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 | 體育 | 娛樂 | 經濟 | 科教 | 少兒 | 法治 | 電視指南 | 央視社區 | 網絡電視直播 | 點播 | 手機MP4
打印本頁 轉發 收藏 關閉
定義你的瀏覽字號:
[實話實説] 小心風(圖)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5年08月31日 14:00 來源:
    進入[實話實説]>>


  CCTV.com消息(實話實説):

  嘉賓:

  王東法: 男 浙江氣象臺臺長 颱風專家

  顧曉燕: 女 浙江衛視記者

  陳聖友: 男 浙江溫嶺石塘鎮漁業辦主任

  葉福正: 男 浙江溫嶺大溪村幹部

  主持人:歡迎各位來到《實話實説》。前一陣,有個叫“麥莎”的颱風,讓北京的市民著實擔心了一下。但是很奇怪,在預報完了之後的當天夜裏,我的很多同事,都扛著攝像機,淩晨4點,在窗口扛著攝像機,想拍攝到颱風來了之後的情景,沒拍著,下了一場雨就過去了。然後幽默的北京人就説,“麥莎”快到北京了,突然一想,沒辦“進京證”,就被人給攔回去了。今天我請來兩位朋友,都剛剛從颱風中走出來,來自浙江的朋友。先認識一下王東法先生。我的同行,記者顧曉燕。曉燕是浙江衛視的記者,王東法先生是浙江氣象臺的臺長,我不大敢叫他“王臺長”,因為在我們電視臺叫領導也叫“臺長”,所以我叫他王先生。第一個問題想問王先生,這氣象預報有沒有個準兒,不是説要來嘛,怎麼沒來呢?

  王東法:天氣預報,大家可能也都知道,不可能百分之百,但實際上我們已經盡了百分之百的努力。

  主持人:其實在“麥莎”之前,還有一個“海棠”是不是?“海棠”、“麥莎”連著都來了。現在遼寧也受了影響,的確今天的報紙,我剛剛拿到,説在遼寧撫順,有很多的路、橋被洪水衝垮了。同時在廣東,又有一個“珊瑚”登陸了,這名字都很好聽。“海棠”、“麥莎”、“珊瑚”,聽著都挺優美的,你們幹嗎要給那麼惡劣的颱風,起那麼好的名字?

  王東法:颱風的名字是由颱風委員會起。

  主持人:是世界各國的人是吧?

  王東法:太平洋沿岸的,受颱風影響的十四個國家,每個國家提供十個名字,總共是一百四十個名字。這一百四十個名字,按照固定排好順序,就這麼挨著叫。有一些名字像“海棠”,是我們中國取的,反正大家都知道這是一種花。像“麥莎”,是柬埔寨取的,它的意思就是美人魚。像“雲娜”,是太平洋有個島國叫密克羅尼西亞,它的意思就是“你好”,這一聲“你好”,就給我們浙江造成了很大的損失。

  主持人:這個“你好”的代價太大了。有沒有颱風叫“和晶”的?

  王東法:也許以後會有,像“雲娜”這個名字已經不能用了,説不定我們可以給國家氣象局建議一下,下次就用“和晶”取代“雲娜”。

  主持人:今天難得遇到您,因為我平常也不太有機會跟臺長坐在一起聊天,我就有幾個問題代大家請教一下。 “海棠”“麥莎”,它們是從哪來的,為什麼這次“麥莎”給浙江造成這麼大的損失,,和那麼大的影響。能不能拿這支筆,簡單給我們觀眾朋友畫一下。

  王東法:在 “麥莎”來之前,就是 “海棠”颱風,“海棠”颱風是很遠的地方來的,離我們有兩千多公里,在關島附近。很多人都知道關島有美國的軍事基地,就在那一帶,東經有一百六十多度。過來之後,本來是要到台灣花蓮附近登陸,結果在這裡逆時針打了一個轉,這一圈就打了七個小時。登陸之後這麼走,然後上來,再這樣登陸進去。整個颱風,特別是“海棠”颱風的路徑,我們叫它“奇異路徑”,就是不是按照一般常規走的。

  主持人:好,謝謝。可能你這麼説,大家在圖上能看到(颱風)來的一個路徑,但是對颱風來了以後,因為大部分是北方的觀眾朋友,沒有生活在沿海地區,所以我們對颱風到底會帶來什麼樣的災害,它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我們不了解)。顧曉燕他們在現場,第一時間做報道的同時,也給我們拍下了一些珍貴畫面,大家通過畫面來體驗一下。前面的畫面都是浙江衛視拍到的,幾路記者,曉燕?

