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觀眾朋友,你好,歡迎收看中國報道。北京時間3月1日早,聯合國首席核查官布利克斯向安理會遞交了對伊武器核查恢復後的第三份報告,這份最新報告長12頁,涵蓋了核查恢復後的全程情況並帶有一定的總結性質。由於當前安理會內“主戰派”和“主查派”之間外交戰進入關鍵階段,因此輿論認為,最新報告的面世將在一定程度上影響這場外交戰的態勢和伊拉克危機的走向。同一天22個阿拉伯國家的領導人在埃及一致表示,反對發動對伊拉克的戰爭。那麼在美國已經基本完成軍事部署的形勢下,最新的對伊武器核查報告是否會對主戰派形成壓力,阿拉伯國家首腦會議對阿拉伯世界的命運會有哪些影響,美英西三國提交的對伊動武的伊拉克問題新決議草案能否通過,就這些問題在稍後的演播室中我們將採訪清華大學國際問題研究所所長閻學通先生和清華大學戰略研究所所長楚樹龍先生。
同2月14日提交的武器核查報告一樣,聯合國監核會主席布利克斯在新的一期報告中再次積極評價了對伊武器核查工作至今取得的進展,但他又説,“伊拉克本來可以作出更大的努力,找到剩餘的違禁武器,或提供可信證據,表明不存在這些武器。”因而,迄今伊方銷毀違禁武器成果“非常有限”。與此同時,布利克斯還就一些對武器核查報告的指責進行了辯護。
聯合國監核會主席 布利克斯:你們知道,我提交的每一份報告,都是起草報告時情況的及時反映,有些人問,你們的觀點會跟1月27號和2月14號的報告相比,有所改變嗎?我説,很抱歉,我應該會給出一個對客觀的情況的描述,如果情況有所變化,那麼我的報告也會改變。
在這份涵蓋去年12月1日至今年2月底核查進展情況的例行報告中,布利克斯首次從“程序性”和“實質性”兩個方面評價了伊方合作情況。在程序性合作方面,報告説核查小組所用的直升機和偵察機現已可在沒有伊方飛機護航的情況下在 “禁飛區”自由執行運輸和核查任務;伊方已成立兩個專門機構分別負責主動搜查漏報的違禁武器和文件,但提供的情況有限;伊方已提交了據説可證明伊拉克已于1991年單方面銷毀大量生化武器的證人名單。報告説伊方在鼓勵科學家接受單獨問詢問題上有待改進。
聯合國監核會主席 布利克斯:我們已經作了很多地面挖掘的工作。他們已經挖出炸彈和炸彈的碎片,炸彈的尾部金屬片,這些都被認為是附加物,現在要説出一個結果還為時尚早,但是大量的工作正在進行中。
在實質性合作方面,報告説:伊按1441號決議提交的武器報告沒有提供有助於澄清大量“遺留問題”的新的證據;在伊合作下已完成對少量芥子氣的銷毀,今後的銷毀工作將集中于發現的空化學彈頭上;伊交出了兩枚R-400航空炸彈及部分碎片,稱可證明其已銷毀了118枚同型炸彈,此情況有待證實;伊已頒布總統令禁止核生化武器的進口與生産,監核會要求伊儘快通過有關立法等。這份報告未及提到伊拉克27日宣佈原則同意銷毀“薩穆德-2”型導彈。但布利克斯表示將在3月7日對這一“真正解除武裝的重要部分”向安理會進行口頭補充。
