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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9日,一場大火又將北京市豐臺路口南邊的華龍燈具批發市場燒成廢墟。
這場大火是從1月9日上午10時左右燃起的。據目擊者講,當時是電線故障引發了一處頂棚起火。工作人員用滅火器將明火撲滅後,發現還是濃煙四起,便於11時向“119”報警。 當第一批消防隊員到達現場後,由於這個市場內水源水壓不夠,用了四、五十分鐘尋找和接通水源,在這個時候,大火又重新燃起。
我大約在中午12時20分左右坐車路過在這裡。車到豐臺路口,便被禁止南行。推開車門,一股嗆人的煙味,使我本來處於休息狀態的身心一下子緊張起來。一輛輛救火車正尖叫著駛來,馬路上,是縱橫交錯的水帶。我發現,一些救火車並沒有停在出事現場,而是分散地停在馬路東邊的水井旁邊。這些水井離出事現場有三、四百米遠,一些消防戰士,正在將水帶向火場鋪去。顯然,火場存在水源不足的問題。
於是,我立即請示關海鷹,關海鷹馬上調兵,劉愛民和攝像邢旭東、張林剛在13時20分左右趕到了現場。我和劉愛民在現場簡單地商量了一下採訪內容——救火現場、起火原因、水源問題,就開始分頭采訪。為了使現場的報道有一定的厚度,關海鷹又聯絡了公安部,安排余偉利去了解全國當前的火災情況。
由於燃燒物大部分是橡膠和塑料,火場的空氣中有一股特殊的嗆人的氣味。當時的氣溫在零度以下,地上的水結了一層薄冰,走起來,一不留神就會摔倒。我在採訪一個目擊者時,他在火場旁邊的一個鐵棚子裏,我站在門口,等採訪結束,我一回頭,看見邢旭東正站在水裏,一根消防水帶在他的腳旁,正“呲呲”地向他噴水,他的褲子從膝蓋以下全濕了。在寒冷的冬天,其滋味可想而知。可他為了保證最好的拍攝角度,竟然一動也沒動。
我和劉愛民在現場拍了一個小時左右,就離開了。老邢又留守現場,直到18時30分他才從現場回來,不僅帶回了畫面,還帶回了他在現場的採訪。他在現場採訪了一位市消防局的負責人,這個人指出,在1998年12月消防局就對華龍燈具市場發了限期整改通知書,同時,還談了這場大火為什麼難救的原因。
這段採訪絕對是“訪談”獨家的。可惜,當我們經過六個小時的努力,在19時整,將合成好的播出帶送到審看間時,才知道這個節目在我們做出之前就被取消了。
當時,這個節目有兩種選擇:一,將節目壓縮放在“東方時空”中播出。二,重新採訪改成“訪談”。我們選擇了後者,在老劉的努力下,重新製作的一期以防火為主的“訪談”在 1月13日播出了。
儘管節目當天沒有播出有很多原因,但是,這種對突發事件的報道也給我們提出了一些問題。在六小時內,我們能否做得更好。
首先,我們在突發事件的現場報道中,應該側重什麼。現在,由於“新聞聯播”開始關注社會新聞,因此只要是“訪談”可以報道的突發事件,其主要事實,觀眾都會在“新聞聯播”中看到。這樣就給“訪談”的記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當我們和社會新聞部的記者同時面對一個突發事件時,腦子裏要考慮的不應該是現場有什麼,而是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現場。這樣,才能從現場中跳出來。在關注現場的同時,也關注現場發生的背景。
其次,怎樣才能做到由現場向某類話題延伸。在突發事件中,“訪談”要做現場,但是做現場是為了談某類話題。比如,到火場是為了談消防的話題。這就要求,負責這期節目的編輯對我國的消防體制以及動態,有透徹的了解,並有大量的資料。做節目時,這個編輯不應該在現場,而是在編輯機房。當突發事件發生時,他能在製片人的協調下,調動現場記者,和現場記者及時溝通情況,並做出報道方案。根據報道方案安排現場之外的採訪──全國火災情況,北京類似場所的消防設施等問題。同時能調集到有關圖像資料──華龍燈具市場以前的情況,玉泉營傢俱市場火災的資料等。由這個編輯搭起整個節目的框架,甚至可以在現場報道沒有拿到之前,用手上現有的資料先做出一個標準時長的“訪談”,然後再隨時將現場能採訪到的情況補充進去。這樣,觀眾在“新聞聯播”之後,在“訪談”中看不到現場,也能看到有關現場的背景報道。
當然,最關鍵的是報道方案要和審看節目的領導及時溝通,並得到批准。
現在,“訪談”獨享社會新聞資源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當所有的新聞媒介都在關注同一突發事件時,“訪談”需要有一套可以操作的快速反應機制,才能保持住自己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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