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宗衛 研究員 北京腫瘤醫院康復科主任 在研究癌症綜合康復治療與臨床實踐結合方面創建了一套理論和方法，2001年與香港李嘉誠基金會合作在北京腫瘤醫院開辦寧養院。（左圖）
陳釩 助理研究員 北京腫瘤醫院康復科 對癌症康復治療患者心理指導及臨床研究等有豐富的工作經驗，97年開始從事和研究晚期癌症患者的止痛和姑息治療工作。（右圖）
觀眾朋友們，您們好！這裡是中央電視臺《健康之路》直播節目，今天我們來聊的是腫瘤的姑息治療方面的問題。
主持人：我們今天的話題從一本書開始，書名叫做《父親對生命的最後傾訴》這本書的作者叫做張小牧，這本書裏記錄了他的父親同癌症抗爭的不同尋常的四年。來看一段患者在臨終前寫的日記：
自從97年5月12日起，我的生命與死亡進入了一個生死存亡的搏鬥階段，在這整整四年的日子裏，我為生命付出了巨大的痛苦，才爭取到今天生死相持的局面，現在看來，我的生命已經到了最後關頭，我要用更多、更劇烈的痛苦來迎接生命的最後衝刺……最後讓位於死亡
主持人：很多晚期癌症患者經過手術、放療、化療後效果如果仍然不明顯，我們應該給予患者什麼樣的幫助呢？
張宗衛：要解答這個問題首先讓我們來了解一下什麼是醫學，醫學就是有時去治愈、常常去幫助、總是去安慰，這就是醫學。現代醫學對於有些疾病是可以治愈的，常常可以為病人提供幫助，比如説所有的創傷病人可以為他們清創、縫合，為骨折病人打上石膏也是為他提供一種幫助，他的恢復完全靠他機體自身的修復功能，再比如SARS病人在呼吸困難時可以給他上呼吸機，發熱的時候可以為他退燒，實際上都在為病人提供一種幫助。很多疾病當我們不能治愈，也不能夠為他提供幫助的時候，醫學這時就應該給患者提供安慰。因此現代醫學除了對病人進行正規治療以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部分就是要對病人提供姑息治療。
陳釩：姑息治療顧名思義並非一種根治性的治療方法，而是以支持治療為主，對病人的症狀控制為主要目的的一種治療方法。姑息這個詞不太好聽，因此在香港被稱之為寧養醫療。姑息這個詞語還給人以消極被動的感覺，實際上姑息治療並不被動，姑息治療可以很好地、積極地控制病人的症狀，能夠提高病人的生活質量，比如減輕病人的疼痛，包括患者家屬的心理支持等都是姑息治療的內容。對於晚期癌症病人來説疼痛往往是影響生活質量最嚴重的症狀，如果可以改善疼痛的狀況，那麼心理狀況、生活質量等都會有明顯改善。
主持人：再來看看張小牧父親當時的情況：
一陣陣疼痛襲來，父親的面部本能地抽動了幾下，他習慣性地捂著左下肋手術的傷口處，告訴我隱患就在這裡，他狠狠地説：“這裡的癌細胞又在折磨我了，每天都要和它打上兩個回合，只要什麼時候藥吃完了或者吃少了，就會拜倒在它的腳下苦苦向它求饒。”
張宗衛：疼痛是癌症患者最常見和最主要的症狀，有資料表明在接受治療的癌症患者當中大約有50％的人有不同程度的疼痛，在晚期癌症患者當中有70％的患者都具有疼痛的症狀，其中又有30％的患者具有難以忍受的疼痛症狀。對於疼痛我們並沒有一個客觀指標，不同的人對於疼痛的理解是不一樣的，所以我們把疼痛分為輕、中、重三個程度。因此我們有一句話叫做疼痛應該像病人所訴説的那樣，而不是像一生所認為的那樣。應該尊重病人的主觀感受。
主持人：在運用營養支持治療鎮痛方面有哪些不同的方法？
陳釩：國際衛生組織在1984年就有一個三階梯鎮痛方案：
三階梯鎮痛方案
根據疼痛的劇烈程度把疼痛分為輕、中、重三個等級（階梯）
● 輕度患者用阿司匹林、撲熱息痛、消炎痛、意施丁等藥
● 中度患者用可待因、曲馬多、強痛定、尼可康等弱阿片類藥
● 重度患者可用嗎啡、美施康定、美菲康、多瑞吉等強阿片類藥
以前有一種錯誤的觀點認為疼痛病人如果使用了嗎啡那麼肯定很容易成癮，實際上疼痛病人和吸毒者在使用嗎啡上是有本質區別的，疼痛病人使用嗎啡的目的是治療疼痛，一旦控制住了疼痛就不會加用了，而吸毒者使用嗎啡的目的就並非控制疼痛了，而是為了治療以外的目的。
