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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侵權案》(2001年10月11日)


  主持人:2001年7月11日,備受社會關注的“紅顏靜”訴網友“大躍進”名譽侵權案,在南京市鼓樓區人民法院公開進行了庭審,在網上用網名的身份公開侮辱網友而引發的名譽侵權官司這在我國尚屬首例,那麼究竟緣何使網友們從互聯網走到了法庭呢?這還得從本案的原告説起。她叫張靜,網名紅顏靜。

  張靜:紅顏指女性,靜就是我的名字。

  解説:張靜、今年22歲,性格開朗、活波。大專學歷,在一家企劃公司工作,和所有的女孩子一樣張靜閒暇的時候喜歡逛街,購物。一年前還對互聯網一竅不通的她,而今談起當時對網絡的感覺時,心情依然禁不住是激動和興奮。

  張靜:那時候我對互聯網一無所知,偶爾去聊天室轉轉,後來認識了一個網友,那個網友是很陽光的一個人,叫氧氣,集體參加了一個網友聚會。因為大家見過面以後,再去聊天室聊天的時候,就不一樣了,非常親切,同時對於網絡生活開始比較迷戀。

  解説:從此,張靜和網絡解下了不解之緣,上網成了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內容。她沒有想到互聯網正在悄悄地改變著她的生活。

  張靜:7月份到10月份的時候,我就是挺陷進去的,就是網絡綜合症,所有的症狀我幾乎都有,什麼黑眼圈,沒精神了,打哈氣,神情恍惚,不吃不喝,對家人漠不關心,也不看電視節目,從前很愛看電視節目,整天就上網,不吃不喝,精神狀態很差,連續上多少個小時,不覺得困,超級網蟲。

  解説:對網絡達到了迷戀的同時,張靜以自己的聰明才智被e龍網站西祠衚同中的一個討論版選中擔當版斧,通俗的講就是一個版塊的管理者。

  張靜:西祠它管理者一個版有三個,兩個版輔,一個版竹,版輔就相當於副的,版竹就是正的。我一進去就是版輔,當時好像覺得挺開心的,怎麼會網站的人看中我做版輔了,那個時候就對那個也是比較盡心盡力,那時候比較盡心盡力,每天都覺得人氣很重要。

  解説:據了解上網的網民分為兩種,一種是需要用自己的身份證去註冊一個網名,級別叫做真實網友,還有一種可以隨意起個網名充當過客的身份進入聊天室聊天,這種級別叫註冊網友,一個身份證只能註冊一個真實網友。如今在網上小有名氣的紅顏靜一年來已結識了全國各地,各行各業的許多網友,他們除了在網上聊天外,還通過在網上發帖子的形式,召集網友們聚會,組織一些娛樂活動。。其中由網友發起的為南京患有白血病的女學生孫婷組織的募捐音樂會等公益活動,在當地就引起了極大的反響。

  大家組織了一場規模比較大的一個,在什麼大劇院裏面請的樂隊,還請的團市委那些人幫她募捐,捐了13000塊錢,這些錢全部給了幫助她治病。還有另外紫金山下,我們南京的紫金山,那個綠色環保活動,就是大家星期六、星期天放棄休息,背一個紙簍去撿山上的廢紙,很多活動還是挺有意義的。

  解説:形式多樣的網友聚會讓張靜感到上網給自己生活帶來的快樂是以前所沒有過的,她更加熱愛網上生活,.雖然, 她主持的接觸無限版塊在e龍網站西祠衚同只是一個討論版塊,但由於她的努力,每天網友們都會就一個話題引發的熱烈討論.作為版塊的斑斧,張靜也從中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張靜:我這個主持的這版叫接觸無限,這個版我們主要是討論一些我們現實中的一些東西。比如説我今天在公司裏面遇到什麼事情,比如説辦公室戀情,這些大家可以討論一下,或者是我現實中去追一個女孩沒追上,然後發生了一些什麼故事。

  解説:據了解,西祠衚同網站共有3萬多個版,由紅顏靜主持的版塊曾排名到第九位,人氣最旺的時候,點擊量達3900多次,由此,紅顏靜這個網名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也被越來越多的網民們熟知。

