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論壇--戰勝恐慌
央視國際 (2003年05月07日 16:16)
CCTV.com消息:
主持人:董倩
本台評論員:白岩松
特邀評論員:陳小川(中國青年報副總編輯、副社長)
製片人:朱波
主編:耿志民 徐榕
策劃:時光
編導:趙慧俠
董倩:您好,歡迎收看《央視論壇》。怕出門,怕跟別人説話,聽到別人打噴嚏、咳嗽,自己心驚肉跳。然後要是自己得點兒感冒呢,馬上就跑到醫院去照片子。在菜市場上,我們可以看到雞蛋和蔬菜的價格有一段時間猛漲。另外在超市裏面,方便麵和大米也成了搶購的對象。在北京出現的以上種種現象,專家稱它為“非典恐慌症”。那麼今天就這個話題,我們請來了評論員白岩松和特約評論員陳曉川先生。説實在的,剛才我説到的那些現象,我就經歷過。有一天我在辦公室上班,有同事説,我老婆馬上去超市裏面搶購方便麵了。當時我想,別人都去了,我是不是也應該去?説實在的,我也經歷過這樣的一種心理。
陳小川:你説的這些恐慌現象都是一些不太厲害的,還有更可怕的。有人嫌錢臟,拿了三千塊錢,放到微波爐裏消消毒。結果錢著了,沒了,錢也沒消成毒。還有我不理解就是,這超市搶購鹽,我是無論如何不理解。其中有一天時間,就是鹽跟不上趟了。
白岩松:4月22號。
陳小川:我説鹽管什麼?説你搶醋、搶口罩説起來有點道理,中國還能缺鹽吃了?不可能!
白岩松:而且恐慌導致生命危險的也很多。比如説香港,我們都知道,有老人跳樓自殺了,而且跳樓跳成了。然後還有一個小夥子只是發燒,就以為自己得了“非典”了。到醫院診斷完了之後,不是。但是他堅決不走。他説醫生錯了,我肯定是,你不能讓我走。還有一人一天測十幾次體溫的,然後手用通俗的話來説都已經洗脫了皮了等等。諸種現象,其實在我們生活中最近一段時間時常看到。
董倩:我就記得小川先生寫過一篇文章説,好像在很久以前有一次地震,因為地震沒死人,説因為怕的嚇的,跳樓的兩個死了。
陳小川:這是一個真事。在北方的一個小城市裏邊,發生了地震,震級不算太高,但是有感。是一個招待所,大概三層樓的招待所裏面。那個腿腳不利索的躲在桌子底下了,腿腳利索的破窗而出,馬上就出去了。結果説那次地震整個死亡人數兩人,括號全是跳樓摔死。還有著火,凡是著大火的時候,直接被火燒死的人畢竟是少數。因恐慌慌不擇路,不知道出口在哪兒的,擠死的,踩死的,壓死的這種情況,包括還有跳出去的、摔死的佔多數。恐慌造成的損失有時候甚至比災害造成的損失還要大。
白岩松:我的一個同事就是前天下午,低燒超過了37度,回家了。大家都擔心,讓他回不回家?還犯嘀咕呢,所有人這個時候都要停下來考慮這件事。然後第二天再打電話的時候,燒退了,他説我好像是因為自己壓力太大了。後來我一問醫生,的確是,當過度緊張的時候,是容易使你的體溫超過37度。這是一個危害,對個人的危害,使假的變成真的,就是不是變成真的“非典”,而是真發燒了。還有第二個危害,我覺得這一點要提醒好多人注意。當過度驚慌的人太多的時候,是會大量佔用和浪費我們有限的應急醫務資源的。
董倩:這個怎麼説呢?
