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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會客廳]“新聞女王”盧秀芳 

央視國際 (2005年10月19日 0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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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CTV.com消息(新聞會客廳10月19日播出):

  會客廳:各位好,歡迎收看《新聞會客廳》。幾天來關於神舟六號的直播報道讓人們在中央電視臺的演播室裏結識了一位來自台灣的新聞主播,她就是來自台灣東森新聞臺的盧秀芳。

  盧秀芳是台灣東森電視臺晚間新聞的女主播,她這次是專為神六而來。此次神六升空,中央電視臺與東森電視臺聯合製作《兩岸看神舟》專題直播節目,連續五天在中央電視臺的黃金時段播出,同時東森新聞臺每天製作25分鐘的專題節目在台灣播出。因為在台灣無法看到大陸的電視節目,所以此次東森電視臺的報道是台灣民眾了解神六發射、運行、回收全過程的一個重要窗口。

  東森電視臺是目前台灣最大的媒體集團, 旗下擁有11個頻道, 根據AC尼爾森公佈的調查,在2005年的前兩季,東森電視臺是全台灣最受歡迎的電視臺。盧秀芳作為東森新聞臺的女主播,在台灣家喻戶曉,此次她與中央電視臺的同行一起參與神六直播,成為系列節目中的一個亮點。

  會客廳:秀芳您好,歡迎來到演播室。這些天一直在北京參與神六的報道,你有沒有通過各種渠道打聽一下在台灣的收視率怎麼樣?

  盧秀芳:我曾經跟白岩鬆開玩笑,説我已經養成了一個壞習慣,不管走到世界各國,總是想打個電話問問昨天的收視率表現如何,特別是在10月12號早上九點,我們做過實況轉播報道,收視率早就出來了,是台灣的冠軍,所以我們都非常振奮。

  會客廳:老百姓的反映怎麼樣?

  盧秀芳:我們每天都連線台灣的記者,也做台灣的報道,台灣民眾非常振奮,畢竟神舟六號的發射任務圓滿成功,在整個華人界來講是非常大的光榮和驕傲。昨天我們採訪了很多台灣民眾,讓我比較高興的是孩子們的反映,通過神六的發射、回收、整個轉播,在台灣小朋友的心裏埋下了一顆一顆科學的種子,他們産生好奇。在失重狀態中可以翻跟頭,看起來很輕鬆等等,我覺得小朋友通過這個好奇,也許會激發他們科學的想象跟興趣,將來説不定我們可以看到台灣人上太空等等,他們種子的萌芽説不定就是來自這次神六的發射。

  會客廳:剛才説的是民眾對這個節目的反映,你了解到的同行對你能夠參與到神六的報道,他們的反映。我們知道東森新聞臺是唯一能夠進入到大陸,而且深入到航天城去採訪的台灣電視新聞媒體,他們是否會眼紅?

  盧秀芳:這是一定的。我們在出來前,事實上我們很早就知道我們可以進到這個機密的核心航天城,但是我們把它視為一個非常大獨家新聞,一直到我出發之後,這個新聞都是屬於保密狀態,我們並沒有告訴同業以及觀眾,我們即將有神六的獨家新聞。走的時候我們做了一個很懸疑的宣傳片,那個宣傳片當中是我背起了一個行囊,戴著帽子,跟觀眾説我現在要出發前往採訪的途中了,我會帶給你一個重要的獨家消息,至於是什麼,請鎖定東森新聞臺,我做了這樣一個懸疑的宣傳片。我離開台灣之後,就沒有在主播臺上出現。我打電話回去,發現我的同事告訴我,同業議論紛紛,都在説盧秀芳要做什麼,她要帶什麼獨家消息回來,觀眾也有很多討論。後來神六的新聞出來之後,當然同業是驚訝也不驚訝了,不驚訝因為他們看到我的宣傳片,現在真相大白,驚訝的是,竟然台灣的媒體可以進到這個核心的機密地帶,在過去是台灣完全無法想象的,他們在打聽我們是通過什麼樣的方式能夠進去,但是一切都太晚了,要補也來不及了,所以那個時候我們成為很多的獨家報道,台灣民眾反映非常好。

  會客廳:你自己有沒有做過這樣的思想準備,因為航天城畢竟是一個核心部門,也是關鍵部門,你作為一個台灣記者進去以後,你想象中會遇到什麼樣的程序?

