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名稱:《大話“網絡遊戲”》
播出時間:2003年8月1日中午12:00—12:30
重播時間:2003年8月2日淩晨 2:30—3:00
嘉 賓:北京聯眾電腦技術有限責任公司總裁鮑岳橋 互聯網實驗室的總裁謝文 對外經貿大學中美和中法國際管理學院的院長 劉寶成教授
路一鳴:觀眾朋友們好,歡迎收看《商界名家》。今天我們跟大家説説玩遊戲的故事,玩遊戲誰都會,咱們小的時候玩丟手絹、捉迷藏,現在不一樣,現在社會發展了,技術進步了,所以玩遊戲的層級和狀態都跟以前不一樣了,現在的青少年,哪怕是成年人,都願意在網絡上玩遊戲,網絡的出現給遊戲也提供了一個更大的發展空間。當然,給那些經營網絡遊戲的商家們,也提供了一個巨大的産業空間。於是,網絡遊戲再一次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時候,我們會對它有一個什麼樣的態度呢?我們先來看一段短片。
路一鳴:不知道你有沒有玩過網絡遊戲,我們先聽聽今天三位嘉賓對網絡遊戲的看法是什麼樣的,我們身邊的這位是北京聯眾電腦技術有限責任公司總裁鮑岳橋先生,歡迎鮑先生。鮑先生在業內有一個綽號叫鮑大俠,經營遊戲的時間很長了,鮑先生身邊的這位是互聯網實驗室的總裁謝文先生,歡迎謝先生,謝先生也有一個綽號叫?
謝文:無聊客。
路一鳴:無聊客,你的網名。
謝文:對網名。
路一鳴:我對面的這位是對外經貿大學中美和中法國際管理學院的院長劉寶成教授。也是我們商界名家的老朋友了,歡迎劉教授。
劉寶成:大家好。
路一鳴:劉教授你今天一齣現大家會覺得奇怪,這是一個談遊戲的節目你怎麼來了?
劉寶成:我也是一個老玩家了。
路一鳴:是嗎,在網絡遊戲上。
劉寶成:所以從開始玩電視上的遊戲,偶爾現在陰天的時候,我的手關節還在隱隱作痛,後來網絡一齣現,我又熱衷到網絡遊戲的世界裏去了。
路一鳴:那這個和我們印象不太一樣,有些家長不願意讓自己的孩子玩遊戲,現在我們可以證明,玩遊戲可以有一個院長級的教授出現了。
劉寶成:我家長管不著我。
路一鳴:其實我沒有玩過網絡遊戲,所以今天話題對我來説相對比較生疏。你們能不能給我們介紹一下,網絡遊戲和我們在街上的遊戲廳裏看到的街機和單機板的遊戲有什麼不一樣?
鮑岳橋:在單機板的遊戲上,我都是人和機器玩,這樣機器很生硬,好多變化規律都是可以尋找的,但是網絡出現以後,不同的人可以在不同的地點,通過互聯網,利用這樣一個工具,可以一起來玩同一種遊戲。就像我們小的時候,比如下軍棋,那個時候都要找一個人擺一個棋盤在上面下,現在的話,可能我朋友在上海,我在北京,那我們約一個時間,一上網以後,我們就可以回顧小時候那種情景,所以這種感覺完全是全新的一種感覺。
路一鳴:謝先生你自己玩遊戲嗎?
謝文:當然。
路一鳴:也是一個玩家。
謝文:是啊。
路一鳴:每天大概幾小時?
謝文:兩小時。
路一鳴:是玩網絡遊戲?
謝文:大部分。也玩單機板。
路一鳴:你給我們介紹一下目前國內最受歡迎的這幾款網絡遊戲到底有多好玩,有什麼特點?
謝文:遊戲從其本質來講,不管什麼遊戲,兩個基本特性,一個叫競爭性,一個叫娛樂性,缺一不可,光是競爭性,那不是打仗,光是娛樂性,沒有競爭性,那不如看一會兒電視,那麼這兩者結合,就構成了遊戲的本質。古時候,咱們人人玩,後來隨著計算機出現,人機玩,到現在網絡遊戲是人和虛擬化的真人玩。也許是真名字,你不知道是誰,但是他是真的人,但是你又摸不著,所以網絡遊戲産生了一種想象的空間。它甚至不是遊戲本身帶來的,是這種網絡的形式帶來的。你要説哪款遊戲好?我看就在於誰利用網絡的虛擬的這種想象空間,把競爭性和娛樂性結合得最好。比如像《傳奇》這樣,當然咱們聯眾應該是經久不衰。
路一鳴:聯眾上能玩什麼遊戲?
