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時空]牛玉儒——呼和浩特的500天

央視國際 (2004年11月26日 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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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TV.com消息（東方時空-東方之子）：2004年4月22日，呼和浩特市兩會正在召開。這天上午，在人代會分組討論的時候，市委書記牛玉儒被工作人員勸出會場，前往內蒙古醫院就診。當時，醫院的檢查結果為結腸癌肝轉移。

　　牛玉儒妻子：當時我一聽，我腦子裏就是一片空白，我當時想，大概就是我多年來擔心的事情，可能是不是真的就發生了，因為多年來，玉儒這種超負荷的工作，超負荷的像機器一樣的運轉，我一直就擔心。

　　牛玉儒，內蒙古通遼人，1970年參加工作，從公社黨委書記到內蒙古自治區副主席，34年裏他就像一部機器一樣，風風火火的工作著。2003年4月8日，時任內蒙古自治區副主席的牛玉儒正在雲南考察工作，突然接到上級讓他速回的通知，返回呼市的第二天上午，自治區領導便正式送他赴任呼和浩特市委書記。上任不久，他曾聽到人們議論，呼市就像個大嘎查，嘎查是蒙語村莊的意思。這句話令他寢食不安。顧不上身體的疲憊，牛玉儒緊接著在呼市發起了一場以改變城市面貌為重點的新戰役。

　　牛玉儒秘書：從去年到今年兩年時間裏，先後對我們十幾條主幹道進行了拓寬改造，我們就光今年一年就新增加道路面積是200萬平米，就是我們的如意廣場，這幾年為了改善城市環境，我們市委市政府，修建了這樣的廣場20多個，綠化廣場，你看現在人不多，但是一到夏天晚上的時候，老百姓特別多，都在這兒看水幕電影，來乘涼。

　　作為市委書記，牛玉儒深知要想使人們生活得更好，首先就要使這座城市有一個堅實的經濟基礎。為了招商引資，他幾乎馬不停蹄。在他秘書的工作日誌上有這樣一段記載，2004年3月20日至24日，牛玉儒五天跑了六個城市，從東到西，從南到北，行程萬餘公里。身邊的工作人員因此稱他為“空中飛人”。

　　字幕：

　　2004年3月20日 牛書記從呼市轉機北京至成都

　　2004年3月21日 飛深圳 坐車去珠海 晚飯後返回深圳

　　2004年3月22日 從深圳轉機北京到銀川

　　2004年3月23日 午飯後從銀川乘車至烏海

　　2004年3月24日 連夜乘火車返呼 上午彙報此次出行收穫

　　而此時，牛玉儒並沒有忘記這座城市還有許多急需幫助的人。有一天他交給秘書一張報紙，讓他去尋找報上刊登的一個困難家庭，臨行時，牛玉儒從錢包裏拿出了1000塊錢。

　　牛玉儒妻子：我就通過報道的記者找到了他們家，一看情況確實是很困難，就把一千塊錢留給了那個家庭，那個家他們家人都出來了，送我的時候就追問，送錢的人到底是誰，我就告訴他是一個好朋友，托我來資助你們的，後來記者説他要搞一個連續報道，也要問送錢的人是誰，我説就是我的一個好朋友，如果想寫的話，就寫一個好心人吧。

　　如今，呼和浩特的街道寬了，綠地多了，人居環境得到了大幅度的改善。與此同時，招商引資直接促進了呼和浩特的經濟發展，今年上半年GDP增幅達到了29%，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長了25.6%，人們得到了發展所帶來的實惠。從城市改造到關注貧困人群，牛玉儒將全部精力撲在了工作上，常常一天只能休息三四個小時。2004年4月下旬，牛玉儒被送往北京協和醫院準備手術，一見到大夫他便要求在五一長假期間把手術做完，還要爭取術後3天下地、七天拆線、15天回家工作。然而病情並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手術之後他又不得不接受化療。即使這樣，他仍然掛念著工作，治療期間，他曾3次返回呼和浩特。2004年7月，牛玉儒帶病主持了呼市的9屆6次全委會，這也是他最後一次回呼和浩特。

　　牛玉儒秘書：當時牛書記就坐在這裡，市委考慮到牛書記的身體狀況，給他限定的講話時間是40分鐘，但是一講起來，他激情就上來了，一下子就講了2個小時10分鐘，當時的會場氣氛非常熱烈，但是我心裏非常焦急，我一直在擔心，他是不是能支撐下來。

　　回到北京之後，牛玉儒的病情開始惡化，但這時，他想到的不是自己，仍然是工作。

　　牛玉儒妻子：12點半多了他才回來了，回來以後，實際上就是架到樓上的，簡直是，兩隻眼睛緊閉著，好像動都不想動一下，他自己調整自己一下，那種姿勢，力氣都沒有了。

　　我女兒為了讓他調解一下，給他講點笑話，突然嘴裏冒出來一串電話號碼，就説你趕快給我撥通，他其實腦子裏還在想著工作呢，他根本就沒有聽，女兒看著他爸那種痛苦，看見他，孩子就抱著他爸就哭。

　　此時，牛玉儒的一些器官功能已經開始衰竭，當他得知自治區將要召開一次會議的時候，他又一次要求返回呼和浩特。

　　牛玉儒妻子：當時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全身浮腫，腰圍從手術後的二尺三，又長到了二尺九，但是體重不僅沒有增加，反而在下降，大夫堅決不同意他回去，這時候他就要求我們，去做大夫的工作，進行疏通，我們當時也覺得很為難，一方面我們想，他應該利用在北京這次機會好好地接受治療，另一方面我們也感到，他可能已經意識到了，這是他最後一次回呼市參加會議，也是最後一次回去看一看，他所熱愛的這個城市，我們就去做了工作，後來大夫在我們的勸説下，同意了他回去，他聽到這個消息以後非常高興，他就要求我們儘快做走的準備，就在我們要動身北京回呼市的時候，他的身體狀況急轉直下。

　　但是，他的最後一個願望並沒有實現。2004年8月14日淩晨，牛玉儒陷入了重度昏迷，妻子預感到他的時間可能不多了。

　　牛玉儒妻子：走的頭一天早晨，他嘴蠕動著，好像是想説什麼，我看見了，我就把耳朵貼在他嘴邊，他發不出一點聲音來，他知道他自己也發不出聲音，他又抬起眼睛看著我，我覺得他好像都在跟我説，能不能留住我，我還有那麼多事要做。

　　2004年8月14日淩晨4點30分，年僅51歲的牛玉儒永遠的離開了曾日夜牽掛的事業和心之所念、情之所繫的市民，人們悲痛著他的離去，懷念著他在呼和浩特市充滿激情的500個日日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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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常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