白岩松:我採訪過120接線的一位工作人員。他説有急需的人有時候打不進來,他接的電話大量的是,比如説,他接了一個電話,上來就哭。哭了以後他勸:“別哭。怎麼了?”“我得‘非典’了!”這邊兒嚇壞了,“您怎麼得非典了?”“我的體溫都36度9了!”這個電話佔了很長時間。
陳小川:這樣真正需要緊急搶救的人,120電話打不進來了。然後你佔了一個醫生,又佔了一條線路。
白岩松:我們可以算一筆賬,大約北京人口是千萬以上。現在北京統計確診得“非典”的人數,和疑似的病例人數,加在一起,算一算它的比例的話,只佔萬分之1.5到2之間這樣一個概念。
陳小川:還不到2。
白岩松:對。也就是説這萬分之1.5左右的人得的是肺病,或者説有可能得的是肺病。而這萬分之9998.5人得的是心病。而且似乎有很多得心病的人比得肺病還嚴重。所以這次大家在總結我們面對“非典”的時候,有一句話説得非常準確,説其實人們對“非典”恐慌的危害,遠遠大於“非典”本身給我們帶來的危害。
董倩:現在有一個問題,我覺得面對一些重大的自然災害,或者是疾病的時候,人們有一種恐慌焦急,還有這種忐忑不安的心情是很正常的。那怎麼去區分正常的心理反應和剛才我們説的那些比較極端的像跳樓、洗錢這些事情?
白岩松:首先我們必須知道,面對一種突發的、或者疫情、或者説一種原來不可知的事情,或者突發災害的時候,人的這種驚恐是正常的。在任何這樣的事情面前,他似乎會有三種狀態:有的一種人是漠然,無所謂、渾不論、麻木、無所謂,發生什麼事對他沒影響。還有以此為勇的,去該戴口罩的地方我不戴口罩,我不防範,我沒事等等。還有一部分人是過度恐慌,我們剛才談論的很多例子,其實屬於過度恐慌。那麼正常的狀態應該是適度的緊張,如果面對這樣的事情的時候,沒有適度的緊張,反而是壞事。所以分成這樣的三種。我們看到過度恐慌的人原本應該是少數,但是現在這個人數在目前階段並不少。
董倩:剛才岩松也舉了一個高比例的數字,小川先生剛才也説了很多原因,為什麼老百姓還會出現這樣的現象?為什麼?
白岩松:比如説艾滋病按理説恐怖不恐怖,到現在我們沒有任何可以治愈它的藥,恐怖。那麼比如説有的時候熱病,或者説癌症,比如説肝癌,到現在被稱為癌症之王,我們也無法攻克。包括乙肝,我們也沒有特效藥,它也是傳染病。但是為什麼沒有那麼驚慌?因為在跟它長期做鬥爭中,我們已知的東西明顯增多了,同時我們知道怎樣防範和隔絕它。諸種因素加在一起,使我們在面對艾滋病也好,肺癌也好,肝癌也好等等這些疾病的時候,恐慌沒有那麼大。但是這次“非典”,我們6個月之前有誰知道SARS這個詞?有誰知道非典這個概念?沒有。所以它是一個全新的,我們未知的東西,人面對未知當然會産生恐懼。小時候怕什麼?怕鬼。為什麼怕鬼?誰知道鬼什麼樣?
陳小川:因為沒見過鬼所以才怕鬼。
董倩:岩松,對你這種理論有一點不同的意見,比如説我們以前沒有經歷過SARS病毒,但是我們也經歷過傳染病。難道人們心裏對這種傳染病沒有一定的認識基礎和準備嗎?