謝文:圍棋,棋牌類。
鮑岳橋:聯眾上面現在有30種遊戲,就是在互聯網沒有出現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在玩。
路一鳴:你把它放到網上。
鮑岳橋:對。我現在只是説把互聯網當作一個工具。
劉寶成:平常你玩過拱豬、鋤大地、夠級什麼這些全都在上面。
鮑岳橋:網絡遊戲和(單機)遊戲有一個差別,虛擬和現實結合得特別好,
鮑岳橋:網上的一個身份,比如謝總他網上的身份是無聊客,那個東西是虛擬的。其實並不是一個真人。
路一鳴:他會和真人有很大反差。
鮑岳橋:對,包括他的分數。
謝文:個性不一定是我真的個性,是我想扮演的一個人的個性,可以千變萬化。
路一鳴:你平時沉重慣了,想無聊一下。
路一鳴:這種感受教授你在上網玩遊戲的時候都有嗎?
劉寶成:網絡實際上解決了一個無接觸世界的接觸問題。你相互之間不用真實接觸,但是實際上你又在參與,你又在接觸更多的人。你也不用看到對方抽煙,一口口往你臉上噴,你在那兒跟他下棋,你不用這樣去接觸,但是你又可以和對方較量。
路一鳴:你玩的是什麼遊戲?
劉寶成:我是雜家,什麼都不太精,凡是聯眾的這些遊戲都差不多捋過一遍,下圍棋,下象棋,到打俄羅斯方塊,都能夠攪和。
路一鳴:我了解了一些很受玩家歡迎的遊戲,跟你們這個古典派遊戲不一樣。
謝文:角色扮演。
路一鳴:那是什麼樣的遊戲?
謝文:一般都是模擬一個劇情,它有腳本,有的還有等級、社會,它給你假定了以後,有的是你進去扮演一個固定角色,還有一種有階級層次,比如你要從一個腳夫,從一個士兵開始,你要摸爬滾打,你去征服世界也罷。根本上,它都是虛擬社會的虛擬角色。
鮑岳橋:網絡遊戲,這種虛擬遊戲它給人們提供了一個可以追求的目標。比如説,我們看聯眾的遊戲那就是分數,比如玩那些像《傳奇》、《天堂》、《奇跡》這些遊戲,它給你設計了一個很高的臺階,上面好像跟我爬山一樣,山頂上有很漂亮的風景可以看。那麼我得從現在山腳下,我得一步一步往上爬,怎麼爬呢,它就給你提供一些手段。
謝文:九九八十一難。
鮑岳橋:這些手段我上去殺一頭豬或者殺一匹馬,然後殺了以後,我的功力提高了,當你到達一個很高層次的時候,你發現下面有很多層次很低的人。
謝文:蕓蕓眾生。
鮑岳橋:這種時候,你的優越感特別強烈,好多到現實都很難實現的。我終身追求一個東西,最後都沒有實現,但是在網絡遊戲裏面(就實現了)。
劉寶成:這是一個表達手段的問題。實際上一個人有很多自己,就像弗洛伊德説,人有自我,有本我,還有超我,你説一個瘸子想當一個飛天將軍,你自己現實當中當不了,我就在遊戲裏面當一把,我能夠飛上去,它確實表達了一個超我的概念。
路一鳴:就是對現實生活的一種補充,或者説它一定程度上能夠替代。
鮑岳橋:對,在遊戲過程中他能夠獲得很大的一種成就感。
謝文:也可以把它叫做現代社會的一種童話。
路一鳴:你們説的這些優點,或者吸引人的地方,我了解好像國內有一些特別受玩家歡迎的遊戲它同時在線人數可以達到70萬人,這麼一個程度,這麼多人去玩,會花多少錢,你們都是玩家,你們平時花多少錢。
鮑岳橋:像聯眾遊戲應該説比較便宜一些。
謝文:比較價廉物美。
鮑岳橋:對,我們遊戲的話,會員一個月的會員費,一年是120塊錢。
路一鳴:一年120塊錢。
鮑岳橋:對,相當於平均一個月10塊錢。
謝文:反正你訂不了一份報,你看不了一場好電影。但是你可以不限時的玩一個月遊戲。
路一鳴:但是我聽説有些玩家為了玩一些網絡遊戲,他要買什麼計時卡、點數卡。
謝文:那就是另外一種。從計費角度無非就這麼幾種,一種我們叫會員制,像聯眾這樣,你基本上花固定的錢買一個資格。在規定的時間內,比如一個月內,你玩一個小時也這麼多錢,玩一百個小時也這麼多錢,還有一種叫累進計時的,一個小時多少錢,你玩的時間越多,你花錢越多,還有一些就是屬於選擇性的,就是有些特殊的商品,特殊的功勞,特殊的一個尊稱,你花錢或者花經驗值,就是等值,你幹一百個小時可以得那個,你可以花十塊錢得那個。
路一鳴:劉老師,你一個月玩遊戲花多少錢?
