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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劍客無情劍——董兆致印象


  來廣州已經兩天了,除了採訪董兆致的隊友和教練,董兆致本人還沒見著,與他通電話,他總是説:“對不起,今天隊裏又讓我出差,忙完後,一定把時間都給你。”帶著廣東人特有的普通腔調,他笑嘻嘻的。我也不好意思拒絕或者把話説絕,畢竟我們的節目得靠他完成。所以我也笑著説:“那咱們就説死了,明天,我們在隊部9點,不見不散。”“……明天,明天,行,明天我都給你。”

  廣州的冬天依然陽光明媚,董兆致所在的廣東省體育技術學院在離我們住的地方有20分鐘的路程,前幾天去那裏採訪總是要先通過他們的“黨辦”,有了他們的允許才能進去。這次為了不耽誤時間,我們記者提前出發,比預定的時間早了10分鐘就來到了廣東擊劍隊的隊部。沒料到的是,隊部在沒上班的時候居然有人。一個男同志笑容可掬地走過來,問:“是中央電視臺的記者吧?”這時我才注意仔細打量他,個子中等,身材勻稱,面貌俊朗,留著半長的平頭,很精神。他就是董兆致!寒暄過後,我問他,你怎麼來地這麼早。他笑了笑,説:“是這樣的,由於有一次慘痛的教訓,多年以後,就養成了這樣的習慣。”後來他向我們解釋,那是在96年亞特蘭大奧運會上,由於翻譯把比賽時間給弄錯了,導致中國男子擊劍隊耽誤了比賽,從此,董兆致把時間看得極為重要。從這點看得出,董兆致已經把自己和中國擊劍的命運緊緊地聯絡到了一起。

  在採訪董兆致之前,我們已經採訪了一些熟悉他的隊友教練等人,這就好象中國文學作品一樣,開陳鋪墊,沒見上本人,先從側面描寫。我們了解董兆致也是這樣,直到今天才有機會佐證他人給我們留下的董兆致印象。

  在2001年北京舉辦的第二十一屆世界大學生運動會上,董兆致為中國男子擊劍隊奪得了個人、團體兩枚金牌。由於世界大學生運動會的擊劍項目上好手雲集,所以這兩枚金牌份量也是很重的。作為國家擊劍隊的老隊員,董兆致是第一次在綜合運動會上拿金牌,也是最後一次參加大運會了。

  而面對榮譽,董兆致卻顯得很平靜,平靜地就象身邊靜靜流淌的珠江水。他説:“個人的最後決賽是和隊友王海濱比的,所以無論是誰得了,都是為中國擊劍創造了歷史;而至於團體嘛,那也是全隊共同努力的結果。”在整個採訪過程中,他一直都以很平和的語氣敘述著,偶爾笑的時候還帶著靦腆。在向評委觀眾拉選票的時候,董兆致為了説幾句“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之類“套磁”的話,把他急得滿頭是汗,還連聲説,現在知道拍電視不容易了。

  這也許和他整個人的性格有關,熟悉他的人説他為人很低調,他自己總結也是説自己無論是看待比賽成績還是這電視體育獎評選,都是很淡的,即使失敗了,沒關係,還有機會,下次再來。簡單的幾句話,透露出一種灑脫。

  董兆致現在的身份是大學生,住在廣東擊劍隊的宿舍,宿舍裏略微有點淩亂,和一般的大學生宿舍沒什麼區別,看得出,董兆致是個愛收拾的人,前一段時間他沒在這裡住,他就特意把床上的蚊帳放下來擋灰。進屋沒坐一會兒,就有一位個兒高的小夥子找他。兩人聊的熱鬧,我聽不懂他們説什麼,但感覺董兆致的神情象在和他弟弟説話。後來明白,是另一個國家隊的隊員吳漢雄好長時間沒見著他,來聊天了。剛送走吳漢雄,又有人叫著去踢足球。廣東男子擊劍隊現在沒什麼訓練,他們就把踢球作為每天進行的項目。於是,我們也順便去拍董兆致運動的鏡頭。董兆致在運動方面很有天賦。無論是在擊劍場上,還是在足球場上,在隊裏都是好手。他踢球,傳接配合不錯,腳下工夫還很細膩,在場上經常能聽見他爽朗的笑聲。

  無論是在廣東隊,還是國家隊,董兆致都是老資格了,由於他為人又和善,年輕的隊員與他相處地很好。廣東擊劍隊有4個國家隊隊員,男子佩劍的趙春生、花劍的吳漢雄對他的評價是很會照顧小隊員,還有男子重劍年紀稍大的的肖劍,也説他是那種和熟悉的人就很多話,和要好的人很講交情的人。這不,中午董兆致又被隊友“拖”走了。看來,董兆致真的是很忙。我又開始擔心今天能不能順利地把他採訪完。

  我的擔心是多餘的,董兆致的確很守時,比約定的時間早,就在宿舍裏等我們了。由於現在沒辦法拍他們擊劍隊訓練的場景,只好讓董兆致帶我們去廣州市的體育學校。他經常去那裏訓練市隊年輕的小隊員,前一段時間之所以忙也是因為這裡的訓練任務緊張。在路上,董兆致止不住地向我們介紹他的隊員,雖然年紀小,但潛質很好。我發現,在生活裏的董兆致,尤其是和他的隊友在一起,還是健談、活躍的,尤其是談到擊劍,談到擊劍隊。

  到了市體校,董兆致開始做準備活動時,我突然發現,在他的左手腕有道5公分左右的傷疤。董兆致解釋説,那是在95年訓練受傷,為了取出碎骨頭,不得不開刀。現在由於恢復的不好,還導致了左手前臂的肌肉開始萎縮。他在説的時候,臉上依舊帶著輕描淡寫的笑容。我想,這道傷疤也許象他在大運會上的金牌一樣,都是董兆致運動生涯上光輝的印記。

  董兆致、王海濱、葉衝這三人號稱中國擊劍隊的“三劍客”,在訓練上他們的刻苦、自覺是有口皆碑的。在我們的拍攝過程中,董兆致不僅僅是配合我們,他把今天也看成是正常的訓練:作步伐、刺靶……或動若脫兔,或呼呼有聲。看著董兆致訓練又出了一身汗,實在不好意思,畢竟這兩天是人家的休息時間。

  短短一天的採訪結束了,臨走的時候才知道董兆致的生日和我是同月份的,當時我就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怪不得他的性格和我有點象。(朱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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