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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最雄:與時間和風沙鬥爭 保護歷史遺址



  在甘肅省敦煌西部兩百公里深處的戈壁灘上,住著現代牧民。他們的祖先來自一百多年前的中原地區。被十九世紀德國地理學家米西獲芬稱為絲綢之路的古道就經過這裡。

  牧民放牧的地點被稱為玉門關,關已不復存在只剩下牧民身後這座土制建築。對於這裡的牧民來説,這一切似乎都已凝固,除了時間其他都沒有任何變化。

  但是,對於李最雄來説,這裡卻是一個充滿變化的地方,這些即將變成細紗和塵土的古遺址身上有大量的遠古信息,他可以告訴我們祖先的歷史。西北強勁的風沙和少量的暴雨正在一點點帶走這些信息。

  美國的電影藝術家所做的影視作品中是這樣描述兩千年前的玉門關的。

  兩千年使這裡的一切都發生了改變,高聳的城墻幾乎失去了蹤影,能讓我們看到的歷史只是這些斷壁殘檐,人類在這裡的活動已經中斷了幾個世紀,這裡的現代牧民並不清楚他們身後的人工建築在當年的用途。

  大部分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些正在消失的偉大建築,少數考古學家在看到他們以後也只能發出驚嘆。


  李最雄在二十年前,第一次見到這些古遺址後,他就希望找出一種方法來阻止自然力量對他們的侵蝕,這種尋找的過程整整用了二十年的時間

  李最雄的技術第一次是被用在了去玉門關幾十公里的河倉城。之所以用在河倉城上,是因為考古學家認定,這是至今為止世界上發現人類最早的規模最大的一座糧庫。整個漢長城遺址最讓人震撼的地方就是這裡,他的魅力不亞於古希臘遺址。

  公元前121年,漢武帝下令修築今甘肅省永登縣至新疆羅布泊的河西走廊長城,全長盡2000公里。修建長城是因為漢武帝已經意識到了這裡的戰略地位。他即可以防止西域的少數民族入侵,又可以保衛當時的絲綢之路。這條通路對於當時的中國來説是唯一一條和西方交流的動脈,東方的製品通過這裡流向西方,而西方的文化也通過這裡傳入中原。

  至少在七八百年前,海上交通開始被一些探險家打開。東西方的交流開始由陸路變為海路,整個中國從政治中心到文化重心都由西向東轉移,敦煌的位置便從最前沿一點點轉變成大後方,並一步步衰落下來。

  十九世紀,西方掀起了考古熱,東方文化的神秘吸引著西方的現代考古學家。1907年3月英國探險家斯坦因來到了敦煌,敦煌成了西方人眼中東方文化的象徵。

  李最雄的保護技術看上去非常簡單,他把一種叫PS的可溶性化學物質溶解在水中,然後在均勻的噴塗到被保護的建築物上,經過兩三遍以後這個過程就算完成了。噴塗過後的墻壁會變的堅固,但卻沒有任何改變。這種沒有改變不僅是在表面上的,也包含被保護物的內在結構。這種看似簡單的技術,卻是一種觀念上的巨大改變。


  在過去,所有文物保護的方法都是從文物的外部去補救和加固,而沒有人從物質的內部找到一種可信的方法。

  李最雄想改變傳統的文物修復方法,對於土遺址來説,雖然風沙和暴雨是造成他損壞的主要外力,但是對於這種遺址的建築材料來説,本身的物質成分脆弱是更重要的原因,如果,能使這種建築材料發生某種化學反映而變的堅固,這樣即可以使文物得到保護,又可以使文物的外觀不會發生改變。

  戈壁灘的年平均降雨量是30毫米,而蒸發量卻達到了1000毫米以上。這裡不適合人類生存,只有為數不多的幾種耐旱生物能存活下來。但是,這種氣候對於這些古遺址的保存來説卻是一種運氣。

  從斯坦因發現敦煌100多年以來,這裡一直吸引著西方人。從西安到敦煌的這條旅遊線,一直是一個熱點。二戰以後,西方掀起了一股博物館復興浪潮。各國都把博物館的數量和質量做為勾架社會文明的一個基礎。這成為整個社會終身學習的環境基礎,以此提高整個國民的素質,更有專家提出了無國界博物館的概念。