劉寶成:我不花錢,因為我不願意註冊,我一直教營銷學的,所以我看透了營銷,看透了商家。
路一鳴:險惡居心。
鮑岳橋:那你玩的還是不認真嘛。
劉寶成:我要花時間,我用時間在裏面找消遣,或者找發泄,或者在裏面打誰一頓,因為現實生活中不允許我打,我到裏面打誰一頓。我不註冊,是因為一個是現在支付手段,有的時候顧不及,我得記住,多少卡放在那裏面,而且手機上得撥打什麼,辦什麼手續,註冊什麼東西。
謝文:我覺得比較麻煩,
鮑岳橋:這個它有一個心理的習慣過程。
謝文:交不交錢,花不花錢跟産品有關係。比如像《傳奇》這樣,它就沒有免費這一檔,你要想玩你就要花錢,聯眾是最人道的,最初就不花錢了。
路一鳴:你不是因為見到了鮑先生本人誇他吧。
謝文:學雷鋒,我是參與其中的,基本哲學是這樣,一般當然有競爭的東西。如果別的網站人家免費提供,你上來就收費,你又沒有什麼特別服務,沒有必要了,當然好一點的你要收一點錢,這就是選擇的問題了。
路一鳴:所謂好一點的一年能收多少錢。
謝文:哪一類了?
路一鳴:比如説,我先問鮑先生,你一年的盈收是多少?
鮑岳橋:一年的盈收?
謝文:可能還保密。
鮑岳橋:有一些。對。
路一鳴:什麼量級的?
鮑岳橋:應該是幾千萬。就這樣一個數量級。
路一鳴:但我還聽説有可以做到幾個億的。是這樣嗎?
鮑岳橋:就是這樣,你看聯眾,剛才謝總也説,我們這邊因為從棋牌開始,98年開始,從純免費開始,到目前為止大量的用戶,還是免費用戶。
路一鳴:像劉教授這樣的用戶。
鮑岳橋:對,像劉教授這樣的用戶。當然我們現在慢慢把這些服務內容增加,有一些新的服務,好的一些服務。
劉寶成:我得説清楚,免費不等於公司不掙錢。
路一鳴:怎麼掙錢?
謝文:電視臺為什麼免費讓大家看節目呢?你們學雷鋒嗎?
路一鳴:我們有廣告。
謝文:一樣。網絡也可以有廣告。網絡也可以有贊助商,網絡也可以有産品出售。它不直接向用戶收費,不等於(不掙錢),沒有一個商業活動不掙錢,可以長期維持下去。但是更直接地最好是會員費,就是大家玩,多少都交點錢。
路一鳴:大家交一定的費用也是可以的,比如我現在的郵箱就是付費的,我能夠接受,我很關心什麼樣的遊戲能賺大錢呢?
謝文:在中國這塊土地,最成功的應該是經營《傳奇》的盛大網絡公司,實實在在説,2002年誰收入過億,大概恐怕做遊戲的只有盛大一家,盛大現在已經是向十億目標挺進了,它為什麼能賺錢?故事很多,説法不一樣,有人説遊戲好,有人説《傳奇》也一般嘛,從我的判斷,他們是營銷體系做得最好,把網上銷售和現實當中的銷售網,特別是中小城鎮的網吧銷售網,是最早做到最成型。
路一鳴:所以功夫在遊戲外,你要從遊戲本身找它賺錢的,就跟好萊塢大片一樣,你也弄不清為什麼,《泰坦尼克號》就能賣那麼多,那電影也不是人人喜歡嘛,它就是整體營銷好。但是我能確定《泰坦尼克號》賣了幾億票房,以及它十億的電影后産品,是電影公司在賺錢,現在經營遊戲的人,表面上看他收了這麼多錢,是一個人賺嗎?