  顧曉燕:因為這次的颱風實在是“詭秘”,所有臺裏的編輯召開了會議,説是要派六路記者到前方去。

  主持人:就到前面可能登陸的地點。

  顧曉燕:對,説“麥莎”有可能在一個叫“三門灣”的地方登陸,所以我們這個小組的點,就在象山這點,然後(開車)上了高速。當時風已經非常大,開了幾個小時,快到象山的時候,得到最新線報,説是颱風的“想法”變了,它往南跑了。我們這個點是不是靠北了,所以大家緊急磋商,就覺得,颱風跑,我們也跑,就跟著颱風跑,我們也往南走。這可以看到有一個地方是溫州市,象山是在舟山的下面一點,然後它這邊是溫州,然後(我們)就跑。

  主持人:往溫州的方向跑。

  顧曉燕:但是從杭州到象山,和從杭州到溫州,高速公路根本是不搭界的,所以就繞了一大圈。好不容易幾個小時,風雨特別大,好不容易快趕到溫州的時候,又得到最新線報,説是颱風又要往北跑了。當時是沒有辦法,高速公路又沒有可能倒車,就硬著頭皮把車往前開。

  主持人:尋找掉頭的地方。

  顧曉燕:對,然後我們就又回去,所以就在高速上面,跟著颱風跑。

  主持人:追颱風了。

  顧曉燕:我們的大吉普車,比電動車開得稍微快一點兒,就只能開三十邁,實在是看不清楚。車前面的雨刷一直在刷,路上沒有什麼車了,有的車全部是開著大燈或者是雙向燈。我們就往前走,這個時候我在想,特別著急嘛,你説按三十邁的速度,這個“蝸牛”爬到什麼時候才能爬到平陽。當時我們就想下車去拍一些風雨的鏡頭,我就記得我才一掰那個車門,“嘩”一陣風過來,就把整個車門給吹開了,然後我兩隻手就拼命地拽,水就往車裏灌,好不容易(把門)關上了。

  主持人:你們站都站不穩,對吧?

  顧曉燕:對,到一個叫“石普”的一個港,石普是當地六大漁港之一。我們當時就站在那邊,反正我是站得不太穩了。

  主持人:我知道,當時曉燕你站起來,給大家示範一下。當時曉燕報道的時候,有一個典型的曉燕姿勢,就是站著報道的。

  顧曉燕:就是“馬步”的一個動作。因為開始自己完全不知道,人在這樣的風雨當中,他會自然有一個反應,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這樣了。

  主持人:因為有“追”字,所以有個速度的解釋。能給大家形容一下,颱風登陸以後,颱風的風速,或者是遊走的速度有多快?

  王東法:剛才曉燕説雨的情況,那風是什麼樣的概念呢。我們一般預報,比如説中心風速是每秒五十米,大概是什麼概念,很多同志都開車,就相當於每小時一百四五十公里的速度。一百四五十邁的速度,很多老太太坐車就不敢坐了。那樣的風,如果你站在那裏,吹一個人就像吹一片樹葉差不多。

  主持人:説到颱風這麼厲害,曉燕在一線報道,你坐鎮在氣象臺,你心裏的壓力大不大?雖然你沒有在風雨裏。

  王東法:對,但我想我的壓力可能比她還大,她那是比較辛苦,在風裏雨裏,我坐在那裏,這次“麥莎”省委、省政府,轉移了一百二十四萬人,轉移那麼多人,沿海很多人還是不願意轉移,特別像溫州、台州的一些漁民也好,周邊的人也好,對颱風的威力是有認識的,那麼還有很多人對颱風的威力沒有正確的認識。省裏在下達轉移命令的時候,他就不願意走。一百二十四萬人轉移了,走掉了,如果颱風萬一不來,那麼對我們預報員也好,氣象臺也好,壓力肯定很大的,也就是人家會説狼來了,狼來了,結果狼沒來,我們的壓力主要來自這方面。

  主持人:剛才我們看到的畫面,可能會有一些直觀的印象,但是對於今天很多在座的北京觀眾來講,他可能體驗不到什麼叫席捲一空的感覺,曉燕,你看到過這樣的場景嗎?

