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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言無聲:記戰鬥在非典搶救一線的醫務人員

央視國際 (2003年04月23日 12:06)

  新華網消息:這是兩段在醫療行業內廣為人知的誓言——公元前400年,希臘名醫希波克拉底每次給人看病之前,都要重復自己的誓言:“我願盡我力之所能與判斷力之所及,無論至於何處,遇男遇女,貴人及奴婢,我之唯一目的,為病家謀幸福……”2000多年來,“希波克拉底誓言”一直是西方醫德的基礎;隋唐名醫孫思邈是東方傳統醫德的奠基人,他規定醫生治病,“無欲無求,先發大慈惻隱之心,誓願普救生靈之苦。”

  無論是西方還是東方的醫學理念,救死扶傷,是醫務人員的天職。

  倒下的醫生戴著聽診器

  4月12日,溫家寶總理當天下午專門來到北京佑安醫院,看望非典型肺炎防治工作的醫學專家和醫護人員,深情地向在場的醫學專家和醫護人員鞠了兩躬。

  這一舉動意味深長。

  中山大學附屬第二醫院是中國第一家西醫院,這間百年老院,成為廣州地區較早與非典搏鬥的前線。

  1月18日,中山二院急診科接收第一例非典型肺炎病人;2月5日開始,醫院領導的電話不停響起:參加搶救的護士昨天有3人發熱,今天又有5人倒下,幾位教授病倒了,運送危重病人的司機和實習生也受到感染……全院告急!

  在醫學史上,醫務人員被大面積感染的情況實屬罕見。由於病因不明,沒有任何成熟的治療方案可取,成批患者肺部病變嚴重,持續高熱,生命危在旦夕。

  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辦?

  在對一個新的病症什麼都不了解的情況下,熟知專業的醫護人員有一點是了解的:這類的病人有極高的傳染性,患者身上的無名病菌隨時可能從任何途徑傳染旁人,參與對他們的搶救和治療十分危險。

  呼吸機一頭連著病人,另一頭的出口恰恰對著醫生的面部,病人呼出的高濃度病毒直接就噴到醫生的臉上;病人劇烈咳嗽,他的面罩必須拿掉,分泌物會直接飛濺到醫護人員的臉部,口罩上、防護鏡上……平均給一個重症病人做氣管插管就會倒下兩三個醫務人員。

  一些被感染的醫生們入院時都很倉促——身著工作服,脖子上挂著聽診器,手裏拿著醫院要求佩帶的胸卡:他們都是在工作崗位上倒下的。

  廣東省中醫院院長呂玉波在全院抽調人員時,內心的思想鬥爭很是激烈,他是怕知道非典型肺炎病人的傳染性強後,有人不願去。結果他沒有想到,通知剛一發出,各科室醫務人員紛紛主動交來請願書、請戰信。由於報名人數太多,醫院只好從中進行篩選,一些未被選中的醫務人員以自已小孩較大,家庭負擔較小為由,硬是從別的醫務人員手中“搶”來參加救治的機會。

  三分醫療,七分護理。接觸病人最頻繁,工作最瑣碎、最繁忙的是護士們。忙到什麼地步呢?一個非典病人每天要用去10瓶點滴,一個護士最高時要換500瓶點滴!除此之外,她們還要整理病歷、安置病人,修改醫囑、發藥、抽血、打針、測體溫、量血氧飽和度、為起不來身的重病人擦身、洗臉、喂飯、倒大小便……她們還要好言好語地哄著因生病鬧脾氣的病人:“要頂住啊,還有多少事等你出去幹呢!”

  一向要求“一切以病人為中心”的呂玉波院長猶豫了。他猶豫以往對護士們的要求是否適用於非典病人,最後他下了決心,允許護士們可以降低一點護理水平,不要那麼多近距離護理,以免感染;然而他發現,沒有一個護士因病人傳染減少護理量。

  有護士暈倒,工作繁重,又十分缺氧——防止傳染要戴口罩,由於病人的強傳染性,有的護士不得不戴著7層口罩,醫院只好在護士辦公室專設一個氧氣瓶,用於搶救昏過去的醫生護士。

  著名呼吸疾病專家鐘南山院士談到這一點時老淚縱橫:“就像是在戰場上炸碉堡啊,前仆後繼!”

  “我們早已作好了準備”

  兩個多月來,廣州市第一人民醫院醫務部主任王建琴不知流過多少淚。每天在病區裏發生的事情都讓她感動得不能自抑,幾乎每天下班回家的路上,總是一路哭著回去。

  水龍頭的故事是眾多讓她流淚的故事之一。

  醫治護理非典病人的醫護人員每次進病房必須穿上防護衣、隔離衣、口罩、頭帽、手套、鞋套,一進去就要幾個小時。為了減少去廁所的次數,護士們不敢多喝水,在炎熱的廣州,身穿厚厚“盔甲”的姑娘們渴呀!

