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TV.com消息(東方時空-故事):由於街尾27號內的嫌疑人始終不露面,警方無法確認他就是劉招華。
福建禁毒總隊隊長 傅是傑:當時去抓是和不是,是有分歧意見,有的同志説,如果只是他馬仔,那麼會不會就驚動了,再也抓不到劉招華,這個確實對我們來説壓力很大。
福建禁毒總隊政委 謝震宇:就是説如果抓,動,不是,我們作為一個緝毒警察,作為福建的緝毒警察,就是覺得特別的,人家怎麼看,全國的公安怎麼看;如果沒有動,讓他逃脫了,那更沒法向全國人民交代。
福建禁毒總隊隊長 傅是傑:軍事上的俗語説不打無準備之仗,這個所謂無準備和有準備,不是百分之百的把握叫有準備之仗,百分之七八十,我的判定是百分之九十。
通緝劉招華是全國禁毒戰線一盤棋,但福建警方更希望能夠親手將其抓捕歸案。
福建禁毒總隊隊長 傅是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就要動手,就要抓他。
福建禁毒總隊政委 謝震宇:討論的時候我發言了,而且我的發言也出乎他們的意料,我想,如果是讓他逃了,倒不如我們就憑著百分之六七十的把握,我們就行動,那麼行動如果不是,我馬上提出辭職。
偵查員 林峰:三月四日我們又獲取了一個情報,我就覺得這個情報非常地關鍵!非常地關鍵!就是説這裡面的人,極大可能就是劉招華。
經過綜合地分析、判斷,警方決定對嫌疑人實施抓捕。
偵查員 林峰:準備定在三月五日的淩晨。
福建禁毒總隊隊長 傅是傑:通過我們這二十來天的觀察,要準備抓的這個,我們認定是劉招華的這個嫌疑人是淩晨一點半左右休息,所以我們想,如果他剛剛睡下我們動手,稍微有一點聲響就會驚動他,所以一定要推遲,等他睡得很香。所以我們選定了四點半鐘動手。
福建禁毒總隊政委 謝震宇:決定説要行動嘛,將近七點、傍晚將近七點鐘,然後就跟他們武警總隊司令部聯絡,當時都下班了,就説有這麼個事,今天晚上有個行動,那又不能説,又不能説是一個什麼樣的行動,只能説今晚有個特別重要的行動,需要派一定數量的警力參加這個行動。這當中確實也讓他們很為難,因為如果説講明了,恐怕他在跟領導彙報的時候,報告派兵的時候,可能就方便得多,就不會那麼為難,但是呢, 唉呀,我就在電話中都,甚至都有點發生爭執了那種,我那時候就覺得説,我當時就想説。通過這次工作完了以後都覺得很不好意思那種啊,因為畢竟來説人家這麼一級的領導吧,我跟他們口氣上,我這人性子比較急,然後而且有一種口氣,不容置疑的那種就是説,你必須!
記者:你是急?
政委:我是急、我著急。
記者:你知道情況,人家不知道!
政委:對,他們不知道情況,我知道。而且我又不能説明白,那要怎麼説能夠讓他在不明白情況下,又要領會我們的意思。
福建禁毒總隊政委 謝震宇:後來他們很支持,他們也領會我們的意思了,然後馬上跟總隊領導報告以後,然後就在十幾分鐘吧,馬上就答覆説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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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部會議:這裡再增加一點,這邊也一個,這邊不搞一個?拐角這個地方!拐角要一個!就是五號(位置)!
福建禁毒總隊隊長 傅是傑:當時我們從福州集結了隊伍,出發的時候是十二點半,到達福安三點半,那麼還有一個小時我們怎麼辦呢?我們在一個隱蔽地集結以後,又讓我們的偵查員和參戰的官兵到現場,實地熟悉這個環境。
現場商議:這邊放一個,這邊還有一個機動組,沒關係,先把這一組到位,這一組再隨著來。
偵查員:包括這個外圍的,我們的車子可以從這裡走,這裡都沒有通道了,這裡面往後都是各家各戶的門,一個一個門過來的,27號就在亮度的邊上,就在這裡,就在這邊, 哎就在這裡了。
福建禁毒總隊隊長 傅是傑:我們十二點半出發,三點半才到達福安我們的集結地,福安市郊的一個隱蔽地,這三個小時在車上,我的助手李副總他就跟我講,他説如果今天晚上行動抓不到啊,你這輩子完蛋了,什麼意思呢?就你指揮這場戰鬥撲空了、撲錯了、很有可能你就要從這個位置上拜拜、開路,去幹別的工作,你不適合搞偵查,你分析判斷是錯的,這下呢,劉招華可能知道他的馬仔被抓,躲得更深、更加狡猾,更難抓!你這個擔子,這個責任你承擔不起呀。我告訴他説,李總,我們今天的這個行動是經過週密分析的,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就得幹,如果萬一齣現我們的判斷錯誤,不是百分之九十而是零,是他的馬仔不是劉招華,那我承擔責任!