  顧曉燕:我們去這個小漁村的時候,颱風已經過去了,過去之後,剩下的風還是非常非常大,大到什麼樣的程度,因為我沒在那個漁排上走過,這個漁排像平衡木一樣,你要平衡地走過去。但是那天(颱風)登陸之後,風雨不是這樣下,就是橫著下,抽在人的身上非常疼,但是漁民非常著急,因為大多數人所有的財産,就是海裏這些魚,所以就拼命地趕上去(救魚)。過去看一個阿姨,這個阿姨可能也是五十來歲,她家所有的收入都是靠養魚,而且説實在,魚都已經快養成了,過一段時間可以去賣,(能賺)幾萬塊錢,她非常傷心,用家鄉話在説。我們當時看,這個阿姨擦乾了眼淚,繼續去修補漁網,當時我就感覺非常感慨,就是面對這樣一場災難,大家一種堅韌不拔的精神。災難來了,但是我們生活還要繼續,就是面對這樣的災難,大家一起努力,一定能夠挺過去。

  主持人:她沒有放棄。

  顧曉燕:她沒有放棄,她就是擦乾了眼淚,在那邊修補漁網,然後説以後還要再繼續(生活)。

  主持人:這個是我們記者去採訪的時候,拍下來的被沖毀的堤壩。所以生活在當地的村民、漁民,住在颱風席捲過的當地人,他們家裏的情況怎麼樣,親人的情況怎麼樣,我們也特別希望能知道。今天現場為大家請來了兩位親歷颱風的村民,我們歡迎葉福正,陳聖友。來,請坐。

  主持人:葉福正先生是浙江溫嶺大溪村的村幹部,大家認識一下。浙江溫嶺石塘鎮漁業辦公室的主任陳聖友先生。剛才我們看的堤壩的照片,是不是就是你們附近?

  葉福正:就在我們家鄉,就在我們鎮。

  主持人:像這種大壩,一般是平時就加固了,還是颱風來之前,才臨時做加固?

  陳聖友:這個大壩是作為一個防浪堤,本來就已經造好了。

  王東法:是這樣的,像這樣的,我們浙江叫海塘,實際就是堤壩,北方人叫堤壩。整個浙江大概修了一千多公里的海塘,像這種颱風為什麼會(把堤壩)破壞掉呢,有人算過一個,像颱風來的時候,它的浪加上風、加上潮水,每一平米的力量有多大,每平方米大概有八噸。

  主持人:八噸哪。

  王東法:每一平方米有八噸。整個颱風的能量特別大,一個成熟的颱風,我們叫它“標準颱風”,它的總能量有多大呢?如果(能量)全部釋放出來,大概相當於當年美國投在廣島的幾十個原子彈,廣島原子彈這樣的能量。

  主持人:不可想象。

  主持人:前面我們講到當地漁民的損失特別重,你們身邊的情況怎麼樣?

  陳聖友:這一次“麥莎”颱風來的時候,我們當地起動得比較早,防範措施起動得比較早,因為知道有“麥莎”颱風來的消息以後,馬上叫海面上的船隻進港,回港避風。

  主持人:那你對整個漁民的漁船(回港)的説服工作是不是很困難?

  陳聖友:一個,我們的漁民的生活就是在海上捕魚,如果回港以後,來回的成本比較高,生活速度就會相應下降。第二個,他們好像認為,颱風來了到這個位置,説不定不會影響我們鎮。

  主持人:僥倖是吧?

  陳聖友:我們在這個崖上沒問題,有這樣一個行為。

  主持人:去年、前年是不是都有颱風?

  陳聖友:去年是“雲娜”颱風。

  主持人:也比較厲害。

  陳聖友: “雲娜”颱風就在我們石塘鎮正面登陸,當時“雲娜”颱風將要登陸的那天早上,大約七點鐘的時候,説有一艘船在崖面上,螺旋槳被繩子絞住了,船已經無法動彈。

  主持人:等於説它自己回不來了。

  陳聖友:回不來了,我們組織漁船出去救助。

  主持人:當時有多少人在船上?