聯合國監核會主席 布利克斯:下周當我向安理會介紹這份報告時,肯定將包括更多的內容,起碼我認為,伊拉克在當前非常積極。下周我們會看到一份完整的報告,包括已經完成的這份報告。
就在布利克斯向安理會提交了最新武器核查報告之後,伊拉克官方于同一天宣稱,根據聯合國武器核查員的要求,北京時間3月1日晚六時伊拉克在距首都巴格達以北20英里處的塔吉地區,銷毀了4枚薩默德2型導彈。由於薩默德2型導彈的射程超過150公里,違反了安理會有關決議的規定。布利克斯2月21日致函伊拉克政府,要求伊拉克在3月1日前開始銷毀這種類型的導彈。因此在得到消息後聯合國官員便趕赴銷毀導彈地點並證實這一情況。
伊拉克銷毀薩姆德導彈被認為是在執行聯合國安理會第1441號決議、銷毀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道路上邁出了重要的一步。因為目前以美英西三國為代表的“主戰派”和以法德俄為代表的“主查派”在安理會展開激烈爭論,爭論的焦點就是伊拉克在解除武裝、銷毀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方面是否提供了具有實質意義的合作。對於伊拉克在銷毀薩姆德導彈問題上採取的行動,法國政府認為: 這“證明了聯合國對伊拉克的武器核查取得了成果” 。
法國外長 德維爾潘:對於法國來説,第二個決議還為時過早。我要指出的是,在陷入僵局的情況下,聯合國需要這樣一個決議。而現在不是這種情況,因為現在沒有任何理由放棄以和平方式解除伊拉克武裝。
但是美國白宮認為,伊拉克同意銷毀導彈是美“預料中的欺騙手法”,並表示美仍然希望“率領一個自願參加的聯盟來解除薩達姆的武裝”。
美國白宮發言人 弗萊舍:白宮把這個作為1441號決議要求的內容,1441號決議要求徹底全面立即解除武裝。它並沒有要部分解除武裝。布什總統預料到伊拉克銷毀薩穆德導彈是欺騙的手段。並且,我認為當你總結伊拉克原則上銷毀導彈的聲明時,會發現伊拉克的行為只是宣傳的工具,其實是個謊言,都是用來欺騙人的。
3月1日第十五次阿拉伯國家首腦會議在位於埃及西奈半島南端的沙姆沙伊赫舉行。本次首腦會議原定於3月下旬在巴林首都麥納麥舉行。鋻於中東局勢日益緊張,戰爭一觸即發,並考慮到美國在海灣地區的軍事集結正在對那裏的安全産生影響,阿拉伯國家一致同意提前舉行這次會議。在這次會議上,阿拉伯聯合酋長國代表遞交建議,呼籲伊拉克總統薩達姆 侯賽因下臺。這一呼籲對阿拉伯國家長期以來奉行的互不干涉各國內政的做法是一次挑戰。但是提議未引起廣泛的討論。
阿聯酋新聞部長 阿勒馬克圖姆:拒絕阿聯酋的提議,或者討論阿聯酋的提議,就已經失去了阿拉伯國家解決伊拉克危機的最後的希望。
在這次阿拉伯國家首腦會議上,關於對待美國的問題一些國家出現了不同的聲音。
利比亞總統 卡扎菲:海灣戰爭的結果歸因于沙特阿拉伯為了自己的國防利益和敵人站到了一邊。他們引來了美國軍隊。現在的伊拉克局勢真正是令人關注的,甚至是對科威特、沙特和所有海灣地區的威脅。美國保證要保護這個地區,因為這個地區是個重要的能源儲存地。因此,好的,該阿卜杜拉發言了。
