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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之子]袁家軍

央視國際 (2003年10月22日 13:42)

  CCTV.com消息(東方之子):他是打造神舟飛船夢之隊的總指揮,他喜歡挑戰極限追求完美,八載風霜磨煉,白了少年頭,航天少帥終於笑到了最後。

  袁家軍 41歲 吉林通化人,

  “神舟號”飛船系統總指揮

  中國空間技術研究院院長

  第十一屆“全國十大傑出青年”

  人稱“航天少帥”

  這裡是北京航天指揮中心,袁家軍在神舟五號發射的當天下午就趕到了這裡,他在這裡連續盯了十幾個小時,直到飛船安全返回到地面。

  張恒:在飛船的運行的幾個階段裏,你最擔心的是哪一個?

  袁家軍:應該説最擔心的還是返回段。

  張恒:返回段你擔心什麼?

  袁家軍:因為返回段,時間非常短,而且事件一件挨一件,我們叫時序,各種時間的時序,有的時序是在毫秒間的,幾十毫秒、幾百毫秒,在這種情況下,一旦出現問題,事件可能會迅速的蔓延可能來不及處理,這也就是為什麼國際上載人航天出事最多的,一個是上升段,一個是返回段。所以返回段就是事故一旦發生,它迅速擴展,我們來不及處理,有很多情況下,比如我們載入以後,在載入大氣層的過程中,其中有一段我們叫黑障,天地的聯絡就中斷了。

  張恒:多長時間?

  袁家軍:大概有將近十分鐘的時間,這段時間如果船內要發生問題的話,地面是不知道。

  張恒:如果在這個時候出現問題的話,我們有預案嗎?

  袁家軍:我們在船內也設立了故障對策,我們在有主要的比較常見的故障,可能發生的故障我們都有對策,但是這種情況下,如果超出了我們設計故障範圍內也很難

  張恒:那個時候考驗什麼呢?

  袁家軍:應該説只能是靠飛船自身的設計的故障對策,自動地來執行判斷和處理,外界和地面的干預已經不可能了。

  張恒:飛船在七大系統裏,可以説是最複雜的系統。

  袁家軍:它是一個全新的系統。

  張恒:設計到多少個零部件,多少個結點?

  袁家軍:應該説我們飛船系統的每條船的裝船設備的不一樣。

  張恒:比如今天的“神州五號”?

  袁家軍:“神州五號”我們裝船的設備有696件,裝船的元器件有八萬兩千多只,光是飛船上的電子結點就有七萬多個,軟體也有七十多萬條,所以應該説是一個最複雜的航天器。

  中國酒泉衛星發射中心:2003年10月8日是神舟五號飛船轉場的日子。儘管這樣分別的時刻,袁家軍已經經歷了四回,但這次神舟五號的出征還是讓他心情激動而緊張。

  張恒:今天的轉場意味著什麼?

  袁家軍:意味著神五發射進入倒計時。

  張恒:狀態怎樣?

  袁家軍:神舟以來最好的。到發射場後沒出現任何問題,大家狀態好。

  張恒:此刻心情怎樣?

  袁家軍:又是盼又是緊張。

  10月8日上午11時神舟五號飛船和火箭順利實現對接。

  10月11日長征二號F火箭托舉著神舟五號飛船緩鍰駛向發射塔。

  張恒:“神州五號”和“神州四號”相比,狀態完全一樣嗎?還是説有什麼樣的改進?

  袁家軍:應該説狀態是不一樣的。

  張恒:最根本的不同在哪兒?

  袁家軍:最根本的不同還是因為上了人,所設計的狀態的變化。“神州四號”應該説軟體和硬體基本上達到了上人的標準,但是“神州五號”以後,一些人控的有關就可能被激活——因為人作為一個産品進入到太空以後,他可能有他自己的有關活動,那麼對飛船內部的狀態也會産生影響,比如倉內的溫濕度,就是一個動態的,因為人要發熱,要産生濕。還有一些在人的範圍之內,正常的新陳代謝和活動都跟船內不一樣。所以這一點現在我們是要考慮最多的,有沒有考慮不週的地方。

  張恒:假如説航天員在天上運行遇到了故障,比如他解決不了,你們就在地面上指揮?