鮑岳橋:那當然。這個遊戲本身,特別是現在圖形化的遊戲,一般大量都是代理國外的一些産品,它整個從遊戲的開發廠商,到代理廠商 ,到市場營銷的銷售商這邊。
謝文:要先給一個代理費,一次性的,你有資格代理了,然後不管你説多少錢,我要拿一個百分之二三十的分成。剩下的才有可能掙錢。
路一鳴:我手上有一個數據,2001年全球遊戲市場的規模是165億美元,而同年的電影業是160億美元。
謝文:世界最大的軟體公司也是商業上最大的公司,微軟,現在把遊戲,或者廣義地講,叫做網絡娛樂,作為它的重頭。
路一鳴:它為什麼看好遊戲?
謝文:它已經前赴後繼,人家打得起。
路一鳴:砸進去很多錢了。
謝文:這麼大的公司,它要想動,而且它沒有一定的市場判斷和巨大市場支撐,是不能動的。
劉寶成:開發這個遊戲,這麼多大的公司看好這個東西,我覺得中國的産業,各個公司,不一定都要盲目跟進,因為人家很多就是創造需求,它敢於下那麼大本。
謝文:它是以地球為單位來算。
劉寶成:沒錯。
路一鳴:我想知道我們中國的公司如果想要佇立潮頭,需要什麼條件?
謝文:很多遊戲人是用遊戲的心態在做遊戲公司,這是不可以的,遊戲是很嚴肅的生意。遊戲雖然形式比較虛幻,但是它都會遵從嚴格的商界ABC,一點兒逃不出去,所以要歡迎大家進,但是一定要做好準備,要很好地吸取先驅者的經驗教訓,否則的話又是個高淘汰率,可能大家亂打一鍋粥,最後高端市場還是外國壟斷,這個也不是沒可能。
路一鳴:我想問劉教授,你市場營銷方面的技巧知識掌握的非常多,但是遊戲這種産品跟一般的不一樣。
劉寶成:對它來講,就是遊戲和任何其他産品,尤其是網絡遊戲和任何其他産品相比,它市場的渠道是無限的,你説我們要出口一種中藥,賣一套什麼機器設備你還得有運輸,還得對方檢驗,還得發多少單子,而遊戲,你説要像玩聯眾遊戲,你在加拿大,你在南極,只要能夠接觸到衛星你都可以玩遊戲,所以説只有網絡才能夠使你立即國際化。網絡遊戲,但是涉及我們中國的産業你有沒有個國際眼光的問題,你老是吭哧説,我覺得大家一直有一個普遍流行時髦説法,説越是民族的就越是國際的,中間還差一個轉換器,就是你民族的怎麼樣變成國際的?
謝文:接觸人類的基本價值,基本的損失。
劉寶成:沒錯。就是你能不能首先用國際的眼光來做民族的,出發點,不是説你在土裏面去埋一個芽,然後就天天盯著這個芽,它就是國際的了。
路一鳴:談到剛才這些遊戲內容的時候,雖然我被你們津津有味的談話內容吸引的心馳神往,但是有另外一種觀念一直在旁邊敲打著我,就是中國人傳統上講,這叫玩物喪志,所以有人説,怪不得你叫無聊客,有人就説遊戲産業是個無聊産業。
謝文:我就想到這兒才起這名字。
路一鳴:你是要旗幟鮮明地反對它?
謝文:對。
鮑岳橋:因為遊戲本身它實際上是一個娛樂性的東西,娛樂的東西你説我跑到外面去唱卡拉OK,去打保齡球,你説這個是無聊嗎?
謝文:有人説保齡球不打,卡拉OK不玩,你要聊天吧,你要逛街吧,你要美容吧。
劉寶成:你要煲電話粥。
謝文:或者教授高雅一點,研究研究古文,這不都是業餘愛好,都是休閒娛樂,這個概念上是通的,只不過形式不一樣罷了。
路一鳴:但是可能人們評判它是有聊,還是無聊,或者是有益還是無益,不僅僅是從這個等級來劃分的,更多的是我們看到了太多的玩家們沉迷于其中,不能自拔。
謝文:你説的是另外一個概念,就是好東西過度也成壞東西。
路一鳴:如果一個東西很容易讓人玩過度,我們對它的好壞確實應該加以評判了。逛街沒聽説誰上癮。
謝文:那購物狂很多了。
路一鳴:也沒有遊戲狂這麼多呀。
謝文:因為那個要花錢,這個不花錢呀。
鮑岳橋:我想網絡遊戲確實跟別的東西可能會有一些不一樣,因為網絡遊戲對人的吸引力,會更強大一些,我喜歡下圍棋,在大學裏學習圍棋,然後畢業以後,4、5年時間幾乎很少下圍棋,沒有對手,沒有地方去下圍棋,等到我發現網上可以下圍棋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就非常著迷。
路一鳴:那個時候你每天玩多長時間?