福建禁毒總隊隊長 傅是傑:這樣在四點半的時候,一聲令下,出發!我們從隱蔽地就奔向劉招華藏身之地。
偵查員 黃建光:我們當天晚上的行動代號叫“啄木”。
福建禁毒總隊隊長 傅是傑:這樣很快我們的參戰民警和武警官兵,佔領了劉招華租住的這棟房子的左右兩邊,包括對面的制高點。
偵查員 黃建光:我是衝在第一線的,我是突擊組的。
福建禁毒總隊隊長 傅是傑:三個突擊組,每個突擊組佔領一層樓,因為不清楚他在哪一層樓啊。
偵查員 黃建光:我們專案組領導有要求,只許抓活的,不許把他給擊斃,哪怕他反抗。
偵查員 黃建光:圍墻上面啊有許多,種了很多花,因此在翻墻的那一瞬間,不是我翻的,是我們武警戰士翻的,我們就很擔心那個花盆,那個我覺得跟周星馳的電影是一模一樣的,扔一個下來,我們幾個就轟一下子衝上去接住,接不住的話咣鐺一下也完了,花盆很重啊,、第二個花盆更重,我當時就覺得哇,好重!特別重的兩個花盆,一扔下來就好了,武警就爬進去了。
福建禁毒總隊隊長 傅是傑:我們本來是帶上耳麥不能露出聲來,結果有個別機子的喊話聲音喊出來,不是太大,也讓我們心驚肉跳,擔心驚動了他。
偵查員 黃建光:因為我們原來外圍勘察的時候,沒辦法看到裏面幾道鎖,沒想到裏面還有一道鎖,我們專案組領導就決定,不行,要強行破門。
福建禁毒總隊隊長 傅是傑:當門一破,這聲音很響啊!
福建禁毒總隊政委 謝震宇:然後嘭的一聲,然後全部人、全部民警都往那衝進去,然後就緊接著短暫的時間,緊接著就聽到:就是他!
突擊隊:燈打開,燈打開!別動!有沒有?有沒有在這邊?燈打開、燈打開、看一下、看一下。
(突擊隊員摁住劉招華):出來、就是這、就是他!搞定!起來!
福建禁毒總隊隊長 傅是傑:我們的偵查員和武警官兵是最早把他按倒,我們是緊隨而來,所以搬起頭再問是不是的時候,非常激動,就是他!就是他!
福建禁毒總隊政委 謝震宇:聽到以後我就想説,哎呀我那一下就心想説,哎呀太好了!沒事了,太好了!
記者:不辭職了?
政委:我不辭職,不用辭職了!
福建禁毒總隊隊長 傅是傑:太高興了!一切擔憂,一切顧慮全部化為煙雲,一塊石頭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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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在詳細了解一下抓捕劉招華的過程。
(衝鋒進屋)好像就是這個,就是這個,就是這個,燈打開、燈打開。這本書(《精細化學品及中間體手冊》),這是他們的。
福建禁毒總隊隊長傅是傑:就是從桂林出逃以後,在廣東普寧躲藏過程中,他還買了最新出版的,就是二零零四年九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的化學中間體的書,這麼厚,八開本的,厚厚的兩大本還在研究。
偵察員:被拘留的人(簽字)。
劉招華在潛逃了九年之後,終於在他四十歲生日的這一天落入了法網。
福建禁毒總隊隊長 傅是傑:那實踐證明如果我們晚動手,他劉招華就又跑掉了,因為劉招華被抓獲審訊中他就説,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你們再晚兩天我就到菲律賓去了,因為他正在通過他的重要關係人,在策劃取道廣東偷渡菲律賓,外邊有很多他的所謂朋友邀請他出去,去繼續制毒啊。
偵查員:三月五日、五日。
偵查員 黃建光:我自己有個預感,可能抓到他可能叫我審訊他。
偵查員 黃建光:你作為有四個小孩的父親,你想、你不想説點什麼?
劉招華:沒什麼好説的,兒孫自有兒孫福。
偵查員 黃建光:按他的説法,就是我只負責生他,我不負責養他教他,你説這算什麼父親?
福建禁毒總隊隊長 傅是傑: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偵查員 黃建光:他説這就是我的為人啊,我説你是非常殘酷,他承認、他説是,我是非常殘酷。
劉招華:當時在這個,我第一批合成出來(冰毒),應該講在毒品這個界裏,我應該算是老大。
福建禁毒總隊隊長 傅是傑:你説過去曾經是我們邊防的幹部,後來也曾經是法院的法警,應該懂法理!應該懂得人的基本道德!但是因為貪財,為了錢就可以去製造冰毒來毒害社會。
劉招華:這就是我的技術啊!
偵查員 黃建光:你什麼技術?你這個為什麼不?
劉招華:這個就不要去問了,這個隨著我們生命的結束,這個東西就是永遠不要流傳嘛,因為這個有可能洩露出去,因為這種方法呢,是國內外很多研究冰毒的人所夢寐以求的一種技術。
偵查員 黃建光:有一些我在這裡不好説的,比如他在生産製造冰毒,有些工藝的問題,如何製造、如何生産、如何結晶這些方面的問題呀,他是做得很令人詫異的,我們是沒有接觸過的。
福建禁毒總隊隊長 傅是傑:總的呢,劉招華走到今天,是他貪財、狠毒、高智商、無情無義綜合最後得到了這麼一個結果。
從1996年開始,禁毒警察對劉招華的抓捕持續了整整九年。而公開通緝後僅僅一百天,劉招華就落入了法網。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制裁。
責編: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