  袁家軍:對,應該説在整個運行的過程中,我們有很長的時間,可以對飛船狀態進行監控,像包括自動系統通過地面的遙控切換,包括通過航天員的干預來進行切換。

  張恒:如果説航天員也干預不了,他也處理不了?

  袁家軍:那就是自動系統來干預,第二就是通過手動操作按鈕也可以切換。如果自動系統完全失靈我們航天員靠自動的手動也可以完全處理。

  張恒:也可以安全?

  袁家軍:對。

  唐家嶺 北京航天指揮中心 袁家軍觀看“神舟五號”回收實況

  2003年10月16日6時23分“神舟五號”載人飛船勝利返回地面,航天員楊利偉安然無恙。

  遨遊太空是袁家軍從小的夢想,中學畢業時他的第一志願就是報考北京航空學院飛行器設計專業。1987年在中國空間技術研究院碩士畢業後,他先後參與了資源一號、資源二號、實踐四號衛星的研製。1995年袁家軍被任命為神舟一號飛船系統第一副總指揮,當時他年僅33歲,很多人都懷疑這位年輕人是否真的有能力指揮這一中國航天史上史無前例的複雜浩大工程。三年過去了,袁家軍和他的飛船隊伍在神舟一號飛船研製上的表現讓所有的人刮目相看。很多人可能沒有想到第一次打上天的神舟一號飛船,竟是一艘沒有經過初樣階段直接由試樣産品改造而成的正樣産品,而當時留給袁家軍他們的改造和實驗時間只有十八個月。

  張恒:聽到這個時間限制,當時你自己擔心嗎?

  袁家軍:應該説沒有底,沒有任何的底,但是我們經過大家一起研究,認為我們如果一切做得好了,如果抓得得當,把技術工作和各項工作都能夠安排得科學,有這種可能,關鍵是看我們怎麼做了。我們就從決定的第二周開始,每個禮拜六我們就要搞全系統的調度會,在這個會上,我們要把過去一週的進展的各個方面情況進行詳細的回顧,對於出現的問題,解決的情況,要有一個準確的把握。對於遺留問題,誰、什麼時候來解決,誰來配合,用什麼保障條件來配合。這樣一連著一過就是68周,我們連續進行了68周的調度會。

  張恒:發現的問題多嗎?

  袁家軍:至少有將近三千多個問題,應該説我們出現問題不過夜。所以這段時間應該是在高度緊張的情況下進行的。我和我們其中的很多同志,除了這個調度會以外,我們還在不同的現場,大型實驗現場也好,生産的現場也好,我們都是在需要協調和解決問題的時候,我們都要在現場。在68周的時間裏,我們一共進行了三十多次的系統級的大型實驗。

  張恒:這在過去有嗎?

  袁家軍:應該説沒有,應該説我們大家普遍都有一股勁,就是一定要盡我們最大的努力來實現99年的目標

  張恒:這十八個月是在什麼狀態下度過的?

  袁家軍:現在回想起來,應該是非常緊張。

  張恒:緊張到什麼程度?

  袁家軍:應該是沒有休息,白天和晚上都在工作,沒有週末也沒有節假日,包括我們99年春節的那天晚上,我們在做實驗的時候,大家半夜吃夜宵的時候,我們發現實驗大廳裏有將近100個人都在加班。

  張恒:最後飛船上天之前,是不是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

  袁家軍:應該説沒有遺留的問題,在發射的11月20號發射之前,我們召開指揮部會議,那個時候我們所有發現的問題都解決了。

  張恒:經歷了120天,“神州一號”順利返回的那一刻是非常激動的吧?

  袁家軍:第一個感覺就是如釋重負,非常疲勞,但是那個時候還是非常激動。當時有點想流淚的感覺。

  張恒:流淚嗎?

  袁家軍:沒有。

   “神舟一號”發射實況

  神舟一號的成功,大大加快了中國載人航天的進程,袁家軍也贏得了“船老大”的外號。2000年4月,袁家軍又被任命為神舟飛船系統的總指揮,面對已進入倒計時的載人航天目標,他身上的壓力更重了,他要求科研人員做一切設計和試驗都要有“載人安全意識”,全力以赴,精雕細刻,把每項工作做到零缺陷。但是2001年底神舟三號飛船發射前夕還是出現了袁家軍意想不到的問題。

  張恒:當時發生了什麼?