白岩松:在過去的時間裏面,很多疫情也很嚴重的,人們也恐慌,只不過我們現在不知道那個時候人們恐慌成什麼樣。但是現在,由於這種全球化,和資訊的更加覆蓋,恐慌也會在更短的時間被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大家能感受到恐慌是什麼樣的。
董倩:所以説全球資訊的共享,使人們這種恐慌也在彼此是傳染的。
白岩松:另外有一個,越是高科技的情況下,當人們突然面對了很多未知的時候,越感到一種恐慌。我們目前這個時代,在面對“非典”的時候,我們曾經以為我們什麼都能幹了,我們什麼都能戰勝了,醫學已經非常發達了等等,突然我們回到了一個原始的某種狀態:就突如其來一個病毒,也會使我們的生命遭受這麼大的威脅。
陳小川:這個問題我覺得有一種因素,我們應該把它分析在內。我們過去長年,先是信息匱乏,然後是信息閉塞。就是當人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我反正無知者無畏,我也不知道,哪兒有什麼災變,哪兒有什麼災疫我都不知道。所以我們今天的中央和政府決策完全是正確的。
白岩松:信任感是非常重要的。這種信任感來自信息的公開之後,我對信息本身的信任。如果説更早地有了大範圍的信息公開的話,人們已知的時間就會更早,那麼恐慌走下坡路的時間也會更早。比如説早期的時候,11月份,有了第一個病例。那麼後來經過一段了解的時候,2月份我覺得是具備了使這個信息更大範圍公開的條件,但是當時做得不夠。所以在這之前的時候,白醋200,板藍根200,等等。
陳小川:事實上後來證明都不管用。
白岩松:而這些板藍根200,白醋200是加大恐慌的重要因素,謠言滿天飛。另外還有一點更重要的是,面對這樣一個疫情,你必須使所有的受眾都真實地了解情況,才能使所有的人聯起手來,眾志成城地去打這場戰爭。因為這場戰爭不是政府主導,而是每一個人都是參戰的戰士。一個人如果自己注意不好自己的衛生習慣,傳染了的話,他立即由友人變成敵人,他成為傳染源。要調動所有的人來參加這場戰爭。所以信息的全面公開,會使大家把這場戰爭打得更好。
陳小川:現在也有人強調了這個信息公開的代價,你看信息公開代價多大,全民性的恐慌。
董倩:恐慌是不是信息公開的代價?
陳小川:應該説某種程度上講有這個因素,它是信息公開化的付出的代價。但是這個代價必須付出,而且這個代價越早付出,今後所要付出的代價就越低。恰恰是現在所付出的代價是信息不公開的代價,而不是信息公開的代價。是吧,這是過去信息不公開的代價。
董倩:所以我覺得從4月20號開始,我們國家採取一天一報疫情的方法,可能一開始會使民眾産生一種比較反彈的這種恐慌心理,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可能老百姓會漸漸適應這種透明,適應這種真實,也漸漸會戰勝自己的心理。
白岩松:你看今年總理記者招待上會12個字,“居安思危”,後來又説了一個“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我覺得面對這樣的疫情本身不是壞事,面對疫情之後突然錘煉出了我們另一種能力。比如説最近也有很多的學者説,針對這件事情我們看到,首先我們的政府需要有現代化的過程,社會需要有現代化的過程,公民本身也需要有一個現代化的過程。我們是不是一個現代的公民?我們自己每一個人都要反思自己。
陳小川:剛才岩松説,健康的健全的公民心態,包括職責。“非典”全世界都沒經歷過,但是危機可是經歷過的,中華民族全民族碰到危機的事可不是這半回一回的。岩松我這兩天看你們臺的節目,非常好,就是眾志成城,老是用這個詞。岩松剛才講那個觀點,就是説這個事情要全民來解決。我想到什麼呢?想到我們的國歌--義勇軍進行曲。義勇軍進行曲的歌詞和曲子都體現了一種對危機的認識。就是我們承認這個危機,我正視這個危機,而且我把這個危機告訴全中國四萬萬的人民,當時是四億多人民,結果怎麼樣?戰勝了。