  盧秀芳:我的同事恐嚇我説,秀芳你可以進去,我告訴你,你進去的時候可能會被戴著黑眼罩,讓你摸著進去,因為這個地方太機密了,不能讓你摸清楚地形,所以你可能會被戴一個黑眼罩抓進去。到這邊來,剛開始還是覺得這個地方有點不一樣,應該是一個戒備的狀態,但是我的第一印象非常驚訝,那天天氣很好,在陽光當中迎接我的是一張一張笑臉,説明他們很輕鬆,他們跟我開玩笑,在航天城裏的工作人員彼此開玩笑,故障專家説大家都希望他失業,飛行專家説我已經打敗你五次了,我這次還要再把你打敗,通過他們那種輕鬆的玩笑,我看到的是大家非常自信,非常放鬆的狀態,那個狀態聯想到我,所以我在採訪過程中是非常非常輕鬆的。

  會客廳:等你回到台灣之後,一定會有人問起,怎麼樣秀芳,這幾天的大陸之行,神六的報道之行感覺怎麼樣,你已經想好怎麼回答他們嗎?

  盧秀芳:我想用兩個字“刺激”,對我們來講真的是一個全新的體驗,在台灣可以説是絕對獨家,因為台灣新聞競爭非常激烈,台灣的面積並不大,36000平方公里,但是在這個島上有14家新聞頻道競爭,你可以想象競爭多麼激烈,所以在台灣沒有什麼絕對的獨家新聞,可能你是獨家兩個小時,接下來別家就會趕上,或是獨家兩天而已。但是這次神六的報道,在中央電視臺的協助之下我們是絕對獨家,所以我們出來“獨家”的字樣,字打得大大的,很有自信,你永遠破不了。台灣的民眾也覺得這是一個很特別的報道,過去恐怕從來沒有過,所以我要用“刺激”兩個字。特別對我來講,這次我不只是親自進到了航天城,同時通過連線,我也跟酒泉,跟內蒙古做連線,這可以説是第一手的訊息,由現場採訪的記者,甚至在昨天著陸的時候,中央電視臺的冀惠彥在內蒙的著陸場,因為他要去拍攝著陸的情形,所以他在登飛機前的兩分鐘跟我連線,我就聽到他説,秀芳,我不能再跟你講了,飛機要起飛了,非常有臨場感,而且絕對是第一手的訊息,這些經驗對我來講是非常珍貴的。

  盧秀芳畢業于台灣輔仁大學中文系,1976年進入新聞界,曾任臺視記者、新聞節目組副組長,東森新聞臺晚間新聞主播、製片人。台灣雖然地方不大,卻有著十幾家新聞臺,在有限的新聞資源下,競爭之激烈可想而知,可是即便如此,盧秀芳卻仍被業界稱為“新聞女王”,在她十七年的從業經歷裏,有著怎樣的經歷和感想呢?

  會客廳:您也提到在台灣島內現在有14家電視臺,14家頻道在競爭,比如説現在遇到神六這樣的一件可以説是大事,平時在一種日常狀態下,新聞競爭激烈到一個什麼樣的程度,在沒事兒的時候要找事兒去報道,會是怎樣的一種激烈競爭情況?

  盧秀芳:你的想象完全正確,我覺得可能是因為太激烈的競爭産生的,因為競爭過度激烈,所以有的時候小事必須要化大,有的時候覺得觀眾對於這個事情非常有興趣,所以記者會找一些比較偏的角度報道。比方説台灣的新聞報道就比較八卦,我們私下開玩笑,如果神六這個事情發生在台灣,糟了,恐怕兩位航天員過去的女朋友都會被點名,他們的孩子念什麼學校,太太喜歡買什麼樣的皮包,用什麼樣的化粧品,恐怕全部都會被掀出來。

  會客廳:在平時新聞資源非常有限的情況下,會不會用一些比較極端的方法?你怎麼看?