  袁家軍:我們在返回倉的測試過程中,就發現我們船艙的密封插頭有一點不通,當時大家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有多重,我們按照歸零的要求進行舉一反三,對於所有的插頭進行檢查,同時把這個不通的插頭拆下來拿回去做分析,船上檢查的情況應該説還好,就這一點不通,我們有一千多個點。

  張恒:可以放過去了?

  袁家軍:但是我們按歸零的標準,在家裏要把不通的機理説清楚。

  張恒:就是把它為什麼不通説清楚?

  袁家軍:對,這個時候從家裏傳來的機理分析感覺到,問題是很嚴重的。

  張恒:嚴重到什麼程度?

  袁家軍:因為這個機理的結論就是從設計上和整個生産工藝上就存在著可能導致不通過的缺陷。

  張恒:結果是怎麼樣的?

  袁家軍:如果説嚴格按照我們歸零的要求,不但要把這個插頭換下來,重新生産合格的,而且還要整個飛船上的,我們72個類似的插頭全部要更換。

  張恒:就是説要把船上的相關的全部拆下來?

  袁家軍:對,這個時候我們遇到的困難就是手裏沒有合格的産品,如果要換,就意味著我們要重新設計、生産,然後再進行飛船上的更換。這樣一來需要再緊張就是連續的工作也需要三個月的時間。

  張恒:那麼在這個時候等於説是需要做出抉擇了?

  袁家軍:對。

  張恒:當時有什麼意見?

  袁家軍:實際上當時有兩種意見,一種意見認為這個機理雖然存在但是它不通也是有概率的,因為畢竟船上有一千多個點就這一個點不通,其他點都是通的,所以我們在設計上還考慮了備份,認為這樣如果發射也不一定出事。另外一派意見就是説“神州三號”是離載人飛行非常近了,我們只有圓滿完成了“神州三號”和“神州四號”的任務後,才有可能實現“神州五號”的首次載人飛行。那麼這樣“神州三號”不應該有任何的問題,應該是不帶問題上天的。

  張恒:當時你的態度更傾向於哪種?

  袁家軍:這個時候我認為這個問題就是非常嚴重了。我們載人航天有很多風險,但是我們大家很多人感覺到不能冒險,必須穩紮穩打,確保不帶問題上天。當然這個也是經過非常激烈的鬥爭,撤回去,我作為總指揮,整個今年的計劃不能完成。

  張恒:這是不是也意味著從你的角度來説,不僅僅是工作的成本,而且會丟面子?

  袁家軍:應該説是丟面子,因為那時候我們除了飛船還有我們的其他系統也進入了發射場,那個時候撤回去相當於今年的任務出現了重大挫折。我感覺就是大家對於真正載人航天的零缺陷的意識,還不夠統一,我們必須要利用這樣發生問題的機會,來徹底查找我們在技術和管理上的不足,從而使我們整個上一個臺階,來面對今後更加嚴峻的考驗。

  回到北京,袁家軍在航天集團大會上作了深刻的檢查,他和很多同事都被扣發獎金。知恥而後勇。三個月後神舟三號飛船再次被運到酒泉衛星發射中心,一切都很順利,因為插頭事件已經讓質量零缺陷的意識深入每一個人心中,中國航天的夢之隊真正成熟了。

  從神舟一號拼搏到神舟五號,八年時光過去了,昔日風華正茂的青年已經步入不惑之年,白髮不知不覺爬上了雙鬢。每當疲憊的時候,袁家軍喜歡聽馬勒的音樂讓自己放鬆,袁家軍認為馬勒的音樂,既複雜深刻又催人振奮,像一首激昂的航天交響曲。

  張恒:這次的“神州五號”他其實是個重要的標誌,載人才剛剛開始,未來應該説,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對於你而言,回顧這八年,你的感慨是什麼?

  袁家軍:應該説在人生最美好的時候,精力最充分的時候,做載人航天的工作,就像我當初,領導跟我談,讓我從事這個工作。在我選擇的時候,我當時想,我這一生能夠做好這一件事,也是值得的。所以現在,應該説,雖然我們付出很多內容,雖然我們頭髮變白了。但是這一切非常的值得,也會留下最完美的記憶。

責編:張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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