭,還建立了飼料粉碎廠和收奶站。飼料粉碎廠收購村民或燒或扔的玉米秸稈,可為村民們帶來幾萬元的收入,嘎查集體也可每年創收一萬四千元。而收奶站的建立更是激發了村民們的養牛積極性,全嘎查養牛賣奶收入高達十萬元。

  聽烏日塔白乙講“養殖業為主導産業”和“農牧業産業化”,莫建成書記特別高興,説:“這就是特色經濟,這就是因地制宜!老烏啊,你把‘三個代表’重要思想落到實處啦,你把為人民服務的黨的宗旨落在實處啦,你用實際行動體現了黨員的先鋒模範作用!哈圖他拉群眾感謝你,黨和政府感謝你!請注意身體啊,黨和人民需要你!”

  莫建成書記的勉勵,讓大家不由想起烏日塔白乙的幾件事:

  1996年的夏天,大雨連綿,元寶山水庫被迫炸壩瀉洪,奔騰而來的洪水使哈圖他拉南甸子轉眼變成一片汪洋。烏日塔白乙帶領大家築壩引水。在堵口的關鍵時刻,他奮不顧身地跳進洪水,側臥在口子上堵住水流。其他黨員也紛紛跳進水裏,築成了銅墻鐵壁,洪水不得不乖乖流進原野。從泥水中爬出來後,他疲憊不堪、饑餓難當,又馬上帶領大家跑到村北的稻田,挨個池子放水,一直忙到太陽偏西。等他回到家的時候,卻發現新翻蓋的房子屋頂早被風刮走了,屋裏的水沒過了腳面,老伴和女兒把炕蓆吊挂在上面,正用臉盆往外淘水呢。見他渾身泥水地回來,老伴説:“回來了?累了吧?這老天爺,需要時滴水不下,不需要時卻傾盆大雨,可惜我們的新房連大墻大炕都濕透了,讓你連個歇腳的地兒都沒有!”烏日塔白乙流下了熱淚。

  採石場是安排哈圖他拉嘎查剩餘勞力的主要場所。該場一年向嘎查交一萬元,向國家納稅三四萬元,給全村人增加收入近十萬元。2003年,村裏決定公開招標,把採石場承包給個人。一個親戚想承包,提著煙酒找到他,並許諾給他好處,被他毫不客氣地頂回去了。這個親戚至今還罵他不講人情。

  從1998年起,哈圖他拉黨支部連年被庫倫旗委評為先進基層黨組織,烏日塔白乙也先後四次被評為全市全旗優秀黨支部書記,還被評為自治區勞模。2004 年夏天,庫倫旗委做出“向烏日塔白乙同志學習的決定”,號召全旗黨員向他學習。莫建成書記就是在旗裏聽説了他的事跡,專程來看他的。

  臨走前,莫書記關心地問道:“老烏,還有什麼困難嗎?”

  烏日塔白乙皺皺眉頭。困難的確有。哈圖他拉嘎查現有的七眼機井由於連年乾旱,水位明顯下降,關鍵時刻滿足不了澆地的需要。要徹底解決七百口人人均三畝水澆地和兩千頭(只)牲畜的飲水問題,只有把村北的河水引過來建座小型水庫。這是個大工程,靠嘎查自己的力量拿不下,必須要依靠財政。可頭次見領導就提困難,他有點難以啟齒。

  “沒關係,老烏,有困難就説!”莫書記笑道。烏日塔白乙忙把《關於申請庫倫鎮哈圖他拉水庫建設項目資金的報告》和《水庫示意圖》呈給莫建成書記。莫書記認真看後,在申請報告上揮筆寫道:“請財政局考慮適當安排,該項目對此地農村徹底脫貧至關重要。”隨後,莫建成書記握著烏日塔白乙的手,熱情洋溢地説:“全市農村牧區黨支部書記都像你的話,我們就不愁脫貧致富奔小康啦!”他轉而對陪同的領導説:“適當時候在全市範圍內宣傳推廣烏日塔白乙同志的先進事跡!”

  4月的哈圖他拉嘎查分外妖嬈,春光明媚,晴空萬里。送走莫建成書記一行,烏日塔白乙激動地揮著拳頭説:“開黨支部會!”……

責編:馬芳 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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