沙特阿拉伯王儲 阿卜杜拉:沙特阿拉伯是一個伊斯蘭國家,並不是帝國主義的代言人。誰給了你權力?不要涉及與你無關的事。
雖然阿拉伯國家內部存在分歧,但是在聯盟峰會閉幕時,阿拉伯國家領導人共同發表了一份聯合聲明,稱阿拉伯國家反對任何形式的武裝行動,但同時敦促伊拉克總統薩達姆 侯賽因完全遵守聯合國安理會有關協議的規定解除武裝。
目前海灣地區聚集的美軍人數已經達到了22萬,3月1日曾打響1991年海灣戰爭第一槍的美國陸軍第101空降師的5500名官兵分乘12架飛機抵達海灣地區,預計全師2萬兵力將在一週內部署完畢。美國陸軍第101空中突擊師隸屬於美軍第18空降軍,是美陸軍中惟一主要依靠直升機進行空中機動作戰的快速反應部隊。由於其臂章上有一個鷹頭,因此也被稱為“鷹師”。該師具有快速的空中機動能力和強大的火力突擊力,能夠遠距離超越地形障礙,對敵實施突然打擊。軍事分析家認為,這支美軍王牌部隊的出動是對伊拉克戰爭爆發迫在眉睫的重要標誌。同一天,土耳其議會經過數小時辯論後投票表決,否決政府提出的一項動議,不允許美國方面向土耳其的軍事基地派駐6.2萬名士兵,以建立“北方陣線”。專家稱,如果北方陣線一旦建立,將極大的縮短可能發生的戰爭所需要的時間。據軍事專家分析,在目前國際政治局勢下,隨著美軍第101師被部署到海灣使得“對伊”戰爭勢頭更加不可逆轉,除非伊拉克發生政變或者伊軍大規模叛逃,否則美伊必有一戰。在此之前,美國軍方剛剛宣佈將“尼米茲”號航空母艦派往海灣。據有關報道,一旦對伊戰爭爆發,將有“華盛頓”、“杜魯門”、“林肯”、“小鷹”、“星座”、“尼米茲”等六艘航母參加作戰。
主持人:觀眾朋友,歡迎繼續收看《中國報道》。圍繞伊拉克問題的最新進展情況,現在我們開始採訪閻學通教授和楚樹龍教授。首先歡迎兩位專家到演播室來接受我們的採訪。可以説最近一段時間,我們《中國報道》欄目一直在跟蹤報道伊拉克的問題,我們注意到在恢復了對伊核查以後,可以説3月1日這份報告已經是第三份關於武器核查的報告了,總結一下最近一段時間圍繞伊拉克問題的一些情況,你們認為或者説你們判斷一下,現在伊拉克問題或者説伊拉克危機處於一個什麼樣階段?
閻:應該説在前一個階段伊拉克的危機主要是在關於打與不打或者説是美國是不是可以合法進行這場戰爭的階段,焦點集中在打與不打問題上,法國、德國和中國力主要通過和平方式解決這個問題,堅持進一步核查,而美國、英國、西班牙為了進行這場戰爭,在爭取合法的聯合國的授權,在這個鬥爭中間,現在走到了一個階段,就是美國我不要求你明確授權,但是要求聯合國承認伊拉克確實已經違背了1441號決議,這樣給美國一個變相的授權。在這個期間,兩派僵持不下,與此同時我們看到美國打的決心已定,而法國就是你即使打我也不讓你有合法性,與此同時我們發現,阿拉伯國家已經出現分裂,在美國對伊拉克的問題上,伊拉克內部不僅僅立場不一樣,已經出現公開爭吵。
主持人:你們認為這份報告和以前的兩份報告相比,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或者説這份報告的意義在什麼地方?