董倩:還有一個現象,可能大家都能感受到:大街上行人非常少,飯館裏面因為沒有客人幾乎關張了,還有這個出租車、地鐵、公共汽車幾乎沒有人。我就在想這樣一個問題,這是有效遏制“非典”傳播的一種手段呢,還是説這是恐慌的一種表現。
白岩松:看這個多長階段,階段性是非常重要的。我覺得在“非典”持續的高峰期,比如説像北京發病人數始終在三位數的時候,這樣的一種城市的生活秩序是正常的。但是如果當它的比例開始大範圍下降,並且得到控制的時候,大家依然不敢出門,商場空無一人等等,那個時候是不正常的。在目前的情況下,當我們還不了解我們的敵人的特性,它的各種作戰方針等等的情況下,保持適度的警覺是很重要的。但是如果長期是這樣,就不對了。比如説我給我的同班同學打電話,他在廣東佛山,那個城市發現了中國第一例的“非典”。現在他就告訴我,他説現在在大街上已經見不到一個戴口罩的,飯店裏的飲食量只是減少了百分之五到十幾左右這樣一個概念,大家又正常吃飯或者怎麼樣。因為大家知道,我們所採取的措施已經非常有效了,社會生活不會因為這個受到影響。我想北京也會經歷這樣一個過程,車會慢慢多起來,商場裏的人會慢慢多起來,飯店裏吃飯的人慢慢多起來。首先我都饞了,天天在家裏吃飯,現在有好多想吃的吃不到了。
陳小川:前天晚上我下了班之後,和幾個同事,我們都好這口:香辣蟹,沒有了。説端蟹的小姐們走了,回家了,滿市想找也找不著了。這樣的情況確實會經歷這樣一個過程,就像發病人數一樣,也會有這麼一個高峰期,然後它會跌下來的。你想如果説你老不去商場,老不吃飯,出租車司機也抱怨。前天我打的的時候,出租車司機説“你看五個鐘頭了,拉兩份活,您這是遠的15塊錢。”這種情況怎麼辦呢?
白岩松:另外我覺得還有一點,適度的緊張也很重要,我們談到這個恐慌的時候,針對的是過度恐慌,可沒説徹底不恐慌。因為首先它不可能。第二個,適度的緊張使人們能更加科學地看待這個事情。如果要完全漠然,渾不論,“你憑什麼關張?”還打人家飯店一頓。四處亂跑,然後去醫院,“憑什麼不讓我看?我哥們兒得非典了,我還不能去看?”你想想危害性有多大。但是適度的緊張是什麼狀態呢?調動起自己的應急機制,身體內的,精神內的,都調動起來。第二個去查找各種科學知識,我來了解這個情況,比如説做一些消毒等等的工作,這都是在適度緊張的範圍內。可是過度恐慌我就想問一句:你可以繼續過度恐慌,但是請問過度恐慌有什麼用?
陳小川:我就説過這事,如果恐慌管用那還要大夫幹什麼?還要那些白衣戰士在第一線幹什麼?咱們全體一塊兒恐慌,這事就解決了,那就好辦了!沒有用。前一段時間的恐慌,還有一些因素,岩松我這麼分析,就是説除了未知的範圍比較大以外,還有一個是我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們自己該怎麼做?現在非常清楚了。現在政府醫療部門非常有效地、高效地在運轉這件事情。應該做的宣傳也做得很廣泛了,走到小區的門口、街上都有人給你發“非典”防治手冊,全是免費的。
白岩松:連中央電視臺新聞聯播裏都播小常識,我覺得非常對,那天我眼淚差點下來。
陳小川:這是為人民,真是為老百姓。
白岩松:而且在應急機制下,就是這些常識不能按過去的理念:我播過了。不行!它要多次覆蓋,用各種方法來做,不怕重復。這是在應急條件下非常重要的,就是科學知識的普及。
董倩:我覺得這種小提示是無處不在的。比如説在咱們臺裏面那個電梯間,在進電梯間的時候那裏有一個告示:為了您和他人的健康,請進電梯間的時候戴上口罩。
白岩松:我稱其為電梯門票。
董倩:剛才咱們大家説了半天,北京人現在已經開始學會在重壓之下調整自己的心態了。比如説我這裡就有幾張照片,我可以讓大家看一下。北京的老百姓雖然也是戴著口罩,但口罩上開始有字了。另外還有好多您看,這張照片,這個小姑娘露出了一雙笑咪咪的眼睛,還戴了一個唐老鴨的口罩。這個上面寫的是什麼呢?嚴防死守。這對老夫妻前兩天我跟岩松説過,這對老夫妻真的很感人。
白岩松:一夫當關。