  張靜:原來一般知心的朋友,可能身邊就三五個,兩三個少點,一下多了十幾的,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向他們請教,跟他們説,也不用怕自己會受到什麼傷害,沒有什麼顧及,因為他們只是會做一個聽眾來聽,給你一個參考意見,他們不會介入你的生活,沒什麼危險,我覺得這樣一下子生活就改變了。

  解説:然而,就在網絡不斷給予張靜激動和興奮的同時,意想不到的事也在悄然地發生著.2000年3月3日,張靜和網友們在南京的一家大酒店裏聚會,依照慣例網友們各自報出自己的網名,並在一起交流聯歡,隨後,張靜和幾位網友又來到一家茶館打牌娛樂,一直到深夜,大家才各自回家。張靜回到家中儘管很晚了,但對癡迷上網的她來講,還是不由自主地打開了電腦進入了自己熟悉的版塊, 忽然,屏幕上出現了一個以“大躍進”網名發出一份帖子,稱紅顏靜是“西祠著名的交際花”性高潮時也就是這表情等內容,言詞不堪入目。

  張靜:就是非常針對我,譴責我這個網絡三陪女,什麼假處女,還有色情場所的形象代理人,應該來抨擊我。

  解説:張靜極力克制自己內心的氣憤,當即回了一封帖子,請求“大躍進”這個網名立刻停止不要再繼續發侮辱他人格的帖子。

  張靜:我當時還篇了一篇,我説還我一片寧靜的天,我説我不想吵,我説誰都有隱私,我不想把這種仇恨繼續呆下去,他不放過我,還説我跟他懷過孕,説我欣賞他的文章,然後就主動跟他網戀,跟他懷上了孩子,這種事簡直就是捏造事實,造謠嘛。

  解説:然而,在此後的幾個月裏,“大躍進”不僅沒有停止這種行為,反而在網站管理者刪除的情況下,又在西祠衚同網站的其它公開討論版塊複製,對“紅顏靜”進行人格侮辱,並聲稱他和“紅顏靜”有一腿。

  張靜:我不知道做錯了什麼,整天被他説罵。不僅他説罵,他跟帖當中的人,人家就會覺得我這個人的作風有問題,覺得一個巴掌拍不響,為什麼不罵別人就罵你,你肯定自己也有問題,我覺得這樣造成的傷害挺大的。

  解説:2001年3月7日又在西祠網站以大躍進的網名發帖,公開承認他就是華容道。華容道是西祠衚同網站的一個真實網名,在網友聚會時,紅顏靜曾三次見過華容道,而且就在網上出現辱罵紅顏靜的當天晚上,華容道和紅顏靜及其他幾個網友還在一起打過牌,紅顏靜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在網上用這種下流的話來辱罵自己?她感到大惑不解。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紅顏靜”在西祠衚同上以“大躍進”就是“華容道”為題發帖來提醒眾多網民注意。

  解説:我跟他本人現實中就説過幾句話,幾乎真是沒有接觸過,如果我要是跟他接觸過,談過戀愛,他還是有道理罵我,我現在不知道他為什麼罵我。

  解説:他就是紅顏靜所説的網友華容道,真實姓名叫俞淩風,今年27歲,大專學歷,現在一家廣告公司擔任平面設計,2000年開始上網,時常有文章在西祠衚同網上發表,因文采獨特,觀點另類在西祠衚同網上的討論版小有名氣。

  俞淩風:我希望寫一篇文章,希望有更多的人能看到我的思想,看到我自己的一些想法。

  解説:生活中的俞淩風性格內向、不善言談,對於電腦他卻是無師自通,有著濃厚的興趣,而且通過上網參加一些話題的討論,俞淩風結識了不少的網友,他説現在每天上網已經成為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俞淩風:生活中有些不開心的事,或者説有些事情不適合跟父母、朋友講,這種事情可以跟網友講,網友誰也沒見過誰,誰也不認識誰。做一些交流,做一些探討,或者説做一些宣泄以後,就算以後有機會見面,誰也不認識誰。所以我覺得這種方法更容易把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拉近。

  解説:那麼,華容道和大躍進這兩個網民究竟有什麼聯絡,為什麼張靜認為網上針對紅顏靜自己網名的下流帖子就是華容道所為呢?