  盧秀芳:當然,在大部分情況之下,在95%的情況下都是很好的,但是也有5%的情形會出現一些脫序的狀態。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台灣每年夏天颱風很多,刮颱風的時候,這兩年台灣淹水淹得很嚴重,為了表現淹水的情形有多嚴重,我們看到在台灣,當第一位電視記者“撲通”一聲跳到水裏面的時候,所有人都傻了,他説水的高度到我們腰部,我們當時私底下開玩笑,因為那個記者比較矮,如果是我,可能只到膝蓋,這是完全私下開玩笑。當他第一個跳下去的時候,所有媒體都傻了,而從新聞收視監播的時候,發現他跳下去的那一瞬間的確收視率直線飆升,看起來觀眾對我們的報道非常感興趣。後來有一陣子台灣的每一個記者都跳下去,不管他是自願的或是被他們的主管逼得跳下水去,都下去了,這就是我要説的。到後來甚至最誇張的,我曾經看到有一段時間淹到脖子,我不知道是他是故意蹲在那兒,還是水真的淹到他的脖子,不管如何,在我17年的採訪經歷當中,我覺得那是一個很偏差的現象。因為那水很臟,我們不希望我們的記者為了取悅觀眾而犧牲自己的安全,當時在東森,我們特別去訂做了一套衣服,是可以從腳直接套到胸部的,我們也告訴我們的記者,如果有危險,你不必要做這樣的一個舉動。不過從收視率表現來看當時的確很熱,只要有記者跳到水裏,觀眾就很愛看,因為他是一個動作,是一個情境,而且的確非常能夠反映民眾的痛苦,想想看你的家,也許把你的床淹掉了,把你的電視淹掉了,那的確是非常痛苦,通過記者的表現也好,表演也好,的確引發很多的回想。可是後來我們發現記者越跳越離譜,我們很擔心哪一天記者跳下去踩不到地怎麼辦,記者的安全還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我們常跟記者講,不管如何,你的生命是最寶貴的,沒有任何一條新聞比你的生命更重要。後來我們內部有很多緊急的討論,我們主管開會商量,收視率再高我們也不要,我們不希望通過犧牲我們的記者來完成東森電視臺的收視率,這個收視率我們是不要的。在這樣的討論之下,東森新聞做了一個可以説是內部的規範,我們告訴記者,如果説新聞在那頭,你必須要涉水而過,它是一個必要性的話,你可以走過去,沒有別的方式,你在確定自己安全的狀況之下你可以走過去,但是你不需要為了做秀,為了表演,而主動跳到一個你不應該跳的臟水裏面,這是沒有必要的。我們通過這個自律之後,觀眾後來也有一些批評,台灣的觀眾很容易厭倦一些事情,這個收視率可以瞬間飆得很高,但是第二天也許觀眾徹底厭煩你的表演,收視率可以下降得很低,在台灣收視率的起伏很大,觀眾的口味轉換得也很快,大概經過一個暑假之後,我們發現觀眾到了第二年已經完全厭倦這種表演,也證明我們在第一年內部的討論跟規範是很棒的。

  會客廳:你曾經説過,在台灣這麼激烈的新聞競爭中,可能女性都會變得比較兇悍,是嗎?