鮑岳橋:我那個時候,當然我的時間可能沒有達到每天8個小時,或者10個小時,但是每天至少好幾個小時,那個時候上網費很貴的,一小時15塊錢,然後還有電話費,加起來一小時20塊錢,一有空,我就開始撥號,撥號以後就上去看一看,看一看就忍不住下一盤,然後過一會兒工作幹完了,又忍不住又上去下一盤,這個過程大概持續了有一個月到兩個月。
劉寶成:人們在接觸一個新鮮東西的時候一定會非常癡迷,就像很多人第一次談戀愛一定要每天要在墻根那兒蹲三個小時一樣,所以你説他會最後後悔嗎?你看一個民族也好,看一個團體也好,看它的生活質量是否提高,主要是在於它有沒有選擇。
路一鳴:你説的這些都是道理,教授。你現在直接告訴我,你允許你的孩子玩網絡遊戲嗎?
劉寶成:我完全放開,實際上另外一個原因,我為什麼玩遊戲呢?還是為了巴結我兒子,跟我兒子找到共同語言。因為否則的話,他覺得,你太老了,我有我自己的小夥伴。
謝文:人需要有一些沒有功利目標,沒有叫做理性追求的一種茫然狀態,我需要放鬆,我需要跟大家打打哈哈,需要在虛擬的狀態下,在不傷真人的狀態下,我去虛擬殺一殺人,虛擬打鬥一下,虛擬戰勝一下別人。
鮑岳橋:喜歡電腦遊戲,就是很多人,比如包括我自己在內,很多人喜歡電腦都是通過遊戲入門的。
劉寶成:實際上林語堂説,中國人整個文化,就是個老頑童的民族,就是説中國一直喜歡玩。
謝文:兒童成年化,小大人。人大了老了以後反而玩童化,終於解放了。
路一鳴:剛才謝先生給我描述了那個遊戲的理由我能接受,而且給我一個很明顯的關鍵詞,就是放鬆,但是很多人玩遊戲的時候他不放鬆,他越玩遊戲越緊張,尤其是格鬥類的,打殺類的遊戲,我有一個同事,他就從晚上6:00玩到第二天早上8:00,這樣持續了大概一個季度,三個月的時間,最後他恨自己不能自拔,一怒之下,把遊戲光盤掰了,他下定決心再也不能這樣活,還有很多人我知道,把這個遊戲卸載了,過兩天又裝上了,再過兩天又卸載了,所以有這種活生生的例子擺在我們面前的時候,我們很難堅定站在支持這一方。
劉寶成:確實網絡遊戲,各種遊戲本身都有誘惑力人,因為它其中有博弈的成分,任何博弈都想爭個高下,一個是平時這個社會的壓抑,調動了人們這種爭強好勝的情緒。另外,現在社會畢竟各個方面充滿了誘惑,就像魯迅説的,老虎在野地的時候,你不要讓孩子去接近它,如果關在籠子裏,你還不讓孩子去看老虎,那你是傻瓜,所以説你讓他接觸一下誘惑,然後他們反而有時候見怪不怪了,以後犯的錯誤會越來越少。
鮑岳橋:像現在尤其小孩好奇心特別的重,比如同一個班裏面好多人都在玩那個遊戲,我就要求他不能玩!這樣他就肯定會千方百計想辦法,首先跑到同學家裏去玩,如果同學家裏也玩不成。那就可能會偷偷跑到網吧,或者其他地方去玩。
劉寶成:天天出去學習。
鮑岳橋:這樣的話,其實最後結果,可能與你原先所想象的像管制這樣一個結果完全相反。
謝文:我們是玩家,所以咱也別一邊倒,都説遊戲怎麼好,肯定有利有弊。如何趨利避害。這個不比其他同樣的問題,包括很高尚的絕對好的東西,比如鍛鍊身體,鍛鍊身體死人有的是,是吧,量過了都不行,每個事情肯定有好有壞,無非是發揚好的,控制抑制,消滅不了壞的,控制在一定度內。
劉寶成:我説實際上暴露一些誘惑是很有幫助的,你就看,比如在法國也好,在美國也好,有一些,國內沒有的新鮮東西,人家就明顯地看到,他是哪個國家來的,他都那樣的眼神,你司空見慣的,人家覺得這是很正常的。
鮑岳橋:其實像前幾年,韓國政府就是在經濟危機之後,他們提倡玩遊戲,號召大家玩。
謝文:忘卻現實的痛苦,幻想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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