  俞淩風: 因為我在其它網站上有過大躍進這個名字,所以也有人這樣叫我。後來西祠有人跟紅顏靜是打口水戰,互相謾罵。這樣,紅顏靜就産生一種誤會,認為大躍進這個人有是我,然後紅顏靜還發過一個帖,説大躍進等於華容道

  張靜:因為大家要報自己的網名,他説是華容道 ,前面兩次他都是以華容道出現的,最後一次他以大躍進出現的,他説他就是大躍進。

  俞淩風:這個由來是一個誤會,因為是她誤會我跟另外一個ID,大躍進這兩個ID是一個人。所以她第二天就發帖子,在沒有任何依據,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去發帖子説我就是大躍進,還編造一些流言,説我想親她,説和某個人開房間去了這些東西。然後就説我卑鄙下流。

  張靜:現在很多網站也有一些攻擊的,謾罵的,特別是聊天室特別嚴重。每一個網名後面總有對應的一個人,所以我還是比較幸運的,我一直認為我畢竟知道罵我的那個人長什麼樣,是什麼人,做什麼的,多大或者什麼的。

  俞淩風:退一步講,即使是我自己聲稱過大躍進就是華容道,也不能證明西祠這些帖子是我寫的,是我發的。

  解説:張靜説從2001年3月到5月期間大躍進不斷在一些公開的討論版上發出恐嚇、挑釁的帖子,面對侮辱誹謗自己的網上文章,紅顏靜也跟著回應,雙方開始在網上互相謾罵,引來了不少網民的關注和議論。

  俞淩風:張靜我受不了,我心裏能承受的底線就完全崩潰了,我就打電話給他,我説你認不認識律師,我想打官司。

  解説:就在紅顏靜和大躍進在網上互相謾罵,相互攻擊的時候,張靜的男友和他分手了,面對網上這種司空見慣的罵人行為,這次張靜不想再沉默下去了, 2001年5月30日張靜一紙訴狀將網名大躍進、華容道,真實姓名俞淩風告到了南京市鼓樓區人民法院,要求被告停止侵害行為、賠禮道歉,消除影響,賠償精神損失費一萬元人民幣。

  張靜:我覺得這個都挺丟人的,我覺得輿論壓力,然後有實際生活中的壓力。第三就是父母方面的。到現在為止,我沒跟他們説一個字。知道的話,我覺得他們首先會説我,這是毫無疑問的。

  俞淩風:(她認為我對她的一些文章應該道歉,應該賠償經濟損失這樣解決,)我也可以認為,她寫的文章對我造成傷害,也應該道歉,賠償精神損失,這種所謂的上法院,只不過是一個比較荒唐的一個鬧劇。

  解説:南京市鼓樓區人民法院受理此案後發現這起網絡侵權案與以往的侵權案不同,網絡虛擬社區中網民之間造成的侵權,這在目前的司法實踐中還是首例。

  法官:以網民上網,網民在他的人格權有多大的範圍,是不是具有人格權,是不是像現實社會生活當中一樣有人格權。有人認為網絡上大家都是虛擬的,不存在人格權的範圍,所以認為不構成侵權,有的人認為網絡一樣,要進行規範。所以關鍵就是説如果説主體確定了,法律上能不能構成侵權,對網絡的認識還是不同的。

  解説:據了解互聯網九十年代進入我國以來,到目前中國信息産業部公佈的最新數據顯示,今年上半年我國互聯網註冊用戶新增390多萬戶,達到1200多萬戶。上網的人員不再是科研技術部門的高科技人群,隨著電腦的普及互聯網已進入到百姓的家庭,同時城市裏各種網吧也應運而生,人們在感受網絡給我們帶來無窮魅力的同時,互聯網的一些負面影響開始出現了,一些中小學生迷戀網吧,如色情,暴力,遊戲,賭博等不利於青少年健康發展的有害信息也隨之而來。甚至出現了利用互聯網詐騙犯罪的事件。

