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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開交河故城神秘面紗



  1萬年前就有人類活動,3000年前就有文字載入史冊。西漢間,是西域地區政治、經濟和文化的中心。漢唐時期,偉大的絲綢之路在此穿行,來往于中原和印度、波斯、地中海沿岸的商賈、僧侶、使節絡繹不絕。在海上道路沒通之前,這是地球幾塊大陸上人類文明聚首的唯一通道,古老的四大文明體系在這裡碰撞出炫目的光芒,映照了人類幾千年的昇華之途。這裡完好地保存了東西方異質文明相遇時的驚喜,難怪有位國外的人類學家這樣敘述:“交河故城是世界文化的搖籃,找到這把鑰匙,世界文化的大門便打開了。”

  奇異的地形地貌,獨特的氣象氣候,古老的人文景觀……充滿著一個又一個美麗的傳説。進入九十年代,一批又一批國內外的文人墨客、遊人蜂擁而來,來聽神秘的故事,來看神秘的故跡,來撩開神秘的面紗……

  她,就是新疆吐魯番的交河故城。

  交河故城,位於吐魯番市以西10公里的雅爾乃子溝中30米高的懸崖上,曾是西域三十六國之一,1961年被國務院定為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992年被聯合國科教文組織以“世界文化遺産”立項進行研究。

  由於歷史的發展,交河故城現雖只剩古跡,但仍不失當年的風姿。因它極具傳奇色彩,故吸引著愈來愈多的研究者和旅遊觀光者。在當地也有這樣一説,沒有到過的交河故城的人,就沒有到過真正的新疆,真正的吐魯番。

  聽説遠方來客,吐魯番地區宣傳部的領導和文物局的同志顯得分外熱情,連説帶比劃地給記者講起“書”來。一路馬鈴叮鐺,冬不拉樂聲時有傳來。入城處,中外遊客熙熙攘攘,花帽長裙;城旁小橋流水,田園農舍,綠樹成蔭,竟然使人禁不住在這萬里塞外想起關漢卿所描寫的《杭州景》來。真是別具一番情趣,妙不可言,非親臨其境者不能體會。

  交河故城,東西環水,狀如柳葉,南北長約1650米,東西最寬處約300米,是車師前部王國的國都。《漢書西域》雲:“車師前國,王治交河城。河水分流城下,故號交河”。

  唐代遺存的交河故城,建築佈局別具一格。全城僅南、東兩座城門,所有建築物從天然生土中挖掘而成,最高的有三層樓高,是目前世界上最大最古老、也是保存最完好的生土建築城市。古城中央有子午大道,連接南門和佛教大寺院,古城以道分東、西兩區。

  東區為官署區,記者看到東門矗立在十幾米高的黃土崖岸上,城門遺址保存得很好,兩側墻壁上設置的門額方孔、了望哨所遺址清晰可辨。東門的南方,有一座氣宇不凡的地下庭院,佔地3000平方米,頂上有11米見方的天井,天井北面一條寬3米高2米長60米的地道,直通城裏的子午大道。據説,這就是車師前國的王宮。西區為居民住宅區和手工業加工區,人們在此發現有許多陶窯遺存。

  佛教西來,第二站就在交河故城,盛況空前,而後沿河西走廊傳入內地、日本、朝鮮和東南亞。為追根溯源,今天到故城探訪、朝拜的信徒和遊人年盛一年。歷史的火焰熄滅了,灰燼中卻依然埋藏著顯示原貌的不滅印記。

  在北部的佛教寺院區,當年這裡洞窟星羅,僧房櫛比,主體建築面積達5200平方米的佛教大寺院,規模宏大,氣勢雄渾。唐代玄奘西行取經,路經古城,受到熱烈歡迎。有人指點一堵20多米的墻體,説這是佛堂大殿,唐僧曾在此講過經。記者肅然佇立,一代高僧滔滔雄辯的風采和眾僧屏息聆聽的情景早已消殞,只剩下一片廢墟供人憑吊、遐想。

  佛教大殿東北,一排整齊壯觀的塔林遺址非常清晰,在它的不遠處有座全國首次發現的著名地下佛教寺院,因出土過高僧的舍利子,名噪世界。站在南城門遠眺寺院區,影影綽綽,殘垣斷壁,當年晨鐘暮鼓、香火繚繞、懷抱寶石的名剎,袒露著一個殘破的夢。時光衝淘一切,繁華一時的古城名剎,轉眼便煙消雲散。

  出得寺院,熱浪灼人,一座10米高的烽火臺(也有人説是佛塔、鼓樓)撲入視野,姿影傲岸。孤立的烽火臺周圍車轍如織,來此瞻仰的人很多。耳邊風聲匐然低沉,眼前巍然佇立的烽火臺,與故城渾然一色。站在烽火臺上俯視交河,細若遊絲。烽火臺沉默,記者無語。遠逝的烽火杳不可尋,思想的火花卻閃爍起來:這黃土壘起的土臺,竟比固若金湯的歷代政權更牢靠!你看,它多像一位飽經滄桑的老人,默默地注視著多少封建王朝的崛起與塌垮!它又像一把高擎的火炬,點燃過多少次傳警告急的狼煙。月黑雁飛,戰鼓如笳,刀光劍影……這一切,被歲月輕輕抹去,只留下讓後人思古的幽情。凝神烽火臺,記者突發奇想:它好似一顆巨大的鉚釘,將自漢代以來,中央政權對吐魯番統治的史實牢牢地釘在這古老的土地上,釘在史冊上。

  交河故城,當時在西域確實是個很有影響的車師王國,其絢麗多彩的文化,不僅在西域享有盛譽,且在中原和東亞都很有影響。它已經消失了,留給我們的是一個個謎一樣的故事和眾多的遺跡、文物,人們千里迢迢到這裡來旅遊、參觀,無不為吐魯番人的祖先發源地———交河故城的文明而讚嘆,無不為它的興衰、消亡而思索……(居震 球馬梅)

  《華東旅遊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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