  盧秀芳:的確如此,在台灣,特別是台灣的新聞媒體界很特別,女性佔了很高的比例,而在主播上也是一樣,東森新聞的主播只有兩位男性,其他全部都是女性,所以女性有的時候得意洋洋,很自豪地説,看,我們通通把你們男生給打敗了,男生就會回擊我們説,是,但是我們都是你們的領導,有時候私底下會有這樣的開玩笑。但是新聞工作大家忙起來不分男女,有時候忘了自己到底是男生還是女生,在這種情況下的確很兇悍的情況會出現。因為台灣有14家媒體,我們採訪常常管不了三七二十一,特別當一個人已經成為一個新聞事件的主角的時候,媒體幾乎是一窩蜂而上,麥克風直接觸在你的面前,你被團團包圍,幾乎是進退兩難,完全沒路可走。在台灣我過去曾經有一個經歷,當時我還在跑新聞,在立法院我們要採訪當時台灣的一個財政部長,她是一位女性,非常少的一位女性的財政部長,當時在台灣因為股票的一些問題,她成為一個新聞事件的主角,但是這位女性的財政部長非常非常低調,平常你要訪問她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怎麼樣約她,就是不會答應接受你的採訪,口風很緊,怎麼辦呢?你要訪問她只有一個辦法,去圍堵她。那次她在立法院出來的時候,所有的電視媒體記者就已經商量好了,東南西北,兵分四路把她圍起來,那時候的器材不像現在這麼先進,是無線的麥克風,那時候還是有線的,每個人的線都很長,有十幾家媒體,十幾根線在她面前,她又急著往前走,大家不讓她走,在推擠的過程當中,這位財政部長差一點跌跤,她還穿著裙子跟高跟鞋,我印象非常非常深,她差一點摔倒在地上,還好她的隨護人員把她趕快攙扶起來,那個過程中讓我自己內心感到有點不忍心,在這個激烈的過程當中,其實有時候很多受訪者,他是我們競爭激烈下的一個受害者,可能也有這樣的一個狀況。

  會客廳:在這樣一個激烈競爭的環境裏面,你已經從業17年了,這17年一路競爭過來,心裏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盧秀芳:心裏感受五味雜陳,其實在台灣激烈的競爭環境之下,我常常説電視新聞記者是一個早衰的行業。第一個是非常忙碌,第二個主要是因為你接收到非常非常多的訊息,每天泡在這個訊息的大缸裏面,所以有的時候會對人生産生一些哲學性的思考,這個思考有時候會讓人疲憊。

  會客廳:我在網上也看到你在跟中國傳媒大學的學生在交流的時候,你就曾經説過,做記者是一個容易早衰的行業,因為小小的年紀就會接觸到很多人,經歷很多事,聽過很多有意思的話,這可能是做記者的一個不好的地方,我在這方面的觀點可能跟你恰恰相反,我覺得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事,因為你已經從業17年,我從業這是第11個年頭,因為我每天面對都是一個新的東西,是很有意思的,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盧秀芳:我覺得做記者,我們私底下討論,分為好多個階段,我們常常講在台灣恐怕第一個讓記者覺得很疲憊的是前五年,前五年的過程當中還搞不太清楚狀況,所以每天在很多的瑣事當中疲於奔命。但是五年到十年我覺得是最滿足的一個階段,就像你剛才所説,你跑過世界各地,你每天的生活是在有自信的情況之下去做的,你有了前五年的準備,所以後五年是最愉快的時候。接下來的時候,你對於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跟目標非常清楚,另外一方面有的時候新鮮感就不在了,即便如此,上戰場的時候我們每個人還是精神奕奕的,畢竟我覺得從事新聞工作,最大的滿足就在於,你每天面對的事情都可能是你從前沒有面對過的,雖然過程是一樣的,但是事件的內容是不一樣的,所以在同樣的環境當中,還是有些不同的訊息跟刺激進來,這個部分還是非常有趣的。我也要強調的是,我做17年新聞記者的工作,並不感到疲憊,但是有時候心裏面會有很大的感嘆,這個感嘆有時候是沒有辦法用文字或言語形容的,只是你回首來時路的時候,就像我為什麼能夠來到這裡接受你的訪問,或者大陸上有很多的民眾認識我,不是因為盧秀芳,也不是因為東森電視臺,而是因為兩岸這個特殊的環境,它是一個歷史的因素,所以人有的時候在這個歷史的洪流裏面覺得格外渺小,當記者特別會有這種渺小的感覺。

  會客廳:的確有這樣的感覺,在台灣有很多人管你叫做新聞女王,畢竟在台灣,你是一個知名度很高的新聞主播,從業17年,是什麼原因讓你能夠一步一步走到這個位置?