  陳聖友:當時船上有十個人。

  主持人:海面上什麼情況?

  陳聖友:颱風時的浪不像我們一般的浪,

  主持人:我們一般看到的浪,就是一浪一浪。

  陳聖友:那是一波一波,看上去好像有規律一樣。颱風的浪,像我們熬粥,上面的氣泡一樣,沒有規則的,這邊是浪,這邊也是浪。

  主持人:就像粥煮開了一樣,就往外撲鍋之前的感覺。

  陳聖友:就這麼樣的。

  主持人:那你的船怎麼開呢?

  陳聖友:那船就慢慢開了,當時看到這條船的時候,因為靠不上來。

  主持人:已經靠不上了。

  陳聖友:不能靠了。他的船在上面,我們的船在下面。他們的船在下面,我們的船在上面。就是靠不上去,如果硬靠上去,我們這條船大,他們的這條船小,就怕它壓沉了,人也沒辦法跳了。我們叫他們跳下來,跳到海裏面,我們用繩子把他拉回來。

  主持人:你讓對面的十個船員跳到海裏,然後用繩子把他們救上來。因為船已經靠不上去了。

  陳聖友:但是我們繩子扔過去的時候,把這條繩子鉤住了,就拖到旁邊一點,然後再拉回來,一拖就斷了,這麼粗的繩子都斷了。

  主持人:你們平常用這麼粗的繩子拖船嗎?

  陳聖友:這個繩子還是小的。到後來我們到船上拿了這麼粗一個繩子,這個繩子斷了以後,我們再回來,這時風浪又逐漸加大了,有兩個浪頭蓋過來,我們的船像潛水艇一樣的。

  主持人:就是(浪)高過船,(船被)壓在浪底下。

  陳聖友:壓在浪底下,像個潛水艇一樣。就是當浪再把我們拋到浪尖上的時候,我們開過去,拿這麼粗的繩子,扔到他們的船上,再係住。剛剛係住,大風大雨就下來了。我們一般的漁船開足馬力,每小時能開八海裏,這時候,我們這個船帶走以後,就是(每小時只能開)零點三海裏。

  主持人:開不動。

  陳聖友:開不動,浪也比較大,我們就一直頂著浪開,如果不頂著浪開,我們自己的船也翻掉了。

  主持人:我們在陸地上生活的人不太理解,為什麼越是大風大浪的時候,船要頂著浪開?

  陳聖友:如果不頂著浪開,浪是這樣過來,如果這樣,浪就把你掀翻了,因為我們的船長。

  主持人:所以浪是這麼來,你的船頭是對著浪開?

  陳聖友:只能頂著浪開,每小時只有零點三海裏。

  主持人:那只船還是獲救了。

  陳聖友:還沒救,救不上,靠不上。

  主持人:那這十個人怎麼辦?

  陳聖友:最後這條纜繩斷掉了。

  主持人:你是説換這麼大的也都斷了。

  陳聖友:托了半個小時差不多斷了,斷了我們也沒辦法了,當時我們像指揮部回報的時候,我們自己心裏也。船上人都怕的不得了,三個浪頭壓下來,我們每個人臉煞白,就斷了。

  主持人:你們經常在海上走的人也沒見過這麼大的浪?

  陳聖友:哪有見過這麼大的浪。

  主持人:你是説你臉煞白的意思是你們自己也沒有救了。

  陳聖友:自己當時我們也回不去了。我們掉頭調不走,我們回去是往西面,我們現在是往東面開,就是頂在浪頭。

  主持人:因為你不敢回去,

  陳聖友:掉頭掉不回去,掉回去有完全翻了。到後來當時看到浪小了一點,再掉頭回來,慢慢的掉頭回來,回到剛才那點,剛才是隨波漂流了。

  主持人:那十個人救上來了?

