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上半年,在浙江省廣播電視廳組織召開的一次電視劇創作的務虛會上,湖州的編劇高鋒談出了一個關於“糧倉”的創意:一座糧倉,一隊漕運,一條運河,一個朝代,一批臣子,一方天下,一場情愛,一部傳奇——成了該次會議的焦點話題。
下半年,高鋒拿出了“糧倉”的故事大綱,浙江省電視劇製作中心迅速和他簽訂了關於劇本的合同。當年年底,中央電視臺在杭州召開一個有關影視創作的會議,“糧倉”的製片方人員與中央電視臺影視部的編輯俞勝利(《大宅門》的責任編導)談起了“糧倉”故事的一個細節——“筷子插粥”,俞勝利在後來的一篇文字裏這樣回憶那次交談:“森祥兄大概是喝了點酒,或許是酒精燃燒的緣故,他赤紅着臉,把這個細節講得激情澎湃。我那晚沒喝酒,原本該是理智的,但卻被這個細節撞擊得淚水滾滾,震撼力之旨難於言表。我當時就表示,我們央視願意介入這個劇,並表示一定在全國範圍內遴選最優秀、最有激情、最具使命感的導演來完成這個劇。於是,我找了吳子牛。”
正準備接一部電視的吳子牛拿到央視送去的劇本後,一看就是三天,越看越激動,當即決定接拍該劇——過去他執導的《晚鐘》、《國歌》、《喋血黑谷》、《最後一個冬日》廣為人知,可是從未接拍過電視劇呀。為什麼?在他後來寫下的《天下糧倉》導演闡述裏有這樣一段話:“在高鋒精心編織的驚天地、泣鬼神的故事中,我悟出了這部電視劇的立意:為天地立心、為百姓立命、為百官樹德、為天下開太平。面對遙遠的歷史,在惶惶的憂患意識中,在對歷史的開掘中,我找到了與今天現實的心靈感應,很自然地在這部電視劇的創作中,有了今天的敘事,也有了今天的咏嘆……”
2001年5月11日,《天下糧倉》在北京開機。中央電視臺對該劇的拍攝高度關注,並在8月份派專人到湖州拍攝現場看拍完的片斷時當場拍板:收購該劇。隨後,央視與浙江方面簽下合同,以每集央視歷史最高價買斷《天下糧倉》。
長篇電視劇的拍攝過程自然是辛苦的,碰到吳子牛這樣的導演又會讓全劇組更加辛苦,每一個鏡頭都得是精緻的,稍有紕漏就得重來,於是31集的劇作拍出了一百多集的量。但是演員們毫無怨言,比如飾演米河的王亞楠,有時候導演都説可以了,他自己還覺得不到位,便要求重新再來一遍。而出演柳含月的王海燕後來説:“為拍好這部戲,我幾次中暑暈倒,拍完戲一過秤瘦了17斤。但這是一部讓我們參與者都興奮不已的戲。”年輕人如此,老藝術家們也是如此,起早貪黑,帶病堅持,非常之敬業——雖然該劇組總是自稱沒什麼明星大腕,但這些老演員也大都是帶“響”的呀,主演《籬笆 女人 狗》的田成仁,主演《生死抉擇》的王慶祥,主演《突出重圍》的杜雨露和杜志國……過去愛拍戰爭片的吳子牛號稱在這個劇組裏他擁有10員老“戰將”。
拍攝完成後,吳子牛回北京開始後期製作,為了安靜和保密,領着10來個人關在一套房子裏,與世隔絕地工作着。為了能趕在新年播出,劇組給中央電視臺審片組審看的都是未完成片,這在央視也算一次特例。
而審片組對該劇最不同於以往歷史劇的一個評價是:擺脫了以往長篇歷史正劇大多表現朝代更迭、權位爭奪、為帝王將相樹碑立傳的老套,以表現推動社會發展和歷史前進的生活本質為主,為天下百姓立命,為志士仁人樹德。這是對歷史題材的重大開拓。(中國電視報 張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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