陳小川:老頭當著關
白岩松:然後是萬夫莫開。
董倩:而且你看他們的眼睛裏面都是微笑。
白岩松:就是二戰剛結束的時候,那是一個經典的説法,幾乎所有的寫文章的人都知道那個細節。説當俄羅斯軍人看到在柏林,一個德國的家庭婦女,從廢墟當中拿出了一盆花的時候,他説這個民族還會站起來。那麼面對非典的時候,我們談論心理恐慌,當你看到人群中又開始有笑容的時候,你也知道恐慌很快就要過去。
董倩:前兩天我的手機接到了朋友這樣的一番祝福,他説讓我們把手一遍一遍地洗後,握得更緊,讓我們用戴著口罩的臉彼此送給一個微笑。看到這樣的話,我覺得很受鼓舞。
陳小川:我還看到一個消息,北大的一個校領導説,將在五一期間開展口罩時尚大賽。在全北大學生中,開展這個時尚大賽,這就把這種樂觀的情緒帶給了全校的師生。就是説,岩松,可能從那種極度恐慌中走出來了,慢慢在走出來了。
白岩松:其實恐懼傳染,樂觀也傳染,一樣的。就是説我們最開始的時候,可能被一些謠言恐懼所傳染,“超市裏沒東西了!”那我第二天四塊錢的雞蛋也得買。有一位專家説了,説人群正在這兒坐著,突然有人喊,“鬼來了!”大家撒腿就跑。一定是有人先停下腳步,回頭,“我看看鬼什麼樣?”這時候由於他站下了,多跑兩步的人又回頭了,“是啊,鬼到底什麼樣?”站下的人越來越多,後來發現沒鬼,大家又回來,該喝茶喝茶該打牌打牌。但是不排除的確有人從來不回頭,一竿子不知跑哪兒去了。這次面對恐慌也是這樣。
董倩:前一段時間香港電影金像獎頒獎典禮的時候,曾志偉説的一句話,很感動人。他説非典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的內心。我覺得經歷過現在這場重壓之後,北京人漸漸走出了恐慌。
白岩松:不僅僅北京人,我覺得全中國的人都是在面臨這樣一個問題。極少極少數的人得的是肺病,但是相當多的人感受到了恐慌。也許沒得心病,但是知道自己的心需要更加健康,我覺得不是一件壞事。最近我看到,挺好的,北京的心理熱線開通了,針對非典的心理熱線。
陳小川:而且有干預方案,完整的干預方案。
董倩:我感覺一方面老百姓自己在自愈,另外一方面,比如説像中國疾控中心,它就公佈了一個非典的心理干預方案。很細,面對什麼情況,應該如何對症下藥。看來裏外結合,在一起去挺過這個難關。
陳小川:過去我們有這個誤區,你知道岩松,過去我們老認為像這種情況,叫心理素質不好,或者叫思想意識有問題。當兵的時候是指導員、班長管的,單位裏是黨支部書記、黨小組管的。他不認為這是一種心理疾患,沒有正視它。
白岩松:嚴重説成精神病。
陳小川:他認為心理疾病就是精神病,就應該住進精神病醫院去,其實完全是兩回事。人在碰到這種危機的時候,應激反應都是非常正常的,它是一種需要輔導的事情。這次給全社會等於上了一課。
董倩:而且我覺得如果我們把眼光放長遠一些來看,我們在進入新世紀之後,遇到這樣一場危機,從某種程度上説,可以把這種壞事,變成一種好事。讓我們全民建立一種危機的應急體制,首先在心裏面建立這樣一種防禦的體制。
陳小川:它需要幾個層次的:政府的應急管理機制,社區的應急管理體制,還有一點非常重要的,就是全體公民的心理應急的一種準備。我們心理要有一個防治預案,這個可能更重要。
董倩:也就是説我們每一個人在心裏應該像這位老先生一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把握住自己。
白岩松:但是這個需要一個過程。請相信它是一個過程,它要比防治非典長得多得多。
董倩:面對非典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我們至少可以選擇自己的態度,是悲觀還是樂觀,是消極還是積極。我們不應當讓恐慌腐蝕我們的生活,其實我們更應當換一種樂觀和積極的態度去面對。好,感謝您收看今天的《央視論壇》,再見。
責編:張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