  陳聖友:十個人沒有,後來這條船自己沉掉了。沉掉了以後,颱風結束了以後,十個人在崖面上飄,給旁邊的漁民救回去了,六個死掉了。

  主持人:這是去年的時候。

  陳聖友:對,去年的時候,想起這樣的事情,都是很害怕,很激動,畢竟如果上邊早一點有這樣一條船,哪能延誤救助的時機,都能夠夠來。因為當時我們出去的時候,已經延誤了最後的救助時間,風雨都已經下來了。

  主持人:你們自己能夠安全的回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陳聖友:回到家的那個晚上,我一晚上沒睡,不敢睡。。

  主持人:死裏逃生的這種。

  陳聖友:一個晚上沒睡覺。

  主持人:所以今年對你們來説,有去年這樣的可怕的經歷,今年對你們來説是倍加小心,很早就做這個工作了。

  陳聖友:今年颱風來了以後,我們就起動的早,一己一個就是早安置地方,第二個就是叫沿海的人撤離,特別是危房,都轉移掉。轉移掉就儘量減少損失。 人沒了就沒了,財産沒了還可以掙。

  主持人:你説的這個,我們從道理上能夠理解,就是船壞了可以修,但是人沒了節沒有辦法了,但是我想,葉福正當你做村民勸説的時候,是不是很難。因為你要把人家從家裏勸走,葉福正:家裏的東西又不能搬走,又不能帶走,你怎麼辦?

  葉福正:説起來這個事情,我也是有氣,有也是感覺到相當難。

  主持人:難做,你要負責多少村民。

  葉福正:我們本村的是一千三百多人,的包括外地的是四千多人,四多人,就是我們在爭取兩千三百多人,我們轉移了一千多人,後來我們勸説的時候,還有1000多人,當時的時候就感覺沒事,習慣了。

  主持人:因為年年都有。

  葉福正:對,年年都有,習慣了。你們來了之後,我們班子裏面有一個特勤小分隊,然就是通知,第一次去了颱風沒來的時候就通知。他們説沒事,有的比較好一點,配合一點,好我知道了,我會走的,你放心吧。但是第二次還是沒走,還是沒事。當風雨來了時候,他就感覺到,一是把家裏的東西墊高。一般的高一點就沒事。人還是不肯走。我們是不是鎮裏面下了死命令了,不走的話,強制行動。

  主持人:什麼叫強制性的?

  葉福正:強制性的把它脫出來。有的是親戚特別是老人,他就不走。年輕的都會走,一般勸説都會走,但是老人我死也死在這,我的東西人家拿走怎麼辦,它不考慮自己的生命。

  主持人:面對這樣的老人怎麼做工作。

  葉福正:怎麼做工作我們就是苦口婆心勸説,就是你們走吧,我們知道了。他知道了,我們走了第四次去的時候,那個水漲到1米高了,這個時候去了他還是不肯走。還有一個外地人,外地的他是北方來的,不懂颱風怎麼樣,剛剛來到不知道怎麼樣,他還不相信呢?

  主持人:不知道颱風厲害。

  葉福正:是這麼回事,加重了我們的工作難度。,

  顧曉燕:我們這次去採訪關於轉移人的感觸是非常深,因為我們剛開始去的時候,很多人問一個問題,在於120多萬人你往哪挪。他們關心的是這個,這120萬人,不是幾個人,怎麼住的下,去了之後,這並不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最關鍵的問題,在於還多的老百姓不願意走,因為很多人覺得我所有的財産都在這,如果我走了,這個颱風過來了,我們的財産沒了活著什麼意思,很多人這個想法。很多幹部就去勸,如果你人沒了,這些財産在那有什麼意思,不停的勸他。有些漁民不願意轉移的話,就請家裏的人一遍一遍去説,根據每戶不同的情況去説。當時村主任回去之後,還是特別不不放心。就是晚上睡不著覺,因為覺得第二天這個漁民其是會到漁船上去。他早上當時颱風是3點多登陸,他早上5點鐘去,果然所有的漁民全在漁船上,因為風很大,他幾乎就揪著地上這個草往前爬,因為這個村長個頭非常小,就跟村支書去,村支書個頭大,他倒了,村支書把他拽起來,就是兩個人往前爬。漁民果然在那邊,他們再勸説,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看這樣子一遍遍來勸,所以他們還是回來。所以説勸説是特別特別的,是一個很細緻的工作。而且有一些大伯不願意走,這話聽的是哭笑不得。他説我看到這個風之後,我自然會跑,颱風之來了大伯你怎麼跑,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就一遍一遍的勸説,一定要把他們勸走。

  主持人:我想知道你們小時候,可能你們倆在城市裏,可能是在海邊長大,像你們小的時候,如果看到的大風大雨,包括大水,那個時候是恐懼害怕。

  陳聖友:小時候是好玩。你沒看過颱風的這個浪,。

  主持人:是我沒機會看。

  陳聖友:你下次來的時候,我叫你過來看看,究竟什麼叫驚濤駭浪。看一看。

  主持人:好看嗎?