  網吧經營者:關鍵是政府怎麼管理,該有的一定有,不能説沒有。怎麼管理好它很重要,出一些相關的政策,比如黃色網不能上,應出一些軟體刪除。

  網吧經營者:必須出臺相關的法律出來,或相關的規定,我作為一個開網吧的我也希望這樣,以後對我的管理也輕鬆了。

  解説:據了解2000年12月29日全國人大發佈了關於《維護互聯網安全的決定》,非常詳細地規定了如利用互聯網制定計算機病毒,發表傳播有害信息,以及在互聯網上建立淫穢網站,或捏造事實侮辱誹謗他人等20多種網上的違法活動,凡是從事這種非法活動犯罪的,要依照刑法有關規定追究其刑事責任,構成民事侵權的依法承擔民事責任。南京市鼓樓區法院的法官們面對這起新型案例絲毫不敢懈怠,他們查閱了大量的有關書籍。如何使虛擬的網絡空間和現實生活中的自然人聯絡起來,也就是如何確定紅顏靜就是張靜,大躍進就是俞淩風,審理此案的許法官決定前往北京e龍信息技術有限公司去做調查。首先這個案子要確定,就是網民跟他原被告之間的真實身份之間的統一性。所以為了確定這個問題,法院也根據原告的申請,主要是對被告這個俞淩風跟他大躍進這個網名之間做了一下調查。確定一下大躍進在某一段上網的IP地址是多少。

  解説:隨後根據原告張靜提供的大躍進在5月22日至6月21日期間上線的情況,他們又來到江蘇省多媒體電信公司調查取證。

  解説:在該公司西祠衚同網站的網民信息及上限日期數據裏,法官就華容道、大躍進這兩個網民上線的主叫號碼掌握了第一手材料。與此同時,原告張靜為自己請了律師,由於互聯網上發佈的信息在不斷的更新變化,張靜在律師的幫助下對網上侮辱她的帖子內容進行了公證。

  解説:此時一向不與他人相爭的俞淩風在屬於自己網絡活動的世界裏卻惹來了一場官司,這是他沒想到的事情。

  俞淩風:我接到法院電話,邀請我第二天早晨去到法院去領傳票,説原告張靜起訴我,起訴拿到以後,才知道這個起訴理由是網絡名譽權糾紛。

  解説:平日裏默默無聞、甚至少有人知道他姓名的俞淩風被推上了被告,而此時在網上他也成了網民關注的焦點和議論的話題,虛擬的網絡是否具有網名權?是虛擬的網名侵權還是生活中的自然人侵權?網上的遊戲難道網上不能解決嗎?無奈的他多次來到律師事務所找代理人諮詢有關法律問題。

  朱律師:他這個案子有個特殊性,就是雙方談到侵權的主體是一個網上註冊的虛擬ID,這個虛擬ID或者叫網名是存在於一個網站的一個虛擬社區裏邊,並不是在社會生活中活生生的一個人,特殊性。因為涉及到網絡侵權,跟傳統的一般侵權糾紛也有很大的區別。都和過去傳統的這個民事訴訟法和訴訟程序應該講是一個挑戰,是個新的含義。

  解説:7月的南京持續高溫,使生活在這座城市的人們又多了幾份對熱的體驗,然而高溫的天氣並沒有擋住另一個熱點,全國首例網絡虛擬主體之間的名譽侵權案,還未開庭就已在e龍網站西祠衚同裏引來了不小的爭議,網民們已是各執己見、爭論不休。

  網民:

  1.大家在網上互相謾罵這是一個很普遍的現象。

  2.每個人做一件事,他都要負一定的責任,我覺得並不代表你在網絡上虛擬,就代表你可以任意地去侮辱別人。

  3.就是説權利和義務是統一的。就是説沒有絕對的自由,真理往前一步,給你個自由的權利,但是你不能濫用它。

  4.用網民的口氣玩不起你就不要玩,你就不適合在網絡生存。

  解説:在南京中級人民法院主辦的審判網上一份有關紅顏靜訴大躍進名譽侵害案的調查結果已經有了答案,在1333人次調查中有33.27%認為紅顏靜勝訴,13.27%的網民認為一萬元的精神賠償不合理應被駁回或減免。4。87%的網民認為紅顏靜證據不足狀告大躍進。