  盧秀芳:跟你一樣,很簡單,就是好奇心,對每個事情都充滿好奇心,比方説這次我接到神六的任務之後,覺得太棒了,因為這是我完全沒有接觸過的領域,在航天科技也好,過去在台灣是很陌生,我們比較少探討的,這次我不但可以親自來到大陸,可以到最核心的基地,而且我可以在中央電視臺同步接收最新的訊息。在神五的時候,我在台灣的東森臺的主播臺上也進行了轉播,但是那是隔著海峽的,隔著一個屏幕,我接收到的訊息是二手、三手的,甚至是發射之後的,我沒有辦法做一些直接的採訪,我聽到的一些訊息都是經過別人採訪之後剪接過來的,隔閡感很大。這次神六讓我覺得非常高興的就是我能夠直接來到現場,剛才你講什麼支持我17年這麼走過來,我覺得就是這份好奇心吧。

  會客廳:我們採訪了你的一些同事,他們談到對你的看法,我們一起看一下。

  盧秀芳的同事:我覺得秀芳姐實際上是一本非常有深度的書,越讀越有意思,而且越有味道,因為每次和你交談總是有不同的收穫,獲得一些人生的智慧,不管是對新聞的題材,還有畫面的處理,甚至是服裝的敬業,因為你腦子非常活,就像是一個創意大王,我就用你非常喜歡比的一個手勢來代表你,因為這個代表一個優秀跟勝利,同時也代表美麗結合智慧,還有感性結合知性,臺面上的你是一個非常權威專業的一個主播形象,臺面下確實是一個非常貼心到家的姐妹,關心有沒有吃得飽,睡得好,穿得暖等等一些生活的大小事非常非常貼心,如果説要給你打個分數的話,我打個99分,為什麼呢?因為你實在是太完美了,所以你行行好吧,一分留給我了。

  東方時空記者王立明:對秀芳姐的評價,用大陸非常流行的一句語式來説就是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征服了大陸電視機前的很多觀眾,特別是男觀眾。我的很多朋友最近都説你們東方時空都做得挺好看的,我們一直盯著看,我還以為我們的節目做得好呢,實際上就是想看她,我想她為什麼這麼快地讓電視機前的觀眾一見鍾情呢?有可能是她那種與眾不同的表達方式,還有端莊、大方那種熒屏形象,還有一種我們對台灣女主播的一種神秘,我想這可能都有。做完剛剛結束的兩岸看神舟這個節目,她很快就要離開大陸了,很多觀眾包括朋友們都很捨不得,都覺得她要多待幾天多好,甚至有人還建議,能不能拿白岩松跟她交換一下。

  會客廳:什麼感受?

  盧秀芳:表示我賄賂成功。他們可能是在我的淫威之下,所以不敢講一些不好的。其實我覺得很感謝他們,我不要説同事了,應該是姐妹,或者是兄弟,有時候在工作上我們不分性別,我們也看到你們在中央電視臺説女生當男生用,男生當牲口用,在台灣當然也是這樣,跟我這些夥伴們都有些革命情感,因為在很多新聞大事上,我們都是這樣一路打拼,不眠不休,像之前我看到我們的轉播從淩晨三點鐘開始,在之前開會我們也是開到將近晚上三點鐘,所以經過無數個這樣的夜晚、白天,在無數的戰場上並肩作戰,這個情感不是三言兩語能形容的,如果你讓我來形容他們,我會直接打一百分。