  葉福正:好看,小的時候好玩,好大的雨,我們玩水了,也可能可以釣魚等等。

  主持人:這個浪到底有多大?

  陳聖友:一個浪一個浪有上來幾十米高,嘩一下子下來,很壯觀的。

  主持人:你覺得很好看。

  陳聖友:小的時候好看。隨著颱風看的多了,覺得有點怕了。

  主持人:一個是你覺得浪好看,

  陳聖友:看浪。上次我有一個朋友,就是“麥莎”颱風過來的時候,到大地上,這個海難。他説這個是什麼東西,我説這個就是浪。他説這個就是浪。這麼厲害。我説還沒有厲害的呢。厲害的在後頭呢。

  主持人:那跟平常觀潮有什麼不同?

  陳聖友:錢塘江潮我沒看過,水幕電影你過沒有?

  王東法:水幕電影。

  主持人:沒看過,誰看過水幕電影?

  陳聖友:水幕電影就是這樣嘩嘩過來的。

  主持人:就這樣子的,整個就是90度的感覺。

  王東法:錢塘江過來的時候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這個錢塘江的潮水,特別是颱風來的潮水我的建議不能去看。

  主持人:他們小時候住那,不看也得看。

  王東法:它這種是一個是離的比較遠,另外是看到那種比較的弱的低壓,真正大颱風一來的話,比如象“雲娜”颱風沿海真正我想別説一個人,我記得有一年錢江潮過來的時候,有一輛大巴,大公共汽車停在那個邊上,就被潮水摔出去六七米遠。

  主持人:除了兩位當地的朋友,你們有沒有看到我們支援的人上去,對我們當地的人的救助?

  顧曉燕:怎麼説,水頭這個鎮,這個水上的太快,因為它叫水頭鎮的名字就是地勢特別低,然後旁邊山上的溪流都是往這個地方聚,然後這次的颱風剛好天文大潮,有一次是月中,有一次是月初。所以水流下不去,有全擠在這個水頭這個地方。那天我們去了之後,它其實也是相對的概念,老百姓安全不安全,是相對水的概念。水頭的水上升的太快,而且當時根本不知道會上升多久,所以感覺就是生死時速度你就是要跟它搶時間。當時解放軍衝鋒舟就過來,過來之後我們跟著衝鋒舟往裏面走。因為衝鋒舟走的很不順利。因為當時是一大片的田,別説是田,就是跟海洋一樣。但是我們的浪沒有那麼大,一個浪過來,你在田的一個地方,浪過來是一米兩米的浪,這個整個是往衝鋒舟裏砸,當時湖面上飄著從家裏倉庫裏面出來的東西,湖面是非常的複雜。為衝鋒舟來勢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就是打槳的時候,如果是打到下面的水泥,或者是打到田埂,使你衝鋒舟失去動力,它在裏面很無助的轉,很危險的一個事情。當時我們往裏面衝,這個嚮導對他來説,他看很多的參照物,他認不出道路了。所以當時他憑著感覺走。肆意一個浪過來,我就記的這個衝鋒舟的槳被麻繩給繞住了,這個解放軍戰士不僅是勇敢,而且是很有經驗,他馬上可以盤噸出這個這個水流怎麼走,這個漩渦是什麼樣的?根據水流和漩渦進行調整。後面繞住的時候,小戰士馬上拿出一把鐮刀後面拼命的砍。這個水整個往衝鋒舟了潑,然後就拿一個簸箕,往外倒水。我們在船上的人根據連長的指令,就是他的口號,向前、向後、向左、向右這樣挪,就是防止春翻了,因為當時翻可能是一個比較危險的事情。然後這樣己這樣子往裏面摸索,這時候裏面突然有人喊,你們往哪走,那邊有一個田埂,我們想當心,當時我們想,這個誰呀,這麼大的風雨,因為當時自然聲音是非常大,你的人聲是非常渺小,他要喊我們聽見肯定是非常使勁在喊,然後我們就看,看過之後我們非常的驚訝,我們看,旁邊有一個房子,分子外面有一個類似陽臺的地方,上邊很多老鄉在那裏喊,大生的喊,希望我們能夠聽到,當時的場景非常感動,因為這麼大的風雨,他們整個水往裏面關,他們沒有躲,而是出來跟我們喊,而且費那麼大的勁,而解放軍戰士就是為了救人,所以當時非常的感動,覺得大家一起努力度難關,然後我們跟老鄉説這個路,一起進去。當時水上升的很快,快到什麼程度,就是這個電線桿,大家平時走跟我的頭離的非常遠,到後來怎麼一個程度?就是我的頭擦著電線過去,這個連長是用槳把這個電線給撬起來就這麼走。走了一個多小時可能只行進了9個多公里的路。終於在一個盆的地方有一個老鄉提著他的東西,很明顯的等待著救援。是看到這個感覺,家裏人被找到了,等連長游過去,他一下子跳下去,把老鄉扶過來的時候老鄉上了我們衝鋒舟,全部人都是情不自禁的歡呼起來,解決終於看到了能夠救上來了。所以那天一直是這樣,整個救援持續到零陳三點多。