楚:包括布利克斯和聯合國監核會,我從一個觀察者來看,我看他們的工作是非常認真,報告寫得非常認真,也非常務實,也非常具體,但是也非常聰明,就是説它既可能它作為聯合國的一個核查機構的一個身份和使命,它儘量做到公正,給人看起來,儘量做到客觀,所以你看它報告,三份報告我對照一下,基本不多説結論性的話,不採取結論性的話就是伊拉克有沒有、發展沒發展,伊拉克違沒違背,它儘量説事實,在哪些方面還有些懷疑,我們發現了什麼,關於伊拉克做得不夠,包括伊拉克衝突,薩達姆侯賽因最近講的,發佈的命令不允許生産什麼化學武器,説這個做得也不是很夠。另一方面又不得出伊拉克肯定有問題,伊拉克就肯定有什麼這樣的結論,所以這是第三份報告我看了一下,更説得具體,就説事,不下判斷,不下結論,判斷性結論幾乎很少,只是説還有什麼不清楚,還有什麼伊拉克應該更加努力去做,但是不在最主要問題上給寫出結論。
主持人:我覺得布利克斯個人本人從一開始就陷在一個困境中間,一方面作為一個核查人員,聯合國的工作人員,他的使命是避免戰爭,但是他如果説查出來了,説有了,就有可能引發戰爭,所以他一直在這個中間維持一個平衡,每次的報告都是一部分要證明伊拉克還不是太配合,但另一方面就是説它已經開始向積極方面發展,最後就是昨天的報告,顯然提交也是等於是為美英和為法德都提供了證據,一方面説伊拉克還有許多事情值得去做,特別你的化學武器你應該早就給我們提供這些幫助,“早就應該”這些東西顯然有利於美國,但與此同時他説他欣賞薩達姆現在準備銷毀薩默德導彈的決定,而且認為已經變得比以前積極了,所以這實際又給德國和法國提供了證據,所以我覺得布利克斯一直維持著平衡,恐怕他要一直維持到戰爭爆發那一天。
主持人:從目前情況來看,關於薩默德導彈的問題成了一個比較焦點的問題了,伊拉克據最新的報道是已經銷毀了四個薩默德導彈,關於銷毀薩默德導彈這個事件本身會持續多長時間?或者説伊拉克到底有多少薩默德導彈?對這個導彈的銷毀或者處理情況是不是會影響到武器核查的進展,以至於對伊拉克是否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這樣一個判斷?
楚:最近十天大概核查的焦點和關於對伊拉克問題的焦點集中在薩默德導彈,為什麼?因為這是迄今為止大概監核會從1999年開始核查以來的大概發現的最嚴重的、最有威力的、最重要的伊拉克的所謂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薩默德導彈,射程150公里以上,而且是明確地違反了聯合國的決議的,不應該有的,而且數量也不少。伊拉克其實剛開始就是大概幾天前在這個問題上比較強硬,不同意銷毀,而且甚至國際上分析假如美英開始打伊拉克,這是伊拉克要反擊美英的最主要的武器,就是能夠反擊美英的,所以有它的實際利益,戰爭的作用,不願意銷毀。現在成了焦點,伊拉克看到這個嚴重性,逐漸逐漸讓步同意銷毀,能不能銷毀,什麼時候銷毀,銷毀多少,能不能使美英滿意,這確實是個大問題,現在據各方報道,包括監核會的報道,伊拉克大體上現在清楚的有100枚薩默德導彈,其中50枚已經在裝備軍隊中,在軍隊裏邊,現在銷毀四枚,伊拉克現在並沒有表意要全部銷毀,沒有完全承認,沒有按聲明,而且似乎還要保留一些,尤其在軍隊中的不銷毀,即使下一步階段關鍵時期,它在各方壓力下同意全部銷毀,在哪銷毀,怎麼銷毀,用多長時間銷毀,這也是個問題。
主持人:這個薩默德導彈的問題會不會成為美國將來軍事打擊伊拉克的一個很重要的理由?
閻:我想現在美國已經不需要這些理由,因為美國所有查到的非法武器都是冰山的一角,堅持這麼一個(觀點),你查了多少我都説你是冰山的一角,所以他説你後邊有多少東西我們不知道,所以這個不是它今後所使用的一個理由,恐怕是從一開始核查開始美國就堅持這麼一個立場。
楚:我認為美國它如果下定決心一定要打,這個薩默德導彈它如果想用,就是它的一個具體理由,因為什麼呢?薩默德導彈是明確地違反聯合國決議的武器,射程超過100公里,而且在國際導彈協定上MTCR導彈技術控制協定,這裡導彈也是像伊拉克這類國家不應該有的,射程150公里,所以美國就可以用這個薩默德導彈來説,以前我説伊拉克有違反聯合國決議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這就找到了一個確實的證據,我以前説的懷疑的就是證明了有,所以我根據這個就可以打。
主持人:薩達姆總統一開始的時候是拒絕銷毀的,後來態度發生轉變,這個是不是意味著薩達姆還是在讓步?他還有沒有再讓步的餘地?