張宗衛：所謂成癮是一種心理依賴，而鎮痛是一種生理需要，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中國人對於嗎啡有著很多特別的看法，因為我們經歷過鴉片戰爭，正好今天是世界禁毒日，我們對嗎啡有太多的誤解，有資料表明我們13億人口的嗎啡應用量甚至於不如一些小國家如丹麥。實際上嗎啡在晚期癌症患者的鎮痛方面有很好的作用，而且很少有成癮的現象。
主持人：如果家裏有晚期癌症患者，應不應該告訴患者實情？
張宗衛：通過近幾年大量的臨床觀察和資料統計來看，我們認為應該如實地將病情告訴癌症患者，因為現在是一個諮詢時代，有的時候如果想瞞病人實際上是瞞不住的，互相的隱瞞使得雙方都在承受著一種巨大的心理壓力，而這種巨大的心理壓力對於患者的治療和康復都是很不利的，還有很多家屬為了隱瞞病情不敢帶患者到正規的腫瘤醫院看病，而是在尋找一些其它的偏方等非正規手段，這樣會耽誤或者錯過很好的治療機會，給病人造成不可收拾的後果。
陳釩：患者在臨終前有很多願望需要表達，那麼和家人的溝通實際上是他最大的願望，但是如果家人向病人隱瞞病情，就總會有一層紙隔在雙方之間，這樣病人的宣泄以及和家人的溝通都會受到影響。我們是非常主張開放式醫療的，也就是告訴病人實情，讓病人自己把握自己未來的命運。
主持人：寧養醫療服務是怎樣開展起來的？
張宗衛：寧養醫療服務是一個體系，英國花了20年時間現在已經建立了一整套晚期癌症患者的寧養醫療體系，在香港大概用了15年時間，我國寧養醫療體系是在2000年由李嘉誠先生投資，在全國陸陸續續已經成立了20家寧養院，寧養醫療是一個新的服務領域，在我國現在已經初具規模。
陳釩：來看一位龐先生的情況，龐先生是一位前列腺癌廣泛的骨轉移，是一位晚期患者，他的疼痛在寧養院的治療下一直控制得都還不錯，最近也比較穩定。
主持人：為什麼要選擇在家寧養的方式？
張宗衛：寧養醫療服務由於在國內剛剛開始，所以我們是以家居服務為中心的，而且寧養醫療服務是由李嘉誠先生出資支持的，我們對於晚期的貧困癌症患者完全實行免費的寧養醫療服務。之所以大部分病人選擇在家中進行寧養醫療，我們應該理解病人的感受，病人都希望臨終時有家人的陪伴，能有一個溫馨的環境。這樣對於病人走完最後的一段歷程會是一種莫大的安慰。
主持人：上海劉女士 我父親患有多發性骨髓瘤，疼得很厲害，已經離不開止疼藥了，請問像他現在這麼痛苦會不會到晚期了？我們該怎麼辦？
陳釩：疼痛和腫瘤的早晚關係並非絕對的，當然晚期癌症的疼痛發生率確實高，但是也不要認為出現了疼痛或者疼痛加重後癌症就一定是在進展，這並非絕對。但是不論是早期還是晚期都必須積極控制疼痛症狀。患者可以接受寧養服務。
張宗衛：我們認為大部分晚期癌症患者是否應該接受寧養醫療服務的。
主持人：北京張先生43歲 現在有些腫瘤一發現就是晚期了，請問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
陳釩：這種情況很常見。腫瘤之所以可怕是因為很多情況下在早期根本就沒有症狀，一旦出現症狀再去檢查往往就已經是晚期了。總的原則還是要積極治療，如果不能治愈就要考慮到病人的生活質量，給予寧養醫療的幫助。
主持人：接下來是健康廚房：
焦明耀（廚師）： 蟲草燉水鴨
原料：水鴨、香菇、蟲草、枸杞
提示：做之前鴨尾部一定要切掉，等水燒熱了再把鴨子放進鍋裏。要注意鑒別冬蟲夏草的真偽。一定要等到水開的時候才能放入鴨子。調料要快熟時放入。
周文泉：這個藥膳主要用於輔助治療腫瘤病人，主要是因為具有增加免疫功能的作用。
主持人：專家門診：陳釩 週一至週五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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