  主持人:做這幾年記者的幾年時間裏,你是不是第一次經歷過這樣的現場報道。就是條件這麼危險的報道。

  顧曉燕:的確是,因為太風的話,可能是在電視上看,看的再刺激,跟你現場的感覺是完全的不一樣。

  主持人:所以我今天,想請我們平常不在這個災害裏的人理解,除了颱風這樣的災難以外,有沒有其他一些,比如説在城市裏的人,由於氣象的變幻莫測,會帶來的危險。有的話可以示意我。

  觀眾:我有一次經驗是在縣城裏,颳風,我生平見到最大的一次風,然後我跟我四姨跟我外婆在一條街上走,突然風很大,然後你來回身體直晃蕩。也這麼個經驗,我四姨騎著摩托就不動,你不能動,你動就隨著風倒,然後兩手撐著地,騎就非常穩。然後有一個就是我跟我外婆在接到上走,我就趕緊我把外婆拉倒公司的鐵大門靠鐵門讓她抓住,讓它在上面保護我外婆,這個時候我突然看到身後的有電線桿,我就想刮段了怎麼辦。我就趕緊説,我就把我外婆擠在那個三角,夾在這一塊,之後過了十幾分鐘,都渡過危險。我想遇到風的時候,有重物的時候你要靠著它的中心,你別動,你一動隨著風走了。然後你要找一個三角的東西,能避風的地方,在注意下頭上的電線都非常的重要。

  主持人:你這些經驗都在在那裏得到的?你在學校的時候老師沒交過?

  嘉賓:老師不交這個

  主持人:好好謝謝請坐。那你提醒我了,我想現場的朋友們,就是通過學校的老師的指導,或者説小區的組織的學習,甚至其他任何途徑的學習,你有學習過在災害來臨之中,我指的都是自然災害,比如説大風、大雨、雷電、地震這樣的緊急的情況下,學過自救和應急措施的朋友,舉手示意我一下。

  主持人:一位、兩位、三位、四位。天那,只有四位朋友學過。是單位組織學的是吧嚇下我一身的冷汗,幸虧今天沒有什突發的情況。你們四位剛才還有那位朋友。還有你們三位。我先問你們是從哪學來的?

  嘉賓:學校教的。我們是來自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學裏面對老師和學生開了一堂可,是選修課,叫緊急避險和緊急救護,像我今年拿到紅十字會的救護員的證書。這個課教大家各種各樣的危險的情況 ,如何能夠自救,然後在救助別人。

  主持人:我們現場來了這麼多人,靠他們四位,我們大家勢單力薄了點。那麼通過別的途徑比如説,雜誌,書籍,電視、廣播,你能自主的是學習避險有幾位?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也就是12位朋友。加上剛才的那四位朋友,是16位。在現場會有16位朋友,在平常的這種祥和生活中間,還有一點避險的意識。王臺長也説了,颱風老來光顧沿海地方和城市,在內陸的朋友,是不是也提醒一下。