閻:我想薩達姆現在採取的策略基本和美國對他的估計差不多,就是説他每一步都是做到最後一個就是迫不得已他會做出讓步,我覺得他到目前為止,恐怕除了要求他給出政權這一件事之外,我覺得別的他還會讓步。因為他知道他在這個問題上他不讓步,在軍事上他也沒有勝利的可能性,在軍事上他也抵擋不了美國的軍事打擊,他當然希望多保存一點,但是他有沒有100到120枚薩默德導彈,戰爭他都是肯定要打敗,他現在的化學武器,他交出不交出都是失敗,但是我認為他知道這些武器的存在與否,不決定他能否在軍事上的勝利,失敗是已經註定的,這就是為什麼我認為他在政治方面,在這些實力方面,他都會做出讓步,但就一點他不能讓,就是要保住自己的政權。
楚:最後那個不讓出來,美國就不會滿意,美國就要打。美國就説美國現在把核查也好,薩達姆讓步,都作為外交,而且它的鮑威爾國務卿其他人都講,這個外交該結束了,關於伊拉克的事情外交該結束了,就剩軍事手段了,就應該剩這個了。美國的意思就是説,薩達姆侯賽因是在利用這個核查,利用這個時間,來拖延時間,來耍手腕,來回避這些問題,所以美國就覺得薩達姆在擠牙膏,一點一點擠,不肯真正銷毀他的武器,當然就更別説要讓出他的政權,所以美國並不看重他這些讓步。
主持人:還有一件事,就是3月1日阿拉伯召開了一個首腦會議,22個國家是一致反對對伊拉克動武的,你們覺得阿拉伯國家的這種態度對目前的伊拉克問題或者説伊拉克危機有什麼影響?
閻:我覺得阿盟最近開的會還是比較有影響的,比如在前一個階段,阿盟雖然私下建議薩達姆下臺,但是還沒有公開提出,這次阿盟的會議已經非常明確,就是會議給的非常明確,以阿聯酋公開提出來要求薩達姆下臺,就是説這是阿拉伯國家在公開場合第一次要求,可想在阿拉伯國家對薩達姆的支持明顯在向後退,就是那些支持的力量,現在阿拉伯勢力在伊拉克問題上分成三派,一派就是海灣國家要求薩達姆下臺,以阿聯酋為首,第二個就是以敘利亞為首反戰的,堅決要求應該阿盟要明確反對美國進行戰爭,再有以埃及為首的這一派實際是支持聯合國的決議,再進行進一步核查,大概就這麼三股力量。在這三股力量中間,我們看到實際起決定性影響力大的,實際是支持美國的這一派力量,他們要是變得特別堅決,在軍事上提供打擊,那這場戰爭對美國來講就進行得比較容易、比較方便,所以他們的立場越堅定,我覺得實際是薩達姆遇到的困難越來越大了。
楚:他們是前線國家。
閻:而那些反戰國家,離它比較遠的國家,即使反戰也僅僅是政治上的事,沒有什麼太大意義。
楚:阿盟的會議和決議其實在情理之中,儘管言辭上、態度上和過去有所不同,表達得更加堅定清楚,但基本立場和這幾個月來比沒有變化,就是阿拉伯各個國家政府,一定在公開的表態上不支持美國,至少不支持美國打擊伊拉克,因為伊拉克是個阿拉伯國家,在它國內的阿拉伯世界公眾輿論、大家傾向、宗教要求這樣,這些政府必須考慮本國這個(因素),但是阿盟的聲明也好、決定也好、調子也好,不一定100%是他們的政策,包括像剛才閻所長説的,不一定是各個國家成員的政策,因為根據阿盟地區,美國常務副國務卿昨天的講話,美國現在對國際聯盟、倒伊反伊的聯盟非常滿意,覺得這個力量足夠,他給的數字很精確,所以現在是有18個國家表示支持美國,其中有20個國家現在同意出兵、提供武器,提供基地、設施,其實它這個準不準我們可以再核對,但是有一部分是準的,就是這些阿盟國家在發表聲明,在埃及敘利亞半島開會,通過決議反對伊拉克的同時,其中有相當多的成員已經現在在允許美國的軍隊在那駐紮,美國的基地,國內的基地由美國使用,在準備打擊。所以我們要看到這些言辭激烈的東西,一方面也要看到他們實際上的政策,恐怕和他們的聲明也不100%一致。
主持人:除了阿盟的首腦會議一致表示要反對伊拉克,對伊拉克動武以外,我們注意到還有一件事情就是剛剛發生的土耳其議會否決了美國在伊拉克駐軍的這個決議,你們對這個事情又怎麼看呢?