  她們根本不敢看水龍頭,更不敢聽水龍頭流水的聲音——一聽見嘩嘩的流水聲,女孩子們就覺得有一隻乾渴的小手從喉嚨中伸出來叫渴,一聽見清清的水聲,沒有時間上廁所的護士們就覺得自己的膀胱要爆炸!

  非典之戰不見硝煙但驚心動魄。作為廣州地區收治第一例非典型肺炎病例的醫院,從1月9日起,廣東省中醫院總共收治了112名病人。

  明知病情凶險卻保持樂觀,保持對病魔的蔑視,這是一種無畏的美麗,也是一種無聲的誓言。

  對每一批將要上一線治療非典的醫生護士,醫院領導總是再三説明工作的重要性和如何防護,而幾乎毫不例外,得到的回答都是,我們早已作好了準備,從踏進醫學院校門的第一天起, 我們已經懂得,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是我們的責任和使命。

  4月18日,是北京地壇醫院護士溫煒非常高興的日子,這是她的結婚紀念日;另外,醫院在當天通知她準備進入非典病房工作,這樣,她和已在非典病房工作的丈夫蔣榮猛就不用隔離了,共同戰鬥在抗病第一線。

  為了對別人負責,參加救治非典型肺炎病人的醫務人員,常常自覺地把自己隔離起來。一些倒在病床上的醫生拒絕自己的同事作更多的護理,“會傳染的。”他們甚至不讓同事走近:“我是醫生,我聽了自己的胸音後把結果告訴你。”

  廣東護士胡彩華準備進入非典病房的當天,就搬出了家門,單獨居住在一間屋子,每天除了病房,就回到這裡。從此兩個多月沒有回過家,沒有抱過自己兩歲的孩子。實在想孩子的時候,她就打電話讓家人把孩子領到樓下的花園玩耍,年輕的母親隔著窗玻璃,眼睜睜盯著自己一點點抱大的孩子……

  惡毒的疾病,也許能暫時隔斷人和人的親密接觸,但它永遠也不能阻隔人類的感情。

  “除了勝利,我們別無選擇”

  有人把處於非典搶救最前線的醫務人員比做戰士,一個勇敢的戰士,稱讚他們的作用可以與98抗洪中的解放軍戰士相提並論。

  是戰士就會有犧牲。僅廣東省,就有4位戰鬥在非典前沿的醫護人員因感染非典長眠不醒。他們用生命解釋了熟悉的誓言:“不得瞻前顧後,自慮吉兇,護惜生命。”

  葉欣,是其中的一位。這位廣東省中醫院的護士長,腰椎突出,頸椎突出,成績突出,她是穿著護士服最後告別人世的。了解妻子的丈夫説,葉欣熱愛她的崗位,也倒在了崗位上。她生是一名護士,死,也是一名護士。

  躺在床上的葉欣聽説院領導要來看她,連忙讓旁邊的護理人員把通風的窗子關上——細心的她怕風從上風口吹進去,帶著病菌然後感染他人;領導一進來,她拱手道歉:“沒有完成任務就倒下了!”

  在葉欣辭世的第三天,她生前搶救的最後一個病人病癒出院。

  呂玉波院長為有醫務人員感染病倒而痛心,相反很多病倒的醫生護士卻用手機發短信息給院長,“請放心,我們頂得住。”治療康復後的醫務人員也跑來找院長要求上班,而且要求回原科室上班。大夫護士們説,我們現在有抗體了,不用再擔心了,如果上不了一天班,上半天也行,能幹多少我就幹多少。

  為了鼓勵患病的員工,廣東省中醫院的院領導想出一個辦法來寬慰病中的同事,他們買了一些一捏會咩咩叫的小生肖羊,發給每一個受感染住院的醫務人員,讓他們寂寞時捏一捏,病情重時捏一捏;每一聲羊叫,都代表著全社會的人在支持他們,一時間,病房裏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羊叫聲。

  寫到這裡,我們忽然理解了他們:中國的醫務人員是在用生命實踐誓言。鐘南山院士説:“過去很多人不太理解我們,把一小部分醫務人員的不良行為看作整個醫務人員群體的共性;這次抗擊非典的事實證明,我們的醫務隊伍是一支特別能戰鬥的隊伍!是醫德醫風經得起考驗的隊伍!是值得老百姓信賴的隊伍!”

  一位醫務人員説:“這次非典事件是史無前例的,我們經歷了生與死的考驗,付出了血與淚的代價,除了勝利,我們別無選擇。”

  
→防治非典專題

責編:高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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