  會客廳:聽完王立明的話,讓我想起在昨天直播的過程中,冀惠彥在迎接航天員到達地球的那一刻,採訪完了以後他還説,知道跟你連線以後,他説附近有很多你的崇拜者。

  盧秀芳:在昨天我們有一個小型的慶功宴,這個節目我的部分結束了,在那個場合當中我還蠻傷感的,我看到大家對我的照顧跟厚愛,他們做了很多球給我,同時不知道是不是北京人,遠來是客,我是客人,他們對於我這位客人真是照顧有加,特別是白岩松,在節目當中做了很多球給我,相對於他,我畢竟沒有那麼專業知識,我在神六的知識上沒有那麼專業,對整個環境不是很熟悉,他做了很多球,讓我有發揮跟表現的空間。王立明在生活上總是接接送送,噓寒問暖,給我倒水喝,生怕我餓著了、凍著了等等,這個過程其實是點滴在心頭的,在那個場合當中我講了一些話,我甚至有點感傷,有點想掉眼淚,因為我看得到大家對我的好,而這個好是我目前沒有辦法回報的,所以我心裏有點著急,我就跟他們講,希望的在北京給我照顧過的朋友,大家到台灣來,到台灣我也只能給大家買很多很多的小吃,帶你去看很好的風景,表達我心中的感謝。

  會客廳:白岩松曾經説過,你跟他講過,你最大的希望就是很好地能夠協調生活和工作的關係,做一個快樂的現代女性,多少年以來,只要是工作女性肯定就面臨著一個怎麼協調家庭和工作的問題,你怎麼協調的?

  盧秀芳:我要誠實地説,我協調得並不好,其實我也做得並不好,我很感謝我先生,這次我出來將近快要十天了,這是我來大陸可以説最長的十天,因為小孩還小,不是説上學了,很輕鬆的一個狀態,小孩都還小,還必須要喂飯,要追著跑著這種狀態,我出來之前説你要有心裏準備,要做一個單親爸爸,這十天當中,當然是有保姆在協助他。我前兩天打電話回家,他就跟我講,你看快回來吧,我已經罩不住了。所以我必須説,也許你跟我一樣,或是很多職場女性跟我一樣,永遠對家庭會有一個虧欠的心理,對先生會有一個虧欠的心理,但是還是不能夠放棄作為一位女性去追求個人的成就感,或者去追求這一生當中你能夠滿足的一些意義,因為我覺得生命不管如何,它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你的孩子也許在你十天不在的過程中,他也許欠缺了一些非常細微的照顧,但是我相信,第一個,愛是不會間斷的。第二個,我是一個比較樂觀的人,我覺得生命自有出口,在很多情形之下,我相信每一個生命其實都能夠長得很好,不需要過渡地呵護跟過渡的關注。

  會客廳:在一個人的生活中自己的生活角色越多,可能快樂、樂趣也多,當然相應的負擔也會很多。

  盧秀芳:對,我常常思考這個問題,因為有的時候在台灣的女性,因為家庭沒有辦法的情形之下,我曾經看到很多優秀的同事,最後決定放掉工作,回家專心照顧小孩,當然我非常敬佩她們有這個抉擇的勇氣,我有時候就下不了這個決定,因為在工作上我的確得到了很大的滿足跟成就感,也許是自我安慰,也許是另外一種説法,我總是告訴我自己,如果我在工作上有更大的自信跟成就,我會變成一個很快樂的母親,或許孩子面對的是一個很快樂的母親,而不是每天在生活瑣事當中感覺到有點厭煩、發愁的母親,或許對他們來講是一個比較好狀態,所以我常常自我安慰説,我跟孩子相處的時間是重質不重量,跟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個時刻,我讓他們感受到我是一個很快樂的媽媽,是一個很有趣的媽媽,是一個常識很豐富的媽媽,説不定對他們來講覺得這樣也蠻好的。

  在今年春天連宋大陸行的時候,盧秀芳就與白岩松進行了合作,此次再度攜手,作為媒體人,盧秀芳又有哪些新的感受呢,對於未來,她又有哪些期望呢?

