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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錫]《寄暢園》2003-008(129)


  編導:丁樵 攝像:李毅

  寄暢園坐落在錫山北麓、惠山腳下。這座有著四百年曆史的園林是目前無錫市唯一的國家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從東門進入,避開這塊遮擋的湖石,一汪碧水就立刻呈現在你的眼前。如果是走馬觀花,不出十分鐘,你就能把整個園子走個遍。因為它只有一公頃,也就是大約十多畝的面積。但是當你走累了,不妨在這湖邊歇歇腳。這時你會漸漸地品出一些味道。

  寄暢園的建築佈局以這片叫做錦匯漪的狹長湖面展開。南部是酬賓待客的廳堂和庭院,北部是家族的祠堂,東面分佈著三座亭臺,雖然排成一列,但各具特色,不顯重復。西面是開挖湖面時壘起的泥土,覆蓋以當地出産的黃石,顯得園中高低錯落有致。透過濃密的樹蔭,造成了遠在西面的惠山延伸至園內的感覺。而此時回望東南面的錫山,塔影湖光,渾然一景。這就是被眾多園林藝術家讚嘆不已的絕妙手法——借景,借遠山之景入園,使小小的寄暢園如想象般擴展開去。

  借的手法不僅用於山,而且用於水。營造水景是任何園林藝術不可缺少的一項內容。寄暢園理水的技巧尤其令人稱奇。儘管惠山以天下第二泉名揚天下,但是,如何將幾百米外的泉水借進寄暢園呢?造園者採取了埋設暗管的辦法,分南北兩路將泉水引入園中。淙淙的泉水與岩石撞擊、跌落之中發出的響聲猶如一曲大自然的交響樂,這又為寄暢園增添了一景。泉水最終都匯入錦匯漪中,使這裡常年保持豐足、清澈的水景。如果遇到連綿的陰雨,池塘會不會水滿而溢出呢?其實園主早就設計好了通往園外運河的排水暗管,從而使池中的水面始終保持在一定的位置。

  幾百年來,眾多的江南私家園林幾度興廢、幾歷變遷。而寄暢園因始終被掌握在同一家族的手中,從而基本保持了園子初建時的格局,避免了人為的更改和分割,這也是我們今天能夠得見其原貌的原因。最初營造這片園子的主人叫秦金,是宋代著名婉約派詞人秦觀的後裔。明代嘉靖年間,秦金從戶部尚書任上告老還鄉,營造了今天寄暢園西南角的一小片建築,它就是寄暢園的前身。

  到明萬曆年間,秦家後人秦燿受人誣陷,幾經輾轉才獲釋回原籍。秦燿與其族祖秦金以相同年齡在朝堂身居顯赫之職,但秦金以功名善全其身,而秦燿卻在盛年坐廢終身,他便將其抑鬱不平的情懷寄予山水之間。回來以後的秦燿大肆修建園林,經幾個寒暑構成二十個景點。取歡仁知樂,寄暢山水陰。清冷澗下瀨,歷落松竹林。——王羲之 《答許椽》秦燿極喜愛王羲之詩裏的旨趣和意境,給整座園子取名寄暢園,表明從此寄情于山水之間。知魚檻這座三面環水的小亭的命名,來源於《南華秋水》中一段莊子和惠子的對話。莊子説:“鰷魚出遊從容,是魚之樂也。”惠子問:“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莊子反問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無錫市錫惠園林文物名勝區管理處建設保護辦公室主任 金石聲:從中可以寄託他的人生抱負,就是他不做官了以後,就像魚一樣遊在水裏面非常高興,可以充分享受到生活的樂趣,生命的燦爛,像鳥兒飛到林子裏一樣。

  然而,人們卻又分明發現了園主人內心澗瀨一樣清白、松竹一樣高潔的志向。

  無錫市錫惠園林文物名勝區管理處建設保護辦公室主任 金石聲:那麼含貞這個概念,也就是表示他的一種志向,雖然他已經不做官了,回來了,但是他還是對人生、對社會寄有無比的寄託和想法。也許在士大夫們的內心深處,出世和入世的思想,從來都是矛盾般存在著。

  寄暢園雖然是在明代中國私家園林興起的背景下建造的。但是從整個建築風格上可以看出,與江南常見的園林迥然不同的風格。它雖然是人工所為,卻處處體現了追求自然的建築理念。園中建築簡練,幾乎整個都被眾多古樹形成的綠蔭所覆蓋,顯得鬱鬱蒼蒼,生機繁茂,如同曠古的山林一般。竹叢幽草,野趣自然。 清代初年,經過又一次大規模改建的寄暢園形成了完善的形制,從而使它譽滿海內。康熙和乾隆祖孫兩代分別六次南巡,而他們又分別七次來到寄暢園。題詩作畫,寵愛有加。

  乾隆皇帝命宮廷畫師將寄暢園景色描繪成圖,帶回京城,不惜耗費鉅資在萬壽山下倣建,命名惠山園。然而園子建成後,當這位皇帝再下江南時,依舊要光臨寄暢園。顯然南北方氣候差異,帶來植被上的差別,是無法再造寄暢園的主要原因。但是據説更重要的原因是乾隆皇帝深信這座小小的寄暢園藏有別人無法悟出的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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