閻:這是一個非常重大的事兒,首先我們還不知道這個否決是不是個最終的否決,如果我們假設它是最終的否決的話,這對美國的軍事戰略來講影響是非常大的,因為它現在是兩面夾擊的一個態勢,如果土耳其説不允許美國使用它的基地,或者部分不使用,如果全面不使用,它連空襲都做不到,從北面,如果只允許使用基地,而不許從這出兵,那就是它可以空襲,陸軍不從這進入,所以我覺得這個如果成為事實的話,美國在這麼短時間下,給它整個軍事戰略要構成一個很大的影響,來重新進行調整。
楚:但是包括在美國這個所謂法制國家,法制的東西和真正執行的東西有時往往也有距離,假如土耳其這個議會決議是法律最終的,是不能夠(改變),但是一方面現實,美國現在已經有一些軍隊在土耳其,已經有一些坦克、重武器運到土耳其,這幾天源源不斷地在港口運進,中央情報局包括一些特工人員,已經從土耳其進入到伊拉克北部,這幾天還在那開會,和伊拉克的反對派,商討薩達姆侯賽因以後的事情,所以如果説這個決議是最後的決議,是不是意味著這些行動在土耳其境內的都要停止,這些武器軍事都要撤回,另外我們不要忘記,土耳其是北約成員,儘管它這次可以不允許美國利用土耳其基地打擊伊拉克,但是它作為北約成員它是有些義務要履行北約成員之間的,所以它還有很多空間地帶,模棱兩可的東西軍事上,另外即使就退一步講,土耳其最後決議美國不能從北邊打伊拉克,不能造成兩面夾擊的態勢,這個對美英軍事行動會有影響,但我覺得影響也不是絕對性的。
閻:它北邊如果不能打,土耳其不能利用,它最後贏得這場戰爭應該説沒有問題,但是它有一個問題是什麼呢?它有6.5萬部隊都已經部署在那了,它把這6.5萬部隊再調到南邊來,這首先是個時間問題,所以對美國的整個軍事上的干擾是非常巨大的,就是對它整個戰略的干擾很大。我倒有一個想法,恐怕美國在這個上面,要比爭取聯合國決議這要下的功夫大,這是個實質性的,能不能夠保證你的軍事戰略兩面夾擊和聯合國通過不通過一個決議,給我一個變相的授權,這兩者來講我想美國更看重土耳其允許它使用這個基地。
主持人:就相關問題我們先談到這,非常感謝兩位專家到演播室接受我們的採訪,謝謝你們二位。兩位專家都談到了,不爆發戰爭的可能性是非常小的,但是主張和平的勢力和力量還是在發展壯大,最近一段時間關於主張和平和武器核查的外交斡旋還要繼續進行。今天的《中國報道》節目就到這裡結束,感謝您的收看,明天我們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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