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喧嘩，沒有評論，沒有笑聲，天上不停地落著雨滴。2千多球迷圍在一輻32平方米的電視轉播大屏幕前，中間的席地而坐，周圍的翹首而立。表情豐富的法國人怎麼了？木了！幾乎人人都沒了表情，但卻是那麼平靜。巴黎防衛區大廣場上只迴響著電視解説員對法國隊與丹麥隊比賽的解説聲。
這是記者千方百計擠進人群後看到的場景。現在，場上比賽的時間已經過半，比分1：0；求勝心切的法國隊不但沒有領先，而且暫時落後。記者周圍的年輕人都在不服輸地小聲為法國隊加油。“加油！”“衝呀！”“真可惜！”“齊達內——，你怎麼了？”就在此時，比賽進行到67分鐘時，丹麥隊前鋒托馬森強行衝過法國隊後衛的阻攔，又將球踢進法國隊的大門，比分變成了2：0。全場一片長哀短嘆，籠罩著無限失望的氣氛。幾個球迷苦著臉互相捶打著，有的埋下頭不再看比賽。一個球迷賭氣地説，“天呀！這樣踢下去，非輸個3：0不可！”
離終場還有4分鐘，比分仍是2：0。法國隊還在頑強戰鬥，但已無回天之力。對這一事先絕沒想到的結果，全場球迷完全失望了。但他們沒有大吼大叫，沒有捶胸跺腳，但表情卻是那樣失望，那樣沮喪。老天似乎理解他們的心情，把一陣濛濛細雨撒了下來。雨水順著球迷們痛苦的面頰流著，讓人難以分清那是雨水還是淚水。一個年輕人衝著記者説，“這哪是法國隊踢球呀！完全是我們的省隊！”
“我太失望了！怎麼會是這樣的結果呢？太不可想像了！”一個女球迷把香煙狠很地掐滅後對著記者説。記者問幾個身穿法國隊藍色球衣的小夥子：“你們怎麼看這場球？”“這是正常的！”“這是合乎邏輯的！”“他們就應該得到這個結果。”他們爭先恐後地回答。“為什麼是合乎邏輯的？”記者再問。他們都搖著頭表示，“一時難以説清楚”，“反正就是感到他們不行了”，“他們過去比賽贏球的運氣太好了，現在運氣沒有了”，“別讓我説了，我太失望了，我真不相信這是事實”。這些球迷説，為了集體來這裡觀看實況轉播並慶祝法國隊贏得這場“死亡大戰”，他們做了很多準備，連舉行狂歡的香檳酒和國旗都準備好了。本想法國隊一定會以2個球的優勢戰勝丹麥隊，在衛冕的道路上繼續前進；但法國隊第一輪就被淘汰了。他們説，法國隊現在需要的是“總結”。
全場觀眾已經逐漸散去。他們曾滿懷信心盼望法國隊勝利和小組出線，現在法國隊“不行了”，法國球迷的心情是痛苦的、複雜的，但他們冷靜地忍受著。記者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也不由自主地表示了同情。一個離去的小夥子朝記者點頭問道，“你是日本記者嗎？”“不是，中國記者！”“太好了！你們中國隊第一次進入決賽階段，我認為踢得很好，很頑強。我們法國隊太自信、太驕傲了！”聽了這些話，記者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語説，“法國球迷真好”！（王敬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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