  會客廳:這是你第二次來到中央電視臺跟東方時空合作,在電視上我們能夠看到,第一次是在春天的時候,等於是報道連宋來大陸的新聞,幾個月之後再來中央電視臺做新聞,跟第一次相比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新的感受?

  盧秀芳:第一個,天氣有很大的不同,上次很熱,感受到北京沙塵暴的威力。

  會客廳:雖然是初春。

  盧秀芳:對,天氣都是黃澄澄的一片,這次是北京最好的季節,秋高氣爽,非常舒爽宜人。在氣氛上也不太一樣,上次連先生跟宋先生來,特別是連先生來,因為他有很強的一個象徵,還有歷史上的含義,所以那次有點緊張,有點嚴肅。這次我覺得輕鬆很多,主要是因為跟中央電視臺的默契建立起來了,而且整個溝通方式建立起來了,之前兩岸之間有很多的術語都不一樣,比方説你們叫片花,我們剛開始聽到片花,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我們那邊叫片頭,有很多溝通的術語不一樣,後來在演播室的時候,我們特別請在北京駐地的記者到你們的副控室裏專門負責溝通跟術語的翻譯,否則兩個人通過耳機還不知道對方在講什麼。

  會客廳:就好像跟神六似的,你不熟悉技術性的語言,恐怕還真的不行。

  盧秀芳:你們這兒叫航天員,我們叫太空員,你們叫飛船,我們可能就叫做太空艙,兩岸之間有些術語不一樣,有的時候是各講各的。那天很有趣,我們展示了一個很大的,他們説是絲瓜,我一看不是絲瓜,絲瓜不是粗粗的,上面有點毛的感覺嘛,怎麼這麼光滑呢,後來查了半天,他們説那不是絲瓜,那應該是瓠子,在北京叫瓠子,但是我覺得這個例子很有趣,通過十幾個人,第一個人可能是口誤,我來給你一個茄子,後面全部都説是茄子,沒有人有任何的疑問,包括我,為什麼呢?因為人在科技面前自己顯得非常渺小,他説是茄子,一定是帶上去的茄子下來就變成這個樣子,第一個是綠色的,第二個是長得完全跟茄子不一樣,後來我在想,是不是你們大陸叫茄子,我們台灣不叫茄子,我剛開始是這個疑問,後來一路倒退回去查為什麼會是茄子,就發現第一個人應該是口誤,明明就不是茄子,所以後來查了半天他們説在北京應該叫瓠子。昨天更有趣的,有一個澳門的主持人來,他説在澳門叫做條瓜,所以如果不事先溝通好,真的不知道對方在講什麼。我在之前演講的場合也説,其實兩岸的民眾交流已經很早了,不管通過探親,通過旅遊等等,兩岸的民眾交流很早,兩岸的文化其實也開始交流,我反而覺得,最應該走在民眾前面的媒體倒是交流最慢的,這個交流其實大部分都是私下的,通過一條新聞、兩條新聞,通過一點點的聯絡,在做這種點狀的交流,沒有線狀跟面狀的交流,這部分是非常可惜的,因為媒體應該是跑在民眾最前面的,它反映最新的訊息,但是我們的交流反而是最慢的。

  會客廳:這次彌補了。

  盧秀芳:這次是一個好的開始,我希望通過這個好的開始,未來兩岸的媒體也能夠攜手合作,其實兩岸的很多誤會是産生在不了解的狀態當中,希望通過媒體的合作把誤會減少到最低。

  會客廳:可能兩三年之後神七又面臨著上天了,到時候你還會再參與報道嗎?

  盧秀芳:我非常希望,我已經跟中央電視臺説了,我先登記了,神七我還要去酒泉,我還想去內蒙古著陸場,先幫我預約一個名額。

  會客廳:非常感謝秀芳。

  《新聞會客廳》播出時間:

  每週一至週四晚20:30—21:00

  週五特別節目《決策者説》播出時間:

  週五晚20:20--21:00

責編:辛梓  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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