  王東法:作為內陸的朋友,照樣會受到颱風的影響,這是“麥莎”,很多北方的朋友不會影響到東北,遼寧大連這一代地方,我們內地實際上也會有,登陸之後,一個就是暴雨,城市裏的暴雨也會造成低窪地區的水淹,有些大風。88時候,杭州就因為地88年七號颱風影響造成了很多大樹倒塌,如果那個時候你剛好預見也會有危險。我想不管是內地的朋友還是沿海的朋友,對防範災害還是要重視,不能太有僥倖心理。

  主持人:您理解為什麼我們今天現場只有16位朋友有這種自主學習的意識,您理解嗎?作為氣象臺的臺長。

  王東法:這一方面,可能是之我們整個國家,不管是教育部門也好,包括我們氣象部門一樣,可能宣傳的不夠,可能忽視了這一方面,我覺得更基本的知識學習和宣傳。

  主持人:其實在我們説話的時間,可能“珊瑚”已經在肆虐了,但是前面我諮詢了一下臺長,“珊瑚”沒有“麥莎”那樣厲害。但是你也不能保證珊瑚走了以後,是不是就下一個叫什麼美麗的名字就不來了。這都很難講。

  王東法:我覺得這幾年,特別是94年的17號颱風後,我們省裏,包括整個國家,防臺意識有很大轉變,就是以人未必,首先是保證生命安全,不是以前跟天鬥,跟地鬥,我覺得要跟大自然和諧相處,大自然發脾氣的時候,你要避一避,特別像颱風。不能有僥倖的心理,颱風的威力很大,有的同志沒體會過。第二個就是説,颱風不管是在你這個地方登陸也好,除了中心點以外,很大的範圍都會受到影響,我們政府作出了一些決策,要求大家轉移。它的是根據我們預報做出來,轉移的命令下達之後,大家一定要主動的配合,我們最擔心的有一些同志,不肯轉移,甚至轉移出去之後又回來,像我們浙江今年颱風死掉了兩個人,就是因為轉移了之後記挂家裏有點東西,回家拿東西,這樣泥石流回山體滑坡把房子壓倒了,把他們壓在裏面了。所以象這一類的情況特別要避免。

  主持人:節目最後,我想請今天的朋友,大部分都是北京的朋友,大家對當地的老百姓,對受災的朋友有什麼希望。

  觀眾:有很多的人在學校已經接受過這方面關於自然災害也好,人為地災害也好,這樣一些緊急避險的東西。我也聽過一些,但是聽過以後,發自內心的震撼,剛才聽了兩位來自海邊的朋友講的,我發現一個問題,當兩位還很小的時候,他們做的是什麼事情,看浪花,覺得很好看,很好玩。可是現在兩位已經是成年人,

  主持人:是家裏的頂梁柱了。

  觀眾:已經知道這個東西危害不特別的大,我相信剛開始,當做一個美景欣賞,到最後認識它可能是殺人的,很有破壞力的東西時候,這中間是經歷一個多大的過程,

  主持人:你的意思是讓他們的小時候先知道?

  觀眾:這種感覺應該是同時伸張。這兩種認識是同時的産生。

  主持人:一方面是可以拍出《龍卷風》的大片,讓你欣賞雄壯的感覺。,一方面做到基本的保障和救災。謝謝。

  觀眾:克服困難,重建家園。祝他們克服一切的困難,把家裏的,省市建設好。

  主持人:謝謝。感謝大家,今天陪兩位颱風裏出來的人,和報道颱風與觀測颱風的朋友一起來認識自然災害。雖然我們回到家可以高枕無憂的睡覺,但是這四位朋友回去之後,有很多艱苦的環境工作要做,而且是艱苦的工作要做。所以我們先感謝四位朋友。謝謝你們。我覺得最重要的是,看完今天節目的觀眾朋友,如果有機會轉告給你身邊的家人、親戚、朋友,緊急避險,在災害面前的冷靜是多麼的重要,我們這麼做是很值得的,四位遠道而來是非常的值得,所以以後希望大家在今後的生活中會平安,也預祝我們在海邊生活的朋友們,在回去的重建家園的過程中,能夠平安,能夠讓你們的生活越變越好。謝謝大家,謝謝四位朋友。

責編:閆冬

相關視頻
更多視頻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