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僕情深
------——記宣恩縣椿木營鄉民政辦主任周國知
央視國際 (2004年10月09日 23:40)
湖北日報記者張小燕 通訊員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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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有人説
你遠去了
可你沒有
只不過站得更高
肩負黃土 凝固成一尊雕塑
每一個日夜還在用你不曾疲憊的雙目
守望著這一片你放心不下的
鄉土……
這是一首獻給宣恩縣椿木營鄉民政辦主任周國知的詩。作者———椿木營鄉勾腰壩村村民胡登雲噙著淚告訴記者,他家是周國知的“消茅”聯絡戶。得到周主任去世消息的那天,心裏堵得慌,夜裏睡不著,他這個高中肄業生平生作出了第一首詩。
在生命的最後日子裏,他走遍全鄉為127戶茅棚戶拍照建檔,全部行程加起來相當於從恩施到武漢走了個來回。
“山下開桃花,山上飄雪花”,處在鄂西大山山尖上的椿木營鄉,平均海拔1680米,每年不到清明不斷雪。
山大人稀,走上二三公里路見不到一戶人家。山路上,人只能一手拄著木棍,身體傾向木棍,走幾步歇口氣。去年4月底,周國知就是這樣走到楊柳坨村來的。當時,周國知臉色黑黃,右手握成拳頭緊緊頂在肚子上,汗珠子直往下掉,腳上的解放鞋沾滿泥巴。
“周主任,你怎麼了?”村民熊昌余擔心地問。
“沒事,胃疼,老毛病犯了。”周國知的背簍裏裝著相機、茅房戶家庭情況登記卡、手電筒、衣服、乾糧、雨傘。這一趟,周國知忍著疼痛走了近20公里山路,為11戶茅房戶完成了上報資料。
“哪想到他已到了肝癌晚期呀。”同事們只知道,全州打響消滅茅草房攻堅戰後,周國知早出晚歸,一下鄉就是好幾天,最長有半個月沒回鄉政府。
在生命的最後日子裏,周國知強撐著病體,走遍全鄉84個村民小組,給127戶茅房戶登記造冊、拍照建檔,並同村組幹部細細商量具體幫扶方案。為幫助茅房戶儘快搬進新居,他多次暈倒在山路旁被村民發現送進醫院,他用腳板走過的山路加起來有1000多公里,相當於從恩施到武漢走了個來回。
積勞成疾,周國知終於倒下了。躺在醫院病床上,周國知還纏著醫生説:“大夫,我得的啥子病,怎不見好?鄉里‘消茅’任務重,我還有好多事要做呢,過兩天我就出院吧。”聞言,陪護他的大哥跑出病房狠抹了一把淚。
2003年9月27日,時年42歲的周國知永遠離開了工作崗位。
一隻背簍,一雙解放鞋,一個手電筒,是他工作的三件寶
長年在鄉里工作,走村串戶,背簍、解放鞋、手電筒是周國知隨身攜帶的三件寶。
“周主任當鄉計生辦主任那會兒,經常用背簍背著檢查儀器、藥品,帶我們下鄉,一去就是一個月,白天在山裏轉,晚上住在村民家。哪個村民説不舒服,他就讓我們給檢查、開點藥。計生對象做完手術,他自己掏錢買紅糖、掛麵,帶上醫生登門看望,安排復查。”鄉計生站站長周鳳碧那時剛從學校畢業,她佩服周主任:“最吃得苦耐得勞,從沒有怨言。對群眾最有耐心,從不跟人生氣。”
人家都説,計劃生育工作在鄉里是“老大難”,在山區更是“天大難”,但周國知就憑吃苦耐勞加耐心,讓椿木營鄉捧回了全省“計劃生育‘三為主’工作先進鄉”、全州“計劃生育先進單位”、“計劃生育優質服務先進鄉”等獎牌。
2001年3月的一天傍晚,周國知突然接到鄉里緊急通知,説氣象部門預報夜裏有冰雹。煙苗棚裏煙苗正抽芽呢,這可惡的冰雹豈不是要毀掉鄉民們一年的希望?周國知抄起手電筒就往8公里外的勾腰壩村趕,那裏是他的聯絡點。他挨家挨戶通知,幫大家拿出床單、棉被把煙苗棚蓋好。
椿木營鄉是恩施州有名的高寒山區,生於斯,長于斯,周國知最盼望的是山民能過上好日子。
