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11月12日上午10點,內蒙古巴林右旗博物館館長計連成給馮鵬生先生送來一批殘破的遼代經卷,請馮先生幫助修復,這是馮鵬生幫他們修復的第四批經卷。
大藏經是佛教的一部大百科全書,它不僅收錄了大量的佛經,歷代高僧的重要著述,還記錄了佛教發源地印度的部分歷史和民俗。中國古代傳説《西遊記》講述的唐僧去西天取經,取的就是大藏經。
宋開寶八年(公元976年),中國第一次將大藏經整理成漢文。公元992年,遼契丹國,開始刊刻中國歷史上版本最好的大藏經——契丹藏。
大藏經在它的發源地印度已經失傳,只有漢文大藏經流傳在世上。最早的一部大藏經現存于大英博物館,最好的大藏經〈契丹藏〉則于1974年,山西應縣木塔維修時,在第四層釋迦佛塑像的肚子裏發現。但發現時經卷已殘破不堪。這是馮鵬生第一次主持搶救修復的國寶級文物。
當時他是車間主任,所以經過研究以後,説應該是全力地對這批文物進行搶救,於是他在工作安排上就增加了人員,就安排了張貴桐先生、王家瑞先生、李振東先生,和他,就是對修復這批作品都做了具體的分工。誰負責修哪些誰負責哪些,他是負責修遼代的那幾本書籍,要恢復它的原樣,另外修了幾件難度比較大的,不容易展觀的經卷。
確保經卷不受損傷的情況下,他們經過對經卷的特殊處理,然後利用水中沖洗這樣一種方法把兩三卷經卷揭開了。
中國書畫裝裱修復技術始於魏晉,唐代以後逐漸完善。因地域和氣候的不同,在操作技法上,有了南北之分。
1949年以後,南北高手都聚集在北京。南派以劉定之、張耀煊為代表,他們修復了故宮的稀世珍寶,宋代的《清明上河圖》和遼寧博物館收藏的唐代《簪花仕女圖》。北派國手張貴桐、王家瑞,他們修復了新疆出土的唐代《女媧圖》、明代鐘欽禮的《山水》等大量古舊書畫。
為了儘量保持經卷的原貌,馮鵬生他們採用的是南派挖補的方法。把一個猶如捍麵杖似的經卷,把它揭開,那是非同小可的事,因為那紙很薄又很糟糗,粘連在一起,那不僅要經過特殊的處理,那是相當的緊張的啊。這是馮鵬生他們第一次接手難度這麼大的工作,那年他37歲,已經在這個行業工作了21個年頭。也正是在那一年,他的第一部理論專著《中國書畫裝裱概説》出版了。
1957年,馮鵬生就讀于北京市三十一中,理想是寫小説。當時父親的收入很難養活一個十三口之家。如果他作為一個藝徒就可以得到12元錢的生活費,於是學業就荒廢了。
他離開學校,考入位於前門鮮魚口的北京市特藝聯社,與江海滄簽了師徒合同,學習書畫裝裱技術,這年他15歲。
江海滄,張大千門下的北派裝裱高手,多年為張大千裱畫。1950年,到了北京特藝聯社。他專心致志,逢年過節都不和父母多待一會就回宿舍去了,至於對象的事就更排不上隊來了,即使有一點春意萌動,也要扼殺在內心底下。他記得是在一年春節,寒冷的冬天,他跑到所在單位對門的理髮館,叫理髮的師傅將頭髮統統剃光,那師傅説:“本來咱們就其貌不揚,再把那兩根頭髮剃了,不就更醜了嗎。”他回答:“這樣即便是春心萌動也不會有人光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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