  網友:大躍進的帖子我也看過,從我個人的經歷看,我覺得玩笑的成分大,就是開開玩笑,如果説像網上罵的,我覺得比他厲害百倍的太多了,多如牛毛,而且在網上畢竟他是一個虛擬的一個ID。

  網友:我想是無風不起浪的,我打一個人,他如果不還手的話,我就沒有興趣再打第二拳了,他還了我的手,他再打我一下,又會打,這樣就形成一種扭打、廝打的局面。

  解説:2001年7月11日南京市鼓樓區人民法院公開審理了此案, 法庭上圍繞本案爭議的焦點就是被告是否侵犯原告的名譽權,法庭作了調查以下事實,原被告雙方的主體資格,即紅顏靜是否是張靜的網名,大躍進、華容道是否是被告與俞淩風的網名,第二紅顏靜是張靜的網名這一事實是否被他人所知,被告俞淩風有無在網絡上發表有損原告的言論。

  解説:法庭上原告當庭出示紅顏靜在網友聚會時和眾多網友在一起的合影照片,被告也在其中,説明他們不僅相互熟悉而且被其他網友熟知。原告的兩個證人也出庭證明在網友聚會是知道被告的網名華容道。

  解説:法庭上審判員宣讀了北京億龍網站取證的材料,調出大躍進、華容道的大量上網次數、時間及IP地址,

  南京市鼓樓區人民法院按照國家互聯網電子公共服務管理規定第15條及法院出具的通知,我公司社區網站西祠衚同提供本網站保存的網友信息,及所有記錄在內的網友記錄如下。一,關於網友紅顏靜,網名紅顏靜,級別,真實網友。真實姓名,張靜。二,關於網友華容道,網名華容道,級別,真實網友。真實姓名,俞淩風。關於網友大躍進,網名大躍進,級別註冊級別,註冊網友,真實姓名岳進。

  解説:法庭上還宣讀了法院在江蘇省公安廳和多媒體管理部門的配合下,通過大躍進、和華容道上網的IP地址,查到的被告的家庭電話號碼,且兩個網名用的同一部電話。以及對被告家庭人員上網情況的調查。

  原告:網絡三陪女,水性楊花什麼的也提到了,這怎麼不是侮辱我的話?而且這些話和前面發的別字都有同樣的語句,同樣的形容詞,那怎麼證明不是一個人的?

  被告:一個身份證只能註冊一個真實網友,根據e龍西祠衚同提供的大躍進真名資料表明,大躍進的真名叫岳進,而不是我本人俞淩風。

  解説:法庭經過舉證、質證後進入最後的辯論。

  原告:大家知道網絡是虛擬的,以各種化名隱瞞身份,在網上攻擊他人,由於攻擊者並不確定,被攻擊者也不真實,不一定構成侵權,但是本案中原告是以真實身份在網站上登記的,她的網名在西祠網站中在線時間較長,現在仍在主持並管理一個較有影響的板塊,其真實性和網名均有一定知名度,就是説原告是真實的,不是虛擬的。

  被告:網上虛擬ID存在的是一個網絡虛擬空間,它具有高度的虛擬性,不具有社會性。網上對於一個虛擬ID的攻擊,僅限于對網絡虛擬社會對這個虛擬ID在虛擬社會聲譽的貶低,並不直接會導致它在社會中真實主體名譽的降低,或者社會對她評價的降低。

  原告:原告是真實的,不是虛擬的,她與被告共同參加了數次網友聚會,在一起打過牌,在公開聚會中主持人會介紹各自的身份、網名,也就是説通過網友的聚會、接觸,原被告都具體化了,大家都知道彼此的身份,在此情況下,被告不知出於何種心態,在網上用極惡劣下流的言語攻擊原告,而且不思悔改。

  被告:在網絡中,侵害人對一個虛擬網民所實施的誹謗、侮辱行為不可能導致網民使用人在現實社會中受損,因為一般的人是根本不知道虛擬ID背後的真實身份,也不會相信網上這種言論的真實性。因此,本案中,紅顏靜這個虛擬ID,雖然在西祠的網上社區有一定的知名度,但是並不代表有很多網下,現實生活中有很多人知道她。

  解説:經過2個小時的庭審,在法庭調解無效的情況下,法庭當庭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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