1984年,退伍回鄉的周國知被聘為國家幹部,先後擔任過小鄉的人武部長、鄉長,大鄉的計生辦主任、民政辦主任。與周國知一起長大、同在鄉里工作的萬志安説:“不論在哪個崗位上,他都是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一心只想為群眾辦實事。”
地膜覆蓋育苗技術能讓玉米增産,村民開始卻不相信,周國知先是在自家地裏試種,接著動員親戚種,然後背著地膜一家一家地傳授技術;種藥、種煙能增收,他發動大家辦林藥場、擴大煙葉種植面積;他背著鄉里發下來的黨參籽,送到困難戶家裏,幫著種到地裏;幹民政工作,他給自己規定:哪有災就出現在哪,哪有困難哪就要有周國知的身影。
每年,周國知總要比別人多穿破兩雙解放鞋。
茅棚戶全部搬進了新居,他家的木屋依舊四壁透風。 周國知走後,在全鄉的努力下,茅棚戶如期全部搬進了新居。
周家的木屋卻依舊四壁透風,一塊紅藍相間的塑料編織布權當堂屋的一面墻。在山區,家裏有個拿工資的國家幹部,大家都會羨慕,“可你看他家的房子一點不比我們好,甚至還差些。”一位農民指著周家木屋説。
“他不是不愛這個家,是顧不上。”丈夫一心撲在工作上,妻子汪碧秀拖著患有嚴重類風濕的病體,為一雙兒女支撐起家。
周國知的心思都用在群眾身上了。全鄉多少困難戶,誰家最困難,他最清楚。
胡柏春一家從山上搬到山下,又從山下遷回來,原來的房子也折騰沒了,只好窩在茅屋裏。去年初,州裏啟動“消茅”工程的消息傳來,周國知連忙趕到胡家送喜信。
胡柏春和兒子胡登雲一聽,面露難色:“好是好,可我們家實在太困難了,搞新房子不容易,還是在這茅屋裏將就幾年吧。”周國知給他家茅屋拍完照,認真地説:“老胡,你要有信心,有難處政府會幫你的。”
時隔不久,周國知再次上門,同他們商量怎麼解決難題。
2003年5月8日,周國知又一次來到胡家。這一次,胡柏春兩口子發現周國知臉色很不好,特地給他煮了一碗稀飯,還讓兒子送周主任一程。他們不知道,與他們分手不久,周主任就暈倒在路邊,3個小時後才被人發現送進醫院。
重病在床,周國知託人將胡柏春的大兒子找來,塞給他100元錢,説:“我沒能幫到底,對不住了。你們要想辦法把新屋建起來,一家人過上好日子。”隨後,他又一再拜託去看他的鄉黨委副書記黃長喜、接替他的鄉民政辦主任魏光榮:“把胡柏春家的事放在心上。”
胡頂臣雙腿癱瘓,十幾年沒出過遠門,妻子患侏儒症,家裏既愁吃又愁用。提起周國知,夫妻倆就紅眼圈:“他常給我們送糧食,送錢,我大小便失禁,被子是濕的,周主任就想辦法給我送來一床舖蓋。”
他經手的資金有100多萬元,最後連三床未入賬的棉被都移交得明明白白。
魏光榮給周國知算了一筆賬:這幾年他擔任計生辦、民政辦主任,經手發出去的錢有100多萬元,不僅沒有錯一分,亂花一分,就連上任民政辦主任忘了入賬的3床棉被,最後移交時都交待得明明白白。
公與私,周國知從來分得清清楚楚。妹妹周金枝還記得,那天哥哥去給她家鄰居的茅屋拍照,她對哥哥説,我家有一間屋也是茅屋,你也給拍一下嘛。哥哥説,像你這樣的全鄉還有好多,“消茅”資金就那一點,給你用了,更困難的戶怎麼辦。
弟弟周小平也記得,那年玉米正挂穗,一場風災把方圓幾裏地的玉米都刮沒了,別家都拿到了救災款,就他家和姐夫家沒有。他找哥哥質問,怎麼別人補得我家就補不得?哥哥和氣地解釋,這次受災面大,救災款只有一點,你們是我的親兄弟、親姊妹,當然要排在後面。你要缺吃的,上我家去背糧食就是了。
老父親周東海更不能忘,兒子臨走前拉著他的手流著淚請他原諒:本來説好要想辦法籌點錢把屋前的臺階搭起來,老父親百年後好送老人上山,也沒有做到。父親知道兒子是孝子,每次從鄉里回來,都要讓孫子把他請來一起吃飯,陪他喝一盅。但兒子從來沒有利用當民政辦主任的便利,給他這個上過朝鮮戰場的老復員軍人多補助一分錢。
這就是周國知,一個樸實和透明的人。
責編:劉科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