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年輕,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詮釋生命。
可是我知道一個有關生命的故事,離我很近,她是我的朋友,很好的朋友。
當我還在到處找工作的時候她已經是一個小小的老闆了,雖然在許多人的眼裏她真的是不值一提,可我卻覺得她已經是很了不起了。我想不起當初是怎麼認識她的,我現在所能想起的就是後來我們成了很好的朋友,也許是年齡相同的緣故,我們無話不談。
她長的不能算是漂亮,可是卻是那種很有氣質的女孩,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美麗。她有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男朋友,雖然那時候我還沒有經歷過愛情,可是我知道她有多麼的喜歡他,因為每次提起那個男孩,我就能看到她一臉燦爛的陽光。我知道她因此而幸福著,所以我也為她的幸福而感動。
直到有一天她忽然喃喃的問我:“你説愛情有多遠?”
我愣了,無言以對。
而後她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説:“你看到天上的那片雲了嗎,那就是愛情了。”
看到她眼睛裏有亮晶晶東西,我知道這跟那個她很愛很愛的男孩有關,她背過了身去,我發現那張美麗的臉上已沒有了往日的陽光……我隱隱覺得要有什麼事發生。
第二天就傳來了她自殺未遂的消息,我在醫院見了她,我驚訝她是如此的平靜,只説了一句話:“一切都過去了。”
從陰影裏走出來的她多了一份成熟,我們仍在一起談天説地,只是對於那件事再也沒有提起過,仿佛那只是很久以前的一個夢。她還是一心一意地經營她的小生意,還是經常給我説起她的許多理想……
她披上婚紗的那天我做了伴娘,我相信那是我所見過的最美麗的新娘,因為她臉上那道無比燦爛的陽光!
她婚後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少了,不久我也離開了那個城市。等再見時她已是孩子的媽媽,昔日的美麗的面龐已全然是成熟的風韻,相對沒有了年少時瘋狂的熱情,淡然中卻是一種想流淚的心痛。
“這幾年還好吧?孩子他爸呢?”我問。
“哦,你還不知道,他……他前兩年出事,走了。”
我呆了,不知是為自己的魯莽,還是為她的不幸。
“你不用替我難過,這麼多年我都過來了,我還有我們的孩子,你看他長得跟他有多像!”她一如過去的平靜。
“你的命真苦,你沒有覺得這處世界對你很不公平?”我難過地問。
“不,我相信即使一個人什麼都沒有了,也應該給自己生命留點陽光。”
我看見,她還是那樣的美麗,因為那道燦爛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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