  李最雄從參與文物保護工作開始,就一直在從事莫高窟壁畫顏料的成分分析。這使他考慮問題習慣於從微觀開始。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他接受了一向任務,這促使他間接的發現了保護土遺址的材料。

  敦煌的莫高窟修建在一個崖壁上,他的後面是鳴沙山,整個莫高窟已經被沙丘環繞。每年有近3000噸沙子被風吹到石窟,肉眼看上去是圓的沙粒,在顯微鏡下卻是菱形,這對石窟內的壁畫産生了嚴重的磨蝕作用。


  上個世紀50年代,曾經用樹枝和葦草建立過防沙帳,現在沙丘已經越過了這些防沙帳。專家測定整個沙山還在緩慢的移動。敦煌研究院的制沙專家和國外的研究人員一起採用了工程和生物制沙法。但是,莫高窟頂的強風帶起的沙塵還在不停地磨損著莫高窟的崖壁。考古學家期望李最雄能用化學的方法對整個崖壁進行加固。

  當時美國蓋替公司的專家也帶來了一種材料,李最雄在詳細研究了莫高窟崖體成分以後,也找到了一種材料,所不同的是,它是無機物,崖體的物質成分及其相似。

  李最雄這種材料的最大優點就是他可以和被保護物的成分很好的融合在一起。最終美國專家也同意了李最雄的觀點,整個莫高窟的崖體都使用了這種化學固沙材料。

  在莫高窟保護的初期,曾經聘請過許多國外的專家對敦煌的壁畫進行修復。他們所選用的材料都是有機物質,在沒有對壁畫的成分進行任何分析的情況下,這些有機材料被大規模的用在了有傷殘的壁畫上,這造成了嚴重的後果。

  在李最雄的眼裏,所有這些被修復的文物都是一個生命體。他們有知覺,有呼吸。保護他們的關鍵在於提高他們自身的抵抗力。

  在完成化學固沙這個課題以後,李最雄很自然地考慮到把這種材料用到古遺址的保護上。在作了大量實驗以後,到1984年,他認為這項技術已經成熟,他決定公開這項技術,但是他沒有想到,在專家鑒定會上,首先遭到了他導師的反對。

  這是薩而瓦多的西林之珠博物館,當地的考古學家將馬雅文明的考古現場做了實景展示。他們在整個現場蓋了一個人工建築,因此有人建議可以仿傚這種辦法,給絲綢之路上的這些古遺址加一個人工建築,這樣可以起到保護作用,但是有考古學家激烈的反對,他們認為這樣就破壞了整個絲綢之路的外貌,因為這是一個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天然博物館。經濟上也行不通。

  李最雄在國內遭到挫折以後,他來到日本,在這裡他繼續進行這項技術的研究,日本的專家很快就接受了他的技術。

  絲綢之路的古遺址,大部分都採用的是夯土結構。兩千年的漢武帝設立玉門關時,有大批的中原移民來到這裡。他們把中原的科技和文化帶到了這裡,其中包括這種建築技術。

  在中國的西部,許多地區至今還在用這種夯土技術建房屋。

  玉門關和河倉城的修復,使當地的一些人注意到了他們的價值。在荒涼的戈壁灘上,修建了一條100多公里的道路,這條道路投資600多萬,是由當地的個人出資修建的。

  河倉城開始陸陸續續出現一些旅遊者,這些旅遊者數量雖然不多,但是由於缺乏管理,他們已經對這裡的環境和古遺址本身産生影響。

  李最雄從上個世紀80年代初,就開始研究這些古遺址的保護技術,直到本世紀初,才開始真正得以應用。到現在為止,只有玉門關和河倉城使用了這項技術,這兩處遺址花費了近兩年的時間和超過兩百萬的資金。具李最雄調查,從甘肅到新疆的整個絲綢之路上,大約有上百座古遺址需要實施這種保護。如果按現在的速度計算,這需要花費100年的時間和上億元的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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